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谱（综同人）》水心清湄

27、温情

　　沈静秋在小清潭找到叶孤城，这么多年，他最喜欢的就是呆在此地，而她，最喜欢的是那瀑布旁边。两方的距离是紧挨着的，一个高处一个地处，甚至这小清潭的水有些也是瀑布留下来的。

　　叶孤城负手望着上面隐约显现的瀑布，他说：“静秋，你有多久没回全真教了？”
　　沈静秋一愣，许久，她说：“已经四年了。”自从四年前孙不二外出云游未归，沈静秋一直没有回去。

　　“这几天，你收拾好东西回去看看。”
　　沈静秋盯着叶孤城说道：“你从来就不关心这些事的，今天这么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叶孤城说：“你多想了，去年你及笄未曾向清静散人（孙不二）未曾过来，这次，清净散人回山，你可以和她好好聚聚。”

　　沈静秋心中总觉不妥，可是却接受了这个答案，她的却好些年没有看见孙不二了，对于这个关心照顾她的师父，她还是很记挂的。

　　“恩，我过几天就走……师父，可有话要我带过去？”沈静秋问道。
　　叶孤城看向远方，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对清净散人说，我并无意见！”
　　沈静秋奇道：“到底什么事？”
　　叶孤城突然走远，沈静秋更加疑惑了。

　　提步准备追过去，谁知道前面叶孤城转瞬消失了，在自家庄子里，轻功也使得这么快。沈静秋不免有些怏怏不乐，回到房间，云岫笑盈盈的迎上来。
　　“大小姐，今年织锦楼又出了极好的雪缎，我已经将雪缎送到里间去了。”

　　沈静秋说：“有什么颜色？”
　　云岫说：“还只送来纯白的，底下人说大小姐喜欢什么颜色，他们过几天就派人送上来。”

　　沈静秋想了想：“送一件灰蓝色的上来。”
　　云岫点了点头，却也甚是新奇：“大小姐怎么想到这种颜色？”
　　沈静秋说：“你去给我收拾东西，我作完一件道袍后就要回终南山。”

　　云岫说：“大小姐要给清净散人做？”
　　沈静秋说：“我也学了几年的针线，自己亲手做的心意总是不同的。”
　　云岫欲言却被沈静秋接下来的话给生生吞了下去。
　　“再给我找些银丝线，然后给我备上画笔。”

　　云岫点了点头，沈静秋独自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她的梳妆台前有一批一尘不染，雪白柔滑的缎子。她摸了摸，然后从抽屉拿出剪刀针线等物事。

　　细心的裁好衣料，然后提起针线。
　　云岫端着画笔纸砚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圈银丝，她看见裁剪下来衣料的大小，云岫脸上带着笑容。
　　“已经准备好了画笔纸砚。”
　　沈静秋回过头，然后放下手中东西，接过云岫手中东西放在长桌上。她拿过画笔，微微蘸了点墨，然后开始在画纸上描着花样。
　　云岫凑过去一瞧，开始只是简单几笔，但是随后一朵朵形态各异的白云显现了出来。云岫只觉得这些白云各有风姿，又活灵活现的，比起当初在皇宫看见不少人画的花草鸟树，这种没有任何色彩的白云反而更漂亮一些。

　　沈静秋看见画纸上的白云，她摇了摇头，然后随后卷着丢进了纸篓，云岫有些可惜，大小姐的画实在不错。

　　沈静秋皱了皱眉，然后，水袖一拂，不远处的窗户被打开。
　　望着天上，沈静秋觉得天上的云永远是多变的，划出各个形态又有和意义可言。

　　这是，一片绿叶飘了下来。
　　沈静秋眼睛一亮，她迅速低下头，然后手中画笔急速的动了起来。飘渺的云海，如梦如幻，一朵朵宛如枫叶的白云似落非落，洁白的云雾飘荡在这一片片枫叶形状的白云周围，竟然呈现出一众静中育动的感觉，动静中结合的情景造化出一种人间仙境。

　　云岫看着这幅画，眼中闪过惊叹。
　　沈静秋放下笔，然后扯过银丝说：“你先下去，午饭送到房间里来。”
　　云岫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走出去。

　　沈静秋很认真的裁衣制服，当衣服成型后，她开始捏着针将已经绘出的花样按照一定的阵法绣在成衣两边的袖口。
　　云岫将午饭送了进来，不曾打扰就出去了，知道半个时辰，云岫回到屋中，发现没有动过的饭菜，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将其带走。
　　换上新的吃食，云岫出声道：“大小姐，该用膳了。“

　　沈静秋瞧着才完成一半的工作，她放了下来。
　　“我吃，师父可用过了？”
　　云岫说：“庄主已经用过，现在在剑阁参悟剑法。”

　　沈静秋坐在桌旁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以前都在剑阁。

　　两天后，沈静秋终于将这件衣服完工，由于是与衣服颜色相近的银丝和蚕丝绣成，这袖口的景象一点也不明显，不过穿上去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将衣服折叠好后招呼云岫进来，沈静秋将衣服交给云岫让她送过去。

　　云岫看着这件折叠好的成衣，她看不到沈静秋忙活两天的图样，可是也不敢乱翻，现在看不到，等到庄主穿上了她总可以看吧。

　　扫过那灰蓝色的雪缎，沈静秋继续动起手来。

　　天慢慢黑下去，沈静秋听到身后脚步声，也不转身继续手中动作就问道：“云岫，师父可收到了？是否还喜欢？”

　　可是问过话后，好一会子，还是没人答话。
　　沈静秋立刻转过身，但看着拿着衣服的叶孤城顿时一愣。她站了起来，然后叫道：“师父。”
　　叶孤城看见沈静秋手中未完工的道袍，手中的成衣好像有些重了，他的心中不知是放下心还是有些失望。

　　叶孤城点了点头，说：“听云岫说你准备明天走？”
　　沈静秋点头：“是啊，师父有何嘱咐尽管说。”
　　叶孤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若有兴趣，你可以好好历练一番再回来。”
　　沈静秋说：“我会的。”
　　叶孤城又说：“进了江湖，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也不要总认为一切都尽在掌中。”
　　沈静秋微微一笑：“师父，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了解？”
　　叶孤城说：“只是给你一句警言。”

　　沈静秋说：“警言……好，我记住了。”
　　叶孤城见状，他转过身：“明天赶路，你早点歇着。”
　　沈静秋点了点头，就在叶孤城要踏出门口，沈静秋突然叫道：“师父……”
　　叶孤城停了一会儿，沈静秋说：“衣服合不合身？”
　　叶孤城轻点一下头，然后继续走了出去，沈静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脸上布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