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拥挤》禾绪

12、第 12 章

　　年味散去，整个城市恢复往日的快节奏。

　　南满月在附近梁奶奶土菜馆附近取景，试图把它拼接在电影里用。

　　没有专业的设备，一个三脚架架着相机拍摄。

　　拍完之后，检查成片，效果让她很满意。

　　梁奶奶招呼她：“拍了半天了，休息会。我这个选址有点偏，但是便宜。”

　　“这地段还行，接近自然风光。”

　　南满月和梁奶奶坐在门前，看着马路旁边的小水沟化了冰，感慨春天即将真的来劲。

　　梁奶奶闲着没事，问：“满月啊，你天天顶着黑眼圈熬得住吗？”

　　南满月点头，“可以的。我又不是不睡觉。小梁她今天很忙？”

　　有段时间没看到梁晚绪，今天抽空过来，大概率不会遇见。

　　梁奶奶说：“不算是很忙。她总跑我这里来也不是办法，就让她忙自己的事了。我有员工帮着没问题。”

　　以前，梁奶奶白手起家，热爱做菜，也会帮邻居做饭。被人提醒，自己开了个店。一开始总是会有鸡毛蒜皮的事，被找麻烦，被污蔑。熬过去也就这么回事。在她眼里，农家乐也是个不会衰败的营业方式。

　　很多名菜都是家常菜演变出来。

　　变着花样起名和做法，最主要的食材基本不变。

　　梁奶奶脸上的神情过于冷静，“我总觉得，让她继承这些为了她好，可是她不这样想。跟我赌气毕业后就跑了。”

　　南满月帮她把没播完的玉米，花生，带壳的东西剥好。

　　“过了两年，她回来找我。我也没说什么，然后她就来了云川。”

　　梁奶奶知道梁晚绪受了很多委屈，因此不再限制她去哪儿发展。

　　南满月望着老太太的神色，说：“现在一家子团圆了正好。”

　　就像，她一直想和梁晚绪见面，动用自己微薄的人脉打听。发现梁晚绪能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有些欣慰，让曾经压着心里的顾虑成了多余。

　　梁奶奶不是很自然地笑了：“她爸妈从小不在身边。我管的也不是很好，总担心她被人欺负。”

　　花生壳的碎末落在地上，被她伸手那扫把扫干净，扔在垃圾桶里。

　　“可是她从来不告状，也不理那些无聊的人。这一点随她爸。满月，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年轻人，给她介绍个。”

　　面上，梁奶奶不想因为找对象的事，让梁晚绪觉得心烦。但是孩子大了，她也老了，想着能看到那一天，因也就踏实。

　　南满月拿起装东西的盘子，说：“有合适的我会介绍。”

　　她还不知道梁晚绪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好像其他人那样，勇于追求。

　　梁奶奶在自己的网络账号发了日常，说：“现在的小年轻对性取向看得开。哎，我家也不指望她传宗接代，只要那个人对她好就行。”

　　有时候她也很怀疑孙女的取向爱好，可惜没发现一点苗头。

　　这些话像是给了南满月一个定心丸，老人家不排斥这些，自己好像又有了点希望。

　　南满月帮忙弄好这些，说：“梁奶奶，你放心。有优秀的圈外人，我会介绍给她认识的。”

　　要是她们不可能，她也很乐意看着梁晚绪幸福。

　　梁奶奶说：“还是看缘分，我总不能真的逼她选择。”

　　要是老三两口子能回来，也许一切都会变得比现在好。

　　南满月将三脚架放在车上，挥别梁奶奶，播放许晨曦的新歌。

　　干净温暖的歌声总能让人心情稳定。

　　视频发给欧菡处理，闫爱在群里说了一些搞笑的话，南满月看了眼又关掉群。

　　相亲对象。

　　外婆家拜年那天，南满月离开时，那些人为了刁难父母，从南爸数落到她身上。说她在娱乐圈和在古代的梨园有什么区别，又不是豪门世家，不知道为什么讨厌娱乐圈。

　　然后，那些亲戚给南满月介绍不少对象，把那些人夸赞的世上绝无仅有。

　　南满月想到这里，觉得得尊重梁晚绪本人的意见。

　　瞒着她介绍对象，结果可能会把她从同学挪到更远的位置。

　　.

　　没了米莎的来访，梁晚绪的生活和以前一样。

　　上班，下班，回家，做饭。

　　基本是这种生活模式。

　　梁奶奶经常发短信，让她多结交朋友。

　　梁晚绪想了下，暂时还没有和谁要成为朋友，并按照奶奶意愿发展成情侣的想法。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人群里走着，哪怕再拥挤，也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所以，梁晚绪再次退掉团建聚餐。不想下班后还要去聚餐，参加自己不喜欢的娱乐活动。

　　到家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播放南满月早期拍的电影。

　　说的是个暗恋的故事。

　　背景音乐很好听。

　　梁晚绪搜了歌名添加歌单，继续做着自己的饭菜。

　　成品完成，电影已经播放一半。

　　梁晚绪不懂电影，凭着感觉去定义好看还是难看。

　　这部电影给她的感觉，像是夏日柠檬，酸中带着清甜。

　　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掩盖过往一些破碎的遗憾。

　　电影的彩蛋，类似穿越时空。

　　将观众以为的遗憾圆了回来。

　　梁晚绪去电影评论APP打了五颗星，写完一条观影感受，当做是回馈南满月帮梁奶奶。

　　收拾完碗筷，梁晚绪翻开没用得上的同学录。

　　在班里的同学中，梁晚绪对南满月隐隐有些期待，想知道她会写什么，或是填什么资料。

　　转学后好奇心消失得干净。

　　既然用不上这些直清清理掉。

　　梁晚绪看了会手机，看到南满月的好友圈更新，一张落日的图，依旧没有点赞。

　　于洛发来消息：【小梁，我抢到一些晨曦下一站演唱会的票了，刚好我可以调休，你要不要一起去？】

　　梁晚绪将手机静音，【暂时不太想去。】

　　于洛：【那好吧，我去问问华盼姐。】

　　【去吧。】

　　梁晚绪看着手机屏幕暗下来，躺在灰白色床单想了会事情才睡。

　　林氏大楼。

　　闫爱和欧菡在赌今天剧本能不能完工，输的人要请人吃回望新菜。

　　段知粥和其他编剧成功把剧本打印出来，发在南满月那边。

　　会议还没结束，段知粥裹在毛绒绒毯子里不想说话。

　　编剧部的人困得不行，总编剧安恵说：“已经修完了，我们几个也可以撤了。是吧段老师？”

　　段知粥茫然：“看南导。”

　　她没有出什么力，只是在构思上提了建议，再写了点开头和解围的剧情。

　　南满月让闫爱订了宵夜，“吃完东西再走。”

　　安恵勉强瞪大眼睛：“我们这种住公司的人，只想躺在休息室的板床上，好好做个春秋大梦。”

　　编剧守悦趴在那，“公司有暖气，我要和暖气小可爱过一辈子。”

　　段知粥看了眼其他话都不想说的编剧，低头装鸵鸟。

　　阿璟在加班应该不会过来。

　　南满月看完以后，说：“很好，大家做的很不错。等上映后，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安恵：“五毛还是一块？确认不需要修改，我带她们回去了。”

　　“不用修改。红包记林总账上。”

　　为了不耽误她们休息，南满月让编剧部的人走，联系云长璟，人已经到了门口。

　　云长璟抱走睡着的段知粥，“我带她回去了。”

　　南满月点头，“话说，你不是在加班？”

　　云长璟看着不早的时间，“提前完成。”

　　闫爱调侃：“还是接女朋友重要些。”

　　云长璟没否认。

　　一大堆夜宵送达。

　　欧菡说：“都请你了，吃吧。”

　　闫爱吃着炸鸡块，“这好像是我订的。没关系，记林总账上。”

　　欧菡：“……”

　　剧本完工，场景布置得差不多。

　　南满月发现这一个月过得很快，快到没时间去找梁晚绪，来个偶遇。

　　欧菡走后，闫爱调高空调温度：“你半月前问的相亲优质男，是要拍婚恋综艺？”

　　还特地找圈外人，闫爱张大嘴：“你要直回去了？”

　　“帮一个朋友介绍对象，我没想好怎么和她说。”

　　南满月想起自己当时信心满满答应梁奶奶，一想到面对梁晚绪，不知道怎么开口。

　　闫爱吃完第三份炸鸡汉堡实在吃不下去，摊在符合人体工程学椅子上，“我现在吃饱了没事，想问问你，这一个月加班加点干活，哪来的时间介绍对象。你那时间跟大海借的？”

　　白天忙的鸡飞狗叫，晚上核对项目到半夜。

　　南满月还有心思想这个，闫爱摇晃可乐里的碎冰，“你被催婚了？”

　　“关注我这个干嘛？就是给一个朋友介绍。普通的婚介所，我放心不下。”

　　南满月担心梁晚绪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可是答应了梁奶奶，只能将错就错地让人找。

　　闫爱惊讶地发出怪叫：“我是你助理哎。能关心下？编剧部安恵副业就是婚介所，让她给你介绍呗。”

　　南满月：“……咱们公司真的卧虎藏龙。”

　　幸好不是卧龙凤雏。

　　回望。

　　于洛带出来的学徒被调配到市北分店，赶着要去明天的演唱会，把自己负责的工作拜托给了梁晚绪。

　　“等我拿到签名，我请你吃对牛弹琴！”

　　“不用，我自己会做。”

　　“哈哈哈，跟你玩梗呢。南导？”

　　于洛看向门口，说好的厨房重地外人与非正常生物不能进的。

　　华盼招呼梁晚绪出来，“刚好休息时间，你们有什么聊的就聊吧。”

　　南满月发现他们换了新工作制服，觉得还挺好看。

　　梁晚绪把她带到人少的后院，“找我有很急的事？”

　　“耽误你工作是我没有想好。我就是下班路过。”

　　“没耽误。就是正常的交接。”

　　梁晚绪不好问她忙不忙，总觉得这段时间里，南满月从门口会路过，也会从马路对面忙得飞奔。

　　她常常会看到异常忙碌的南满月，让她不忍去打扰。

　　南满月手机里划过安恵推送的资料和照片，“梁奶奶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我总觉得应该问问你。是否有这个意向？”

　　梁晚绪的手放在围裙上松开，“……我见。”

　　南满月感觉到她有一丝犹豫，还是把相亲候选人的资料给她，“如果你没有时间可以拒绝。”

　　“除了上班和休息，其他的时间都可以。南导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

　　“要是没有，我得去和这些人聊聊见面时间。”

　　梁晚绪的语气很淡，听在南满月的耳朵里泛着冷意。

　　她刚才表达错了？

　　南满月望着将帽子戴好的梁晚绪，她没想到对方会立刻答应。

　　梁晚绪冷静地听着一号对象发来的语音：“听说你在回望工作？我这个人很喜欢美食，方便的话明天见面聊聊？”

　　“好，明天下午我有时间，到时候见。”

　　梁晚绪接着约了其他两位，眼角的余光未看向过来的南满月。

　　“其实，你要是不想相亲可以跟我说。”

　　“我奶奶让你安排，我也不能浪费你好心帮我物色对象，毕竟你也特地问了我意见。”

　　梁晚绪捡起掉落的纸巾盒放在那，脸上带着一丝笑。

　　南满月望着她的眼睛，“小梁……”

　　这个时候好想把闫爱的口才借来用。

　　梁晚绪听到闹钟响，起身：“我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南导请自便。”

　　她生气了。

　　南满月根据以前相处的点滴，分辨出梁晚绪在忍着她的唐突，并且要和她划清界限。

　　闫爱在驾驶座上，看到南满月魂不守舍：“瞧瞧这小可怜样。被说了？”

　　南满月的头装着座位靠背，“我好像做了一件，她很生气的蠢事。”

　　闫爱嚼着小鱼干，“好感没积攒到表白？”

　　南满月摇头，“比这个还无语。”

　　“那难道是，你想追她目的太明显，她说自己是直人，让你知难而退？”

　　“都不是。”

　　像是在赌气答应，可是表情没有变化，走路的速度快了点，东西碰倒的次数增加。

　　南满月觉得自己应该看推理，或是跟林思涒求取经验。

　　闫爱换了零食吃，“她要是直的，立马退。她要是弯的……看你这样，怂是不会有机会的。”

　　南满月想了会工作，又想了会梁晚绪，“先不说她会不会喜欢我。我感觉，她已经开始讨厌我。”

　　闫爱给她纸巾，“哭吧，我当做谁家娃娃在哭。”

　　南满月：“……”

　　突然间，她发现有事情跟狗头军师说，不如直接去补救。

　　下班途中，梁晚绪给奶奶发来信，没提相亲的事。

　　梁奶奶嘱咐她一些小事情，让她多和南满月来往。

　　梁晚绪选择忽略后面那一条，点赞奶奶好友圈，步伐整齐地往前走。

　　.

　　周一这天下午，相亲一二三号对象坐在对面。

　　一号是个斯文秀气的男人。

　　二号是个半句话不离金融圈的精英男。

　　三号是个开口像AI，闭嘴像个机器人的程序员。

　　相亲从未遇到组队的三人，因专业关系聊到一起。

　　梁晚绪耐心地听他们交流，从你好跨越到合作项目，忘记来这的目的。

　　聊了很久，一号想起自己是来相亲，“梁姑娘，我有点急事，有缘咱们再见。”

　　精英男跟着站起来，“我也有点事，不奉陪了。”

　　三号：“我……没想到和一些人相亲到一块去，暂时不太能接受。哎。你们两个等我，程序开发还没说完！”

　　一转眼的功夫人走完。

　　梁晚绪看着他们三个相约去了咖啡馆，走到看菜单的南满月跟前，“你也看到了，他们自己也不愿意来。可以告诉我奶奶，这种事我真的不急。”

　　安恵打包票的表情浮现在南满月的脑中，她尴尬地解释：“不是这样的，婚介所的人说这些都是不错的对象……”

　　“谢谢你的介绍。”

　　“小梁，我真的律师故意的。”

　　“嗯。南导忙的话可以去忙。”

　　梁晚绪避开走过来的南满月，跟前厅的人问了今天营业额。

　　前厅的人盯了眼南满月，说：“是韩哥喜欢的程度。”

　　梁晚绪点头，“谢谢。”

　　南满月看着梁晚绪去了厨房没再跟，她不放心要来道歉，相亲已经开始，以为是正常的流程没想到都是一些奇葩男。

　　安恵发来消息：【南导，我听他们说相亲失败了？】

　　【是啊，他们仨过不久就成了合作伙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那谁知道，你朋友把人约在一起去了。】

　　【……】

　　【或许，朋友可以考虑下美女贴贴？】

　　【不用了，介绍费双倍给你。】

　　南满月放下手机，并带着复杂的心情，告诉梁奶奶相亲失败。

　　梁奶奶很快回复她，【没事，倒是辛苦你了。】

　　【抱歉没帮上忙。】

　　南满月回复完消息，蹲在马路边想了会，自己遇到梁晚绪脑子总是会变得迟缓。

　　这事儿不能让闫爱知道。

　　南满月气馁，跟闫爱确认了景点搭建完成，才蹲在回望门口。

　　等到梁晚绪下班，磕磕巴巴解释：“小梁，我不是有意戏弄你。我就是……和梁奶奶一样，希望你幸福。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梁晚绪冷静地看着她脸的气色很差，说：“谢谢你的着想。至于我会不会幸福，你不用说的好像你有责任为了这个做什么。”

　　她们本来不是熟到，为对方考虑这种事的关系。

　　南满月站在那望着梁晚绪，“正因为这样才要跟你道歉。”

　　“你希望我对你有所误解，接受你的道歉？好，我接受。现在，我要回家，麻烦你让一让。”

　　梁晚绪眼神略微嘲讽地走开，忽然想起米莎，不断地制造各种问题，不断地消耗别人的精神为乐。

　　显然，南满月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喜欢做个给别人困扰的老好人。

　　南满月感觉有雨水落在脸上，搜索道歉无用补救方法，发现大家都是各执一词。

　　她想，这次真的搞砸了。

　　刘姐打来电话：“南导，您上午打来是说电影的事？”

　　南满月打起精神，“嗯，我等会去彗星和你谈谈。”

　　.

　　关于电影名字经大家讨论，暂定为《赛博仙界打工日常》。

　　欧菡和其他人为这个接地气的名字，鼓了掌。

　　闫爱说：“南导前几天生病，今天我和大家说下，演员基本定了，司空还是副导演，有什么事可以跟他商量。”

　　司空点了头，安排别的事情。

　　群像电影请了一些和西昉咖位差不多的演员，过了正常的流程，演员会陆续进组。

　　闫爱联系梁晚绪汇报完交代的工作，“好点了吗？”

　　南满月扔掉纸巾，“好多了。跟司空说，开机仪式帮我把红包发了。”

　　“没问题。实在不行，你退居二线，我来做导演。”

　　“也行，那到时候我跟林总说给你涨工资。”

　　“好，我现在就去报一个导演速成班。”

　　“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跟闫爱开完玩笑，南满月打了个喷嚏。

　　喷嚏打完，整个人浑身发冷。

　　流感季节，南满月怪自己中招，不想传染给谁。

　　已经是四月末，从她道歉后，梁晚绪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南满月无奈，心里又有些庆幸梁晚绪没有选择那些人，暂时也不考虑结婚的打算。

　　这次试探算是成功。

　　菜馆。

　　抽空过来看望奶奶的梁晚绪，在后厨看见两个员工起争执。

　　好比两个小孩在吵架。

　　梁奶奶让她别管，一会就和好。

　　梁晚绪本来没打算管，偶然看到相亲男三号骑着旧式摩托车飞速经过。

　　梁奶奶叫梁晚绪在里屋的小桌子上吃饭，“满月给你介绍对象，是我仗着和她家认识久拜托的。你们俩都不想找另一半，看来，只有等对的人出现了。”

　　梁晚绪默默地吃饭，“我没怪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奶奶经常念叨的事，被南满月提起，会想成另外一种意思。

　　梁奶奶拌了白萝卜，说：“这就好。我还以为你会生气不认这个发小了。满月她也不容易，爸妈离婚早，她妈妈才改嫁。她外公又不同意她妈妈嫁给你南叔。”

　　门不当户不对的故事上演。

　　最后，南妈只能和南爸来到云川。

　　梁晚绪从未听南满月提起过这些，每次放学从南家门口路过，感受到的是这个家的氛围很好。

　　南爸很少对南满月发脾气，有了二胎以后，也没忽略对南满月的教育，为了鼓励她拍视频，专门买了个相机。

　　那个时候的基础款相机，对学生来说比较贵。南爸眼睛都不眨给南满月买了，但是南满月很少用，也很少带到学校。

　　梁奶奶又说：“他们两口子也是不容易。幸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了。”

　　要不是知道梁晚绪的性子，她也不会说这些，省得这丫头误会满月。

　　梁晚绪点点头，南爸经常起早贪黑，年轻时很瘦弱，到了中年有些发福。他和南妈的感情很好，不吵架，不会因为有分歧，就不沟通。

　　“昨天，满月在我这订了剧组的工作餐，要订三四个月。她说，这部电影投入很多，要好好拍。”

　　梁奶奶又把短视频的宣传，给梁晚绪看，点评一定适合小孩子看。

　　梁晚绪很少用短视频软件，记住了APP名字，说：“做导演是挺辛苦。”

　　梁奶奶说：“我听她声音好像感冒了，你最近也注意些。”

　　“……我知道了。”

　　梁晚绪夹着小青菜吃了几口，想起那天南满月脸色不对劲，慢慢放下筷子。

　　想了会，决定先把饭吃完。

　　从奶奶这离开，梁晚绪在围脖刷到南满月团队的大合照，庆祝这次的开机仪式顺利。

　　许晨曦和严轻微等人转发了这条围脖，和司空互动的很活跃。

　　梁晚绪看了会热点头条，再慢慢退出。

　　月底，回望仍然没有南满月的身影，对面的林氏大楼保持着它的神秘。

　　梁晚绪在厨房切生姜，切的很仔细，放在盘子里给于洛用。

　　于洛看她心里有事，说：“小梁，今天团建又不去？”

　　梁晚绪说的很直白：“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浪费我看晨曦的综艺时间。”

　　闲聊了两句，于洛和梁晚绪分工做热菜和凉菜。

　　门外的华盼看了厨房一眼，放下黑色帘子，说：“老板要投资那部电影？”

　　韩铎在手机里调整拍好的图，“对啊，他想跟南导谈合作，南导得了流感还没好，在家线上跟老板说的。”

　　华盼神情期待：“四舍五入，我们也是煤老板级别的。”

　　韩铎：“别被老板听见了，不然他有可能真的派你去挖煤。”

　　华盼笑了笑，要是把她派过去，她肯定发。

　　梁晚绪出来拿备用的保鲜膜，若无其事地回了厨房，留意了下外卖订单信息，继续忙着做菜。

　　觉得自己快好起来的南满月，靠着外卖续命。

　　今天的外卖多了份姜汤的赠品。

　　汤的味道不错。

　　南满月边吃，边看电脑，毫不意外地接到妹妹的电话：“姐。”

　　“怎么了？生活费我已经打给你了。导师有没有为难你？”

　　“导师挺好的，就是爸妈喊你回家一趟。”

　　“相亲？我前段时间可刚帮人安排完这个。”

　　南满月转到另一边吃饭。

　　南满星问：“然后呢，有没有被吐槽？”

　　南满月想着梁晚绪的反应，“大概率把人给得罪了。我正想着怎么挽回。”

　　南满星说：“慢慢想，我可是把话带到了。”

　　就怕真的是相亲，难的跟过年那会不愉快。

　　南满月喝完汤，“只要不是相亲，我随时都可以回去。”

　　南满星赶着去教室，“悬得很。我那天听爸说，有个叔叔的儿子做金融行业，在蔡家上班。”

　　“你说的我有点想去补觉。”

　　南满月听到教室的动静，让妹妹好好上课，至于回家肯定是要会。

　　扔垃圾前，外卖袋里有个流感季节的防御手册，以及一张写着温馨提示语红包卡片。

　　回望的外卖真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