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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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料到这种变化。
心思电闪之间，他反而失去反击的心思，转而暗暗硬化了脖颈处的肌肉。
他的反抗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么？既然如此，让他认清楚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鸿沟，不是更有趣吗？
就像那些可恶的猎鬼人一样。
他们不乏有胆小如鼠之辈，在发现不敌自己后便跪地求饶——那些人的肉甚至很难吃，于是他念在这类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便给了他们一个全尸。
而绝大部分猎鬼人则是硬骨头，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是不会审时度势的死脑筋。
即使无惨将那些柱，那些普通猎鬼人虐杀的奄奄一息，他们还是会拿着刀冲过来。尽管他们甚至都无法割破他的皮肤。
无惨更加享受将他们的硬骨头敲碎磨粉的过程。
所以，仅仅是被咬一口，又有什么问题呢？
他甚至敞开胸怀，像是温和的慈父般搂抱住那个向自己跃来的身影。
任由他将两枚尖利的牙齿钉进自己的脖颈中。
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两颗蛇牙恶狠狠的咬向面前鬼王苍白的脖子。
就像是遇到热刀后的黄油，伴随着滋滋作响的声音，两颗毒牙便轻松的扎透了无惨的皮肤，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的将毒液注射进去。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骤变。
他身后的血肉触手也伸出野兽般的獠牙，咔擦一声咬穿了薰的腰部，将他硬生生从自己的脖子处拔出来，甩到旁边的地上。
薰滑出去十几米远，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还撞倒了沿路的粗壮树木。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不断闪烁黑白花点。
薰咳嗽着，从地上勉强支起上半身，伸手擦了擦脸侧，便有血流淌下来。
黑色的线也因此消退了些。
尽管身上很痛，但是薰看向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微笑。
那男人身后的触手正在融化。
“你做了什么？”鬼舞辻无惨又惊又怒，他放任薰咬他原本是胸有成竹的决定——却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这一手。
无惨的眼前闪过光怪陆离的彩色斑点，整个视野几乎都扭曲着。
他看的大脑晕眩，干脆伸手准备掏出自己的眼睛，可才重新生长出来一只眼睛，就看到另一只已经腐化，从眼眶滑落下来，拉出细长的液体丝，染脏了雪白的西装领带。
“……你做了什么？”无惨再次重复道。
他的重生速度变慢了不少，就连内部的肌肉都一副融化的样子，使皮肤软塌塌的垂下来。
鬼舞辻无惨咬牙，将触手猛地砸过去，准备干脆的重伤薰，可是触手也融化了，只飞出去一半的距离，就啪唧一下砸到地上，像是被玩坏了的史莱姆泥。
“……这种，小手段……毒等会儿就会被我分解掉，而你，就乖乖做我的家畜吧！”无惨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薰却笑了起来。
他捧着脸，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面前的地上。血液流下的地方，草坪被染成淡蓝色，荧光色的摇摆的花朵微微晃动。被血浸染根部的树掉光了叶子，却在枝头长出亮青色的新芽。
森林里猛地刮起了一阵风。
鬼舞辻无惨隐约感觉周围变得不一样了。
“天地原如鸡卵，龙蛇本就一体”
薰睁着双眼，直直的看向面前的无惨，可目光却失焦飘远，似乎在正视某个其他次元的东西。
他喃喃着，声音经由这飘渺而残忍的风刮过无惨的耳朵。
“常世之千风无法守护土地”
“忘川之凝珠无法带走痛苦”
“唯有阳炎，唯有日与夜”
“唯有……”*
在满脸血液的掩盖下，那黑色的线一路蜿蜒，爬进了薰的双眼，像是一条条扭曲的小蛇，恶狠狠的撕咬着美味的食物。
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他的身影逐渐模糊，随即，那身影便缓慢放大。
无惨警惕的向后跳。
他的身体现在极为虚弱，那蛇毒在他的体内藏着，缓慢的分解着他的肌肉。
他拉出足够远的距离，跃到最高的树枝上，望着面前变大的影子。
人类的躯体逐渐拉长，盘起，直到变化成另一种动物。他的高度则从下一直增长到比两棵树叠起来的高度还要更高，更大。
模糊的光消失了，那只硕大的蛇头就居高临下的盯着树梢上的鬼舞辻无惨，须臾，它抬起头，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声。
无惨皱起眉头。
他今天原本只是想找找蓝色彼岸花的相关线索，却没曾想碰到了金色血液的提供者——而本以为只用一根手指就能镇压住他，将他带回去培育蓝色彼岸花，却没想到他还如此……如此强大。
他不得不这样形容。
而且这个体型，这个吼声，他更担心的是被那群狗皮膏药般的猎鬼人抓住行踪。
月亮也已经走了大半路程。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无惨这样想到，却再次看向面前的大蛇，它的七寸处、心脏位置有个焦糊的伤口。
他舍不得就这样放走蓝色彼岸花的线索——这是他漫长的几千年来，唯一一个真正接近的线索。
无惨定了定心神，压制住身体内的毒素，身后便传来“嗤嗤”的撕裂布料的声音。
无数条细长的血肉长鞭再次生长出来，尖部是锋利的骨刺。他一跃而起，驱使着骨刺长鞭攻击向大蛇唯一暴露在外的弱点。
“铮！”骨刺戳上细密的鳞片，迸溅出火花，发出金属般的响声。
大蛇却并不反抗，只是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
鬼舞辻无惨抓住机会，长鞭挥出残影，击碎了周围的鳞片，眼看着就要戳入肉中。
风又刮来了。
空气变得极为湿润，月光被厚重的乌云遮挡。
无惨还要继续攻击，却突然见鳞片上泛起了紫色的闪光。
骨刺长鞭击打在上的一瞬间，就爆发出雷鸣般的爆响声。
紫色的闪光汇聚成一团，顺着大蛇的身体向上，将经过的鳞片电的焦黑，直到从大蛇地头顶飞出去，猛地扎进乌云中。
随后，是足以照亮整片天空地千万雷光。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十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