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人设真的有用[快穿]》切片星星

110、第 110 章

　　对黑衣男的问询没让大家失望，他正是胡明春手下的人，画本产生的舆论让胡明春有些坐不住。

　　意识到是故意挑起民愤，但胡明春试过很多法子都难以平息，只能先从京城派人来调查源头，看是从何处开始传出来这件事的。

　　他是胡明春极为信任的人，手里面也掌握着不少的证据，原本极为忠心，根本不会出卖他，只是冯霸手中的蛊虫已经影响了他的脑神经，才会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官员牵扯的几处关键所在被暴露出来，加上还有账簿的佐证，事情变得就顺利起来，距离胡明春伏法，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而相较于调查腐败案，祁晗更关注的是那晚杀害父母的凶手。

　　那时候正值壮年的杀手，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已经不在外面抛头露面，转而到幕后运筹帷幄，此刻表露在外面的身份，是丞相府京城郊外产业某个茶庄的管家陈兴。

　　而最近他也会借由茶商贸易的由头，来到瑞安这边接手接下来的事宜，按照先前传过来的消息，明日一早就会到。

　　所以他们才会急着要绑架卓星朗，就是为了能在陈兴到达瑞安的时候，呈上有用的情报。

　　在瑞安的茶商中大厅，发现确实明日就有京城过来的老板来挑选今年的新茶。

　　提前知道陈兴的面貌，隔日商队才刚进入瑞安，冯霸就盯上了他。

　　杀手再武艺高强，面对巫蛊之术这种神秘领域，也只有被抓住的份，陈兴刚到歇脚的客栈，就被冯霸所擒获。

　　陈兴看着面前两个年轻面孔，心中已有猜测：“你们谁是那日送账簿的人？”

　　祁晗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兴，其实当晚夜色太昏暗，他完全没有看清楚那杀手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声音他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嗓音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声调却没什么区别。

　　他的确就是利用书信把祁青云引到小巷，最终将其杀掉的人。

　　“十五年前，你杀害了我父母，现在是时候该偿还了。”

　　陈兴闻言眉头皱起来，陷入久长的回忆里，刀尖上行走的这些年，他手下不知道多少亡魂，被人提起其中一件，难免没什么印象。

　　半晌之后他才恍惚间记起来，也知晓了祁晗的身份，冷哼一声：“你是祁青云的孩子啊，那天要不是有人拦着，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即便是被人绑着，陈兴也并没有半分惶恐，表情平淡得不似常人。

　　冯霸闻言上前抓住他衣领：“那天晚上有个男人把他救走，后来你把他怎么样了？”

　　“看到我杀人，当然不能留活口，被我杀了绑着石头扔进了河里。”

　　当初陈兴本来想的就是造就祁青云一家被流寇所杀的假象，只是突然出现的冯礼是变数，如果城中同时在两处发生不同的命案，被有心人发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就想到将冯礼抛尸在水中，只是后来没能再找到祁晗，是他失手了。

　　他们搜寻过几年这孩子的消息，也在京城祁家的那些亲戚当中留意，却一直没有过线索。

　　原以为一个小孩子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没想到却到了今天这个结局。

　　陈兴不相信恶人有恶报的说法，只是觉得自己时运不济而已，现在被两个，自己杀了他们父母的人抓住，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也没有半分畏惧。

　　不过是一条命而已，这么多年也算活够了。

　　冯霸见他如此无所谓地讲话，更是气到双眼通红：“你把尸体扔在哪里了？”

　　陈兴见状竟是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记得清，不如你把护城河翻个遍，肯定有能找到的那一天。”

　　杀过的人太多，他是真的记不清其中只是很普通的一条人命了。

　　冯霸却认为他是在挑衅，还要再问，却见陈兴嘴角渗出血迹来，捏着他上前查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服毒自杀了。

　　“便宜他了。”冯霸气恼地放开，生怕多碰一秒都脏了自己的手。

　　祁晗也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兴的尸体：“当年那胡同的位置我还记得，离护城河的位置很近，我同你一起找。”

　　没有请人打捞，由祁晗带着大概确定位置之后，冯霸是自己跳进水里，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在水底发现被石头压着的尸体。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尸体上的血肉早就被啃食殆尽，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骨架。

　　冯霸浑身湿淋淋，时闳站在她身侧，将提前准备好的披风搭在她身上：“节哀。”

　　手指触摸过冷冰冰的骨架，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面容，但冯霸能察觉到，他们之间流着同样的骨血。

　　娘亲想了他这么久，临死前都在念叨着，一定是希望两人能在一起的吧。

　　冯霸将其火葬，最后只剩下很小的一罐子骨灰，用好几层的布小心保存好，等再回苗疆的时候，会将父母合葬在一起。

　　京中很快传来好消息，不少涉案官员都被抄家，家产全部上缴国库，胡明春也跟着落马。

　　街上更是张贴皇榜告示，免了各地人民一整年的税收，几乎是举国欢庆的程度。

　　祁晗大仇得报，也准备要离开瑞安，先去京城将此消息告知父母，他们一定会十分欣慰。

　　等祭拜过父母之后，他会动身去雪城，自从而是被师父从瑞安带走教导之后，祁晗肩上一直背负着仇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父母讨回公道。

　　他那时冷漠，也不亲近人，只有师父一人耐心地教导，从来没有抱怨半分，说是他第二个父亲也不为过。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也希望能够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在师父身边陪伴几年。

　　祁晗离开瑞安那天，时闳送他到城门。

　　此时天色尚早，城门才刚开放，正是很多人要出门的时刻，挑着扁担做工的，乘着轿子出行的，一大家子出城游玩的，有穿着布衣，也有身着锦缎的。

　　形形色色的人，大家互不干扰，组成了平淡又丰富的烟火人间。

　　“以前没发生过这些事的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也要考取功名，成为跟我爹一样的好官，帮助那些在苦难当中的人。”

　　祁晗眉眼低垂着，像是也在回忆之前那个幼稚天真的小孩子。

　　在江湖中多年，祁晗已经明白过来，不一定只有入朝为官，才能真正帮助到百姓，即便生于草莽之后，也能找到另外一种途径，同样能够改变世间的不公。

　　从前为了报仇，他曾经做过一些错事，虽然算不上罪孽深重，也终究是心中有愧，想着能够慢慢弥补的话最好。

　　时闳脸上带着很浅的微笑：“你看那些人，他们的人生或许平淡，或许跌宕起伏，但不论是何种境遇，他们都在努力生活下去，而且看上去，都还不错。”

　　祁晗牵着马，也去看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此去之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我能这么安稳地离开，多亏有你，明年春闱，也祝你能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一路顺风啊。”

　　祁晗飞身上马，单手持缰策马而去，马蹄带起小片的灰尘，他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林间。

　　自此之后，他才算是真正为自己而活了。

　　时闳正要收回目光，感觉到颈间的铜片一动：“你有事啊？”

　　“无事，只是见到分别的场景，有些感慨罢了。”

　　付城亦讲的话传进脑海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似乎还带着某种幽怨的情绪。

　　时闳转过身往城里走：“人家都走了，莫不是你跟他的感情比同我还好，这么舍不得啊。”

　　“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会来送我吗？”

　　时闳低头笑了：“你是鬼啊，怎么会先离开我，应该是你等我百年之后，作为同类迎接我吧，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应该不会去的，到时候我表情肯定惨兮兮的不好看。”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很轻快地开口：“出来太久了有点累，我们一起回家啊。”

　　【恭喜，加7分。】

　　今天出门，时闳特意从房间里面带了把油纸伞，虽然晴天撑伞有些奇怪，但路人也只会打量几眼，不可能长时间盯着，习惯了就还好。

　　付城亦就现出魂体站在伞下面，来了这里很久，他还是第一次能好好地看过城中的景象。

　　时闳走上主街：“我现在对瑞安城也算很了解了，等下从最繁华的地方经过一下，我们再回去。”

　　他们俩走的速度慢，回小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元柏跟冯霸，正因为秋千要悬挂的位置在吵。

　　元柏掐着腰：“冯姑娘，这根树干上今年结了不少果，你挂在上面会影响明年的收成的。”

　　“这根最牢固，再说了，明年你们又不在瑞安，不是要去京城考什么试了吗，还关心这个干什么。”

　　冯霸压根不理他，随手一挥，就将绳索一掷挂到树上，然后顺着另一头垂下来。

　　“旁边那一条树干不是也很好，而且比较平稳。”

　　“你信不信我放毒虫出来咬你啊，能让你痒上七七四十九天那种。”

　　元柏后退一小步，气势也没输，还是梗着脖子：“你看公子等下回来，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等就等。”冯霸也抱起胳膊站着，看到门口回来的身影，“这不是来了。”

　　时闳注意到两道期待的目光，就假笑着：“严格来说，这棵杏树应该算是付城亦的，你们问他吧。”

　　付城亦轻咳两声，显然也没办法处理这种情况，身形一转，直接消失到铜片当中，准备躲躲清净。

　　时闳看见院里石桌上摆着不少礼盒，顺势就调转话头：“这又是卓家送来的吗？”

　　上次卓星朗被绑架后，卓家也立马知晓，又得知救人的是冯霸，就很感激，当日送了不少的礼物过来。

　　但已经过去几天，这怎么又送来了。

　　元柏点点头：“是卓老板在家休养好了，今天老妇人要带着他去大佛寺去除身上的污秽之气，一大早顺路过来又送了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