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51、献计

　　二皇子燕破浔，其人为人狠辣，无所不用其极。生母乃是四妃之一的珍妃。是竞争皇位的有力之人，与太子燕破云势成水火。

　　宁安侯眸中涌上怒意。这个逆子！

　　宁安侯府，向来便保持中立，绝不投靠任何一位皇子。这也是宁安侯府能屹立多年的原因。但他没想到，那个逆子，竟然，竟然敢暗中替二皇子做事，参与皇储之争。纵使只是他一人投靠了二皇子，但在这满朝文武眼中，在皇上眼中，这宁安侯府与二皇子，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宁安侯一时气急，脚下不稳，栽倒在地。

　　“父亲！”

　　“侯爷！”宋灼、宋昊与侯夫人异口同声道。

　　宁安侯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灼儿，你......你去将那逆子带回来。”

　　宋灼沉默片刻，起身欲走。

　　“等等......等等。宋灼，你打算就这么去？”封如月上前几步，忙拉住宋灼的衣袖。

　　瘟疫不是寻常的疾病，就算是在现代，也能够让一个国家元气大伤。更何况，这是医疗如此落后的古代。宋灼此去，凶多吉少。

　　她皱眉望向正捶胸顿足的宁安侯，目光从掩面哭泣的侯夫人身上扫到一言不发，但眸底却偶然间露出一丝喜意的宋昊。随即，又落到古晏清身上。

　　宋昊忙垂下头，他眸中的喜意过剩，不要被这姓封的察觉到了才好。至于那名扬天下的镇南王世子古晏清......不过是个瞎子罢了。他在心底嗤笑两声。

　　古晏清颔首不语，对眼前的闹剧仿若未闻。只有在宁安侯吩咐宋灼去寻宋阳时，方才抬了抬眉梢。

　　“宋灼，瘟疫非同小可，此事应从长计议。”见宋灼久久不答，封如月又再度说道。

　　自下人上了茶后，侯府前厅的门便没有关严实，寒风呼啸而进，吹得木门嘎吱作响，也吹得封如月垂下的发丝高高扬起，从宋灼鼻尖翩然而过，带起一股痒意。宋灼回头望向父亲与继母三人，漆黑的瞳色没有半分光亮。

　　一个外人，都比家人要关心他。远远看去，他们三个，更像是一家人。

　　“阿灼，封三小姐说得对。汴州一行，还得从长计议。”古晏清声音淡然，被白绫覆住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若是执意要去的话......你等等我......”封如月唇角微抿，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她转而对宁安侯说道。“侯爷，可否借笔墨纸砚一用。”

　　宁安侯仍捂着心口的位置，唤了宋昊去拿笔墨纸砚。

　　宋昊皱起眉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父亲吩咐，他也不好不从。

　　比起带元云朗前来前厅，宋昊此次的动作无疑是快多了。

　　封如月抬眸看了眼正于一旁等候的宋灼，沉思片刻后，落了笔。

　　这封三小姐，还真是......不学无术。宋灼看见封如月执笔的动作，唇角微搐。

　　站在一旁的宋昊眉梢微微挑起。他倒要看看这连笔都不会使的封家小姐，能在纸上写出个什么花来。不过听说......这封家小姐可是继承了她娘亲的美貌的。

　　想到大街小巷贴满的通缉令，宋昊双眼微眯。这封小姐这辈子，还没尝过男人吧。若是因为秦昭那事进了大狱，那岂不是抱憾了。要不然，他就做做好事，让这小娘皮尝一尝人间极乐之事......

　　宋灼这个短命的，马上也要离开燕京了。此去汴州，怕是没有命再回来了。就算对这小娘皮下手，他也不用担心宋灼回来找麻烦了。

　　“登徒子，你看什么看！”不知什么时候，元云朗到了宋昊身后。这人一直盯着如月姐姐看，一脸的不怀好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脚踢在宋昊小腿处，力道虽不大，但宋昊久经风月，仍旧被这一脚踢得直叫唤。

　　“你这小......”宋昊高高扬起一手。但在感受到宋灼陡然而至的目光后，又不得不把手放下。他尴尬一笑，灰溜溜的回到侯夫人身后。

　　一番动作后，宋昊隐晦的打量着封如月，小腹处升起一股热意。他舔了舔唇。殊不知，他的动作俱都落到正于一旁端坐的古晏清眼中。

　　“你这是写的什么？”宋灼皱眉望来，他不知道宋昊的险恶心思，警告的目光盯了后者一眼后，便又移到封如月的笔下。

　　“你没长眼睛吗？治疫十法啊。”封如月没好气的回道。“让开让开，你别挡着我，这才写了三条呢。”

　　宋灼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撑死了也只认出来一个“十”字。

　　“封三小姐，你这写了写没用。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认不出来你写的字。”

　　封如月一下子愣在原地。不应该啊，就算她写毛笔字写得比较丑，也没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吧。

　　“啪”封如月一拍脑门。

　　她怎么给忘了，这是古代啊。她写的简体字，这古人怎么可能看得懂。她得写繁体字。

　　不过，这“治疫十法”的“治”，繁体字是怎么写的来着？

　　宋灼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也不指望她能写出什么好的方法。他泄气道。“封三小姐，你还是直接告诉宋某吧。宋某记住便是。”

　　十条呢。记得住吗？封如月下意识脱口而出。

　　古晏清微微颔首，证实宋灼所言不虚。

　　她写不来繁体字，也只能这样了。封如月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附耳过来。”

　　宋昊见状，知晓封如月是在防他。当即，他冷哼一声，自发走远了去。

　　“你听着。第一，你至汴州之前，最好以布帛捂住口鼻。”

　　宋灼眉头微皱，以布帛捂住口鼻？这是什么个治疫法？

　　“第二，若非必要，不要以手直接触碰染疫之人。若是不得已触碰了，立刻净手！”封如月又继续道。

　　“第三，汴州之人所用之水，一定要大火煮沸，方可饮用。若临县有与汴州水源相接处，也是一样。需得煮沸才能饮用。”

　　宋灼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为何？”

　　封如月不急着解答，继续道：“第四，可以先请太医，开些强身健体之药，日日服用。”

　　“第五，将染病之人与未染病之人分开，染病之人请大夫开药方治疗，未染病之人，阻其外出，日日观察。观其是否未染上疫病，以十日为期。”

　　“第六......”

　　“第七......”

　　随着封如月的一条又一条方法，宋灼的眉头逐渐舒展开，面上也染上震惊。

　　“第十......”

　　封如月话音刚落，宋灼情不自禁握上封如月的肩膀，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慑后，他眸光发亮，迫不及待开口道。“你一个闺阁女儿家，这些法子是如何想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古晏清的方向。

　　“二师兄，封小姐这后面几条法子可行。前面的你觉得呢？”

　　古晏清微微颔首。

　　“封三小姐大才，晏清替汴州百姓，多谢封三小姐。”

　　古晏清此言一出，宋灼哪里还有不信的。

　　宁安侯与侯夫人面面相觑。什么大才？什么法子？他们距封如月与宋灼尚远，自是没有听见封如月的治疫十法。

　　站在封如月身后的元云朗眸光发亮。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但宋灼与古晏清的夸赞，他还是听明白了。

　　果然，他的如月姐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

　　相府之中。

　　二姨娘本来是在饮茶的，但在听了丫鬟的禀告后，她把手中的茶杯朝着小丫鬟砸了过去。“你说什么？”她咬牙切齿道。

　　小丫鬟吓得跪倒在地，匍匐着求饶。那茶水将她身上烫得生疼，但她也没敢叫出半句声。她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若是她叫出声了，主子下手只会更加狠毒。

　　“夏儿，唐门的人是怎么说的？”二姨娘捡起地上的碎片。碎片割破了手，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她也恍若未闻。夏儿骤而听到自己的名字，瑟缩着抬头，在撞见二姨娘渗血的指尖后又连忙垂下头去。

　　“回......回二姨娘。唐门说，咱们的任务，不......不接了。”

　　不接？拿了银子不做事，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您......您给出去的银钱，他们也全部......全部退回来了。还额外加了一成。说是......是对违反契约作出的赔偿。”

　　二姨娘的面上带着狠意，她原本是听从了长公主的吩咐，在听月楼下了杀人帖的。但奇怪的是，那帖子自从发出去后便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随后她又以同样十两金的价格找上了唐门。那唐门明明是接下了刺杀封如月的任务，可为何......

　　二姨娘将茶杯碎片捏得死紧，消瘦的手背上能清晰看见鼓起的青筋。片刻后，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朝着相宜长公主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