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星玙

322、第 322 章

　　“腾达飞被关起来了！”

　　李若希苏醒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拔手背上的针头，要往床下跳，被桑红一把抓住了手臂。

　　“关起来了，关哪儿去了？！”

　　李若希脸色因为贫血昏迷而白得有些瘆人，昏暗的卧室里，已经是下半夜凌晨三点多，只有他躺在床上输液，桑红守在边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确定是没杀，因为没让后勤去收尸……若希！”桑红紧紧地按住他的肩膀，“你别去了，冷静一些，这时候跟于总拧着来，只会导致更差的结果！”

　　“我不明白，大飞是Air的人，是我的人，”李若希虚弱得身子打晃，“只有我能处置他，于皓南凭什么要杀我的人？！”

　　“……因为，我们都是他的人。”桑红深深地看着他，“若希，这里不是水星，如果在水星，军中少将级别长官要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后再执行判决，可我们离家在外，远在厄斯星球，目前所有A军部下，全听他的命令，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

　　“可大飞带出去的人，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啊，并没有造成伤亡。我知道大飞有错，如果他问了我，我也不会让他去冒险，但是……”李若希抚着自己的头，只觉得一阵阵发昏。

　　“你不要再想了，这件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是戴罪立功，”桑红安慰他道，“但前提是你不要再违逆于总了，这件事目前一直是把你摘出来的，你还能再做些其他的，不然你也免不了担责，被关起来也是分分钟的事。三万人差点儿去了核轰炸的地方，腾达飞作为副帅这么冲动，听命不回，斩他多少次都不够的，迄今为止，于总连违纪的中将都斩了三个了，何况……一个区区少将。”

　　李若希倏地睁圆了眼睛，听到这里，不敢再说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和丁一翼在Air，多年来看到父亲不论是李茉莉还是丁一劭，都从没有这么苛待过自己的部下。

　　父亲丁一劭常说，水星军界，能跟姓于的分一杯羹，大家都很不容易。即使有重大过错的将士，也不过是扣薪降薪，降职的都很少，或是批评教育，或是警告几句，等到父亲过了知天命之年，连动怒大声斥责的都没有，更别说对自家兄弟动刀动枪了，常常令属下“自罚三杯”，悔过和决心，都在酒里了。

　　所以Air的向心力一直很强，是一股掰不开、扭不松、锉不碎的力量，大家团结向上，都为了对抗于家军。

　　李若希当然也受了这种家族式军队作风的影响，所以看到于皓南如此铁血统军，让他觉得恐怖。

　　桑红扶着他让他躺倒，再好好睡一觉，李若希闭上眼睛，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

　　==

　　“贫血，低血糖，营养不良？”

　　于皓南低头看着李西彤出具的来自夫人的体检报告。

　　“我还以为是烧烫伤的感染又发作了，才导致昏迷。”

　　“气血不足是一个方面，外加上气血攻心，两方造成，”李西彤道，“目前看这血糖和低钠水平，至少十天没吃饭了。”

　　也就是说，从太古里发生核轰炸，丁一翼生死未卜时，他就没再吃饭了。

　　“现在打的是什么针？”

　　“葡萄糖注射液，血糖虽能短时间内调整过来，但身体还需要营养补充。”

　　“有没有营养针之类的，给他注射一下，比较快。”于皓南问道。

　　“那最好不要，李少将是武将，单纯的营养液输注是通过静脉给予，液体中含有悬浮颗粒，会存留在血管中，产生隐患，诱发心衰等等，那就拿不稳枪了。”

　　于皓南脸色微变，眉头紧皱：“那怎么治疗能快点儿好？”

　　他不喜欢这样虚弱的气息奄奄的李若希，心里有些烦躁。

　　“需要静养，还有慢慢恢复饮食营养。”

　　“要多久？”

　　李西彤遇上这样着急心切的患者家属，也不免微微皱眉：“于总，这个急不得，至少要半个月，患者的心情也要顾及到。”

　　但显然这样慢的疗程，于皓南没有耐心，他对李西彤的话，半信半疑，将检测报告和用药情况，都秘密发给了方缇。

　　“丁一翼没有被核导弹炸死，但李若希差点饿死，”于皓南嗤声道，“离谱不？快给他开个方子，把缺的东西都补上。”

　　“……离谱的不是你吗？”方缇道，“他这么多天忧虑地一口饭都没吃，你没发现？”

　　“……”

　　没发现，是因为于皓南那段时间集中精力在判断核发射的地点和核导弹的储存地了，旁边心急如焚的夫人每每要去找弟弟，都会被他要不一个手刀劈晕，要不喂一颗倾弹。

　　他只觉得吵闹，李若希安静下来，他就省事了。

　　“快给他开些大补的药……”

　　“没有！”方缇生气道，“李西彤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是要以温养为主，大补则亏！你不要折磨二嫂了，要是嫌他烦，就送我这里。”

　　“谁嫌他烦了！”于皓南挂断了电话。

　　他怏怏不快地回到卧室里，不知道是李若希自己搞坏了身体才导致晕倒，还是因为心疼紧张腾达飞而造成这样，反正不管哪个原因，他都隐隐地愤怒。

　　李若希贴在左侧床边睡着，眉心微蹙，最近一段时间，不论于皓南怎么把他往床中间拖，他都要溜边而睡。

　　吊针已经打完了，手背上留下了一小条白色纱布。

　　于皓南掀开被子一边躺了进去，转过身，望着李若希瘦削的脊背。

　　他本来骨重就比一般人要轻，胳膊长腿长，腰肢纤细，后背那优美的蝴蝶骨，望之令人垂涎，但现在由于瘦了那么多，愈发凸出，像要破开那单薄的丝绸睡衣，展翅高飞。

　　于皓南上前拥住了他，侧脸嗅进他的颈窝里，栀子花香气是淡淡的清甜、温馨，属于夫人的温暖安定，闻之令人舒心。他的双臂逐渐收拢在那蝴蝶骨的身前，将李若希紧锢在怀里。

　　==
　　李若希刚刚醒转，睁开眼睛，于皓南伏在他的枕头上，正支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醒了？起来吃饭。”

　　他拍了下李若希的脸，将他从被窝里半抱起来，想要直接拖到床那边去，抱进浴室，李若希推了一把他的肩头，转过身，要自己下床。

　　“头不晕吗？别又昏倒了。”

　　李若希没有作声，扶着墙，慢吞吞地走到浴室。

　　“你那个副将，暂时关押了。”于皓南在背后说。

　　李若希身子一顿，没有回头。

　　玻璃门上贴着白色窗花，没一会儿，便被热气笼罩上一层白烟，但朦朦胧胧的水汽中，仍然能看见一直停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聆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别洗太久了。”于皓南嘱咐道。

　　等到李若希擦着头发，缓缓走出浴室，于皓南将他那化验报告单，递给了他。

　　“……都21世纪了，还能看到这种报告，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低血糖，病因：没吃饱饭，”于皓南盯着他，“你这心理素质可得加强锻炼了，你弟没怎么样，你弄得半死不拉活的。”

　　李若希瞪他一眼，将化验单甩飞。

　　小饭桌被摆到了床上，上面放着一碗满满的澄黄的小米粥，煮熟的鹅蛋有六个在白瓷盘子里，清口的两样凉菜和血糯米糕，海带炖排骨，以及清炒三丝和水果切块。

　　李若希的长发已过肩，此刻用白毛巾挽起，背在脑后，单薄又纤细白皙的长颈，几缕碎发荡在上面。他爬上了床，接过于皓南递给他的白匙，在粥里搅了搅，抬眸看着他。

　　“你还不走？”

　　“我往哪儿走？”

　　李若希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这个时间，于皓南没有外出任务时，也不会在卧室里待着。

　　“我没事，吃完饭就好了，但今天可能没法跟你出去，”李若希有气无力道，“你忙你的去吧。”

　　“我现在没什么忙的，这个安置点儿，也是刚刚找到的，原泰山体校遗址，”于皓南道，“虽然住宿条件比萨马兰古堡差很多，但好在是夏天了，不用取暖，房间里能遮风挡雨。一会儿咱们出去逛逛吧。”

　　“你不用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李若希止不住一阵阵心酸，嘴里就发苦，“我懂得大局，不会再干扰你的决定了。”

　　他说完连忙低下头，眼眶发热，白匙在碗里一直搅动着，一口也没喝。

　　于皓南想起李西彤的话，这样发展下去，李若希很可能变成精神性厌食，那就更吃不下东西了。

　　“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吗？”他忍不住皱眉问。

　　“没有。”李若希连忙说。

　　事关腾达飞的生死，导致他现在面对于皓南，心里有些惴惴。

　　“不要用Air带兵思路来衡量我，”于皓南道，“厄斯的情况比水星要复杂得多，这导致我必须精神紧绷，做出每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能徇私，明白吗？”

　　“明白。”李若希有一刹那的冲动，放下汤匙给他行军礼。

　　这一振动，白瓷汤匙掉进了碗里，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于皓南叹了口气，把他的碗接过来，拿起来搅和两下，将匙里的粥，抵到他的唇边。

　　李若希缓缓后退。

　　“是烫吗？”于皓南吹了吹，又递了过去。

　　李若希只要往后仰，于皓南就更往前挤，小桌子抵到他的肚子上，他没处可躲。

　　“你卡着我了！”

　　“那你快吃，”于皓南笑道，“非让我动粗呗？”

　　李若希默默地看着他，只好低下头，没好气地将那匙里的粥一口抿进嘴里，咽下。

　　于皓南又给了两口，他都乖乖喝下。

　　李若希已经看出来了，对于皓南的任何要求，Aland上下都只有服从，服从，才能加快完成任务。

　　而现在，他就要加快吃下这桌早饭。

　　于皓南喂了半碗，又低头给他剥鹅蛋，搅碎了放到粥上面一块儿喂，再填两颗蔬菜什么的，就这样一口跟着一口，迅速有效地投喂给他，等他一旦有嚼完的迹象，马上下一口。

　　见他都吃完了，才逐渐放心。

　　可又潋下眸子，怀疑地看向李若希。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调理自己，就等自己喂？

　　“于总，有要事来报。”

　　外面有人敲门，这一敲，没关紧的门就被敲开了。

　　孙舜香往里一看，于皓南坐在床上，手里端着碗，正喂饭。

　　李若希偏过了头。

　　“快完事了，”于皓南对外面的人说，“还有水果。”

　　“不要！”

　　“嘶，这是橘子。”

　　“破橘子！”

　　“确实，”于皓南将手里的青皮橘子向上抛了抛，好笑道，“这橘子到了厄斯，长得这么疤瘌扯怪的。”

　　他剥了皮儿，硬塞了两瓣儿到李若希的嘴里，见他咬破的一瞬，立刻酸得眉头眼睛和整张脸孔都扭曲起来时，忍不住哈哈笑。

　　“酸吧？酸了开胃。”

　　“你快出去吧！”李若希有些窘迫地往门口看，好在孙舜香只露头进来，看了一眼，便人影不见。

　　==

　　“最新消息，就在昨夜，丁一翼挥兵三万，往东七栋战区急速挺进。”

　　孙舜香将情报递给了他，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那里是太古里核战主要发射区，停留了上千架轰k6式战斗机，目前双方已经开战6小时，敌军势力顽强，久攻不下。”

　　“有要求支援吗？”

　　“没有。”

　　于皓南揣测道：“三万人……他哪里去找的这三万人，腾达飞的兵到哪儿了？”

　　“张吉惟已经成功接驳，目前领兵向西南千岛方向迈进。”

　　白晓兰道：“于总，据说盘刹一战胜出的正义军三万人，目前正密集赶往太古里上空，我怀疑，丁一翼此次率军三万，都要从盘刹着手。”

　　于皓南幽幽地跟孙舜香对视了一眼，只怕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于总，我们下一步计划原本是向东七栋战区挺进”，廖成北道，“现在跟丁总撞上了……”

　　“无需等他们的战况，b计划提前实施，改道桑渔，向封腾冲主战区拓跋嗣军营，持续进攻。”于皓南道，“东七栋战区厄斯军队在太古里半岛取得巨大战果后，没有乘胜追击，这说明，一是前有核废墟，不便前往，二是后有不明团体来自盘刹的追兵，让敌军防不胜防。而给予核导弹的直升机是当时厄军能够配备的最大能量直升机，一次能运载1388人或更多，等到核爆结束，厄军部队误以为有喘息时间，就会在这三处停留，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缺口，在桑渔运河行船，实施海上战舰反击战。”

　　事实证明，于皓南这一招祸水东引取得了极大收益，从5月底到6月底一个月的时间，于皓南避开主战区丁一翼在东七栋战区的疯狂轰炸，而是利用厄军提供的直升机，搭乘号称“超级战队”的核阵列秘密出发，科研人员彭羽琼携带核装置于卫星情报上连续散播“核来了”的恐怖信息，而和彭羽琼搭档一年多的新兵王杨门光，则驾驶水星鸢在桑渔两岸徘徊，并把直升机的降落地点选定在首度宽迎麦拉半岛山脉，直接牵制了厄军来自封腾冲的主力部队——F军团被围剿！

　　由此，战局逆转，核轰炸后的A军更是无往不利，杨门光所率一支□□部队负责对F军队实施上空骚扰，彭羽琼以核发射为迷雾弹几次干预敌方主将注意力，不久，来自约瑟夫王子的第一军团不断向于皓南施加压力，阻止上空水星鸢歼灭桑渔两岸的计划，试图将封腾冲主战队解控，可烟雾弹放久了，必须要炸过一次，才算真实。

　　7月4日，距桑渔一处军事基地20公里，距首都边界15公里的拓跋嗣，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据估算，彭羽琼杨门光率领水星鸢战队在上空引爆的导弹装置起爆后，整个桑渔两岸的防御系统，全线瘫痪，而属于封腾冲的第三军团走投无路，在连续两次高空投弹后，宣布投降。

　　“怎么回事？！于皓南那边发射了核武器？！”

　　丁一翼和索菲娅望着新闻报道中那隔开半岛都可以观测到的强烈白色闪光，以及巨大的蘑菇云。

　　“那是白/磷/弹。”

　　王宇行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来，那有着毁天灭地之势，而又只炸离地3米以上军事建筑的“软核弹”，正是于家父子在人道主义之内，给予厄斯的最大还击。

　　8月1号，于皓南成功挺进桑渔，而丁一翼方终于传来捷报：东七栋战区被成功拿下！

　　同时缴获俘虏12万人以及敌军武器战备坦克飞机等等，数目惊人。

　　时隔三个月，俩人在水星A军军委会暨国会的视频会议上见了面，而出现在窗口上的丁一翼神采奕奕，早已没有了大败太古里时的颓然挫败。

　　“12万的俘虏，”总司令于浩海问道，“12万人性别比例如何？”

　　“都是男人。”丁一翼回答道。

　　“这12万人……原来是什么身份？”

　　“厄军和雇佣军，东七栋战区原本就是战斗预备区，”丁一翼道，“我军三边开路，挺进敌军阵地，软硬兼施，浴血焚城，最终降服敌军主将契奇耶，于60天大战后，双方通过了停火决议，解放了东七栋。”

　　于浩海翻开了“停火决议”，看了看那和平条件，一些他看了眉头紧皱的词汇，频频跳入眼帘。

　　“股份制加入雇佣军。”

　　“阶段性投降A军。”

　　“暂时休战，缔结双边共赢合约。”

　　“新时代，新发展，新联盟。”

　　……这算什么？

　　于浩海以为自己是赶不上这个时髦了，于是看向儿子于皓南。

　　可于皓南翻开几页，只是冷笑。

　　“于皓南，你给我讲解一下。”于浩海道。

　　“简单说吧，”于皓南笑了笑，看向镜头那一端的丁一翼，“你们成为了彼此帮忙的朋友，对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丁一翼两边寸头剔得极短，透出了青色头皮，显得人更加精悍勇猛，“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在我军暴力催逼下，他们愿意降服于我。”

　　“‘你军’还有几个人？”于皓南不客气地嘲弄道，“两万Also原生力军所剩无几，如今你倒是大军十万以上，可惜出身恐怕都不是水星人了，你怎么保证他们的忠诚？！”

　　“所以我向于总司令请调，”丁一劭这时在那边发言，“另外拨我Air十万大军空降厄斯，来保Also军队的忠诚。”

　　于浩海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心里叹道，儿子还是沉不住气，非把话怼到这里了，让他没法接。

　　“Air是我们水星得以源源不断发展经济的重要载体，轻易不能外调，”于浩海道，“丁一翼，你看我派范恒满过去帮你如何？领军十万，都是悍将。”

　　“免了，”丁一翼以一种冷淡心死的神情，回复道，“我在厄斯打仗可以不用水星人，你们且等着看吧。”

　　这语气听着反骨顿生，于浩海也知道他们俩在厄斯已经“互不来往”，“互相不服”，而贸然去压制儿婿，力挺儿子，又怕丁一劭李茉莉夫妇不满。

　　尽管他和于皓南都知道，Air可不能再派人去厄斯了。

　　“你这短短一年时间，已经东征西讨，四处征战，拿下了太古里、盘刹、东七栋战区、卡扎菲等厄斯国境内，35%处的地盘，岂能这么谦虚，”丁一劭道，“该要的东西别不要，无论是兵，还是武器。”

　　于皓南忍不住插了句话：“……在太古里被核轰炸，也叫拿下太古里？盘刹那一战，是你打的吗？”

　　“你就说拿下没拿下吧，现在太古里还有人吗？”丁一翼反问道，“盘刹不是我的雇佣军打退了封腾冲，那是谁？”

　　“……”于皓南不敢将没有证据的猜测，胡乱说出口。

　　“我宣布盘刹战斗是我军功两月有余，”丁一翼笑道，“怎么没人或是没有一个组织或军队胆敢反驳？”

　　“……”于皓南被他的无耻所折服，点了点头，“你牛。”

　　“不能只口头上的牛，于浩海，咳，咳咳，于总司令，”丁一劭道，“该加官进爵就别等，异地也不过是一道军令的事，我儿婿当上将的时候，不是很快吗？”

　　于浩海手指之中捻起一道蓝头文件，微笑道：“你看你就是急，这不在这儿吗？”

　　众人都往那屏幕上看去，只见一封任命书已经盖章论定。

　　丁一翼，荣膺三星中将！

　　“恭喜恭喜。”

　　“恭喜丁总！”

　　线上七位上将，都不约而同为他鼓掌。

　　丁一翼笑了笑：“荣誉来之不易，还请岳丈通知我夫人。”

　　于浩海笑道：“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谢谢！”

　　会议到了尾声，线上各位陆续下线，丁一劭道：“于上将，敢问李少将近况如何？我从丁总那里听说他毁了容，简直心急如焚，夜不能寐，现在他爸就在我身旁，眼巴巴地等着看孩子一眼。”

　　“会后再说。”于皓南道。

　　一时间即使大家都隔着卫星信号在视频会议上说话，都能感觉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尴尬，于皓南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岳丈，而丁一劭也因此立刻沉下脸来，脸色铁青。

　　“于皓南，我也有事要跟李少将说。”于浩海赶紧打圆场。

　　于皓南望着线上这些人，不是姓于的，就是姓丁的，总统虽然人在线上旁听，但一直没露脸，而李茉莉也没出现。

　　父亲竟然已经这么说了，于皓南微微迟疑，只得揽过手臂，搂住了旁边人的腰，将他抱到了镜头前。

　　“爸爸。”李若希一眼看向丁一劭。

　　听到声音，李茉莉从丁一劭边上挤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立刻紧张地、拼命地看向李若希的脸。

　　“没什么事了，”李若希抚着自己的脸，贴近镜头，勉强露出一张笑脸来，“都快好了。”

　　“嗯，嗯，嗯嗯。”李茉莉聚精会神地看了他一会儿，连续嗯了几声，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前因后果，青羚和方倾甚至章楠，都跟他反复说过了，他和丁一劭心疼得不行，可身居高位，困顿于时局之中，他们又能说什么？

　　李茉莉连连说了几声“好”，眼眶泛红，立刻消失在镜头中。

　　这时总统方倾却出现了，忽然一张巴掌大的圆脸，直楞楞地看着镜头。

　　“总统大人。”李若希挨个打招呼，“于总司令。”

　　目光扫过父亲丁一劭，又赶紧看向丁一翼。

　　“哥，我挺好的。”丁一翼在看到哥哥时，才终于袒露出一张释然舒缓的笑脸来。

　　“咱们闲话絮过，就此散会，”于浩海道，“战斗尚未成功，将军们请继续努力。”

　　于皓南刚要晃动鼠标退出时，李若希忽然对着镜头，喊了一声：“总统大人！”

　　“嗯？”方倾本来已经退下，一听声音，又噌地出现在镜头中。

　　于皓南立刻去抢鼠标，而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若希一下子把鼠标扔到空中，整个人抱住！

　　“于皓南你撤开！”方倾立马觉得不对了，厉声斥道。

　　“爸爸，于皓南让我当他护卫兵！”

　　李若希没等喊完，人已腾空，被于皓南整个抱起，往后拖。

　　“护卫兵？！”方倾疑惑。

　　“他还把我三万兵权卸下，关押了我的副……唔唔！”

　　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他只得双手攀在于皓南粗壮的手臂上，使劲咬他的肉。

　　“于皓南你给我把他放下！”方倾发现没用，便垂下眼眸，瞪向左下角的于浩海。

　　“啊哈~”

　　这一声心虚的“啊哈”，方倾立刻明白了，这些事于浩海全都知道。

　　“其实我能理解儿子为什么这么做……”

　　“我理解不了一点儿！”方倾吼道，“李若希，你快提要求！”

　　“救救我，爸爸，我不要当护卫兵！还有我在驻地那个……刘成坊。”

　　镜头已经黑了，最后一抹身影，是李若希整个人被于皓南辖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去。

　　刘成坊，是他留下的唯一名字，也是他当海空陆战队总指挥的那两年，保留在驻地的Air火种。

　　没过多久，方倾总统挟于总司令，亲自发出三道军令：第一，解除李若希Aland左前锋护卫兵身份；第二，恢复李若希带兵Air主将身份，副将腾达飞交由其管理；第三，刘成坊挥兵Air三万，空降厄斯，全力支援李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