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暮春小花

27、关于选择与努力

　　以第二名成团出道的李振宁在很长一段时间被网络暴力和黑料包围，但实际的各种数据又侧面印证了他的粉丝具有极高的素质和消费能力。这些可都是各种品牌金主和影视制作人梦寐以求的啊，可惜他因为是高位出道受团体限制过多，没有及时抓住很多适合自己的商业好机会。是的，各种选秀出道的成员既然透过节目迅速获得知名度，那必然是要在之后及时为制作方带来经济效益的。尤其是排名靠前的选手所受限制越多，这些都是李振宁发展道路上不可避免的坡坎。都说大厂的吃相难看，前一年选秀成团的热度还未散尽，已经开始新一轮甄选并推出新的团体。可是，以前芒果台每年一度的超女快男不也是这个速度吗？别说成团之后的规划了，就连好好经营都没有想过。唯一的大动静就是把节目前若干名以及粉丝量高的选手集体打包，飞往全国各地买门票开巡演，不浪费一点热度及时变现的心情毫不掩饰。至于之后选手的职业化道路，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毕竟，巡演几个月之后就要开始策划次年的选秀，招商引资实现利润更大化才是重中之重啊。与其不同的，无非是团体形式出现的成员可以搭便车，不用自己各方面都相当均衡，自然会有队员替自己补上短板。

　　大厂其实对李振宁所在的团体开始还是用心的，毕竟他们有在其之前和之后团体都没有的及时的团体综艺和单曲以及音乐电视作品。这九个人除了偶尔两个有些拉垮，抛开时下流行的高颜值不说，唱跳的基本功和天赋都摆在那里，绝对是强强组合。虽然日韩的偶像培养模式过于残酷，但真的很有效，最后甄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实力选手。所以，李振宁的U团体作为一个全中国人的偶像团体能被邀请到韩国作为一场演绎盛事做嘉宾并在红毯表演，已经是开创先河的历史性事件。然而，国内的报道几乎没有，但他和队员渴望舞台和表演的心情可见一斑。可惜国内给类似艺人的舞台实在有限，实体唱片业也早就实现革命性的转变，如何变现成为了一道难题。还好有起个城市的巡演可以让他们过瘾，而大厂也可以快速收回前期投入，真是一举两得的惯用商业计划。然而第一次巡演的几个站点很快就覆盖完了，两张EP的六首歌曲和几首MV也在不到半年内就录制结束。没有更多舞台和空间可以展现的李振宁及其伙伴们只好在极其有限的晚会和综艺节目里面维持热度。

　　高开低走成为绝大多数选秀出道新人的魔咒，除了客观环境因素还有很多成团自己不可控的变动因素，比如2020年初开始的疫情。这场疫情浇灭了本熊心满满期待大有可为的李振宁及其队友的最后希望和热情，原本期待上一届男团解散后公司会倾注更多精力和关注在他们身上，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成团当夜因为意外获得第二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李振宁，在不到一年之后只能面对镜头无奈苦笑。我虽不能感同身受，却有种高考结束上了211大学之后极其失望且对前途迷茫的联想。无非是大厂里四个月的高压和集训在现实主流道路上被延伸为六年的中学生活，以及高三最后一年的奋力一搏。高考之前总觉得考上好的大学便可以高枕无忧未来不愁，谁知道高考前的时光却是这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如同李振宁在大厂里只管闷头努力无比渴望成团出道，出道当晚依然觉得美梦初醒。可惜后续的团队计划和发展，包括后来解散后单飞回到原公司的各种不如意，才是真实生活的刚刚开始。

　　我关注到李振宁是因为发现考古管栎的察觉，他们两个作为团体成员在鹅厂的超新星全运会上都有可圈可点的一面。除了是电竞高手，李振宁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运动训练，爆发力不错的小伙子在50米短跑里非常亮眼，即使在退役转文艺圈的职业运动员面前也毫不逊色，差之毫厘而已。更别说本就高颜值的他，尽管低调不抢镜，却因为丰富和有素的表情管理以及赛场表现，又圈了一波粉。短暂的曝光后是长期的等待和沉寂，像极了普通打工人平淡如水的生活。艺人还有舞台高光时刻和逆天改命的机会，绝大多数人不过是每天按既定章程在工作和生活之间努力平衡。可是生活是多么聪明的存在啊，你欺骗它，它便还你闷头一棒。所以有心的粉丝在几次巡演以及后来有限的舞台里发现，李振宁的业务水平和能力一次次肉眼看涨，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自信和自洽。相对于个别在团体里划水的队员，李振宁用实力捍卫了自己第二名的位置。只是包括他在内的团员都内心沮丧地一致认为大厂欠他们一个体面的解散和完全可以更好的规划，不过世事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对李振宁而言，参加青你选秀以及成团出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利大于弊。所以在解散演出上，管栎边哭边感谢大厂的机会让更多人认识了他自己。而李振宁忍住没有哭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那个让自己出圈的舞台《后退》遗憾地结束了这一年半的限定团体之旅。其实，哪里需要这么悲伤呢？要知道还有那么多训练生还没来得及被人记住就已经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他们投入了更多精力更长时间，却没有溅起浪花已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贩卖希望的每一行，有极少数成功者，就相应有无数倍的失败者。追梦值得，实现梦想却很难，没有人会去关注追梦失败的绝大多数人，如何在失落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是一生的学问。艺人如是，普通人更是如此。

　　回到原经济公司的李振宁发现法人已经易名，发掘自己的公司老板已经离开，但他的合约依然还得履行。不知道尚雯婕和她的前经纪人既合伙人因为经济利益和人员配置发生了什么样的狗血冲突，总之两个人彻底对立。尚老板有实力有狠劲对自己和员工的艺能进行鞭策，但在运营和经验上明显不如自己的前合伙人。公司在疫情的胶着下更是每况愈下，尚老板除了和一手捧出来的有限艺人对簿公堂被吐槽冷血压榨，更是对李振宁这样好容易积攒了关注度的员工也失去了追加成本的信心。对于尚雯婕而言，她早就赚够了这辈子的花销，而对于无数还有梦想的如李振宁这样才20多岁的年轻员工而言，履行合同的同时也是在默默消耗自己有限的青春。反观张远虽然有经纪公司合约在身，却有相应的自由和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在创造营之后通过自己和昔日队友的不懈努力，抓住一次又一次舞台和机会，在网络上的数据远超这些后来的弟弟们。当然，张远的演唱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有实力没机遇的人太多，或者说差点观众缘和好运气的不知名艺人更多。至于这些曾经爆红过，却因为后续资源以及机会没有及时跟上，自己又缺乏足够自由度的签约艺人，前途就着实有些迷茫了。这像极了现实生活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不敢失业不敢生病，生怕哪一天出点小状况自己的不幸便会如多米偌骨牌般倒地。

　　我一直认为李振宁是有实力有颜值可以继续在影视方面发展的，只是他自己更喜欢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唱跳实力。谁知他在今年的一次和粉丝的互动直播里直言，因为公司无良辞退了一个很好的影视经纪人，导致他没有合适的影视对接资源。出于合同对他的限制，李振宁没有太多的自由和资源可以自救。尤其是疫情限制，让他本可以进行的巡演也在售票后面临无法举行的尴尬局面。反观张远也存在同样的难题，但是他转战各种综艺平台，也显得得心应手。不过，他也经历了几年没有舞台和机会，只能在直播平台给自己粉丝唱歌的低谷期，像极了现在的李振宁。在直播中，李振宁丢掉了偶像包袱，说了很多大实话颠覆了粉丝对他的很多既有印象。这样的真实和接地气反而让人更有亲切感，毕竟永远妆发齐备，笑脸迎人的偶像是一件完美产品，但总缺了一点作为人的本质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