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太宰训犬实录》小熊捏捏乐

20、第 20 章

　　“魏尔伦先生，我确确实实地是感受到了您的杀意了，但不论怎么说，还是请您多加忍耐一下。”
　　黑发少年不紧不慢地道。
　　“有一句话说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您执意要在这里杀了我，我当然不可能有所反抗，杀死一个年幼的男孩对您这种大人物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您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您想要的名单或许就不会再有了。”

　　魏尔伦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太宰治后撤了两步，二人之间距离的拉开令太宰治终于可以看得到金发男人的眼睛，“当然是字面意思。”

　　黑发少年天生擅长把控所有人的人心，他可以很轻松地去讨好一个人，也可以很快速地让一个人仇恨上自己。

　　魏尔伦刚才的那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让太宰治感到很不开心，那礼尚往来的，他也不想让魏尔伦愉快。

　　“您是不会日语吗？还是日语不太好，听不明白我说的话？不过话说回来，介于您一直在用英文说话，又听得明白我所说的话，那可能就是日语不太好吧，需要我用英文再复述一遍我刚才的话吗？”
　　太宰治礼貌性地假笑，话语间句句离不开敬语，却又句句带着些阴阳怪气的气息。

　　魏尔伦沉默了下来。

　　超越者的发怒的时候，周身的异能力因子会变得粘稠而又沉重，这让和魏尔伦距离极近的太宰治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魏尔伦第一次那么想要杀死一个人，可对方刚才所说的话他还没有弄明白，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现在就杀死他。

　　男人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少年的长相不像是寻常定义上的东方美人，他的眼睛很大，鸢色的眼眸色泽剔透，一颦一笑之间皆带着浓丽艳稠的，近乎是有攻击性的魔性美感。
　　不过对方的年龄极大地幼化了他的五官比例，再加上对方胡乱绑在眼睛上遮住了半张脸的绷带还有贴在另一边面颊上的白色纱布，让这一份对一个男孩来讲，可以说是有一些夸张奇怪的艳丽弱化了很多。

　　如果不是魏尔伦因为其工作性质，总是要速记任务目标的长相，导致魏尔伦在看任何人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地先去观察对方的样貌五官，他或许也不会发现黑发少年在层层叠叠的遮挡之下的优越长相。

　　在魏尔伦的记忆里，和太宰治的样貌风格类似的男孩们他只在那些有权有势的蠢猪们的床榻上看见过。

　　可对方又和那些只会哭泣的男孩们不同，他狡猾、聪慧，心口不一却又让人不得不去在意他所说的话，很多时候，只要黑发少年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够凭空给自己创造数不尽的价值，让人只能够不情愿地往他所描绘的方向行走。

　　若是除去对方和中原中也之间亲密的关系的话，魏尔伦想自己或许会很欣赏他。

　　但很可惜，假想永远只是假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黑发少年僵硬地站在原地，他面色苍白，鼻尖沁出了汗珠，看上去不是很好受。

　　魏尔伦点到即止，他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为了证明他不是太宰治口中的那个学不明白通用日语的蠢笨人士，他第一次在太宰治面前开口讲了日语。

　　金发男人在说起日语的时候，也带着些奇妙的韵律和节奏，咬字很清晰，“我不明白，杀了你和向森鸥外要名单没有丝毫冲突，也没有任何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联，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就因为我是他养大的义子，我们之间感情深厚，有着旁人无法模仿的亲近关系。”
　　这句违心的话所代表的含义让太宰治恶心到有点想要吐，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他也是迫不得已。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太宰治捂住话筒的手更紧了半分，生怕让森鸥外听到半分这个恶心的表白。

　　“你和森鸥外之间的感情？”
　　有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向来是魏尔伦难以理解的课题之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他的那个在联系了他之后，仓促地在横滨这个小地方身陨的，他的曾经的亲友，阿尔蒂·兰波。

　　那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在过去他们还是搭档的时候，老是会用那种黏稠甜蜜的眼神望着他，他们会亲吻，也会任由汗水沾染洁净干燥的床铺，每当这个时候，兰波就会红着面颊，抱紧了他的身体，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边说爱他。

　　兰波说，感情就是会让人不理智但又能够在这一份不理智当中感受到幸福愉悦的东西。感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世人总是会将这些情感分得很明白，也很容易就可以分明白，而他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即使他现在做不到那么清楚明晰，以后也一定可以。

　　虽然魏尔伦并不赞同兰波总是要将他和寻常人类放在一起作类比这一行为，可他还是将这些话记得很牢。

　　他一直到现在也无法很好地分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但他明白其理论知识，也就是‘情感会让人变得不理智’这一点是什么意思。

　　若是按照面前的黑发少年口中所言，那么杀了黑/手/党首领的义子的他，的确很有可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

　　那么，直接杀死森鸥外夺权呢？或者直接将港口mafia上下屠戮一遍。
　　...不行，他有他的原则，他不想让他的弟弟认为他是一个滥杀的人。

　　直接找上当地政/府？管理异能者的官方组织？
　　...不行，他此次出行是隐蔽的，不能在达成目的之前就在官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

　　金发男人在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番，终于是暂时放弃了杀死太宰治这个选项。

　　魏尔伦抬起眼，毫无温度的视线扫向了太宰治身后的那群黑西装。

　　因为太宰治的指令，他们全都站在原地待命，不论看见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擅自行动。

　　太宰治马上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尔伦视线的转移，他捂住话筒的手收紧，指尖发白，“他们是我的部下，和中也没有任何交集。”

　　魏尔伦闻言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太宰治松了口气。

　　【喂？太宰君，你怎么不说话？还在吗？】
　　电话那一边的森鸥外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太宰治的回话，语气变得有一些紧张了起来。

　　“嗯，还在的，森先生。”
　　太宰治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他对着话筒平静地说出了让森鸥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不过您要是还没有整理好有关中也的人员名单，我可能很快就永远不在了。”

　　【太宰君，你不要吓我，我上了年纪，不扛吓。】
　　森鸥外的语气又变得幽怨。
　　【那...情况还可以吗？】

　　“嗯，还能干得下去。”
　　太宰治回应道。

　　【那我就放心了。】
　　森鸥外其实对太宰治那边的怪异氛围有所察觉，他猜测到应该是魏尔伦又找上太宰治了，但他装着明白讲糊涂，表现得对魏尔伦的存在一无所知。
　　【对了，太宰君，如果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吧，爱丽丝找到了一本日记本，上面写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但爱丽丝不认得很多字，等你回来了，就帮爱丽丝念一念这本日记吧。】

　　爱丽丝的日记本？

　　太宰治挑眉。

　　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力，可以说是森鸥外的分身，因此，这个‘爱丽丝的日记本’也可以理解为‘森林太郎的日记本’。

　　但这个假想实在是有点奇怪，森鸥外也不会好端端地给他看什么日记本，那么这个所谓的日记本只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而且是不能够被魏尔伦知晓其存在的东西。

　　难道是兰波的遗物？

　　“我知道了，在处理好手上的麻烦事之后，我就回去。”
　　太宰治道。

　　电话两端的师徒二人打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得懂的哑谜，让在一遍听了全程他们的对话的魏尔伦没有探听到半分有用的消息。

　　魏尔伦听着，颇有些无趣地垂下眼，他的视线左右晃荡着，最后聚焦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黑发少年抬起手打电话的时候，敞开的宽大黑西装向着一旁垂落，露出了紧贴着少年皮肉的内衬，在其腰际处，能够隐约看得见一些黑色的纹路。

　　这是什么？是纹身？

　　魏尔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半遮半掩的黑色纹路所吸引，在他的注视下，黑发少年腰际的黑色纹路流动着细微的光亮，然后灵活地向着一边位移了半寸。

　　魏尔伦的心口突然悸动了一下。

　　...奇怪的感觉。

　　“你的身上藏了什么？”
　　出于好奇，魏尔伦伸手粗暴地扯过了站在他几步远的太宰治，随后半弯下腰，指尖挑开单薄的内衬下摆，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那一小块长着黑色纹路的皮肤上，男人粗粝的指腹顺着那道黑色的纹路摩擦，将那一小块皮肤蹂/躏得通红。

　　“啊！”
　　太宰治小声惊呼，年幼时被不知名的邪神标记过的那一块皮肤敏感异常，根本受不了被男人这样按压。

　　他被按得双腿一软，近乎要跪倒在地上，手上的翻盖手机也没能拿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两段。

　　手底下的人抖的厉害，魏尔伦不解地提溜着太宰治，用拎猫一样的手法拎着太宰治的衣领。

　　“你怎么了？”
　　魏尔伦问道。

　　太宰治说不出话来，他乏力地闭上眼，应激到有些难以呼吸。

　　“喂，那边的大叔，你在干什么？”
　　远远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宰治勉强自己集中精神，湿润的眼眶迷蒙着，向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

　　魏尔伦也转过头看向了声源处。

　　穿着配色鲜艳的衣裤的少年插着口袋，站在满是GSS残党尸体的战场边沿，他死死地盯着魏尔伦和近乎是被魏尔伦半搂在怀里的太宰治，面上尽是愠色。

　　“原来是弟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早见面，虽然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可这种意外也蛮让我高兴的。”
　　魏尔伦向来不会看人脸色，他随手将太宰治外边上一推，然后向着中原中也张开了双臂，金发男人笑道。
　　“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要拥抱一下吗？”

　　浑身没有力气的黑发少年摔在了地上，因为疼痛，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了一小团，原先披在肩膀上的宽大黑西装也因为太宰治刚才剧烈的动作而散落在边上，沾染上了灰扑扑的尘埃。

　　在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太宰治，便跟着路上的痕迹追过来的中原中也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近乎是目眦欲裂。
　　他没有听魏尔伦在说着些什么，也没有去看魏尔伦的动作，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聚焦在了倒在魏尔伦脚边的黑发少年的身上。

　　面色苍白的少年颤抖着，那双原本灵动狡黠的鸢色眼眸此刻无力地半阖着，干裂的唇渗出了些许血丝。

　　他听到太宰治好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对着他喊。

　　“中也，好疼。”

　　‘啪’得一下，中原中也脑子里面的那一根绷紧了的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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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这里辟谣一下，并没有那样的哭腔，但是疼是真的疼，建议中也直接打死暗杀王，谢谢
一些哥哥弟弟修罗场，写得我嘎嘎笑，就喜欢整点刺激的玩意儿嘿嘿
下一章打完架，应该是一点日常？不确定，没有写出来之前全是未知的啊哈哈，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