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娇甜酸奶也要狂宠芹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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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平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发现完美分割好的平面被人从另一端挖了两个坑，当即喊来了小芹：“谁动了我的酸奶？”
小芹一边发邮件一边回答他：“不是我，也不是小舒和Tina，肯定是Culinus，上次他当着陈总的面偷喝雪碧，没想到雪碧就是陈总的。”
傅平叉着腰，硬朗的侧脸映着冰箱的光，冷声道：“我不记得你们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以后谁再动别人的东西全扣50。”
“哦对了副总，账户冻结的事情还没解决，您看一下，要不再凑合着过一个月？”小芹梳理着内扣的刘海，满钻的美甲不小心卡住了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地跑回了办公室。只留傅平恼怒地拿着那盒酸奶。
穷得吃不上饭的生活还要继续，被人挖过的酸奶也不是不能吃。
公司食堂的饭点总是挤满了人，傅平很少出没，带着他的实习生假证坐在角落里面壁，一脸严肃地啃着蘸了酸奶的芹菜。
人声依旧喧嚣，他想到他以前也是最爱吵闹大笑的人，没想到也有今天，成日板着一张脸和陌生同事共事，只有和钱适在一起才能放松。
傅平正想得出神，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钱适慢悠悠地走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剪了个微分碎盖，鬓角清爽，手里还端着一碗猪脚饭。傅平注意到钱适走路时的膝盖又是直着的，看上去使不上劲。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
“没事，这次不严重。”钱适坐下，弓着身子揉腿，转头招呼道：“泊淮这里。”
傅平闻声一僵，紧绷地坐正，和同样神色不悦的林泊淮对上眼神。
“你和她什么时候聊上了？”傅平趁林泊淮还没走近，低声问钱适。
钱适随口道：“跟合作方对接出了点事，她帮忙解决了，还顺便帮我处理了图片。”
“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们不是很久没联系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刚剪头的人比较幸运吧。”钱适得意地晃晃脑袋，“我这剪得怎么样？对面的新店，要不要也去办卡体验一下？”
傅平默默地摇头，把出租屋钥匙给了钱适，低声道：“今天你先回家，我要陪副总去北海市开会，过两天回。”
然而对话还是被林泊淮听见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拉开傅平边上的椅子，煞有其事地抱着东西绕到钱适那头，冷漠地扎起了头发。
钱适左右端详他们，挑眉问道：“你们有仇啊？”
林泊淮抢先道：“你和他住在一起？我以为你们没联系了。”
“我也以为你们没联系了。”傅平放下芹菜。
林泊淮从哪都看傅平不爽，现在连个正眼都不给傅平，明摆着是要来找茬的。
果然林泊淮说道：“钱适，既然我们三个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就挑开来说。我觉得傅平对你不只有朋友那种感觉。”
“他知道。”傅平有点得势，“不用强调。”
林泊淮向来心直口快，鄙夷道：“所以你们在一起了？钱适，这人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在外面有人了，少跟他接触……这面又坨了，我不想吃，再见。”她说完起身就想走。
钱适忙拦住她道：“没有，傅平怎么可能在外面有人啊你看他——”
林泊淮回头就看见傅平老实地啃着一根寒酸的芹菜，目光中闪烁着只有小助理才会有的单纯光芒。
钱适又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是朋友合租而已，今天就当同学聚会叙叙旧。”
林泊淮不情愿地坐回来，傅平再度紧张地盯住了她，好在林泊淮全程都冷着脸吃面，拒绝在傅平在场的情况下和钱适交流，这顿尴尬的饭才落下帷幕。
食堂吵闹得就像傅平的大脑，他的焦躁不安都在林泊淮的注视下无限放大，钱适越将他视为朋友，他就越没有安全感，朋友是多脆弱的一种关系，往上没有上限，往下却会直接跌落成“某个认识的人”。
傅平揉了揉太阳穴，除了忽然戒咖啡带来的烦躁外，还多加了个头疼的buff。
饭后两人在卫生间洗手，镜子墙上不断滚动过公司通知，傅平在倒影中看见那些蓝绿色的字体穿过钱适的脸，把人清淡的五官冲刷得一片模糊。
在法国读书的那几年他都没有忘记过钱适的脸，钱适学生时代的性格比较沉稳，看上去像个小大人，如今外向了一点，倒是很有少年的英气，从小到大的面容就没有什么变化。
厕所内间蹲坑的老哥终于拖着蹲麻的腿出去了，傅平才开口道：“有时间吗？帮个忙。”
钱适捧着水洗脸，下巴上还挂着水滴：“何事？”他有些关切地看了看傅平，“你今天很奇怪，怎么了？”
傅平抿了抿嘴，再次确定了一番厕所里没人：“说不清，可能是易感期。”
钱适欲言又止，似乎没意料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要做什么？”
傅平锁上门，向他走近两步，礼貌地低下头：“借我闻闻，可以吗？”
“哦，哦，好。”钱适笑了笑，偏过头露出了脖颈。他的手勾住领口，后颈上的皮肤因为没有碎发的遮挡显得更加白净，肌肉线条和颈骨的凹凸都在射灯下留下影子。
钱适不扭捏也不躲闪，明明是展露弱点的姿势，却没有妩媚卖弄的味道，反而像在做很平常的事，自然又随意，仿佛他早就习惯了和傅平各取所需。
傅平凑近钱适的颈窝闻了闻，omega独有的柔软能够安神，米饭温和的甜味缓缓进入鼻腔，引导着他继续贴近，环住钱适的腰。
镜子过分清晰地照出他贪欲渐满的眼神，傅平不敢直视自己，耳膜都感到了和心跳同频的震动。Omega的信息素就像alpha的食物，大部分食物都是诱人的，除了主食，一碗没有亮点的白米饭，平时消失在主菜的光芒下，只有单独出现时才能稍微引起一些注意。
他越是贴近，越能够嗅到被衣服捂热的信息素，强烈的吸引力在鼓动alpha的本能，傅平更想要嗅闻想要啃咬。
钱适并没有防备，无理由地接纳他的怀抱，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道：“好点了没？”
饥饿足以让人对食物趋之若鹜，傅平在躁动的心绪下呼吸着，唇瓣触碰到皮肤，竟然就这么舔了一口。
钱适抓住他背后衣服的手一紧，身体僵硬地后退了些距离。
“抱歉。”傅平深呼吸平息心情，余光见到钱适的睫毛还挂着水滴，连结成弧度漂亮的小三角，人好像刚从水下浮出来一样。傅平不敢冒犯，只能克制，强迫自己松手。
两人分开便各自后退了几步，傅平有些散光，顶上的那盏灯不合时宜地投下错乱的光柱，拦在他们中间。
钱适躲开了即将碰上的目光，气氛诡异地安静。
真奇怪，之前的拥抱都那么正常，怎么今天就忽然变了味？
“对不起。”傅平崩溃地搓了搓脸，又道，“我冲动了，吓到你了吧。”
钱适捂着后颈摇头：“没什么，我走了。你也早点出发，开夜路不安全。”
“哦。”傅平发现钱适没生气，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做的事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安心笑了。
‘
副总的司机休假多天，今天终于接了活儿，美滋滋地开上高速，绿化带中墨绿色的刺柏融入深夜，车内寂静无声。
司机从后视镜观察傅平的表情，道：“副总，今晚有个视频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要现在进入吗？我给您开个屏。”
“嗯。”傅平应了声。
Omnis的股权有一大部分在外面，傅平回国的主要工作是赎回这些股权。会议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全息屏的光映照在他的眼底，疲倦的神态让眼型更具线条感，低平的眉头压在上方，打下深黑的阴影。
视频那头的主持人总结了任务list，小芹从小窗提醒他接下来要处理市场部的一个问题。钱适损坏的文件其实说不上重要，只是涉及几个保密项目的数据，需要提到上面审核。傅平连夜把这事从陈总那边揽到自己手里，一是为了多了解国内的项目，另外就是想找机会帮钱适。
视频对面，会议室的人慢慢走空，习木领着几个人进来，出人意料的是钱适也跟在后面。
傅平关掉了摄像头，习木跟他解释之前的意外，他则加了个变声插件，隔着老头必备的痰嗓说话。
文件已经损坏，好在公司里的背锅侠产量都很高，习木给个指令就重新做了份新的。钱适这次过来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习木实在生气，把他和车浅都叫上来挨骂。
车浅委委屈屈地道歉，说到后面都哽咽了起来：“我真的把完整的文件交给钱适了，要是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我自愿退出。“
“退出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学校小组活动。”钱适一直靠在椅背上观察车浅，终于发了话，“监控查到了，也修复了，文件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是空白的。”
钱适投出一张放大的截图，能够清楚看见他电脑上的情况。他扫视一圈会议室中的几人，义正言辞地说：“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代打印的路人，没有事先检查文件是我的失误，但是这件事确实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今晚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问我能离开吗？”
钱适的声音很清冷，字字利落。平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钱适都那样懒散随意，总是拖长每一句话的尾音，轻松得让人以为他就是个没脾气的好人，可严肃起来又是另一种面貌，不能轻易冒犯。
“好的，你可以离开了。”傅平说。
钱适淡淡地看了一眼摄像头，墨黑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向所有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便开门离去。
傅平喝了一口水，看着钱适身影消失的那扇门，习木再次讲起了刚刚的话题。
看来林泊淮真的帮钱适处理好了图片，要是这两人再好下去，林泊淮说不定就把订婚的事情说出去了。傅平有些紧张，他熟悉这样冷淡的钱适，很多年前，他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进入钱适的世界，触及到钱适温暖而热烈的那一面。
这场视频会议，隔着不熟悉的面孔和声线，忽然把他带回了两人还没认识的时候，让他发现自己有多害怕和钱适变成纯粹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娇甜酸奶也要狂宠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