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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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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雨看到时蜻的朋友圈后,私信给她,“时蜻,明天公司开剧本会,你能来听一下吗,给我们一点意见。”
文初雨觉得完全按照原著改编的剧,很容易就完成了,但她还是想寻求突破,做出更好的改动。尤其是校园言情小说,做改编很简单,但改得好却很难。
她最近看了时蜻的《十八,二十八》,这只是她的第二部小说,连载了一半,但热度越来越大,文初雨想听一听时蜻的意见。
时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被文初雨拉到了编剧文档中。
饭桌上大家都在聊工作和生活,时蜻没什么兴趣,又想着看剧本的事情,索性和詹言打过招呼,先走一步。
烈阳就在头顶嚣张着,时蜻打了车,在酒店大厅外的台阶上等。
一道熟悉的身影飘了过来,小得突然靠近说:“时蜻姐,我送你回去吧?”
时蜻知道是陈启的意思,礼貌拒绝,“不用了,我打车。”
小得被指派了任务,不达目的不罢休,“打了车也可以取消啊,启哥在车里等着呢。”
时蜻问,“他在哪儿?”
小得小声,“在地下停车场,时姐,你懂的,这里不太方便,他现在去哪里都有拍的。”
时蜻淡淡地问,“为什么不太方便,他只是送朋友回家,也这么多讲究?”
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做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做什么都显得鬼鬼祟祟。
“时姐,起哥很难的,你体谅他一下,毕竟,他现在太红了。”
出租车从远处绕了个圈赶来,时蜻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得,说:“我先走了。”
小得还想劝,时蜻咣当一声已经关上了车门,把他隔绝在车外。
时蜻记得,第一次见小得的时候,他生性腼腆,陈启开个玩笑,他都能脸红,而且说话结巴,总是被大家逗趣。
如今,他变得游刃有余,和这个圈子里混的好一点的人一样,眼睛都长到了头顶,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与理所当然。
以前时蜻听同事说过,人红了之后,团队真的容易飘,说话做事风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像是得了宠的宦官。
时蜻不能理解,如今看到了小得,才发现还真是这样。
但陈启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地注重自己的声名,却又总是想得到会影响声名的东西。什么都想要,怎么会不难呢?
时蜻打开微信,再次把陈启删除了。
没什么纠结,就像是删除一个陌生人一般,熟练而没有一丝为难。
分手那天,她虽然删除了陈启的联系方式,但他的微信号,电话号码,她都背得滚瓜烂熟。很多时候,她都挺想见见他的,她偷偷打过陈启的电话,也翻过他的微博。
可今天,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情。她不会再看一眼他的微信号是多少,平淡如水地结束了这一切。
不会遗憾,不会懊悔,更不会伤心和难过。而是像每天会吃早饭中饭或者晚饭的心情。
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同样是明星,却可以送自己回家,不仅用车送,下车送,偶尔还会跑到对面的天台上找她。
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我不方便。他只会担心她被拍到,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然后为她戴上帽子,撑起伞。
遗忘前任的办法,不是找一个人来替代,而是遇到更好的人,这样才会恍然大悟,原来,爱情还可以这样。
原来,遮遮掩掩的,只是陈启。
时蜻想到路至舟,给他发消息,“遇到我前男友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那边就回了消息,是一张湿身戏的剧照,路至舟裸着上身,腹部清晰的肌肉纹理让人挪不开眼,湿漉漉的头发更让一张平面图拥有了灵魂。
“我帅吗?”
时蜻保存了路至舟的图片,回了一个:“嗯!”
“这么热情,那,想摸摸我的八块腹肌吗?”
时蜻仔细数了数,“好像只有六块。”
“别转移话题,想摸吗?”
路至舟又回:“你发一个不想看试试?”
“不想的话会怎样?”
“会回国揍你。”
“那想呢,该不会要回国给我摸吧……”
“为什么不会呢,我路至舟看起来很没种吗?”
绝对不耍嘴皮子。
时蜻逗他,“有种你就回来吧。”
“那你先选一个。”
“不想。”
“行,今晚别睡,等我回国揍你。”
时蜻想,从南国飞回来,再飞过去,路上就得花十来个小时,路至舟第二天还有戏,肯定来不及。
他就是打打嘴炮。帅哥,都爱打嘴炮。
晚上十点,时蜻洗完澡,换上自己刚买的白色蕾丝睡裙打算睡觉,门铃却突然响了。
时蜻困惑,愣在原地,下一秒手机已经震动,是路至舟打来的语音电话。
时蜻接听,那端低沉的声音传来,又十分挑衅,“我有种回来,你倒是开个门。”
时蜻透过猫眼往外看,路至舟穿着简单的黑色T站在门外,口罩摘掉了,露出晒黑的肤色。
他讨厌喷防晒,还不听化妆师张成的话,这一周肯定没有好好喷。
路至舟戴着帽子,时蜻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但心里是擂鼓般轰鸣,“路至舟,门外是你吗?”
路至舟摘了帽子,看猫眼,气定神闲,“嗯,对,我是专程回来揍你的。”
他真的回来了。
时蜻扭动了门把手,对方很自觉,拉开门往里挤,然后关上门,不由分说地脱下了上衣,把时蜻逼到墙角。
灯光暧昧,他的六块腹肌叫嚣,周身散发的热量,逼红了时蜻的双脸。
她缩在墙角,手攥紧了裙子,回到了十八岁时的紧张。
路至周手撑着白色的墙壁,胳膊上隐隐泛起青筋,他俯身,低头,问:“还记得我在南国跟你说的话吗?”
时蜻问,“哪一句?”
路至周离她很近,只要她一抬头,一准碰上他的鼻尖。
空窗期太长了,此刻她娇羞如少女,内心七上八下,还要假装淡定。
“我跟你说,回国干嘛?”
热带浪漫的夜晚浮现在眼前,他拥着她,蹭着她的鼻尖在她唇边说,回去再吻你。
时蜻摇头,“忘记了。”
路至舟收回手臂,用手轻轻抬起时蜻的下巴,再次反问,“你说什么?”
又是鼻尖蹭鼻尖,本是威胁的话,因为距离的拉近变成了调情。
“我说,我忘了。”
路至舟不急不躁,“行,我来提醒你。我说,回来要吻你。”
他看着时蜻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给亲吗?”他问,用笑容掩盖紧张。
路至舟也很迷茫,这个恋爱要怎么谈,害怕自己过于生猛,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又担心自己过于克制,让她觉得没情趣。
他想谈一个他热烈地爱着,也被热烈地爱着的恋爱。
路至舟不知道,他的小心翼翼,让时蜻很有安全感,也努力勇敢向前迈出了一步。
她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一下路至舟的唇。
她的唇柔软的擦过路至舟的,乱人心跳,对方理智命悬一线,声音软了下来,却还是嘴硬的不满意,上前搂住她的腰,问:“大老远跑回来,就只亲一下?”
她轻轻贴着他,气息已经有些热,看得路至舟理智彻底崩溃,他捧着她的脸,没有等待回答,重新吻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第一个吻,时蜻浅浅伸了个舌尖,路至舟噙住不放。
舌尖相贴的那一科,所有的犹豫和防备都被卸载,所有的渴望全都释放出来。
路至舟侵略性很强,握着时蜻的后脖子,舌头轻而易举找到她的。他也是才发现,平时看起来挺冷淡的人,竟然也会追着他的舌头跑,接起吻来全然没有了平时里的高冷,倒是整个人热热的倒在他的怀里。
路至舟得意极了,噙着笑,收回舌头,咬她的唇,三十秒就熄火结束。
时蜻睁开眼,懵懂的看着路至舟,不理解。刚刚亲的不是好好的吗,他揉着她的腰,亲得忘情。
路至舟有点喘地问,“前男友吻得好,还是路至舟吻得好?”
时蜻毫不犹豫地回:“路至舟。”
她的手指抚上他的唇,上面沾着两人亮晶晶的口水。
“路至舟的唇性感,能吻得人腿软。”
时蜻眼波流转,对上路至舟的瞬间,猛然被抱了起来。
她搂着路至舟的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下半身和他亲密接触,一次又一次打破距离。
“腰也好,有劲儿,有安全感。”
时蜻头一歪,把话说得纯真。
路至舟拖住她的臀,往客厅的沙发走。
“那是前男友好,还是路至舟好?”
时蜻轻吻他,像是安抚,“路至舟。”
他趴在她耳边,蹭得脖子痒痒的,“路至舟是最好的吗?”
时蜻点头,而后听到的他沉闷的喘气声。
路至舟压着声音问:“回来一趟值了。”
时蜻不明白路至舟的话,“什么值了。”
“把你前男友比下去,值了。”
时蜻笑,“你就因为这个才回来?”
“那是,我路至舟怎么能被比下去,尤其是前男友。”
他们两个刚刚在一起,不,是决定试一试,怎么能被前男友给搅黄了呢,“我能没点竞争意识吗?”
时蜻忍不住亲了路至舟的脸,“都分了很长时间了。”
路至舟坐在沙发上,把时蜻放在他的腿上,他混不吝地回,“摸吧。”
“摸我的腹肌啊,大家想看我都不给看。”
时蜻戳了戳男人的腹肌,说:“真的只有六块。”
路至舟指了指自己的胸,“那带上两块胸肌呢?”
那是八块了。
时蜻抬头,和路至舟的眼神擦枪走火。路至舟闲适地靠在沙发上,胸膛一起一伏地看着时蜻,眼里带着火撩她,那处不知不觉间已经醒了。
时蜻有点不知所措,要从路至舟的腿上下去,被他抢先一步拦住。时蜻重重坐回路至舟的大腿根部,低着头,把眼神放在别处,不敢乱看。
“你松手,我要起来。”她的声音紧得可以滴水。
路至舟自觉失态,松了手。
时蜻从路至舟的腿上起来,去冰箱里拿水,递给路至舟。
一室的安静,暧昧与尴尬交织在一起,窗户上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路至舟浑身发热,雨点的声音倒是挽回了一点他的意识,他拿着水猛喝了几口,说:“要下雨了,我回家吧。”
脑子里坏事做尽,行动上是个矮子。路至舟拎着水瓶起身。
时蜻没立刻说话。直觉上,她一点都不想路至舟走。理智上,又担心发展太快。现实里,他回家还要一个小时,再早起乘飞机,基本上不能好好休息。
时蜻起身,路至舟摊开双手,说:“再抱一会儿吧。”
时蜻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搂着路至舟的腰。
“刚刚,”他试探地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看到了异常,要起身,他没让她起,还让她的小腹无缝地贴着他的腰身。
要说那一刻的心理动机,他也说不清,反正不清白。但也不是什么见面就要睡的渣男行为。
时蜻缓缓摇头,“就是忘记了谈恋爱的感觉。”
那三年,过得太混沌,这些小细节,她陌生得很。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把我想得太变态。”
“嗯,”时蜻并不讨厌,她就是单纯的害羞,“我也没说什么。”
“那我回家啦,你好好休息。”
路至舟吻了时蜻的额头,“还有一周就杀青了,等我回来。”
时蜻点头,送路至舟出门。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电流涌动,机械地指挥着双手关门工作。
时蜻盯着门把手,一个想法从心中闪过,只是一瞬间,门又被她打开了。
路至舟在门口站着,他推开了门,上前捧着时蜻的脸猛烈的吻了起来。
他把她咬出了声,她也回咬,他握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了。
“时蜻,我不想走。”路至舟眼神恳切,让人不忍拒绝。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擅长演戏,嘴上说着爱你,得到后就不知道珍惜了。她也知道,路至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陈启,跟他谈恋爱,或许不出三个月,她就被甩了。
即便他欣赏她的才华,也付出了很多。但感觉这个东西没有办法自我欺骗。
分手前,时蜻觉得爱需要向黑暗处纵身一跃,只有跳下去才知道,那里是深渊,还是有人在接。
可现在,她觉得爱情更像是一场游戏,如果你担心输,那么你就会输。如果路至舟想玩,那她陪他,反正她没有吃亏。
时蜻紧紧抱着路至舟,回:“我也不想你走,所以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