53、先头部队 ...
-
敌人首领虽然躲开桅杆的直接攻击，但仍未能闪避全部的余威，桅杆和船体碰撞时产生的木头碎片和金属零件再巨大的力道下四散飞溅，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首领的身后扎成了刺猬。而叶天籁则利用反作用力高高跃起，跳到了中间的敌船上，环顾四周，吓破了胆的敌人们无人敢上前应战。
“打呀，你们不是很会打吗？！”叶天籁越战越勇，虽然身上已经填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但却好像长在别人身上似的，叶天籁一点也不在意。要说叶天籁的功夫何种水平，确实完全谈不上“技艺”的高超，完全是靠着唐门修炼时打下的扎实基础和仿佛与生俱来的战场判断力。甚至一身磅礴的混元内力也只在《遍体铜人法》上起到了作用，剩下都以怪力的形式甚是浪费的使用着。
眼看行动失败，敌人首领明白虽然此时并无性命之忧，但也决计再无再战之力。特别是刚才的战斗，让首领完全无法萌生出能够与叶天籁对抗的想法。但眼下并非绝路，首领顾不得拔出后背插着的木刺，从怀里摸索着什么……
“糟了！”敌人的攻势完全停止，老七正在组织船员们破坏插入船体的撞角，身为船长的他自然也拥有不俗的眼力，一眼看到敌人首领从怀里掏出一把火铳，正瞄准着大意的叶天籁，连忙大喊提醒“小心！！”
敌人首领面无表情，带着一种对自己生命的冷漠扣下了扳机！
那时候的火铳相当古老，不仅威力和精度以及射程都远不及唐门的下等暗器，且造价不菲。相隔有些距离，这一冷枪是无法对叶天籁造成什么致命伤害的，这点首领非常清楚，所以一开始首领的目标就不是叶天籁……而是火药仓！
嘭！
巨大的爆炸直接将左侧的敌船撞角掰断，右侧的敌船则在沉没之前便碎裂成了好几块。而叶天籁所在的中间的敌船，撞角借由爆炸的威力贯穿了商船的船身，而中间敌船则被撕的七零八落，漂浮在水面上的船只碎片或是焦黑，或是沾满了鲜血，在海浪中搅动着，却怎么也洗不出原本的木色了。
战斗结束了。即便敌船仓储不大，可几石火药还是有的，敌人首领手中质感不俗的佩刀都在清点战场中被发现断成了两节，更不用说处于爆炸中心的叶天籁了。
老七和老五有序的组织着船员们救治伤员、修复船身。虽然打了胜仗，但大家伙的面色都很沉重，尤其是老五，此刻距离战斗结束已经有一刻钟时间了，虽然第一时间他就被交付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告知此刻仍在长期昏迷不醒和间歇性疯狂呕吐的叶天征，叶天籁战死了。
不知道犹豫了多久，老五终于做好了思想准备，轻轻推开房门，被呕吐物的酸臭味熏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房内，大呼一声“卧槽”后，连忙把昏迷的叶天征的头从装呕吐物的桶里拔了出来，探了探鼻息后松了口气：“呼……光顾着打仗了也没人照顾这家伙，我要是再在门口耽误一会，这家伙就要被自己的呕吐物溺死了……真的是，我还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晕船……”
正当老五忍着恶心用手帮昏迷的叶天征扣出堵在嗓子里的呕吐物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名船员推开门大喊道：“五哥！不好了！”
………………
将叶天征交给通知自己的船员后，老五急匆匆地冲上了甲板，映入眼帘的是在船边严阵以待的老七和剩下几乎所有还能行动的船员，剩下一艘敌船上的日寇被五花大绑排排跪在一边。距离船边不远的地方，停着另一艘大船，模样甚是古朴，又透露出几分肃杀，船上站满了身披铠甲训练有素的士兵，士兵中间围着一个神秘人，端坐在一把精致的太师椅上，一抹轻纱盖住了口鼻，装束颇为华丽。
“蝎尾蟹……大企的人来做什么？”老五一眼认出对方船帆上的图案，是一只模样奇特的螃蟹长着蝎子的尾巴，螃蟹粗壮的钳子夹着自己的尾巴，像拿着长枪对敌一般将鳌刺对准前方。这是大企皇帝赵琛心腹“永捷众”十一人之一，九众首“蝎尾蟹”的标志。
老七见老五上来了，眼神示意其过来，悄悄耳语道：“来者非善，现在船完全动不了，你带好叶大侠的护卫准备称小船逃走吧。”
“大船都能把那家伙吐个半死，小艇还不要了他的命？”老五明白老七的意思，这一船人的命都是叶天籁给的，若是连个亲近之人能回家报叶天籁的死讯都没有，也未免太失道义了。老五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船，大企的士兵非常从容不迫的靠近，架好搭板再用绳子固定，而士兵中环绕着的神秘人还在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老五凑到老七耳边悄声道：“此人我认识，名曰刻心，是永捷众九众首，蝎尾蟹久唤心的副官。”
“副官……九众首不在，不知可有一战之力……”老七皱着眉头捏紧了手中的弯刀，死死的盯着那衣着华丽的蒙面男子。后者在搭好搭板后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颇为悠闲的开口道：“久大人不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轻看我一眼呢……看来朝廷的天威确实很久没有显现了。”
老七和老五同时大吃一惊，刚才二人的对话完全是低声耳语，对方距离自己少说有二十步之远，耳力竟然如此惊人！
刻心将手中的紫砂壶放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士兵手中托举的盘中，环顾四周，视线在那些被五花大绑的日寇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再看向船边被火药炸出的焦黑，沉默半响，突然从身旁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戟，衣袖舞动，长戟便带着呼啸破空声射了出去，洞穿了远处的一名日寇，将其死死的钉在甲板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一艘商船都拿不下，还胆敢玉石俱焚！若是弄坏了海髓，几条命够你们赔的？！”刻心说着话便几步越过船边的一众船员，如飞燕一般轻巧的落在那些被绑的日寇俘虏边，恶狠狠的一枪一个洞穿着他们的胸口。眨眼间被俘的三十多名日寇竟在一片惨叫中被杀了个干净！
杀完人后，刻心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丢下手中的长戟看向船员们：“好了，不要耽误我太多时间，把海髓拿过来吧，可以换你们十条人命，剩下的人按三百两纹银一人，交钱就能活。我这么说你们这些粗人该听得明白吧？”
三百两纹银！还只够买一个人的命！这些船员少说也有七八十人，断然是付不起的。船员们也十分清楚，这些人绝不是那群训练有素的朝廷官兵的对手，何况对方还有这样一位高手在！
正当船员们互相传递眼神时，刻心好像发现了什么，径直走到船员中心的位置，期间竟无一人敢阻拦。而刻心的目标，正是躲在老白身后捏着老白裤腿，虽然害怕的腿还在抖，但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却毫不退让的死死盯着刻心的小白！
还没等老白要说什么，刻心便如同甩开一块破布一般扯着老白的衣领将其丢了出去，随后抓着小白的衣领拎了起来：“这个小番人模样倒是精致，久大人最近一直想要个番人娈童，算你走运咯。”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先头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