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仁王君》晓闻雨落

5、网球初体验（2）

　　仁王揉了一下超负荷使用的右臂，刚才的力道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不过只是打个比赛也够用了。
　　眼睛看着球场上所有人的动作，数据传输到大脑皮层，最后构造出模型，肌肉的运动，骨骼肌理的细小差别在眼中放大……

　　起跳——挥拍！

　　“啪！”

　　樱田的脚边再次出现一个黑色的印记，他忍着逃离的想法，球拍还是慢了一步，网球擦着他的脸到了另一边，他猛地转头：
　　“——小岛！”
　　他窝囊的队友早就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当——网球卡在了铁丝网上，又转了好几圈才抵消了上面施加的力道。
　　球场一时静得连风声都刺耳起来。

　　“puri，裁判！”仁王打破沉默，他左手绕着后脑勺的小辫子，“还不计分吗？”
　　“啊，嗨！男生答应着，抹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水，“十……十五比十四，毛利仁王得分。”
　　抢七局里，毛利仁王的分数第一次超过对手。

　　肌肉已经变得酸胀，从未有过的剧烈运动让毛利呼呼地喘着粗气，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想找个地方把这种情绪发泄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等待对方发球的时候，毛利忍不住回过头：
　　“网球真的是一项很棒的运动，对吧？小仁王。”
　　“是，是，前辈你能不能先专心看前面，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哦。”
　　“我知道啦，我只是，真的很高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毛利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心里满涨涨的，这个运动，这个场地的……所有的一切都太棒了。

　　大概是被队友传染了，仁王心里也难得升起了一股热血，那是对胜利的渴望。
　　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他也说不清楚。

　　他出生在一个古老的阴阳师世家里，名头很好听，实际上他们家族已经很久没有天赋出众的孩子降生了。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仁王雅治一根独苗苗。
　　还好，他父母抽中了一张神卡。
　　天生灵体和天生的阴阳眼，单独哪个拎出来都是不世出的天才，这两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是神迹，也是灾殃。

　　灵体对于妖怪是大补，阴阳眼看到的太多对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又一次被妖怪袭击后，他的父母用人情把他托付给了玉藻前。

　　于是小家伙来到狐族的山上没多久又欺负哭了所有的幼崽，直至今日甚至很多成年的大妖都不是他的对手，仁王雅治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独孤求败的感觉。
　　也只有他暂时的监护人还把他当成需要时刻看护的幼崽。

　　他没怎么接触过同龄人，唯一算得上玩伴的只有那次遇袭后认识的平等院家的后辈。
　　近些年平等院凤凰在阴阳师里有了天才的称呼，他听着天才的传言继续行走在变强的路上，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来一场双方都能尽兴的战斗。

　　他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下山的日期越来越近，平等院的叛逆也突如其来，直接大闹了一通从阴阳师学院退学，离家出走去打了网球。
　　对，网球。
　　仁王现在对这项运动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常呆的山上经常有打网球的学生去那里集训，仁王为此还小心眼地针对过网球社一段时间。
　　毕竟，在山上嘛！动物多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piyo～
　　现在……他的大拇指摩挲一下球拍，手指轻轻颤动，他在渴望着在网球上取得胜利。

　　仁王雅治把球拍换到了左手，虽然为了练习术式，他两只手同样灵活，可是对于一个左撇子来说，心理的舒适度总是左手要强于右手的。
　　要赢就要做到最好。
　　这是一种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周围早就没有了最开始的喧哗声，所有人都屏着息，等待着最后的结果。这个年纪的运动少年们本性都不算坏，他们早就沉迷在了这场比赛里。
　　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哪边胜利，相信他们都会毫无芥蒂地欢呼出声。

　　这就是网球啊。

　　毛利干脆利落地回击，这次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打了这么久，不累才是怪事吧？
　　他没有错过对方煞白的脸色，理所当然地把这当成是体力消耗过大的表现。

　　樱井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挥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容易疲惫，他看着网球过网，知道这球毛利绝对接不住，下一刻他瞪大了双眼。
　　早就等候在网前的仁王跳了起来，左手挥拍给了他干脆利落的一击。

　　“都说了，现在可是双打。”
　　完了，樱井想，同时难以忍受的疲惫感从全身涌上来，他腿一软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场外响起了对胜利者的欢呼声，为他们后两局精彩的比赛。
　　毛利和仁王同样很累，可是比起胜利带来的喜悦，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他们大笑着握紧拳头，在喧哗声中碰了一下，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网球赛结束之后，天色已经不算早了，两拨人道别之后就准备各自回家。不打不相识，他们甚至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说是以后也可以交流一下。

　　仁王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以后还有没有打网球的机会还说不准呢。牧之藤的学生搀扶着樱井离开后，毛利把自己的球拍好好地放回网球袋。

　　发现仁王正看着他上面的小挂饰，他恍然大悟，说起来两人刚见面时仁王似乎也在看着这个东西。
　　于是他顺手把东西摘了下来递给了仁王，在对方不解的眼神里，他说：“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红头发的男生挠了挠头，“这是我在便利店随手买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个行为不太好，他又补了一句：“今天辛苦了，下次见面时请你吃好吃的。”

　　“不用了，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仁王接了过来，笑着说，“倒不如说我现在正发愁怎么给你回礼呢。”
　　小妖怪在感受到他身上大妖的气息之后变得分外老实，仁王满意地把它装入了口袋。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红色的绳子，灵巧双手翻折几下打了几个结，毛利觉得自己也没有眨眼，谁知道下一刻平平无奇的绳子就在眼前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平安扣。

　　仁王递了过来。
　　毛利早就在他变戏法一样的动作里陷入了呆滞，他喜欢这个精致的绳结，珍惜地挂在了网球袋上。
　　“谢啦，仁王。”

　　远处的君岛用手托着下巴，说实话，虽然樱井那个蠢货白白给对方送了那么多局的比分，他依旧认为另一方获胜的可能性不算大，今天的事情算是出乎意料。

　　打败了国中生的小学生，可以提前挖过来培养，他相信平等院特意停下来看一场没什么水准的比赛肯定有他的深意。
　　“我们可以把他们挖到牧之藤……”这样等我们毕业之后起码两年不会担心比赛的问题。

　　君岛总是喜欢算计未来的事情，他已经想好了交涉的理由。
　　平等院承认，他一瞬间真的有些心动，可他还是干脆利落地拒绝：
　　“不用。”

　　他可不想给那家伙套上什么莫名其妙的枷锁。
　　那人就像是林间的风，捉摸不透又自由。

　　“走了。”
　　平等院最后看了一眼毛利网球袋上新挂的绳扣，不等君岛回答，就酷酷地转过了身。

　　毛利现在感觉神清气爽，不知道为什么，从赢了比赛起，他就觉得困扰了好几天的闷热天气好受了不少，他理所当然把这些当成比赛胜利的原因。
　　仁王的精神力察觉到现在的球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后，他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毛利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缓过来，他一边走一边继续跟仁王科普关西的网球。

　　“刚才的牧之藤是关西的强校，不过我们四天宝寺也不差，但是要说最强的人……”毛利寿三郎眼里满是斗志，“果然还是他吧。”

　　“平等院凤凰。”

　　“哦？”听到熟悉的名字，仁王来了兴致，“他打网球很厉害吗？”
　　这位在如今阴阳师群体里可是一位活脱脱的反面教材，所有的长辈提起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仁王还真不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

　　“当然了，听说他发出的球可以把观战席打出裂缝，球拍在他手机跟凶器没什么区别。”
　　“puri～那前辈有见过真人吗？”听起来很厉害，仁王对如今的平等院产生了好奇。

　　“没有……”四天宝寺跟牧之藤的距离不算近，毛利自然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同学校的前辈们可是讨论过，他一脸笃定：
　　“但我听说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像是一只人形猩猩。”

　　猩……猩猩？仁王突然就丧失了讨论下去的欲望，可是毛利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热情地讨论着自己偷听过来的八卦。

　　“哦。”
　　面对表达欲莫名旺盛起来的毛利，仁王敷衍地应了一声。

　　*

　　和毛利道过别后，仁王转身踏上了国中生们离开的道路，伪装成“晴天娃娃”妖怪被他塞进了特制的御守里，又贴上了几个和外界隔绝的符咒。
　　如果让懂行的人看到一定会怒斥他的浪费，不过对于仁王来说这不过是随手就能制造的小玩意。
　　甚至还比不上送给毛利的平安扣花的心思多。

　　“［疾］。”

　　确认周围没人后，他偷懒用了术式，就这样他很快追上了先走一步的国中生，樱井敏夫刚在路口和同伴们分开。
　　他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对劲，比赛的过程中还好，现在没了那股热血上头的感觉，他的脑仁突突地疼，像是有东西在搅动着里面。

　　他把一切都怪罪在今天的对手身上，还有居然为了他们的胜利欢呼的同伴，所以恢复一点力气后毫不犹豫地让他们滚蛋，宁愿自己回家。
　　心头止不住的暴躁，眼睛里充斥着负面情绪。
　　“等到了明天……”他恨恨地说，等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定要让所有的人好看。

　　这里没有镜子，他也没有灵力，自然看不到自己头顶的黑气又浓郁了几分。

　　找到了！
　　看到猎物落单，仁王心情不错，他从后面敲了一闷棍成功把樱井敏夫提前送入梦乡，下手毫不犹豫，很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

　　接下来就可以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了，仁王雅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平等院转过弯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眼角抽了一下，在回家的路上连续碰到了两次，这缘分真是有够奇妙的。

　　他终于没忍住喊出了声：

　　“仁王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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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敲人闷棍（指指点点）
要开始重逢啦！年少时碰见惊艳的人真的会记得很久，就算相处的时间很短。
比赛不太好写，对网球一窍不通的作者正在恶补资料。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宝贝们可以提出来，我先滑跪道歉otz
以及！五一快乐哇宝贝们，假期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