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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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梁宅。
“哎——小久，你说订婚宴上的花还是用百合做主调好不好？红玫瑰是不是太俗了？”这边，梁夫人在花饰的选择上反复横跳，已经纠结了近一个星期，据说下午约了好友，还要接着纠结去酒水的选取。
那边，梁哲成打通了今天的第三通语音通讯，正隐晦的像自己的一帮朋友们炫耀自家两个孩子的喜事，当然面色上是一派正经，唯有不断抖动的右脚暴露了心中的激动。
夫妻俩据说是非常愉快的接受了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事实，并因此感情隐约有重归旧好的趋势。
订婚宴的两个主角最近在家里的地位却是每况愈下，以因无意对母亲的选择提出了意见被梁夫人被评价为“和你爸一样没眼光”的梁致尧为甚。
这日晚饭时，小情侣表达了想回暗星一趟的想法。
梁致尧戴着手套剥着河虾，主动提起此事。
燕九接过话茬，“是的，妈，那边还有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且近半年不见我还有点想家里的小家伙呢，也辛苦......老师帮我养了半年，这次把它也一起接过来。”
梁夫人却是显然愣住了，什么小家伙？小久话语间的停顿是什么回事，莫非带球跑的剧本在四年前就已经发生了吗？
那时候小久才——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看今日她手刃这个——
燕九倒是没想那么多，加上家里用餐时的气氛自小就松散，快速调出了光脑里小黄的照片，语气松快，“爸，妈，快看，我在暗星养的儿子！”
“咳咳——”梁哲成差点被嘴里的热汤呛到，满脑子里只有一个等式，小久的儿子＝我孙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因着前几天聚会时好友“我有孙子你没有”的鄙视太过深入人心，在这一刻恍恍惚惚对上了脑电波。
“看！”
两人不约而同的紧了紧心弦，然后对上了——一只酣然大睡的狸花猫。
燕九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让小黄和小黑一起当花童怎么样？”
一旁的梁致尧将剥好的虾推到了燕九面前，“我觉得不错。”
夫妻俩都有些魂不守舍，像是被戳破了气的皮球。
是了，自己果然是得知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后补习过度了。
是了，管猫叫儿子的多了去了，哪能说来一个孙子就来一个孙子呢？
所幸两人都是想的开的性子，照梁夫人的说法便是“还好没有，不然我都不敢想小久这么些年吃了多少苦。”此事很快便没有再提，后来得知小两口并不打算要孩子，便也表示支持，尔后夫妻俩便真的开始宠孙子似宠着家里一大一小两只猫了，倒也应了今日的误会。
......
三日后，两人启程。
一路走走停停，当巨大的黄蓝星球映入眼帘时，燕九无端想到，其实自己短短二十载人生，大多都是在这个星球上度过的。
正当他感慨间，一只宽大修长的手覆了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无名指上的素戒闪耀着相同的光芒。
那是两人一起去挑选的，那日看完烟花回去缠绵过后醒来手上多出的那个大家伙被燕九放在了家里。
燕九侧过头，笑着低头在来人的喉结处烙下了一个吻。
......
说是拜亲访友，但实际上，当初回来后，燕九并未和那些同学朋友们再联系，也懒得与其他人再过度结交，亲友寥寥，相熟的便只剩师父他们了。
两人接了猫，聚了餐，去了师父开的武馆。
巨大的穹顶下，停着几架威风凛凛的机甲。
“试试？”燕九回头，看见师父摸着胡须，哼哼着，“之前的都给那些学员去训练了，又新购了一批，也是你回来的巧，刚好还剩一架没人开过。”
叶瑜妉在旁边比了个鬼脸，“师弟你别信老头子，这架机甲他可是碰都不让我们碰呢——快快快，快试试！要不和我哥比试比试？”
“饶了你哥吧，哪次你哥不是被揍的那个？”叶瑜璋笑道，虽嘴上拒绝，却是满脸的跃跃欲试。
燕九心动不已，但还是挠了挠梁致尧的手心，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去。
但又实在害怕爱人因此担忧。
梁致尧看着身边这人，眼中晦暗不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师兄，我们去一较高下！”
兵刃交接。
黑金色的机甲矫健而灵敏，招招勇猛，像是要证明当初所言不虚。
坐在摇椅上的白胡子老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目光落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男人身上，眼里是了然的深意，“别太拘着他。”
半个小时后。
燕九从机甲上跳了下来，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赢了。”
“嗯。”
“别腻歪了，回去的时候把机甲也带上。”老头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转头去找自己落了败的二徒弟了。
……
从武馆出来后时日尚早，燕九带着男朋友去了另一个地方。
黄沙漫天，唯有边缘的绿色，在生生不息的向内扩散。
燕九的步子轻快到像是踩着风，“这棵，这棵，这棵——”他拉着梁致尧，和小孩子分享心爱的玩具一般数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成果”们，到最后数不清也记不下，干脆就不数了，扬了扬嘴角，轻快而自豪道，“我空闲的时候就跑来种树，好多好多，厉不厉害？”
他指着的那些树和周遭的树木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挂着的小牌子只潦潦草草写了个数字九，比起周围那些承载着姓名，过往，梦想的标记，随意的像是无心的涂鸦。
梁致尧只是看着他，说不出是心疼还是什么，“厉害。”
燕九捂住了那双微微上挑，却染上了哀伤的眼睛，“我这些年其实过的还不错，但你看见了吧，师父对我这么好，而且，你爷爷还给了我那么大一笔钱呢。”
手心传来一阵痒意，燕九笑了笑，知道自己也瞒不住对面这个人，“好吧不骗你了，确实是都捐掉了。”他把手放了下来，直视那双眼睛，“那你呢，你过的好不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谈起那段过去。
有风吹过，层叠的树叶沙沙作响，两人都未言语。
燕九在心里叹气，父亲失踪了，母亲病了，自己走了，被两个野心勃勃的叔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子骄子隐姓埋名去了军队，怎么会过好呢？
他抱住了眼前这个人，像是耍赖一般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心疼你。”
他承认，过去，现在，未来——
他都爱他。
燕九顿了顿，扬起了嘴角。
“未来嘛，未来……”
“去修一个机械学位，好不好？”别陪着自己去学不感兴趣的了。
梁致尧吻了吻的额头， “听你的。”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一举一动，一呼一吸。
时间像脐带一样，将两人牢牢联系在一起。
喜，怒，哀，乐，那些未尽之言，那些真正想要的，喜欢的，渴望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抵住了燕九的额头，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弟弟，我们生来就应该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第 6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