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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学 ...

  •   张进和王霜又休息了一会儿,林青给他们把了脉,确定身上什么事都没有,药性也没任何残余。
      然后他们就被柯欣当成了主要劳动力。
      柯欣先让他们把海神庙整个彻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人漏网,也不存在暗道之类的东西,就好将所有犯人都拎走关押起来了。

      正好这是个贼窝,原本就有拿来关人的地下室,现在正好用回到他们这些贼自己身上。
      得说这些地下室确实够牢靠,一旦被关了进去,没有外人帮助,再别想出来。
      当初他们是怕抓来的人逃走才特地搞成这样的,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等张进和王霜做完了这些,柯欣已经写好了一封信。
      要彻底处理好这件事,只眼下她们这几个人明显不够用。
      这封信就是让张进和王霜拿着回去调人的。

      张进和王霜原本心里还有点异议,怕他们这一走,只剩下柯欣和林青两个人要怎么办。
      但想想先前他们就算在也从头到尾都没发挥出过什么作用,只柯欣和林青两个便解决了所有问题,就觉得他们两个到底在与不在,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可能违抗公主的命令。

      这会儿雨也早停了,两人便忙忙地揣了信,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也好早早再赶回来。

      海神庙里一时间就只剩柯欣和林青两个人。
      再就是一干人犯。

      对犯人的最终审问还得交给专业的来,这地方也不适合去做别的事,两人竟就都空闲了下来。
      看看时间快到饭点,两人干脆去做饭。

      庙里并不缺食材,锅灶齐全,柴火也很足够。
      柯欣和林青两人亲自动手,洗菜择菜切菜,而后一个掌勺一个烧火,相互配合着拾掇出两人份的饭菜来。

      自然没有那些犯人的份。
      想来他们饿上个一天两天的,也不至于就饿死了。
      就算真饿死了,这世上也不过就只是少那么一个半个人渣。

      总之两人丝毫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半点负担也没有的自抬了茶几到院子里去吃。
      一边观赏雨后的风景,一边开动。

      “咦?”林青先挑了一根青菜,只放到嘴里一尝,便忍不住讶然出声。

      “怎么,”柯欣斜眼看他:“难吃到你了?”

      “怎么会!”林青赶忙吞下,解释辩白说:“是太好吃了!也正是因为太好吃了我才这么惊讶的——我原以为殿下和我一样,从来都没下过厨,今天是第一次,然后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就不错了,谁知道竟这么好吃!”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那的确是第一次。
      但在上一个世界,次数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
      活得次数多了,能多点出几个技能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当然,柯欣不会特地去解释这个,她只给林青夹了一筷子菜:“好吃多吃。”

      吃完了饭,柯欣一下子又空闲下来。
      要等接手这件事的人到,少说也要一两天,总不能就这么把时间都浪费了。
      柯欣想了想,摸出纸笔,又拿出那本被她记得满满的笔记出来,对照着之前记下的笔记开始认真地捋一件事。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没多久,林青洗完碗回来了。

      “我在捋之后开设小学的具体计划与安排。”柯欣答。
      “小学?”林青疑惑。
      “就是类似太学这样的地方。”柯欣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笔,解释说:“不会有太学那么高级,因为我们没有太学里那么多那么好的老师,但同样门槛也会比太学低很多,教的东西也少一些,所以就叫小学。”

      “门槛低?”林青一时没听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意思就是入学的条件会很低。低到……”柯欣拿手朝地上比划了一下:“低到几乎就这么低吧。”
      “那也就是几乎完全没有条件了。”林青若有所悟地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生而为人,凭什么你有学上,我就没学上?” 说起理想,柯欣忍不住双眼发光:“所以我暂时定下的目标是,至少我们安平郡,每个学龄期的儿童都有学上,每个孩子都能读书识字……更进一步,人人都要脱盲。”

      不等林青问,她又解释:“不曾读书,不认识字就叫文盲。脱盲意为摆脱掉文盲这顶帽子,也就是人人都要识字的意思。”

      “可大家都去上学了,剩下的事谁来做呢?”林青疑问。

      “我们可以脱盲不脱产。”柯欣耐心的解说:“白天学校就还是普通学校,教孩子;大人也还是日常该做什么做什么。到了晚上,大人都歇下来了,学校也空出来了,就可以拿来教大人。”
      “再者,孩子在学校学会了,也完全可以回去自己教大人嘛。”柯欣摊手:“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他们教大人的同时,自己也巩固了一下,不是一举两得?”

      “若他们不愿学呢?”林青想了想又问:“这几乎可以要算是一件浪费很多时间,然而一时却看不到有什么好处的事情,那他们为什么要去学?”

      时下还没有科举,自然也没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样的论调,读书识字的好处,确实不是肉眼可以看出来的。
      不过这对柯欣来说并不是问题。

      “我这可是义务教育!”柯欣冷漠地表示:“既是义务,那就是双方面的,不止我有义务教,他们也有义务学。不好好学的话……就等着交文盲税吧!”

      “文盲税?”林青费解。

      “我刚想出来的,回头就加上。”柯欣杀气腾腾地说:“总之到时候个个都得考试,考试不过就算文盲。凡是文盲者,都得给我纳税!按人头交,有一个算一个。按年交,一年不脱盲就要交一年,两年不脱盲就交两年……除非他有钱,那就随他造!”

      “噗!”林青喷笑出声。

      “这很好笑吗?”柯欣不满地看他。

      “我不是在嘲笑殿下。”林青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殿下生气勃勃的,就很……”
      想了又想,林青总算想出个比较贴切的词来:“就很……可爱?”

      “对,就是可爱!”林青郑重点头说:“刚才的殿下让我觉得很可爱!”

      柯欣:“……”
      被一个只十三四岁的小男生说可爱,这可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了。

      柯欣果断停止了闲聊,继续去做正事,并顺手拉了林青来做童工。

      “你来帮我看看,大丰村里的学校,放这个位置合不合适?”
      “偏了一点吧?不如换到祠堂那里,这样全村都照顾到了,至少住在村边的那些,不会觉得自己太远,而别人太近。”
      “不止大丰村这一个村子的小孩要在这里上学。咱们庄子,还有隔壁顾庄,那两个庄子里的小孩,也都要在这里上学的。不值当单独再为他们各自办个学校。”
      “这样的话……”

      两人唧唧哝哝,一时讨论个不住。
      所有地方都是他们一起踏查的,自然不会出现认知上的差异。
      偶有纷争,翻开柯欣的笔记看一看也都解决了。

      两天一夜过去,两人总算将所有学校的位置暂时圈定出来(仅限当前踏查过的六个县)。
      期间渴了饿了就胡乱对付几口,困了也只伏案囫囵睡上一会儿。
      及至最后一所学校敲定,两人竟感觉不出有多疲倦,只觉得满心都是酣畅,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这一放松,两人都有些听了出来,雨声之中,隐隐似有銮铃在响。
      不多时,马蹄声近,张进和王霜两个把门拍得山响,生怕他们听不见一样,在门口高呼:“殿下,我们回来了。”

      两人一齐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都有些谁,王志就哭开了。
      他使出前所未有的蛮力,狠狠撞开张进、王霜两个,抢到了柯欣的面前,哆哆嗦嗦地抓住了柯欣的一角衣袖:“我的殿下,你这究竟是遭了什么罪啊!”

      柯欣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和林青对视了一眼。
      就发现,两人现在这个状态,还真不能算有多好。
      是衣服也皱了,发型也乱了,眼睛下面还都各有一大块乌青,距离他们平日的清爽利落,何止十万八千里!

      不怪王志误会,换她自己也要以为是出过什么事。
      倒是容砚眼利,看出他们只是累了,上前请罪说:“是臣来迟,才让殿下忧心至此,还请殿下责罚。”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柯欣挥挥手,表示不关他事:“先前我跟林青研究学校的事,一时间太投入,有些忘情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觉出点困来,掩嘴打了个呵欠,交代说:“既然你来了,这里就都交给你了,我跟林青就都去睡了。”

      说着她又想起来提醒容砚一件事:“审问那些罪犯的时候,别的我不管,通往那个岛的海上路径,你一定要从他们的嘴巴里撬出来……当然如果能弄到更详细更宽阔的海图,那就更好了!”

      “臣一定竭尽所能!”容砚肃然领命。

      “你办事,我放心。”柯欣又打了个呵欠,返身往回走。

      “对了,”都走了几步了,柯欣又转过头来最后说了一句:“关于岛上的事,也尽量问清楚一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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