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35、眼疾

　　随着古晏清朝她走近，那翻滚的气运团里终于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是一处高耸入云的雪山，雪山之巅，绿茵环绕，鸟语花香。在那山顶的后山悬崖之处，峭壁上生长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干之上，有一白色灵芝，迎风而立。

　　不多时，那画面便是有了变化。一条长鞭自山顶垂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缠绕着那条长鞭，取走了那株灵芝。

　　封如月认出来了，取走灵芝之人，便是古晏清。

　　不是吧，古晏清身为镇南王世子，机缘竟然是区区一株灵芝？那灵芝对他能有多大用？虽然没见过白色的灵芝，不过估摸着还没春雨的那两锭金元宝值钱。

　　难不成这气运团还分等级的？古晏清这个是最低等的？封如月陷入沉思。

　　“封小姐，唤晏清何事。”古晏清走到距离塌边一丈远的地方便是住了脚。他一个男子，眼下外人众多，自然是不方便再与封如月相隔过近的。

　　封如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世子殿下可知，这大燕，有哪处地方，是终年大雪覆盖，山顶之中却是一片绿茵的。”

　　封如月觉得这副画面倒是有些违背自然规律了，雪都下到山腰了，那山顶之上的雪肯定是比山腰的雪还大啊。

　　“你说的不就是我们天山吗？”连城瑾瞪大双眼，嘀咕了两声。

　　天山，因山高而险而得名。世人皆以为山中常年飞雪，人迹罕至。实际上又有谁能得知，名扬天下又以神秘著称的天机门，就坐落于这天山之巅呢。

　　上有皇天碧落，下有无边天堑，委实称得上是一处清修之地。

　　天山？这么说，古晏清的机缘就在此处？

　　“咦，你这小女娃。还不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是天机门的门主天机老人。

　　“师傅！”古晏清三人异口同声喊道。

　　封如月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却只看得见那一头的银白。

　　“师傅，你怎么来了？”连城瑾“腾”的一声站起来。她忙行至天机老人眼前，拽着后者的手。

　　“这小女娃的毒还没解干净，为师当然要来瞧瞧。”天机老人任由连城瑾拉住自己，眼底满是慈爱。“不过，你来此处做什么。也不怕你二师兄嫌你烦。”

　　“不会不会，他天天都耷着那张臭脸，我可不是来瞧他的，我是来瞧二嫂的。”连城瑾娇憨的摇着天机老人的手。

　　听她此言，封如月一张脸红了起来。她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们别误会了。”

　　“连城瑾！”古晏清也斥责道。

　　连城瑾见状，吐了吐舌头，朝古晏清做了个鬼脸。

　　“好了，瑾儿，你也别惹你大师兄烦了。”天机老人对连城瑾说完此话，又看向古晏清。“晏清，这下你总该告诉为师，这是哪家小姐了吧。”

　　天机老人一边说道，一边朝着封如月走来。

　　封如月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紫衣银发，慈眉善目，头上一个金色气运团，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天机老人一手搭在封如月腕间，一手捋着胡须，双眼含笑望着古晏清。

　　“老爷爷，我姓封，叫封如月。家父是......是大燕丞相封仲。”封如月抢在古晏清回答之前道。

　　“哦？”天机老人手中动作微顿。

　　“就是老头子你老提起的那个秦将军的外孙女。”宋灼自顾自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这下，天机老人的笑容越发慈爱。“原来是秦家的后人。”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置于封如月掌心。“这药，你三日吃一粒，连续吃上十日，便能将你体内的余毒清了。”

　　“方才我听你问到天山，可是你外祖告知你的？”天机老人又问道。

　　“不是不是。”封如月连忙摆手。“我是在一本书上面看到过一种白色的灵芝，上面说是长在大雪覆盖的山上，就一时好奇问问。”

　　天山老人笑容微怔。

　　“小爷我博览天下群书，还没看过什么书上写白色的灵芝。你该不会看的那些个酸秀才写的话本子吧。”宋灼一手撑住下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封姑娘，可知那白色灵芝是长在何处的。”天机老人盯着封如月黝黑的眸子，问道。

　　“额......我也不知。老爷爷您知道，那灵芝有什么用处吗？”封如月干笑两声。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封姑娘你口中的白色灵芝，许是月见芝。”

　　“月见芝？”宋灼和连城瑾异口同声道。惹来封如月诧异的目光。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将目光投向古晏清。

　　古晏清向来古井无波的面上闪过一丝裂痕。月见芝，解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药引。天机门与镇南王府寻了二十余年，都没有见过月见芝的踪影。为何这封如月一个闺阁女儿家会知道此物。

　　古晏清的目光极为隐晦的落于封如月身上。后者自是不知，她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天机老人的“科普”。

　　“月见芝？”名字还挺好听。“这东西很贵吗？能卖多少钱？”听见宋灼和连城瑾的惊呼，封如月又问道。

　　“月见芝......是我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天机老人本欲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开口的古晏清打断。

　　封如月双眼微怔，解药？ “你中毒了？”她对着古晏清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没昏倒，二没腿软的。这也没看出中毒的迹象啊。

　　古晏清一手抚上覆在眼上的白绫，缓缓道来：“晏清自出生之日起，双眼便不能见物。家父为我寻遍天下名医，直至遇上恩师，才知这眼疾，并非是生来所带，而是在娘胎里，就被人下了毒......”说到此处，古晏清对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若是封三小姐有关于月见花的消息，还请告知。”他微微颔首，对封如月长揖一礼。

　　古晏清虽自幼眼盲，但观人观心，天下之人难出其右。他自是能够看出吗，封如月此番问话，并非一时兴起。她许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月见芝，甚至知道这月见芝对他有大用。

　　古晏清放下手，将之掩在袖中。长袖之中，他把玩着指上的玉扳指，不过片刻，便有细细碎碎的玉末自袖中悄悄落下。一转眼，便是被风吹走，再无痕迹。

　　“三小姐，若是你能助我二师兄寻到月见芝。那我宋灼在此立誓，从今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宋灼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他转过身，紧盯着封如月。

　　封如月被这消息冲得有些头脑发晕。照这么看来，这古晏清的机缘对他来说无比重要。她抬眸望向后者，正好对上那双覆着白绫的眸子。虽然知道古晏清此时看不见，但封如月还是有一种，她能被看见的错觉。

　　“那个灵芝，我也是在书里看着的。”沉默了片刻，封如月开口道。

　　此番知道了月见芝对古晏清有大用，但封如月却并未准备将月见芝所在之处和盘托出。那东西，只有经过自己的手交给古晏清，才能让自己的气运得到一个显著的提升。古晏清的眼疾已经二十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可是自己头上这个黑云盖顶，可是要命的东西。

　　封如月总觉得，若非不是她的气运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也不会替宋灼背了锅，中了那五石散封皮上的剧毒。

　　好家伙，若非古晏清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怕是要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

　　“你等我想想。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那月见芝长在什么地方。”封如月又道。

　　“晏清眼盲已有二十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封姑娘你且好好休养，老夫那炼丹炉中还有给晏清炼制的丹药，就先行一步了。”天机老人起身离去，带走了连城瑾和宋灼，只余封如月和古晏清在这茅屋中面面相觑。

　　“咳咳......世子殿下，那此番，回京之事是不是要再另行商议了。”封如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沉寂。

　　古晏清唇角微动。

　　一边是苦寻二十年，终于有了眉目的月见芝。一边是燕京城四起的流言，若不及时回去，便会辱了名声的封如月。他生平第一次陷入两难。

　　“还是先回京吧，月见芝之事.....”古晏清长舒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日后再说。”封如月听见他这般说。

　　“别啊！”封如月自然是不舍得这个提升气运的好机会。她下意识从塌上翻身而起。也顾不得穿上鞋子，几步来到古晏清身前。

　　少女的动作带着一阵风，吹得她脚腕上的银铃泠泠作响，也将独属于少女的馨香带至古晏清的鼻尖。

　　“我在古籍上看着过，那月见芝生长的地方，似乎就是天山。我们可以先在天山上寻一寻，万一就找着了月见芝了呢？”

　　封如月所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天山何其广阔，非是一朝一夕能寻遍的。

　　“封家三小姐的流言已经传遍整个燕京城，甚至于已经传到了宫中。你的外祖父，秦将军，昨日已经进宫面圣......”前几日封如月正在昏迷中，古晏清也没办法与她细说。如今总算是找着了机会。他一番言语之中，极为认真。

　　“就算如此，你也还是要坚持先寻月见芝，不回燕京城吗？”

　　封如月抬头，少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对她的抉择感到困惑。她紧紧的盯着古晏清。似乎这样，她的目光就能穿透那层阻隔，就能看清那双藏于白绫之下的琉璃。

　　是微微上挑的凤眸？还是细长的桃花眼？封如月下意识猜测。

　　“流言管他作甚？信我之人，任他人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信我。不信我之人，任我舌灿莲花，他也不信。若是以燕京一时的流言，换你双眸重见天日。”

　　“这可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封如月的声音清冽，如同是天山之巅深幽处的甘泉。她眉眼弯弯，笑着对古晏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