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暮春小花

12、关于限定团体和快餐娱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日韩文化一度引领亚洲潮流。很多中国的年轻人经过层层筛选或签订很多不太公平的合约漂洋过海去做练习生，最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回流到国内。据不完全真实数据显示，国内的偶像团体及流量明星热在2013年左右开始，到2018年左右呈现一个井喷式的爆发。80后的我在这些阶段里都没有参与，对偶像的概念还停留在千禧年后港台明星的那波热潮里。我几乎是不关注这些单纯高颜值的艺人的，因为在我的意识里，如果要成为我的偶像，除了高颜值，我需要在他身上长期获得正向成长的力量。而偶像形成和成长过程中，需要通过其自身不断的艺术价值吸引来获得良性的认知和人格的认同。很少有人能做到后者，更不要说长期不断的维持。任何行业都是这样，竞争无处不在，不进则退，演艺圈更是波云诡谲，层出不断的新艺人会加速老艺人的被遗忘。
　　看着那些打扮精致的男偶像团体们，我怀疑自己的审美取向出了问题。因为他们的精致超过了我这个直女对自己的关注，他们纤细的腰身和完美的女团舞演绎让我怀疑自己不是真女人。所以，日韩风行我没有参与，韩流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冒。就这么兜兜转转直到进入社会接受毒打之后，我更是对这种镁光灯下的放大精致产生了厌恶情绪。直到有一天听到广智在脱口秀里提到偶像塌房这个概念，我觉得自己真是被时代遗弃了。连广智这样的土狗写的段子都这么与时俱进，我是时候该去了解一下这种新风潮，免得自己和90后以及00后再也无法对话了？
　　但当我打开偶像练习生的第一期时，我没能忍住快进更没能继续往下看第二期。后来因为蘑菇屋关注再就业男团，再因为他们的团综关注张远，继而考古去看了创造营，我这才终于放下芥蒂，开始关注这些爱豆弟弟们不寻常的出道之路。这时候，和我们同龄的韩庚早就回到国内，享受了几年偶像光环带来的红利之后，他开始和老板一起携手打造偶像。通往偶像之路势必很不简单，成名在望除了靠自己，大红更是看命。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沉浮多年最后出道的偶像们，具有坚实基础的都多少有海外尤其是韩国培训的经历。我之前集中关注的张远和陆思恒虽然没有成团出道，但在选拔过程中将自己的商业价值和粉丝基础拔高了很多，已经是成功的出圈案例。现在我想以成功成团或出圈的爱豆弟弟谈谈一些所思所想，就以我关注的时间线来做一个梳理和对比吧。
　　鹅厂的《创造营2019》和隔壁《青春有你1》还没能做到完美的擦肩而过，毕竟后者决赛成团夜之前，前者已经开始初评舞台了。先说说我最开始关注的创造营吧，能坚持追下去除了张远和陆思恒的因素，主要还是他们的精致程度有所下降，脂粉气少了一些，发色也比较淳朴自然。这是对外型的初印象，仔细一看除了成团的那十一个精神小伙辨识度不低以外，其余的落选选手很多也可以单拉出来，不用太多妆容也经得起打磨，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说说成团后里面川渝帮派的任豪和姚琛吧，两个人都是先抑后扬的好案例，后期硬是靠舞台魅力和粉丝打投以及公司博弈拿到了成团入场券。任豪的脸的确贴合当下大众审美，这也是他为什么一路上升后经很强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不可否认，他之前的成团经验和历练有助于他扩大受众群体，而且在主题曲考核未播出片段里他卷起的裤腿下也有伤痕不少的双膝。所以，成功哪里那么简单轻松，没有无数次参加各种选秀节目被打击淘汰的不堪往事，以及那几年看似出道但又仿佛查无此人的受虐阶段，不会有站在团队里似笑非笑的他。所以，那些陪跑的一轮游的其他选手，就是任豪们的过往，就算他们能继续坚持，其出道之路还相当漫长。
　　考古任豪发现，即使像他这样不情不愿在父母公司的年会上表演的富家公子，也要在出圈之路尝尽很多心酸。学表演的他在加入经纪公司之前并没有系统学过声乐和舞蹈，所以他在组合里更多承担的是说唱部分。为啥？因为说唱的训练明显比声乐和舞蹈更简单啊，当然要成为很优秀的说唱歌手肯定得有相当的努力和训练，这里我指的是一个中等水平的实现。声乐除了持之以恒的训练，先天条件也很重要。不信，倒回去看看张远的进步和王栎鑫的惊艳，全部都是有天赋后期又下功夫的结合。至于跳舞，有很多舞蹈厉害的艺人直言，只要不停跳不停练，就会有回报。跳舞不像唱歌，努力总会有看的见的成效，再笨再不协调的人只要肯花时间死磕，就会有质变的一天。因为有些歌曲本身对演唱者要求就很高，加上自身音色音域的限制，不是勤加练习就可以实现突破的。在创造营2020里赵粤也被一次公演逼到猛女落泪，她自言舞蹈可以自己无限加练最终达成，但那歌曲高音部分自己是真的怎么唱也唱不上去。她也是苦孩子出身啊，村里的父老乡亲在电视上看到隔壁家的姑娘在舞台上跳啊蹦啊，终于有出息了。即便是飞儿乐队前主唱詹雯婷最初时候也是在舞台上难堪破音，是后来无数的训练和打磨造就今天的她，要知道她家里的产业之一就是大城市里大街小巷随处可寻的全家连锁店啊。即便是这样出身的艺人，哪里就有随便的成功出圈啊，无非是大家没有看到背后的辛苦努力而已。只是，圈层不同分工不同，大家努力的方向、方法和程度不同而已。帅哥如任豪也在很多没听说过的综艺节目里当过背景板打过酱油，还是同无数个他这样的练习生一样共享团名，连自己的姓名都没留下来。在创造营之前，他也参加了很多其它的选秀节目，其中一个算是有点名的《下一战传奇》里，他和陆思恒一样，跳舞关较为轻松地通过了，可是到了声乐关卡没走多远就被淘汰。不过，任豪倒是在那个舞台和也从韩国回流到国内的宋茜还演过一段对手戏，展露了下成为演员的可能性。
　　诚然，作为预备偶像的练习生们参加选秀节目基本是稳赚不亏的。毕竟，圈子竞争太大机会有限，在节目里呆的越久，就约会被更多的人认识。就算最后没能成功出道，但总会被一些人记住，比默默在公司里等机会要好很多。所以，2019年时的张远就头脑清醒，顶着大龄选手的压力，成了就是神话，不成就是个笑话。成为笑话总还有人知道，否则自己就是一个屁，没人知道，连被放了的可能都没有。可以预想艺人们的心态都很好啊，不好的就是那些患抑郁症又抗不过最后走上不归路的极个别吧。出道后的任豪资源当然比以前好很多了，因为粉丝基础拓宽了不少啊。但是在团里因为排名不靠前，就算是团体的颜值担当却总因自己的才艺不精而不够出挑。尤其是齐舞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在后面有划水的嫌疑。声乐他就更没戏了，反正人好看，唱得好看就行。此类种种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团体在巡演时候的大屏幕上，放大的精致的任豪的脸引起台下女孩们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才艺不够性格来凑，任豪的偶像包袱还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严重。毕竟从任总家里出来的二公子，谈吐举止都有风度，不会轻易放下身段来搞笑，也不会太高冷保持距离。因为他的才艺不够突出，颜值虽然挺高但也不足够支撑他过分任性。就这样，任豪的采访里还时不时流露出自己承受了很多压力和不公，对此很无可奈何。
　　天哪，压力和不公，这不是正常人在生活和工作里常遇到的吗？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吧？他参加的综艺节目里还有去消防队体验生活的片段，那种工作才是真正的危险和有压力好吗？干一行伤一行的主要原因还是自己事前调查工作做得不够吧，但根源还是不够热爱和坚持。你看，张远被艺人这个职业伤到成了躁郁症患者，他却依然追逐唱歌的梦想，因为他知道如果生活里没有音乐他活不下去。艺人如任豪们，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还有别的选择。有多少人根本没有选择，为了生活只能咬牙坚持？限定团体是网络平台和经纪公司与粉丝群体的博弈，资本逐利，无利不往，所以在限定时期内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优选择。如何最大化呢？除了尽可能多的收割粉丝韭菜，就是提高对艺人收益的分成了。前二者预付时间金钱成本促成了偶像团体诞生的过程，是第一次收割。其后团体的巡演和舞台，是第二次收割。团体的代言以及商务活动，是新的收割。都说，如果打开手机，走在商场，你看到了同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这一位一定是这段时间最火的流量艺人。我还是更倾向于称之为艺人，因为明星在我的眼里是不惧时光，有经典留存的那一类才有资格。网络平台现在的自制网剧如雨后春笋多如牛毛，选秀节目造星成功后，肥水不流外人田请来这些艺人参演。网剧制作相对传统电视剧更快，因为不需要上星走得是另一套审批流程，所以回报周期更短。推出后只在自己的平台上独播，还有会员制和超级会员制等不同市场细分，这是第N波收割。粉丝从最初的打投，再到排队抢票看演出，购买艺人代言的各种商品，直至加入网站会员看剧，真是一片丹心照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