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极品打败人渣》无字惊鸿

15、臭酸菜缸子

　　等胡二华走远了，几个大妈才松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这人怎么又来咱们这边转悠啊，他不会真的盯上哪家了吧？”

　　“我看保不齐，就是不知道他盯上的谁家。”

　　“谁家这么倒霉……”

　　“反正肯定不是咱们院子，你看他都走过去了。他也没在这条巷子反复走，就不是踩点，被盯上的人家应该还在前头。”

　　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得热火朝天。

　　前边，那个被盯上的幸运儿院子，里头的住户其实已经猜到了胡二华的心思。

　　“你们瞅见没？那胡老二最近老打量咱们院子。”

　　“这还能瞅不见？我看啊，他就是想偷柳大爷家，柳大爷前儿不是去闺女家住了吗？”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柳大爷家是他们院子出了名的富户，人家退休前是厂子里的八级工，工资可高呢。

　　偏偏柳大爷自己没儿子，就一个闺女，他和他老伴儿又会过日子，攒了不少钱。现在退休了，每个月还有不少退休金领。

　　要说柳大爷也是运气好，他那个厂子一点没受到下岗潮影响，至今还很红火。所以柳大爷的退休金啊，每个月按时发，一点不拖带欠的。

　　这人老了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女儿也用不上柳大爷接济。附近院子的人都猜他家存了老多钱，就是不知道是现金藏家里呢，还是存银行存折里。

　　不过同个院子的老街坊其实都晓得，哪有什么现金和存款啊。自从开放了房屋买卖，人柳大爷有钱就拿去买房了，手头就一点生活费，都随身揣着呢。

　　想到这里，几个老大妈都嘿嘿笑。

　　“他要是盯上柳大爷，那可白来一趟！”

　　“也不能这么说，柳大爷家不少家电呢，三转一响都齐全，还是值点钱的。”

　　“可那大件儿也不好偷啊！”

　　“我听人说胡老二喜欢偷肉，柳大爷家应该没肉了吧？”

　　“可不是，他上闺女家那天把好吃的好喝的都一起带上了。哎你还记得不？前一阵子厂领导来关怀退休老同志，还给他送了好些礼品，一起带去啦！”

　　胡二华可不知道这件事。

　　他只听说了柳大爷不缺钱，家里存了不老少。不仅如此，他家经常买鸡买鸭的打牙祭，各种糖果饼干也是多得很。

　　最最重要的是，之前有领导去他家拜访，送了一些不便宜的吃食。

　　这可都是好吃的！

　　胡二华畅想了一下自己吃着桃酥喝着麦乳精，左手一只烤鸡腿，右手一个大苹果的神仙日子。

　　吸溜。

　　胡二华抹了一把嘴角，发现有口水，赶紧用袖子擦擦，一点不嫌邋遢。

　　巷子口有小孩子嬉笑打闹着靠近，声音吵吵嚷嚷的，大家都下意识看过去。

　　趁着众人都关注孩子的空档，胡二华赶紧抓紧时间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因为个子矮，胡二华有点看不清楚。他踮起脚尖张望两眼，反复确认柳大爷家没人。

　　“扑通！”

　　有小孩打闹的时候不看路，撞了胡二华一下。本来他就垫着脚没站稳，这一撞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噗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

　　胡二华的脸扭曲了一下，赶紧爬起来。装作是普通被撞倒的路人那样，不高兴地扭头呵斥几个小孩。

　　“你们有没有礼貌？走路怎么不看路？”

　　小孩子才不怕他呢，一个个皮上天了。被呵斥也不生气，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就跑开了，跑开前还故意又撞了胡二华一下。

　　“个熊孩子！”

　　胡二华郁闷极了，这群小孩真是没教养。

　　他这么骂人，院子里的大妈就不乐意了。她家孩子咋了？多伶俐的小男娃啊，还知道收拾坏人，给你脸了你就在那儿骂骂咧咧。

　　大妈一个健步冲过去，指着胡二华的鼻子就骂。

　　“小瘪三你说谁呢？谁允许你跑我们院儿门口骂孩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呸！”

　　胡二华：……

　　你们讲不讲道理？分明就是那群小兔崽子先撞人的，他说两句怎么了？

　　想到自己的偷窃大业，胡二华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也愣是没敢反驳。

　　现在不是和人起争执的时候，他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和这个院子里的人吵了架，下回来偷东西，人家一看就认出他来了。

　　倒时候直接把他拦下来，估计还会觉得他是被骂了心里不痛快，故意跑这边来想报复这个老娘们呢。

　　“我、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胡二华丢下一句就跑了。

　　老大妈趾高气昂地回到院子里：
　　“哼哼，我就知道那小子骂不过我。”

　　她的老姐妹则在关注另一件事。

　　“他跑的可真快啊，怪不得都说他特能跑，好几次偷东西被抓到，都给他跑掉了。”

　　“那咱们这次可得小心点，别再给他跑了。”

　　“这个好办，等他一进来咱们就把门关上，来个瓮中捉鳖！”

　　“还得把墙根边上的东西都收好，别给他找到东西借力翻墙。”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他上回可是连垃圾都能踩着翻墙的，一点不怕脏臭。”

　　“诶呀！我家上次腌东西的臭坛子还摆在墙根呢，让我家老三赶紧给挪个位置去！”

　　刚刚骂了胡二华一顿的大妈说着就跑了。

　　邻居们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原因无他，这老太太怎么都学不好腌酸菜，每回腌出来都发臭发烂，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

　　她上回腌了一大缸，非说这次肯定能成。又说之前失败是时间不够长，中途打开就不行了，所以硬撑着好久没开缸。

　　结果前不久终于舍得打开了，那家伙，那味道，险些没把全院子给熏傻了。

　　后头那缸怎么洗都还有股子臭味，舍不得扔，就丢到墙根底下，离房子远远的。要是走进了，还能闻见那股味道，他们现在都不往那头去了。

　　所以说最惨的还要数老太太家的三儿子，被老娘叫去搬臭坛子。

　　三小子实在是受不住，劝道：
　　“妈，这玩意儿要不还是卖给收废品的吧。您不让放墙根，那也没地方放啊。”

　　他是生怕他妈说要放家里去，真放了家里还能住人？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成，你叫人来把东西拖走，我以后再也不腌酸菜了。”

　　这缸放着，她就老是蠢蠢欲动，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却说另一边，胡二华没跑远，看没人追，又悄悄摸回来了。

　　他远远躲在巷子口探头探脑，在算院子里的人出去了几个。要是等会儿运气好，能碰见院里人都出门去，他就可以直接动手了，不用等天黑。

　　结果来来回回就一个年轻大小伙子出去过一趟。

　　本来胡二华没在意的，可那大小伙子神神秘秘的，带回来个蹬三轮的老头，两个人都蹑手蹑脚，左顾右盼。

　　哟嚯，这什么情况？

　　胡二华往后一躲，没让那两人发现自己。

　　由于离得远，胡二华完全听不见那头的对话。这个蹬三轮的老头就是收废品的，三轮车上还有些之前收的纸壳子呢。

　　“老根叔，您可得给我家保密，别让人知道那臭缸子是我家卖的。”
　　三小子叮嘱道。

　　老根叔拍着胸脯保证：
　　“不说，肯定不说。一会儿东西搬上车，我就拿纸壳子给你盖住，不让人瞧见。”

　　三小子他妈腌酸菜发臭这件事，就连隔壁院子都是不知道的。他妈要面子，几个老姐妹也就帮着一起隐瞒，没有拆穿。

　　上回这一缸子臭酸菜，可不仅仅是把他们院子臭到了，隔壁院子也给熏个够呛。

　　开缸之后隔壁邻居们齐齐过来声讨，大家打着掩护，没让三小子他妈暴露。不然他妈的老脸啊，真是没地方搁，也没脸面对那些老街坊了。

　　这次把缸子卖了，以后再不腌的话，就彻底杜绝了露馅的可能性。

　　三小子是个孝顺孩子，就想着要替他妈保密到底，这才特意找了熟悉的老根叔，叔侄俩一起做贼似的把散发臭味的缸子运走。

　　胡二华不晓得这些啊，他哪里猜得到这两人小心翼翼的，结果就是为了偷偷运走一个臭缸子。

　　胡二华以己度人，觉得这里头必有缘故。

　　他眼睁睁看着两人偷偷摸摸运出个大缸子，还拿纸壳罩起来，就觉得这缸子有问题。里头一定藏了什么东西，保不齐还是好东西。

　　胡二华眯着眼睛估摸了一下缸子的大小，觉得藏人不太可能，有点小了。

　　没藏人的话，就和凶杀案无关。那藏的，八成是值钱玩意儿。

　　不会是钱吧？！

　　胡二华也不认识院子里的所有人，但他记得这个小子是没工作的，听说有一点游手好闲。

　　游手好闲的大小伙子，还偷偷运东西……

　　坏了！撞上同行了！

　　胡二华懊恼不已，他怀疑这小子是仗着自己和柳大爷家住得近，在院子里来来去去不会遭人怀疑，趁机偷了柳大爷家的钱。

　　但是他一个人干不稳妥，于是找了个老头合伙运钱。别人看到他俩运个缸子出来，没看到缸子里的东西，就不会多想了。

　　柳大爷老有钱了，胡二华估计了一下，觉得用这个缸子装钱正正好。

　　柳大爷的存款可别是已经被掏空了，自己这趟只怕要白来。

　　不成，他的跟上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捡漏呢。

　　胡二华立刻跟了过去。

　　那头两人把缸子放好，老根叔就骑上三轮走了。但他年纪大了，缸子又不轻，还怕磕坏了，没敢骑得太快，所以胡二华跟着没太大压力。

　　他一路跟到了老根叔的平房，眼看着老根叔把缸子抬下来，放进破烂堆里，就去茅厕方便去了。

　　好机会！

　　胡二华呲溜窜了过去，他要趁着人不在赶紧把钱拿了。能拿多少是多少，这会儿可不能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