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63、证人

　　宋昊的话无疑像一颗深水炮弹，在本就窃窃私语的人群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封若雪。她走到宋昊眼前，多年的休养让她说不出一句市井之中骂人的话，只得红着一张脸跺了跺脚道：“宋昊，你这个登徒子，怎可平白污了我二姐姐的名声。二姐姐今日与我一同来的这将军府，怎会与你有染。”

　　封常青一张俏脸转为煞白，骂道：“宋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才是封常青。”她慌不迭路的为自己解释。今日在此的均是些世家小姐，若污了名声......她走到宋昊眼前，作势要打。

　　永宁公主正欲出声询问，便听得彩儿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皇后今日着了身便装，倒是比往日多了些亲和。但她眉眼冷厉，还是吓住了好些个世家小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拜道。

　　“永宁，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在明珠苑中站定，皱眉望向永宁公主。眸光在掠过封如月时，眉头更是蹙得死紧。

　　怎么又是封如月。

　　“可是你与永宁生了龃龉？”

　　永宁公主解释道：“母后，不是的。是这宋家公子......”她欲言又止。

　　宋昊闻言，将头埋得更加深。他不是应封二小姐的邀前来的吗？为何皇后和永宁公主会出现在此地。

　　他今日该不会被问罪吧。

　　皇后一愣，宋家公子？她定眼望去，皱眉道：“你是宋家哪位公子？”除了宋家的宋灼，她倒是未曾见过其他人。

　　“下......下官宋昊。”他冷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说话也是抖的。封如月隐晦地瞧了他一眼。那古晏清给的药还真是好用。宋昊虽然只是被自己的簪子伤了皮肉，但那处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可看现在的宋昊，虽不至于活蹦乱跳，但倒是没有提哪儿哪儿痛了。再加上天狼的那桶水，可真是神来之笔，将宋昊身上的血迹冲得干干净净。

　　封如月心中嗤笑，一番思索下，开口道：“还请皇后娘娘为如月做主。这宋家公子和二姐在我将军府中私会。结果宋公子在树上睡觉不小心掉到了我院里。然后......”她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又道：“然后，二姐姐和五妹妹就带了众位世家小姐进了我这明珠苑，一口反咬我与宋公子不清不楚。”她没有提永宁公主，永宁公主的生母就是皇后，若是提了，少不得皇后偏向于她。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与宋昊在将军府中私会！”封常青厉声反驳。

　　一股恐慌涌上心头，她早在父亲生辰那日便失了清白，若是在场的哪位小姐又将今日之事说漏了嘴，那她......

　　封常青不由懊恼，为了看封如月的笑话而来到丞相府，真是她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而若非前些个日子，姨娘日日陪伴在她身旁，说不定她已经一条白绫了此残生了。垂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抠住掌心，一阵生疼。

　　封如月嗤笑出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昊：“宋昊宋公子亲口承认与你有情，你又作何解释？”封常青，这可是你为我准备的大礼，我不还回去怎么行呢。

　　封常青面色大变，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怨毒。一手哆哆嗦嗦的抬起，指向封如月：“皇后娘娘，是她，是她陷害我的。五妹妹和永宁公主都可以为我见证，我从辰时便一直和她们二人在一起，不曾分开半步。又怎会.....怎会在将军府中和宋昊做出苟且之事。”封常青的声音逐渐凄厉。

　　封常青与封如月各有说辞，众人都等着皇后娘娘的决议。但她依旧面无表情，神色不明。

　　良久，才沉着声音唤道宋昊:“本宫问你，与你有染之人是谁。”

　　宋昊越发瑟缩，发着抖道：“回娘娘，是......是封......封......”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扬起脖子，面上覆了一层冷汗，似乎极为痛苦。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自己的头，渐渐蜷缩成一团。

　　众位贵女都没吓着了，她们久居深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皇后见多识广，却也眉头紧皱，她唤道身边跟着的婢女，遣了她去前院寻个太医。好在今日将军府大宴，前来参加的文武百官不知凡几。

　　遣了婢女前去后，她转过身来，目光在封如月与封常青面上游移。前者一身素裙，盈盈而立。纵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之相。后者虽生得貌美，但妆面画得过于凌厉。这般女子，若是身居高位，有一番气势也就罢了。可她一个庶女，见着了自己，眉眼间便是诚惶诚恐，平添了一股小家子做派。皇后虽不喜封如月，但比起封常青来，却看得顺眼了许多。

　　“既然这宋昊身体不适，就将他安置在客房中罢。”皇后吩咐下去。

　　封如月自然是听出了皇后语气的前后转变，不过她不以为然。她与太子终究会解除婚约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宋昊暂且说不出话，便由你们二人对峙。”皇后眸子垂了下去。“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封常青已经说了，她与永宁、封五小姐是一道来的这将军府。如月，你可有证人。”封常青自是注意到了皇后对封如月的称呼。

　　她紧咬着下唇，垂在袖中的手被她捏的越发死紧。

　　证人？封如月一怔。宋昊欲行不轨之人本就是她，她哪里来的证人。她催眠了宋昊，本意是让宋昊这个当事人指证封常青的，没想到那催眠术貌似出了点差错，让宋昊的记忆产生了混乱。

　　“我......”没有证人。

　　封如月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得明珠苑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能作证！”众人循声望去。随即，齐齐怔在原地。

　　元云朗一身华服满是脏污，小脸上也沾了不少泥泞。他双眸露火，小跑进了明珠苑。

　　“我能替如月姐姐作证！”他听从古晏清所言，躲在暗处已经多时了。

　　“哪里来的小乞丐在这里胡言乱语。将军府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封常青心中一个激灵，对小跑进来的元云朗斥道。

　　元云朗在封如月身旁站定，对封常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女人是坏人，他方才可听了个明明白白，就是这人要陷害如月姐姐。

　　封如月没想到元云朗会出现在此处，她颇有些疑惑，但对上元云朗坚毅的脸，又只好将所有疑问吞入腹中。不过仅是几日不见，元云朗又往上窜了一头，竟然已经快比封如月还高了。

　　皇后是第一次见元云朗，只一眼，她便是眉心跳动，觉得眼前这人的眉眼很是眼熟。不过，是谁呢？苦思半晌无果，也只好作罢。只得转头问道：“你方才说你可以为封如月作证，你且说来听听。”

　　封如月心中一凛，元云朗的话她只当是戏言，方才她与宋昊缠斗约摸有半炷香的时间，从来未曾看见过元云朗，而他一个小孩，为了她在皇后面前撒谎，若是成了倒还好，可若是在皇威之下漏了怯，那可是欺君之罪。可封如月却没想到，在她看来还是个小孩的元云朗，已经是十五有余的年纪了。现代社会，这个年纪还能称一句孩子。可这是古代，十二三岁便能成亲生子的古代。

　　“皇后娘娘，我方才分明见着了，与刚才那个人有私情的，是这个姐姐。”不等封如月阻止，元云朗便道。他扬手一指，指尖的方向，赫然便是封常青。

　　封常青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随着元云朗的话音落下，她迫不及待急走到元云朗面前，一手高高扬起，就要对着元云朗打下去。还一边说道：“你说谎！你分明和封如月是一伙的。你们分明是商量好了要陷害于我。”

　　封如月扬手，捏住封常青的手腕。后者对上封如月黒沉的眼眸，竟平白漏了怯。一旁的皇后沉着脸道了一声：“放肆！”她进宫二十余年，执掌后宫十年有余，可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院中的世家贵女都被封常青的举动吓住了，虽然知道她是气急了才会如此，但这在场的哪位小姐不是从小便被教导要“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如今封常青这般模样，在众人看来，倒像是个泼妇了。

　　封若雪更是像个木头人似的，呆立在原地。她没想到二姐姐竟然会这般冲动，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嚷嚷着要对这小乞丐动手。

　　“他和封三小姐是不是一伙的，可不是二小姐你说了算的。”一直沉默着的古晏清总算开口了。而他这一开口，天狼也挪开了步子。

　　方才见着皇后前来，天狼下意识的便挡在了古晏清身前。世子与王妃所中之毒与皇后娘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又正是唐门追查线索的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让皇后娘娘瞧见世子双眸重见天日为好。不过，他没想到，世子竟然会又因为三小姐，而将自己暴露于前......

　　天狼紧了紧腰间的佩刀，心中暗叹。

　　古晏清？他怎么也在此？皇后美目微怔。方才她听了永宁贴身婢女的禀报，慌慌忙忙来到此处。本以为就是相府小姐与宋昊的私情，可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古晏清。

　　“你......你的眼睛......”皇后的眸光在触及到古晏清黒沉深邃的眼眸时猛然怔住。后者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似嘲讽、似怨恨、似乎还有......怜悯？

　　“托皇上与皇后娘娘鸿福，家父寻到神医，治好了晏清的眼睛。”古晏清微微牵起唇角，对皇后拱手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古晏清的眼疾怎么可能会好？他的眼疾好了，这么说......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是近日解的毒？还是他根本就没有中毒。所谓的中毒一说，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若是古晏清没有中毒，那个女人是不是也还活着，是不是被燕乾藏在了什么地方？

　　古晏清眼疾已好的事实给了皇后当头一棍，她心头巨震，险些要站立不住。还好永宁公主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才让她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

　　“母后，你怎么了？”永宁公主面上一番焦急之色。

　　好半晌，皇后才长舒一口气。“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紧紧握着永宁公主的手，涂了蔻丹的指甲险些要嵌进后者的掌心。永宁公主吃痛，轻呼出声，在触及到皇后满是恨意的眸时抖了抖身子，压下喉间溢出的痛呼。

　　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何见了晏清哥哥眼疾已好后，这般惊讶......

　　似乎是乏了，皇后闭上眼。等到再睁开眸时，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模样。古晏清恍若未闻，走到元云朗眼前。他背对着众人俯下身去，不知道对着元云朗说了些什么。

　　随即，在后者不可置信与一闪而过的恨意中，郑重其事地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交与了元云朗。

　　墨玉？

　　古晏清交与元云朗的东西，便是前些日子，为了替皇上解毒，被她打碎的那块墨玉。不过，这块墨玉又跟眼前之事有什么关系？封如月一愣。

　　“封二小姐，你不是说，这元云朗是个与封三小姐一伙的乞丐吗？你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古晏清转过身来，将身后的元云朗遮得严严实实。

　　真正的身份？这明明就是个小乞丐，估计是谁，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件看得过去的衣服，能有什么身份？周围的人闻言，俱都小声议论道。

　　他一个乞丐能有什么身份？皇后微不可察地直了直身子，眼前又浮现出元云朗那双过份晶亮的眸子。他到底与谁的眉眼长得相似？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皇后心下的不安越扩越大。

　　她想起来了！皇后的身子因为过于激动打着颤！她美目怒睁，掐着永宁公主掌心的指甲也越发用力。

　　是惠妃，是惠妃这个贱人，眼前这个元云朗的眉眼与惠妃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古晏清的话接下来的话证实了皇后的猜测：“元云朗的生母，乃是如今四妃之一的惠妃。而他也不是什么乞丐，乃是当今皇上的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封如月不可置信地望着元云朗，他不是个乞儿吗？怎么会是十三皇子？后者掌心躺着那块玉佩，一动不动。而众人也被古晏清的话惊在原地。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