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公爵！》虚位移的自信

10、公爵与祭坛

　　黑暗中，安格斯和卡尔都没再说话。

　　安格斯被一堆疑问憋得难受，又怕问出什么不该问的。

　　‘相信我？’

　　为什么让我相信他，难道卡尔不是被抓进来的，他的重伤是伪装的，为的是能够找到乌斯之银的据点。

　　各种各样的猜测占据了安格斯的脑海，他感觉没过多长时间，马车便减缓了速度，周围也传来陌生的问话。

　　周围的空气冷的让人发抖，时间像是来到了后半夜将近凌晨。

　　坐在外面的暗法师同样说了两句听不懂的话，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

　　空气陡然变得凝实，一切声音都被蒙上薄膜变得虚幻，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两个呼吸，很快声音又恢复正常，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粉尘的味道。

　　”我们好像到了。“卡尔小声说道。

　　他们头顶再次响起暗法师的吟唱声，木板被掀开后，两个健壮，赤裸着上半身的人粗鲁地冲上来，将安格斯和卡尔带下了马车。

　　他看到周围一切被迷蒙的白色笼罩，连月亮都如同披上一层轻纱，地面的触感像是蠕动的血肉，黑黝黝的树木下站立着数不清微笑着的雕像，宛如围观的群众在欢迎他的到达。

　　雪白的石料堆积成山，在黑黝黝的洞穴门口，数不清的人在劳作，或采石，或搬运，或雕刻。

　　哪怕他们的躯体已经被磨掉血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他们也不曾停下。

　　”欢迎来到时光永存的国度！”

　　熟悉的声音响彻耳边，在安格斯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穿着华贵的织物长袍，留着满脸胡须，身上的肥肉随着动作不断的颤抖，无论是脚上还是手上戴带着耀目的金链。

　　雷汀市副市长——卡维！

　　安格斯断然想不到这个昨天早上与他相谈甚欢的人竟然也是乌斯之银的一员。

　　看来从一开始星光号被扣留就是一个阴谋，为得是让他来到雷汀市。

　　“埃尔默公爵，还有，一位不知名的审判骑士，看来教会还是有点聪明人的，没想到你们能在这儿遇到我吧。”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被人拿捏着，就跟虫子一样，啧啧，尤其是你，埃尔默公爵，现在的你和白天高傲的你可差太多了！”

　　”哈斯德是你派来的？“心中虽已有定论，安格斯还是忍不住确认。

　　说到哈斯德，卡维得意的表情立马消失，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一群养不熟的野狗，我倒是想知道你给了他们多少，让他们背叛我！“

　　如果哈斯德能按照计划把埃尔默带来，他早已得到“永生”的封赏。

　　而不是像现在，眼睁睁地看别人抢了属于他的东西！

　　给了他死亡而已，安格斯心里默默道。

　　“哼，别浪费时间，他们是献给神灵的祭品，不是给你炫耀的，主人在哪里，带我过去。”影法者卓拉冷眼瞥着卡维。

　　在卡维加入乌斯之银前，这个胖子可是抓了不少超凡者，如果不是主人留着他还有用，她早都把对方送到地狱了。

　　“在祭坛。”

　　去往祭坛的路上，永恒国度中都是开采石料的奴隶，他们身形瘦弱，大多数人都没有完整蔽体的衣物，身躯上遍布被抽打的伤痕。

　　倒下的人会立刻被身边的监管者带走。

　　活着的人在雕刻，死去的人被砌进石像里，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祭祀。

　　“啊！”

　　惨叫声从旁边的一个女孩口中传出，她看上去不超过十二岁，脸上粘满白灰，手臂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

　　旁边大部分人熟视无睹，丝毫没有停下来帮助女孩的意思，机械地，麻木地开采石料。

　　只有一个男的在试图将那块巨大的石头搬开，眼看着监管者朝他走过来，男的大叫着，用力将石料抬起来，酿酿跄跄地朝旁边的木轮车走去。

　　那块石头就是他不小心砸到女孩身上的，可他搬开石头后就离开了。

　　监管者走了归来，他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女孩脸上。

　　“快起来！干活！”

　　女孩在地上痛苦惨叫地挣扎，换来的不是怜惜，反是更为急促的鞭打。

　　乌斯之银不是追求永恒的乐园吗，为什么毫无人性地会折磨幼小的孩子。

　　停下脚步的安格斯被猛然推了一下，差点栽在地上。

　　跟在他身旁的两个奴隶嫌他走的太慢，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大步追赶上影法者他们。

　　金发蓝瞳的审判骑士看了安格斯一眼，朝他摇了摇头。

　　祭台前方站着一道高大的影子，他没有用五官，没有四肢，浑身由跟蜡泪一样的血肉组成。

　　安格斯被押在对方面前，在两名奴隶重压下被迫跪下，与此同时，半跪在他身边的还有影法者，暗法师，和扭曲怪物。

　　“主人，您要的人带来了，如您所料，有个力量强大的存在跟在他身边，至少是个下位恶魔，不过我已经用‘潘蒂之心’和对方达成了交易。”

　　“很好。”像是从腹部挤出来的声音慢吞吞道。

　　“埃尔默家族唯一的血脉将是主归来最好的祭品。”

　　得到称赞，影法者昂起头颅，露出邀功的傲然神色。

　　“主人，我还为您带来了另一个祭品来迎接神的降临，光明教会的审判骑士，来自光明使眷者的鲜血会是主降临最好的献礼。”

　　“你做的很好。”影子缓慢夸奖道。

　　它身躯未动，只是转动类似头颅的身体部分，从皮肉中睁开一双血通通的眼睛，找到了半蹲在地上的卡尔。

　　“审判骑士.....不，你是！卡斯......"

　　还没念完那个名字，黑暗的火焰突然从影子庞大的身躯中冒出，炽热的气息疯狂吞噬着一切。

　　很快，这个由血肉组成的怪物融化，在火焰中拉伸，变大变高，成为一只长着犄角，身高五米，附着铠甲的恶魔。

　　它怒喝一声，数不清的火焰随着它的吐息降临，火种洒在地面。

　　无法燃烧的泥土违背常理地烧灼着，黑色火焰落到人类的身上，瞬间将人类化为灰烬。

　　连身为超凡生物的扭曲怪物都不行幸免，它坚持时间只比普通人长了点，多惨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