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希言Z然

17、第 17 章

　　春来阁内，众人将目光都聚焦在她们那桌，大多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也有不少打趣掺和的，七嘴八舌把春来阁衬得更热闹了。

　　“你还愣着干嘛呀，心上人这么问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燕燕姑娘确实好看，但年轻人呐，在自己喜欢人面前可犯不得糊涂。”

　　“诶，你别说，那小姑娘长得可不赖啊！瞧那小脸蛋，张开了可不得了。喂，那位小公子啊，你要喜欢燕燕姑娘，不如把这小娘子让给我啊。”

　　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也不少，游遇林颇有些无措的看着盯着自己的舒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郑武见状起身拍了拍同样愣着的大小彭，对着游遇林说：“先把冉儿带回客栈吧。”

　　应了声游遇林拉着舒冉就往外走，可对方却不依着她，执拗地非要一个答案。“你还没说呢，她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这小姑娘可还不想走呢，你别拉着她呀。”人群里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挤上前，拦在了她们面前，玩味的看着一身醉意的舒冉，语气轻浮。

　　不再管她多不乐意，游遇林强制性地将舒冉拉近到自己身边，挡住了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低声不悦道：“还望公子自重。”

　　郑武三人也向前挡住了男人，见他们一脸严肃对方耸了耸肩，无趣道：“罢了罢了，我还是看燕燕姑娘跳舞去咯。”

　　从女子手里抽出酒杯放在了桌上，游遇林几乎将她半拥在怀里，不顾她的赌气，推着她一起离开了春来阁。

　　出来风一吹，舒冉倒安分了许多，小彭看着醉意朦胧的人，心有点痒痒的，开口对游遇林说：“那个，要不我帮你扶着冉儿回去吧？”

　　游遇林望着小彭有些闪烁的眼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紧握着舒冉的手有些泄力，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半睁半闭意识涣散的女子，犹豫着没作声。

　　小彭笑着搓了搓手，试探性伸手就要过来搀扶，怀里的人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又开始躁动起来，抬手拽着游遇林的衣领，喃喃道：“遇林，遇林……”

　　游遇林一手抱紧了她，一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小彭说：“还是算了，我来吧，这儿离客栈也没有很远。”

　　小彭尴尬收回了手，看着两人相依的画面，讪讪的笑了下没再上前。

　　瞒着史济和镖局其余几人，游遇林安全的将舒冉带回了房间，将她扶到了床边坐好，蹲下仰着头打量起她，轻声问：“冉冉，还好么？”

　　舒冉睁开眼看着一脸担忧的某人，皱起了眉，摇了摇头含糊说：“才不好。”

　　游遇林勾起唇起身，同时间对方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游遇林眼神询问，舒冉好像还在赌气，换她仰着头一脸不悦的说：“你去哪啊？”

　　“我去给你提桶水上来清洗一下。”不知怎么的，看着拽着自己的手，游遇林内心生出一丝愉悦，踌躇了下还是抬臂将手掌放于她头上，拇指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秀发。

　　头顶的触感好像安抚到了舒冉，一双迷蒙的眼睛望着游遇林，却还是没有放开拽着她衣摆的手。

　　盯着她慢慢后退，下摆逐渐被拉起，直到舒冉的手和衣摆被拉到快成一条直线，游遇林才又上前伸手握住她的，将自己的衣服拉了出来，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头浅笑着转身离开。

　　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舒冉撑着床榻站了起来，头晕的厉害，但倒也不至于意识全无。连喝了两杯水的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哪里晓得自己的酒量这般差劲，没想到那来夜酿闻起来香，喝完后人反应会这么大。

　　喉间又感到干涩，舒冉没办法倒了第三杯，双手撑在桌子上，太阳穴隐隐作痛。

　　游遇林提着桶水开门时，就看见桌前低着头身子微微摇晃的人，她关好门放下木桶赶忙上前来，一只手虚环在她的腰间，弯下身子看向她的脸轻问：“怎么了？”舒冉嘟囔了一声，游遇林也没听清，又凑近了些，“不舒服吗？”

　　舒冉有些吃力地直起身子，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人，眨了眨双眼，“遇林？”

　　“是我，我先扶你过去坐下好不好？”游遇林也随她一起站好，环着她的手贴上了腰身，想给予她一些支撑。

　　舒冉握着小拳头举起了手来，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说：“我觉得我只是有一点点醉了。”

　　被面前双脸泛红的人可爱到了，游遇林边将她往床边引，边哄着：“嗯，冉冉真厉害。”

　　“你在笑我。”舒冉收起大拇指，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游遇林也不在意，笑着将她推坐在床上，舒冉一挨到床榻顺势就向后倒去，翻了个身想去抱枕头。

　　“乖，把衣服换下来擦擦再睡。”游遇林一只腿跪在床上，身子向下将舒冉给捞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伸手去拿之前拧干搭在盆边的帕子。

　　温热的触感舒服极了，舒冉眉宇舒展开来，乖巧的靠着任由对方帮她清理。

　　“是不是舒坦多了？”游遇林看着怀里安分的人，笑得格外宠溺，伸手将她的束发拆开，让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把人扶正，纤细的秀发穿过她的手掌，倾泻开来。

　　舒冉很美，这点她从第一次相遇便知道，那双扑闪着的双眸就这样直直的望着自己，泛红的双颊让她褪去了平日不说话时略带清冷的感觉。即使还身着男装，但披着头发，周身充满了少女特有的柔美气息，让游遇林一瞬间有些呆滞，暗暗吐了口气，抬手替她脱下外衫，复而解下腰带。

　　舒冉依旧听话的坐在那，任由外衣脱去，瞧那人又蹲下去帮自己脱鞋，她看了眼还穿在身上的里衣，又看了看蹲着的游遇林，有些懵懂地解开了腰间的衣带，抬手拉开了衣襟。

　　托着她的脚踝，游遇林将舒冉的双腿放到床上，起身的一瞬间，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游遇林心里一个惊颤，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舒冉整个人都坐在了床上，困意慢慢席卷上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白色的衣衫顺着肩头滑落，细腻娇嫩的皮肤毫无遮挡的落入对面人的眼底。还是舒冉拉扯衣袖的动作惊扰了她，条件反射般就靠近替她拉起了衣服，有些忙乱地重新替她穿好。

　　“遇林，你耳朵好红哦。”舒冉看着埋在自己胸前帮自己系衣带的人，勾了勾唇角，指尖轻轻碰了下在黑发映衬下格外红的耳朵。

　　游遇林一个颤栗，有些狼狈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舒冉看着身前空了的位置，有些纳闷，撑着床榻，面向游遇林跪坐在床上，看着一脸尴尬的某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衫不算整洁，刚才翻坐的动作又扯到了衣襟，胸前袒露着一片白嫩。

　　游遇林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刚上前又退了回来，不自在的说：“衣服还没穿好，你自己整理一下。”

　　面前明显眼神闪躲的人，不知怎么的就让舒冉想到了她在春来阁目不转睛盯着花魁献舞的神态，心底一股委屈涌了上来。“你过来！”

　　游遇林摸了摸耳朵，其实都是女子，她不知为何在刚刚舒冉碰她时，自己会有这么大反应。

　　床上女子不满的情绪显露出来，游遇林摒弃掉心里的莫名，刚走到床边就被舒冉拉着跌坐在了床上，熟悉的问题再次响起，游遇林有些感叹对方的执着。

　　扯着她的衣领，舒冉皱着眉问：“你说，到底是那个花魁好看还是我好看？”

　　其实从春来阁出来到现在这么一折腾，那个花魁长什么样游遇林早就记不清了，望着眼前闹着的人，她塌下肩妥协道：“当然是你好看了，你干嘛总要和她比啊？”

　　“你骗人！”舒冉不依不饶，想着那人在青楼满眼的惊艳，反驳说：“你看她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都没这样看过我！”

　　这人比刚才在春来阁显得还要委屈，能感觉的到禁锢自己的双手有多么用力，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红了，游遇林感觉冤枉极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舞蹈罢了，再说了，全场那么多人都在看呢，我也就是个欣赏者而已。”

　　“你还狡辩！”舒冉见她一副不肯承认的样子，借着拉在她衣领上的力坐直了身子，“你就是看她身材好，我看见了，前凸后翘的你都挪不开眼。”

　　“都是女子，我那么在乎她的身材干什么？”游遇林不自觉瞟了眼舒冉微微敞开的衣襟，又极快地撇开视线。

　　舒冉盯着她哪里放过她那一瞥，有些气鼓鼓地松开她，叉腰挺起了胸不服气：“我会长大的！我才十六岁，不对，我还没满呢，以后我肯定比她还要好看！”

　　“我不是……”游遇林被她一套动作搞得有些莫名羞涩，再次手忙脚乱地替她把衣服拉好，放低声音道：“冉冉，我真的没有，我都不记得那个花魁长什么样了，我只是单纯觉得她跳的舞好看，而且在我心里，没人可以和你相比的。”

　　“你很好，很漂亮，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女孩，我也相信，以后的你会更加完美，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

　　“真的么？”舒冉明显有被安抚到，睁着那大眼睛有些不确定。

　　游遇林认真地点了点头，“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人。”

　　笑意总算重回到脸上，舒冉随即又有些羞涩，掩饰地扣着手问：“遇林，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难得一见，也是蛮有意思的。”游遇林咧着嘴笑。

　　“我只是不喜欢你那样关注别人，”舒冉低着头小声说：“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就是不喜欢。”

　　声音虽小，游遇林也还是听到了，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子，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自己没有认知的感觉，有些难耐又有些羞怯。

　　没有听到对方的答复，舒冉有些不安地抬起头偷看。瞧见游遇林有些迷茫的眼睛，她咬了咬嘴里的软肉，酒的后劲好像已经慢慢散去，只是还有些头晕罢了。

　　小心翼翼地伸手钩住她，对方温热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了过来，舒冉咽了咽喉头，语气软软的说：“遇林，我只是太珍惜你了。”

　　游遇林看着两人相交的手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我也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望着对方真挚的双眸，舒冉垂眸轻笑了下，松开了手伸揉了揉眼道：“好啦，今天是我任性了，我们快些休息吧，明儿还要启程回长锡呢。”

　　“嗯，你先睡吧，我去清洗下。”游遇林见她躺好，起身端着面盆向前走去。看着消失在床帘后的身影，舒冉转过头将视线放在了床顶。

　　朋友么……

　　可她想做的，好像不只是朋友那般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