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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重生之对家cp轰炸热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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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新地图即将在下周爆料，办公室里忙成一团。当代职场奋斗精神最典型的表现是忙着做闲事，赶着做正事，死不到临头绝不干活。
副总最近放松了检查力度，何桦又开始兜售假发，卢烛蹲在箱子边精心挑选，已然忘记自己过来的最初目的是询问拆分意见。
钱适翘着二郎腿，用最舒展的姿势瘫在椅子上，脸上挂着闲淡的神情，任由何桦把他当成模特摆弄。
他手里那台旧按键机一直插着卡，很少有电话打进来，只在过年的时候收到营业厅的祝福。今天却破天荒地在抽屉里震动起来。
钱适一只手指勾开抽屉，瞥了一眼就关上了。
不出所料的消息，钱嵩来找他了。
下一秒另一台手机也响起来，全息屏自动把消息界面放大——
【未知联系人】：小适，这是你的新号码吗？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困难？我寄了东西给你，一定要收好，拿去用。
钱适还没看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何桦已经瞥见了，问道：“小红又来缠你了？”
“不是，不知道是谁。”钱适关掉消息，故作无事地瘫回去，手里已经不动声色地拉黑了那个号码。他放下手机，坏笑着揪住何桦的假发：“别玩了，那轮廓检测做得怎么样了？”
“亲亲急什么？”何桦大喊，对着刚戴上一顶绿发的卢烛竖起大拇指，“这个帅！”
几人正嬉闹着，忽然间门外闪过一个身影，竟是隔壁的年帘。
“完蛋了！！”
“副总又来查房了！？”何桦大惊失色。
年帘连气都喘不上来，挥动着手机道：“看，看热搜，潮汐刚刚发了pv。”
潮汐是个半死不活的古早巨头公司，前几年间因为一款尺度过大但制作粗糙的vr后宫恋爱游戏被警告整改，也因此火遍全宇宙，毕竟能在网络世界体验此类经历总比在现实里犯罪好。
可是当时Omnis的一个小呆比竟然用官号转发了他们的道歉声明，还附上了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老头擦边也得看观众的眼睛想不想被擦”。老头是谁不言而喻，Omnis内涵潮汐模型做得丑一度成为网络热点，而两公司也因此结仇。
潮汐已经很久没再出新作了，这个消息一出，当即点燃了全网。
何桦已经飞速打开了热搜界面，钱适这会才有兴致地坐直了身子，和卢烛扒在何桦背上看。
热搜前十条里有三条都是潮汐：
#潮汐仙品
#潮汐掀起第三次文艺复兴！
#潮汐果然是海的女儿
全息时代重视体感，宇宙和深海这种环境反而成了最常见的世界设定。何桦点开pv，屏幕里，手绘的海浪动画一闪而过，浪花不断聚集、扩散，把整个画面都笼罩在迷茫的白雾中，潮汐的logo出现，随后便是这款游戏的名字——《萝莉战纪：doki！》
空灵忧郁的管风琴一声声奏响，几秒后，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围到了何桦身边。
镜头划过湛蓝色的海面，视角缓慢抬高，只见一位性感丰腴的萝莉在渔村捡贝壳，白透贴身长裙充满了古典时代的风韵，金色拖地长卷发显然致敬了世界名作《维纳斯的诞生》。
然而几秒后海面瞬间逆转，画面转向深海国度，尖耸的哥特风教堂下战乱频发，腥风血雨席卷海底，圣战从深渊蔓延至大陆，性感萝莉意外获得了神的旨意，操纵水元素，就此开始深海冒险，守护她的家园。
视频播完，在场所有人却陷入了沉默，这个pv里展现的东西，和《雨后》即将更新的古希腊版块内容实在太像了。而更令人诧异的是，其中某些内容只在项目组内公布，为什么潮汐却做出了一样的东西呢？
李岸鸥先打破安静道：“这……他们怎么也玩控制水流啊？还有蒸发结冰改变空间的玩法，全都和我们一毛一样。”
“嗯——”何桦不敢妄加评论，“宝宝，这蛮常见。”
“衣服也很像，教堂也很像……”卢烛补充，“哪哪都像。”
何桦点点头：“但也确实很常见。”
钱适静静地思索着，既像又不像，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全世界那么多种设定，那么多种玩法，怎么偏偏潮汐和Omnis选了同一种。而且潮汐率先发布了这个pv，Omnis几天后再发，反而会成为被质疑抄袭的那方。
李岸鸥道：“这算抄袭吗？”
“好像也能算哦，但是没直接证据不能鉴抄——”何桦抓着衣角擦眼镜，“不好说呀宝宝，先报给大老板吧。”
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上面很快叫停了《雨后》新板块的工作，余甄发来了紧急会议的通知，一组人气氛沉重地开了好几个会，一时间还敲定不出解决方案。
凌晨一点，钱适一行人出现在了老城区菜市场后的烧烤店里。临街的大排档热闹非凡，挡风棚子里冒出阵阵喷香的烤肉味。
钱适岔着长腿坐在小板凳上，开了一瓶椰汁，何桦像个饿死鬼那样猛嚼鸡软骨，含糊道：“那我们现在能干嘛啊，余甄没给任务，我们也想不出办法。”
塑料餐桌布在晚风里飘荡，桌角压着两台电脑，其中一台还在播放潮汐的pv，钱适问盯全息屏的卢烛道：“在看什么？有想法吗？”
卢烛探身拉回了进度条，“你们看这一段——”
十几秒的画面都是玩家视角，可以看见身上的衣物和手臂上生出的鱼鳍，为了尽可能多地展现体验效果，镜头像个金属探测仪那样把玩家全身扫了一遍，还插入了一段打斗的剧情，动作流畅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卢烛来回拉了两次进度条：“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的衣服不像在水里，而像在空中飘？”
钱适仔细回想了一番，视频中的衣服和鱼鳍都显得格外生硬，始终呈现出一种s型向左飘动的趋势，无论动作如何，它们都在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向，仿佛被摁下了重播键。
两人点点头，卢烛见状，心里有了底，说道：“是吧，和我们的一模一样，这十几秒完全照搬我们第四次测试的录像。”
钱适推开五盘烤肉，腾出一片空位，投出自存的《雨后》测试录像，把两段视频平行放在一起播放。
卢烛边看边说：“原本衣服模型的运动路径需要设置成跟随动作移动，同时又要添加水流和重力的影响。意思是这三个方向的力都齐了，才能呈现出最后的效果。但那天测试时，何桦带错了电脑，测试系统里就少了一个重力参数。”
两人看向何桦，后者一瞪眼：“我立大功啊？”
卢烛点点头：“那天测试的重点不是模型，领导又在上面看着，所以我临时给衣服做了个循环动作，糊弄过去了。只有十几秒，只要不穿设备亲自体验，根本察觉不出来。”
钱适微微眯眼：“潮汐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都出现了缺少参数的意外，连糊弄人的做法都一样。”
虽然潮汐自古喜欢制造丑陋模型，但是粗糙不等于粗心，反重力衣服在从前最多被玩家吐槽丑，可是在全息游戏里，一件不听话的衣服就像往身上穿了一只猫，轻则挡视角，重则影响战斗死队友。
“不过潮汐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钱适敲着桌面说，“他们为什么要冒险抄我们的东西？”
“欸欸，前段时间潮汐的股价狂掉，他们的资金链出事了。”何桦小声道，“我猜是因为他们这个项目缺钱，想快点做出个东西拉投资，就直接抄了。”他抽出一根烤鸡爪，嘎吱嘎吱地啃碎，坏笑道：“我们现在发个对比视频，直接把潮汐从热搜第五红炒成第一黑。”
“不行。”钱适端详着桌上的视频，他额前的碎发向后撩起，英气的眉毛勾勒出明净的五官，轻声道，“还不是时候。我们的测试内容能被潮汐拿走，说明内部有人在泄露消息，得先把这个人揪出来。”
公司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接触过《雨后》，游戏更新内容需要保密，连隔壁办公室都不一定知道。这时候能被泄露出去，大概率是项目组里的人干的。
何桦和卢烛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谁啊？”卢烛悄咪咪地问。
何桦苦恼地念叨着：“怎么查呀亲亲，我们要是光明正大地查大家的记录，肯定会被那个人发现然后提前删除的。”
“是啊，公司后台老爱偷看我们聊天记录啥啥的，车浅都搞了个程序自动刷机了。”卢烛说。
钱适两指间夹着竹签，灵活一挑，落在了铁盘上。
“我有个想法。”他皎洁一笑，舌尖顶着吸管，“只是我们可能会吃点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