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嗯……排球部为什么会有女经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
“铃铃铃——”
孤爪研磨是在下午上课铃响起时才醒过来的，他手臂被枕得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手臂才能自由活动。
他醒来后目光立即投向窗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静静的草坪，斑驳的树影。
孤爪研磨眸光闪了闪，睡前看到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关于那只猫、关于那只手、关于那名少女。
孤爪研磨低下头，他的头发相对男生来说偏长，一低头就能遮住脸。在黑色的碎发之下，少年抿紧了唇瓣，他手指有些发抖，在老师的讲课声中，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隔着一层布料，掌心的温度毫无遮掩地传递给肚皮，他学着脑海中少女抚摸猫咪肚皮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揉弄自己的腹部。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只有指腹摩挲布料的声音，他放缓的呼吸声，控制不住地吞咽唾沫声在耳边放大。
背脊激起一片颤栗，他再次趴伏在桌面上。
……
……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孤爪研磨猛地顿住，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撩起衣角什么阻碍都没有地紧贴小腹。
他觉得悚然，紧接着是羞耻，极快地从衣服中拿出自己的手，耳后根连着脖颈一片通红仿佛染了红墨。
怎么能、怎么能呢？
他方才简直像个变态一样！
她只是在摸猫而已！
他为什么在那一刻会有被抚摸的错觉？
孤爪研磨闭了闭眼，鼻尖渗出薄汗，呼吸急促，他觉得荒谬。
等再次睁开眼时，孤爪研磨缓缓端正姿态，视线看向讲台，好好听课。
很无趣的课。
可他必须听进去，这样才能分散注意，他都要被名为“羞耻”的火烤熟了。
下午三点多放学。
孤爪研磨刚收拾好背包，黑尾铁朗就到了，背靠着教室墙壁，一手插兜等着他出去。
只是很寻常的姿势，但是配上小黑的那张脸，那个发型，那个气质，妥妥的不良少年。
孤爪研磨将申请表递给他，黑尾铁朗单手接过，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笑着道：“收到！今天和我一起到排球部看看呗，等部活结束了，咱俩一起回家。”
孤爪研磨低低回应：“嗯。”
经过上课两小时的冷静，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时有人紧跟着他出来，是中午和他搭话的山本猛虎，他凑过来对着黑尾铁朗说：“前辈！我也申请了加入排球部，能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吗？！”
黑尾铁朗打量了几眼突然闯入视线中的人，爽快应道：“行啊。”
抵达体育馆，场内的人有很多。
孤爪研磨稍稍有点不适，因为他见到了几个讨厌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心生厌恶。
【前辈这种东西，明明只是比我早生一两年，怎么就要那么了不起？】*
真奇怪。
下意识的脑海里出现画面，他和一年生一起打扫体育馆内的卫生，那几个学长就站在一旁看着，然后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指手画脚。还有平日里训练，动不动就大声吼叫训斥……
孤爪研磨观察的视线在那些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在他们注意到之前收回。
与之相对的是和今天见到的山本猛虎一样，令他不反感且有熟悉感的人。
“你好，我是夜久卫辅。”
少年一头浅棕色的短发，眉毛也是同样的色系，他的眼睛很圆很亮，笑起来极具亲和力。
“你是研磨吧？黑尾他经常和我们提起你！欢迎加入排球社！”
又有一人走上前来，寸头，浓眉大眼厚唇，皮肤是古铜色，笑容很淳厚：“我是海信行，啊，欢迎你加入，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和你共处。”
他们都是二年级生，和黑尾铁朗关系都比较好，所以见他把孤爪研磨带来后就很主动地过来打招呼。要知道，在黑尾铁朗的讲述里，孤爪研磨是个比较让人担心的后辈：不擅长人际交往，比较怕生人。
孤爪研磨轻轻眨了眨眼睛，他同这两人对视，有许多话想说，可一时之间言语堵在嗓子口，最后只化作一个单字：“嗯。”
夜久卫辅闻言，他用手肘撞了一下黑尾铁朗，示意他低头，小声对他说道：“还是很乖的。”
黑尾铁朗揉了揉被撞的部位，他笑了笑：“欸，多多关照一下呗。”
小黑和他说过，他们两人一开始非常不对付，什么喜好之类的都是相反的，但加入排球部的目标是一致的——称霸全国。
孤爪研磨：“……”
默默捏紧肩上的书包带子，小黑总觉得他是需要被照顾的。
站在一旁的山本猛虎也没被忽视，夜久卫辅和海信行同他打了招呼。开学第一天部活训练不多，主要时间还要忙纳新宣传。
孤爪研磨寻了一处空位坐下，位于观众席的一角，缩在角落的安全感令他舒适。从背包里翻出手机，他打开了日历。
盯着年份沉默了很久，他手指滑动，在电子日历上圈出某个日子，并备注：猫又教练复出，队内人员整顿。
孤爪研磨往后靠了靠，直到抵住椅背，眼睫微垂，遮住眼眸中的深思。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对陌生的环境和人有熟悉感，甚至偶尔浮现画面。
他孤爪研磨可能重生了，但是丢失了记忆。只有碰到“关键人物”相应的记忆才会触发，如同电源接通后亮起的明亮灯泡，照亮那片记忆。
啊。
有点意思。
孤爪研磨又从书包里拿出学生证，那上面是自己青涩稚气的脸。早晨他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注视镜中的自己，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很陌生。
所以。
不是错觉。
耳边充斥着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排球与手臂碰撞的碰声，少年要球的喊声，偶尔参杂不满抱怨的声音。
孤爪研磨复而抬起眼，注视场中跑动的人影，目光率先落在黑尾铁朗身上，然后移到夜久卫辅、海信行……又向馆内其他的位置搜索令他有熟悉感的人。
目光顿住。
和他有一段距离的体育馆门口有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女生站在那。
等等——
女生？
孤爪研磨神情一怔，他凝神再看，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敏锐地扭头看了过来，女生歪着脑袋，困惑地同他对视。
很可爱的动作。
孤爪研磨的心脏直接漏了一拍，当然不是因为她可爱！而是那张甜美的脸！无法忽视的颤栗窜在大脑皮层上。
他试图判断这种情绪是什么。
是……是什么？
恐惧？还是亢奋？
他的心脏恢复跳动后，速度快到让他有点疼，少年的身躯却相反的僵硬得无法动弹，要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是不礼貌的，应当收回目光才是。
“研磨！帮我递一下水！”
小黑的声音突然响起，孤爪研磨骤然从那种魔怔的状态清醒，原地已经没有那个女生了。
少年恍惚片刻，而后从旁边椅子上属于小黑的背包里拿出水瓶，起身走了几步递给他。
———
回家的路上。
“小黑，”孤爪研磨低头走路，他想不通与那个女生对视时，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如果你、嗯……如果见到一个女生心脏跳动不受控制，你觉得，这会是为什么？”
“还有……你也无法控制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少年一贯懒洋洋的嗓音里含着困惑，他在很真诚地发问。
黑尾铁朗：“哈？”
他摸着下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那应该是你喜欢她。”
孤爪研磨：“？”
“遇到喜欢的人当然会心跳加速啊，目光也舍不得离开！”
黑尾铁朗十分肯定地说道。
孤爪研磨：“……是吗？”
他喜、不、不是的！
他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是玩过角色扮演类的游戏……喜欢不会是这样的。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他准备以“小黑你说的结果不对，毕竟你又没谈过恋爱”来反驳，可是话到嘴边，他的脑海又有小黑笑得很开心和女生拥抱的画面。
等等。
脑子好乱。
黑尾铁朗：“欸——你不会刚开学就有喜欢的女生了吧？”
他看向孤爪研磨，语气惊讶。
因为真的很稀奇。
孤爪研磨立即反驳：“不是。”
他别过脸：“我只是好奇问问。”
黑尾铁朗搭上他的肩膀，长辈似地说道：“喜欢就喜欢呗，到时候在一起了让我瞧瞧。”
孤爪研磨：“……”
他懒得解释。
学校各个社团的纳新结束，孤爪研磨换好定制好的音驹红色排球队服与新生一起站在一排。
一切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
和他相邻站着的是同班的山本猛虎，还有一个是名叫福永招平的少年。
“新成员都在这里了。”
“今年报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啊，就是不知道坚持下来的能有多少。”
“对了。”
“大家欢迎一下，我们社团的经理——石原琴！”
“哇——！”
“是美女欸！”
原本适应良好的孤爪研磨见到石原琴后，猫咪似的竖瞳猛地一缩。
就在这时，他的手臂被旁边的山本猛虎撞了一下，他超级兴奋地在他耳边说：“你之前还说不会有女经理！”
“哈哈哈！之后打比赛的时候我也能向其他球队炫耀了！让他们羡慕死！”
孤爪研磨：……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球队怎么会有女经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