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65、有孕

　　“宋昊，你可确定，与你有染之人脐下三寸处有一红痣？”

　　听见封如月的问话，宋昊只当她是心虚了。不过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方才他与前者颠鸾倒凤之时，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那封如月的私密之处，有一颗约摸米粒大小的红痣。不过奇怪的是，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与封如月鸳鸯交颈的细节倒是记不清了。

　　“你胡说！”封常青下意识怒斥道，脐下三寸有痣之人不是封如月，而是她。

　　“逆子！逆子！你......”宁安侯颤抖着手，指着宋昊，胡须也因为气愤上下抖动着。

　　“宋爱卿！”皇上出言道，声音里还有着些许怒气。

　　宋昊缩了缩头，不敢去看宁安侯，等到脑子里的晕眩好了些许。方才继续道：“那......那当然......”他双眼一闭，也是豁出去了。

　　他是宁安侯府上的三公子，更何况，那封二小姐可是说了，封相早已有意与宁安侯府联姻，他的两个哥哥都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物，这联姻的人选当然是他了。

　　“那可巧了，我生来便肌肤光洁，可没有你说的那劳什子红痣。”封如月冷嗤一声，转头便对皇上道：“陛下，还请宫中的教养嬷嬷来为如月和二姐姐验身吧。如月自幼得娘亲教导，温良恭顺、洁身自爱。可做不出那等子无媒苟合，与人有染的丑事。”封如月嘴角扬起，斜眉瞥了封常青一眼：“提出此举虽有不妥，但也是无奈之举。如月甘做验身的第一人，为二姐姐，做个表率......”

　　众人闻言，俱都一惊，纷纷朝她看去。这个朝代将女子的贞操看得无比之重，封如月此番言论，自然无疑是让众人觉得惊世骇俗。毕竟宫中的教养嬷嬷验身，这在整个大燕，都可谓是前所未有之事。

　　古晏清于一旁静立，没有开口的意思。封三小姐，还真是与寻常大家闺秀不同......古晏清唇角微扬，若不仔细，倒是看不出来他那双黑眸里，蕴含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封如月的眸光挑衅，还暗含讥讽，封常青被她轻视的眼神看得大为光火，但是她是决计不能让教养嬷嬷来验身的。封如月身上有没有红痣她不知，但她身上是有的。若真让教养嬷嬷来验身，她的一辈子可就毁了。更何况，哪个黄花闺女若是在出阁前让嬷嬷查看了身子，可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虽不知封如月为什么会提出此等要求，但她封常青，是决计不能有此污名的。此时的封常青，已经将她早已失身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丞相府将封常青失身一事封得严实，只有几位高门夫人知道此事。因此，她倒是能如常游移于世家贵女之间。

　　“皇......皇上舅舅。”一旁的封若雪小声道。

　　皇上见状，放柔了声音道：“若雪，你有何事？”封若雪作为长公主的女儿，自然是能在皇宫中随意进出。因此，皇上对于她并不陌生。

　　而长公主虽然与皇上并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夺嫡之时，前者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更何况，封若雪生得玉雪可爱。因此，自然是得了圣上不少怜惜的。

　　封若雪飞快的看了封如月与封常青一眼，乖顺地垂下头去。她的声音侬软，比起江南之地的女子也不遑多让。她道：“皇上舅舅，三姐姐提出验身一事，雪儿觉得不妥。”她抬头瞧了眼皇上，见后者没有责怪的心思，方才舒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二姐姐与三姐姐都是闺阁中的女儿家，二姐姐尚未婚配，三姐姐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带忧虑地看了眼封如月：“再加上此地人员繁多，指不定就将验身之事传了出去。如此，二位姐姐以后又当如何见人......”封若雪叹了口气，垂下头去。似乎是真心实意在为二人着想。

　　众人听封若雪一言，不由得暗自点头。她此话说得也对，寻常良家女子，婚配前都没有让母亲、媒人检查身子一说。更何况现在这两人都是封丞相的爱女，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其中一人，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若是此事被传了出去，她们二人还有何颜面见人？

　　封如月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看了封若雪一眼。果然不愧是原书的女主角，三两句就转移了重心，本来审的是宋昊的事，可她这些话一出，竟然将此事跟高门贵女的闺誉画上了等号。

　　皇上久久不说话，一股极低的气压盘旋在他身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纷纷等着他发话。

　　“晏清，你以为该当如何？”思虑良久，他方才对古晏清道。这闺阁女儿家的事，他还真没处理过，不由得犯了难。

　　古晏清闻言，微微颔首。他的眸光大多数时候都在封如月身上。见后者背脊挺得笔直，知道她是胸有成竹。想了想，决定顺着封如月的意思：“不如就依照封三小姐所说吧，请来宫中的嬷嬷为其验身。若封三小姐脐下有红痣，那此人便是封三小姐。若没有，那与宋昊有染之人，自然便明了了......”古晏清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知晓他指的是谁。

　　封常青双眼滴溜溜转了几圈，额边有冷汗冒出。古晏清此番说辞，无疑将她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她并不清楚封如月的脐下有没有红痣，可她这般胸有成竹......

　　并且，她的脐下是有红痣的，与宋昊所言一般无二......都怪宋昊！真是个废物，连跟自己云雨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害苦了她。封常青垂在腰际的手无力的将衣裙攥紧，心底第一次生出一股悔意。

　　“皇上舅舅，雪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封若雪开口道。她本来得了皇上的令，站在一旁。但因着有话要讲，朝前走了几步。头上的双头鸾金钗随着她的步子摇了摇。

　　皇上朝她看来，点头道：“雪儿有什么话就说吧。”

　　封常青的头猛地抬起，是了，还有五妹妹帮她。她与五妹妹情谊深厚，五妹妹自然不会不管她的。

　　封若雪定了定心神，抬头瞧了瞧古晏清。道：“世子殿下此言不妥，世子殿下终究是男子，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与难处。想必三姐姐......她也是没了法子才提出此举。但是雪儿认为，此举对于这另一人的伤害与侮辱不可谓不大。若是二姐姐是清白的，她此后该当如何见人......”

　　封若雪将眸光移到封常青身上，神色似怜悯，又继续道:“并且，雪儿可以为而二姐姐作证......自从入了这将军府，二姐姐一直都是与我在一起的。这满院的世家贵女也可以为二姐姐作证，包括永宁表姐也可以作证......二姐姐一直都与我们一道，并没有时间去与宋公子相会。”

　　说罢，她提起裙子跪倒在地，正宗地朝皇上一拜：“既然宋公子都已经一口咬定，与他情投意合之人是三姐姐，何不以宋公子的证词为准？雪儿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三姐姐为何还要执意如此加害二姐姐？”封若雪抬眸看向封如月，眸中神色似控诉、似不解。

　　“还请皇上舅舅明察。”她又道。

　　封若雪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与宋昊有染之人时封如月，只不过是为了拖封常青下水，方才提出如此要求。众人细细想来，不觉点头。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在皇上询问的目光下，站在皇后身旁的永宁点了点头。若雪表妹说的没错，虽然她不喜封常青是个庶女，但他们一道而来也是事实。

　　而正是这封若雪一番话的时间，二姨娘也姗姗来迟。与她同行的，还有封仲、长公主、秦无双秦无敌、宁安侯夫人等人。

　　宁安侯夫人听见下人通传，在听到宋昊在将军府中与相府的小姐无媒苟合时，一颗心险些跳了出来。而在知道此刻审理此事的人是皇上与皇后时，更是险些晕了过去。

　　到了明珠苑门口时，二姨娘的目光首先落在跪着的封常青身上。在看到后者安然无恙时，方才舒了口气。但在看到那端坐在前的皇上与皇后时，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封仲请了站在门外的小李公公通传，直到听见传唤时，几人方才入了明珠苑中，跪在地上高呼万岁。而这几人一来，偌大的明珠苑更显拥挤。

　　几人虽有心询问宋昊之事，但圣驾当前，只得歇了心思，恭谨地跪在一旁。瞧见秦无双与秦无敌担忧的神色，封如月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二人放心。

　　封仲瞧见她的举动大为光火，但此番牵涉到了他的两个女儿，只得压下了恼怒的心思，跪在下方等着皇上的决议。

　　皇上沉吟半晌，才继续道：“宋昊，朕再问你一次，与你有染之人，是哪位小姐？你可要从实招来，不然，朕可得治你个欺君之罪。”他的声音中含着冷厉，刺得宋昊浑身发抖。

　　宋昊咽了口口水，断断续续道：“回......回皇上。臣是......是听从了封常青二小姐所说，相爷属意......属意我做他的女婿，要将封如月三小姐许配给我......”

　　封常青不敢开口，瑟缩着身子，将头埋得越发深。

　　“你放屁！”封仲一张脸气得发红，他虽然对封如月这个女儿不喜，但封如月婚约的另一方可是当今太子！他怎么可能会将封如月许配给这个宋昊。一气之下，封仲竟是忽略了圣驾在前，破口大骂道。此话一出，他便是后悔了。忙对着皇上一拜：“微臣在皇上面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宋昊听闻封仲所言，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可看封仲这个样子。当即，他迟钝的脑子第一次有了灵光一闪。“你骗我？封相爷并没有将女儿许配给我对不对？”他对着封常青道。说完，他便起身到封常青跟前，两手握住后者的肩膀，一遍摇晃，一边道：“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陷害我的，你说啊。”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皇上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宋昊！你好大的胆子！”

　　二姨娘下意识想起身阻止宋昊，却被封仲死死按住了肩膀。后者一番举动下，她才反应过来，那前方坐着的可是天下人的主宰。她也不敢造次了，只忧心地望着封常青，一张手帕被她攥出了不少褶皱。

　　宁安侯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捂着胸口直道：“逆子！”宁安侯的夫人则是被宋昊的一番举动刺激的白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

　　古晏清见状，一颗石子打在宋昊腕间。宋昊痛呼一声，忙松开了手。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封常青因着宋昊摇晃得头脑发昏，在后者松了手之后，一股脑栽倒在地，捂着唇干呕。这个废物！办事不利，被封如月算计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将此事全部推到她身上！

　　封如月眸光一闪。这宋昊还真是，要什么给她送什么。她一反常态道：“皇上，二姐姐身体似有不适，可否请太医来为她诊治一番，再行问询？”

　　封常青不敢在皇上面前失仪，但那股呕吐的感觉竟没有减少。该死！她今日为了在众人面前有个好印象，特意没有吃东西，以保持纤纤细腰。不可能是吃错了食物的原因。

　　“呕.......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边为自己顺气，一边想到。请太医诊治，封如月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她到底是在算计什么？封常青抬起头，正好对上封如月含着讥笑的眸子。一股不安从她心底扩散开来。随即蔓延至全身。“呕......呕......”

　　常青这般模样......怎么那么像......那么像......二姨娘白了一张脸。不可能的......不可能，她明明嘱咐了钱大夫，为常青开了药的。二姨娘安慰着自己，不要被其他人影响。

　　“你给这封家的二姑娘看看。”皇上沉着脸，指了指封常青，对着太医道。

　　太医闻言，几步上前，行至封常青面前。他蹲下身，搭上封常青的腕间。

　　片刻后，他似有惊讶：“这......这......”似乎是怕把错了脉，他又换了只手。

　　“林太医，小女如何，可是有什么疫病？”封仲小声开口问道。

　　“这......”林太医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皇上道：“回皇上，封二小姐非是有疾。而是......而是......”他看了封常青一眼，又瞧了眼封仲，欲言又止。

　　“是什么？皇上皱了皱眉。”

　　没人注意到封如月上扬的唇角。她垂下头去，遮住面上的笑意。当然是......

　　与此同时，林太医道：“封二小姐此番呕吐是......是......有孕在身。封二小姐已经......已经怀孕三月有余。”

　　“什么？”

　　“不可能！”

　　封仲与二姨娘异口同声道。在场之人更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封常青。

　　二姐姐有孕？这怎么可能？封若雪震惊抬头，望向封常青。后者似乎是被林太医的话惊吓住了，不停道：“不可能，呕......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孕。呕......”

　　众人见她的模样，本来还五分的信，已经变成十分了。

　　封常青抬眸，红着眼望向封如月，神色癫狂：“封如月，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和太医商量好了诬陷于我对不对。与宋昊有染之人分明是你，不是我。一定是你买通了太医，是你！一定是你！”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道：“封仲！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封仲忙上半身伏地，颤抖着声音道。其他人也俱都学着他的模样，纷纷伏倒在地。至于心中有没有怒骂封常青，这就不得而知了。

　　半晌后，皇上长舒一口气，一手揉着眉心，一边揉，一边吩咐了小李公公：“小李子，遣人去唤来宫中的教养嬷嬷，验身！”皇上斩钉截铁道。随后，他唤皇后遣退了与此事无关的世家小姐和林太医，并告诫她们不得将此事传出。

　　此事牵涉甚广，虽说明面上仅是封相的女儿与宁安侯府的三公子有染，但在太医的诊断下，封常青怀了身孕。可封如月还未曾撇去嫌疑，再加上她是太子的未婚妻，若最后证实是她与宋昊有私情，那此事便成了皇室的丑闻。

　　而众位世家小姐虽说有八卦之心，但牵扯到了皇室，自然是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因此，皇上的令一下，她们便火急火燎地向皇上告退了。而此事一出，她们也没了在将军府继续做客的心思，纷纷回各自的府邸去了。

　　虽说皇上下了谕令，但并没有说泄露此事会如何惩罚。封如月也就罢了，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众人再如何胆大，也不敢编排于她。可封常青一个庶女，与人私通、无媒苟合、未婚先孕。单单一事，便能将刚刚在上的世家贵女打落尘埃。更何况，她还占了三项。

　　而对于她，众人自然不会有这么多顾虑。若是此后燕京城有个什么流言，这流言的源头，怕是不得而知了。而经此一遭，估摸着这燕京城的待婚男儿，都会将封常青此人拒之门外了......

　　封如月转过头，瞧着鱼贯而出的众位官家小姐，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冷笑。看来之前让春雨给钱大夫送上的银钱，还是起效了。

　　封常青还在一旁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之类的话，还伴随着呕吐声。

　　过了不知多时，等到所有人都走光后，封如月转过头，对上面若死灰的二姨娘。她嫣然一笑，对着二姨娘无声说道：“什么对封常青最重要，我就毁掉封常青什么。”

　　二姨娘看清楚了她的口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小李子慌慌忙忙跑来，一名约摸四十来岁的嬷嬷跟在他身后，行至皇上眼前时，两人跪倒在地，小李子一边喘着粗气，边道：“皇上，太后跟前的陈嬷嬷......来了。”

　　是时候了。封如月眸光微闪。

　　“皇上，如月虽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但如今如月牵涉进宋昊与二姐姐一事中，虽是清白之身，但难堵天下悠悠众口，自觉已无颜面再与太子殿下结亲。为了不让皇室蒙羞、不让太子殿下蒙羞、还请皇上，能够应允臣女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后，再行验身......”

　　“如此，也能够全了太子殿下的颜面。”封如月朝着皇上与皇后郑重一拜，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