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25、被打

　　“相爷！”

　　“见过爹爹！”

　　几道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

　　封仲行至众人跟前，面沉如水。他扫视过在场之人，目光落在古晏清身上后，有过一刹那的停滞。

　　镇南王世子，他来做什么？

　　兴许是通报的仆役已经告知了封仲此处发生之事。所以，封仲是独自前来的，并未有人前呼后拥。

　　“公主。”他看向长公主，目光冷然。“常青发生了何事？”

　　长公主呼吸一窒。相爷与她成亲十余年，可相爷对她的称呼，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公主二字。

　　不过她也不敢在此种关头去触封仲的眉头，迟疑半晌后，将常青遭贼人侮辱一事说与了后者听。她与封常青谋划暗害封如月一事，自然是被她隐去了。只是梅苑中，封常青所说的话，却是被她添油加醋的尽数说出。

　　长公主说话的过程中，封仲面上看不清喜怒，只是那眉峰越来越紧，无端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敢说是封三小姐涉及的此事，这长公主好生不要脸。宋灼心中嗤笑，百无聊赖地玩耍着头上的发带。

　　太子也沉着一张脸，静静地听着长公主所言。

　　霎时间，此处只听得风吹过的声音，和长公主的一番无端控诉。

　　封仲先是将目光投在那被侍卫压住的贼人身上。后者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口中不停喊道“官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封仲一双鹰眸如同淬了寒冰。他毫无征兆的朝封如月看过来。秦无双紧张地擒住封如月的手，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封仲，生怕他对封如月做出什么举动。

　　长公主最后以一句“据常青所言……是……是如月害她如此的。”结尾后，便退到一边。

　　“你胡说什么！娇娇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去害二姐儿。”秦无双怒斥道。

　　她的娇娇自小便由她带大，心性最是单纯，往日就连捡着了一只雀儿，都要为那雀儿治好伤后，才放回去。怎么可能会陷害封常青。

　　而且，她的娇娇不过是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设计得了封常青和这贼人二人。

　　“清者自清，我没做过此事，希望母亲慎言，莫要平白辱了女儿名声。”封如月面色平静，仿佛眼前之人所谈论之事，皆与她无关。

　　暗害不成，现在要陷害她是封常青一事的罪魁祸首？可她又怎么会任人宰割！

　　“你！”长公主眉眼凌厉，呵斥道。她似乎是没有想到封如月和秦无双竟然跪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她。

　　不过，她相宜向来是个聪明人，在瞧得封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老爷……要不，要不您先去看看常青吧……那孩子……那孩子现在我瞧着痛苦得紧，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她轻蔑地瞥了一眼秦无双，嘴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明眼人都知，长公主此番举动，无非是要为此事再添一把火。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至封仲身上。今日正逢他生辰，府中却出了如此丑事，势必会沦为众位达官贵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纵使那些个官员碍于自己的身份，明面上对于此事不敢有何交谈，但背地里谁又知道呢。

　　他眉头紧锁，抬脚朝封如月走来。

　　封如月直直地盯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目光清澈，毫无躲闪。

　　封仲的脚步，在封如月母女二人面前站定。

　　秦无双见状，眉间忧虑，忍不住开口道“老爷。”

　　封仲不答，只紧紧盯着他这个自出生之日起，就被他盖章定论成灾星的三女儿。

　　他这个女儿，生来便是克他的，于他生辰之日闹出如此丑闻，不是灾星又是什么！

　　众人还以为他要询问封如月什么。但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封仲未发一言，抬手便给了封如月一巴掌。

　　“啪……”

　　梅苑再度陷入寂静之中，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院中众人脸色各异。

　　而这一幕，也被刚出门的二姨娘赵雪看见。

　　这，还只是个开始！封如月，常青遭的罪，我这个做娘的，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的眼中闪过愤恨，一双手紧握成拳，快要把掌心戳了个洞出来。

　　封仲这下用了十成的力度，猝不及防之下，封如月的脸被他打得歪向一边。

　　脑中传来一阵嗡鸣，封如月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秦无双身上。她强撑着站定，喉头传来一阵腥甜。

　　“如月！”秦无双惊呼一声，眉尾染上红意。她慌忙俯身，捧住封如月的脸，查看后者的伤势。待看得那显眼的巴掌印，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而瞧见封如月此般模样，长公主红唇高高扬起，生怕别人瞧不出来她面上的愉悦。封若雪瞪大了美目。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三姐姐动手。

　　宋灼呼吸微滞，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以温和儒雅示人的封相，竟然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打人，而那被打之人，还是他的亲女儿。宋灼下意识朝古晏清望去。

　　纵使后者以白绫覆眼，也依旧能感受到他二师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封相此举，可否过于武断了！”古晏清冷声道。

　　太子望向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又被他吞入腹中。无端地，心下升起一抹不安和奇怪之意。

　　而除了宋灼之外的其他人，也俱都惊诧不已。

　　古晏清是谁？俊如天上仙、皎若松间月，镇南王的唯一嫡子，七岁稚龄便名满天下。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为了封如月这样一个不祥之人，出言质问当朝相爷。

　　封仲闻言，朝他望来。

　　“此为本相的家事。这可不是护国寺，世子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他依旧记得，当日在护国寺，古晏清的一番言语。

　　而今日，到了这相府，他当然不会再任由古晏清逞口舌之快。

　　由于久居高位使然，封仲通身的气度自然是非常人可比，他冷视着古晏清，心中不由得斥他多管闲事。

　　“宋灼。”古晏清唤道。

　　“啊，我在。”宋灼下意识应了一声。

　　“宋灼乃是神捕司之人，陛下有令，凡盛京中所有的案子。无论大小，神捕司均可过问。封相可是想违抗皇命不成！”古晏清娓娓道来，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之事。

　　“二……世子说得对，相爷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此事盖棺定论到封三小姐身上，委实是过于武断了些。还是说，相爷如此行径，是已经习惯了！”宋灼挺直了胸膛，无视自家母亲的警告，开口呛声到。他本来是想叫二师兄的，但在接触到古晏清的示意后，画到了嘴边，便成了世子二字。

　　封如月心中微诧……这两人，这是……在帮她？

　　长公主面上的笑容陡然凝滞，这宋家公子，好生尖利的一张嘴，封仲面上也陡然一僵。

　　“本相府中并未在应天府报案。此事还轮不到你神捕司来管。”封仲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自打他身居高位之后，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于他！

　　“宋公子！晏清世子！我家常青亲口所说！害她之人就是封如月！”二姨娘赵雪尖声道，她指着封如月，整个人的身子抖如筛糠。

　　“你又是何人？”宋灼双手环胸，竟也不理会封仲所言，而是斜眉瞥向二姨娘，开口问道。

　　“奴家……奴家乃是二小姐的生母，赵氏。”赵姨娘回答道。

　　“宋灼！本相府中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来人，将宋公子和世子二人请出去。”封仲朗声吩咐道。相府的侍卫相距几人不远，听闻自家主子的吩咐，便疾步上前，在宋灼和古晏清跟前站定。

　　“宋公子，世子，请。”领头之人躬身抱拳道。

　　封仲转过头，不去看两人。而是蹙着眉头，望向地上那贼人。

　　宋灼也不恼，而是慢悠悠踱步行至封仲跟前。

　　他宋家虽然不比封仲，官拜丞相。但他爹定远侯，那也是世袭三代，传下来的爵位。在这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因此，他自是不会惧怕这封相的。

　　“封三小姐，方才可是向本官报了案了。本官有权插手这二小姐被辱一事。”

　　封仲凝眉朝他看去，后者扬着头，与他对视。

　　“爹爹。”说话之人，是封如月。

　　众人皆有些诧异，没想到此种关头，封如月竟然会开口叫道封仲。在场之人纷纷望向她。

　　封如月的神色不变，她高昂着头，一字一句开口控诉道：“爹爹听信一面之词，便将这残害二姐姐一事强安在女儿身上，爹爹可曾问过女儿，此事是否属实？可曾听过女儿半句解释？”她拨开秦无双的手，字字泣血的控诉道。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五个清晰的指印，若有心之人注意，还能看清嘴角处的那丝血迹。

　　她行至封仲跟前，衣袂翻飞，发丝在风中翩然而动。少女身躯瘦小，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她紧盯着后者深邃的瞳孔，眸中灿若星辰。

　　“哼……”封仲冷哼一声。

　　“逆女，难道常青说的还有假吗？你与她姐妹一向不和，可为父……”封仲抬起手，似乎是还想再打封如月一巴掌。“为父没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残害姐妹之事！”他怒喝道，一巴掌眼看就要打下去。

　　长公主和二姨娘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封若雪和封姒姒则是被吓得闭上了眼、宋灼眸中仿佛淬了寒冰、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高高扬起的手。古晏清耐心地站在原地，叫人看不清喜怒。

　　那人，也快到了吧！他这样想到。

　　“我封如月行的端坐的直，不是我所行之事！我不认！死也不认！”封如月仰起头，一张小脸迎上封仲的掌心。她腰杆挺得笔直，一字一句说道。虽一派瘦弱之躯，却无端让人觉得自成风骨。

　　封仲落下的手霎时顿住。

　　“哈哈哈……好！好样的！孩子，不愧是我秦家的后人！有我秦家的风骨！”

　　一道由远至近的笑声响起。这声音中，威严与爽直并存，却也不难让人听出来人话中的愉悦。

　　封如月的娘亲秦无双闻言怔住。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在看清那道高大威严的身影时，不由得失声道：“爹！”

　　秦无双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均朝来人之处看去。

　　爹？

　　这么说，来人便是当朝镇远大将军秦昭？她这具身子的外公？

　　封如月转头望去，印着五个巴掌印的小脸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