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动物外卖员之后》乐星辰

73、加压水枪05

　　钱乘舟默默开始分析。

　　从第一个词来看，唐人街上的中餐馆数量和步行街上的咖啡厅数量大概差不多，找到这两个点的难易程度是一致的；
　　从第二个词来看，收银台应该比后厨的面积小一些；
　　而至于第三个词，摆件比密封罐更容易锁定。毕竟，中餐馆收银台上的摆件，顶天了也也就是些招财猫、财神等小玩意儿，容易看到；而咖啡厅后厨里的密封罐可就不一定了。

　　于是钱乘舟看了一眼黄庭涛：“去唐人街？”

　　黄庭涛点头：“好。”

　　十五分钟后，钱乘舟和黄庭涛同其他人挥手告别，站在了位于北美西海岸的渡轮码头上。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便从码头租了一辆小摩托，直奔小城里的唐人街。

　　夜色已经笼罩了过来，唐人街上点起了灯笼，街边小商铺也一个个地亮起灯，一种异国他乡中的熟悉感传了过来。

　　钱乘舟将摩托停在路边，和黄庭涛一起，看了看透明玻璃板上的位置。
　　——系统给出的时空传送按钮坐标，只能精确到这条唐人街，更具体的位置需要他们自己来找。

　　“黄先生，钱先生，”066先行扫描了整条街，在白纸上显示出了三个地点，“这条唐人街上共有三家中餐馆，一家是早点铺，现在没开张。他家只在墙上贴了个收款二维码，没有收银台。”
　　“另一家是正在营业的小餐馆，主要卖肠粉的，收银台很小，上面只摆了一个招财猫。”
　　“第三家店在肠粉店的旁边，面积比较大，但老板应该是不干了，想将店面转租出去。”

　　钱乘舟和黄庭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决定先去肠粉店看看。

　　——肠粉店不大，乍一看和国内常见的街边小馆差不多。它的门脸有些破旧，装饰也很朴素，店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外面又支了几张折叠桌。
　　一眼可见的后厨里有个中年女人在忙活，不大的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女孩，正双眼滴溜溜转着看他们。

　　钱乘舟瞄了一眼收银台上的招财猫，眼角余光发现小女孩指了指身后墙上贴着的手写菜单：“想吃什么自己看。”

　　——与此同时，黄庭涛的手不易察觉地摸上了正在挥爪子的招财猫摆件。

　　无事发生。

　　黄庭涛、钱乘舟：“……”

　　“啊，不是，”钱乘舟笑了笑，和善地拖延时间，“我们其实是想来问问隔壁那家餐馆，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家窗户上贴了‘吉屋出租’。”

　　小女孩看了看他们，又将目光转向后厨，喊道：“阿妈——”

　　——黄庭涛趁机将整个招财猫摸了个遍。

　　依旧无事发生。

　　中年女人听到女儿的喊声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了出来：“么事？”
　　女孩用粤语给她妈妈解释了一遍。

　　——钱乘舟也趁机对招财猫上了手，摸完一遍后发现黄庭涛已经摸上了收银台摆着的其他东西。

　　而老板娘也表示说，隔壁那家店已经半死不活两个多月了，前几天老板终于决定关张，现在已经去其他店里忙活了，委托自己带着想过来租店面的人看看。

　　钱乘舟挑着眉毛看向黄庭涛：这背景故事写得还挺像回事的。

　　黄庭涛笑了一下，收回了手：这里好像没有按钮。

　　钱乘舟收到信号，再次转向了老板娘：“大姐，我们想去看看店面。”

　　“梗係可以啦。”老板娘说道，“但你哋要等一会，我锅上还烧着水。或者你哋自己看？反正佢店里也冇么嘢啦。”

　　黄庭涛听懂了这句夹杂着白话的广普，笑着回道：“可以的，我们自己去看就好，不用麻烦您。”

　　老板娘乐得清闲，从柜子上拿了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锁：“你哋睇吧。”

　　钱乘舟和黄庭涛谢过了老板娘，伸手推开了餐厅的木质大门，一股久未通风的潮湿味道扑了过来。

　　钱乘舟皱着眉毛，没什么用处地扇了扇风，往里走去。

　　尽管这里已经不景气很久了，也依旧能看得出曾经的气派模样。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一个笑眯眯的财神爷，财神面前供着一包烟，以及几个空了的盘子——以前应该是摆了瓜果的。

　　钱乘舟眨了眨眼，继续跟着黄庭涛往里走。

　　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就是这家餐馆的大堂，而收银台正好在通道的入口处。

　　——和隔壁那家肠粉店类似，大了一号的收银台最左侧摆着招财猫，招财猫旁边还有一个竹编小筐，里面放着几粒薄荷糖。

　　钱乘舟顿了顿，直接伸出手，摸向了胖乎乎的陶瓷招财猫。

　　照例无事发生。

　　钱乘舟、黄庭涛：“……”

　　于是他们又将手伸向了招财猫旁边的竹编小筐、小筐里的薄荷糖……全部摸过一遍后，钱乘舟绕到收银台里面，拿起了放订餐名片的塑料小盒子，以及真正能做装饰品用的永生花高脚杯……

　　收银台处，除了钱乘舟和黄庭涛拿放东西的叮叮当当声，再没有任何声音了。

　　“不太对啊。”黄庭涛支楞着沾灰的手指头，用手背推了一下眼镜，思索道，“中餐馆，收银台，摆件……乘舟，看看柜子里有没有东西？”

　　钱乘舟和黄庭涛想到了一起，已经先一步拉开了收银台下方及旁边的抽屉和柜子。

　　左边抽屉里是菜单、圆珠笔、点菜机、电子收款机；右边抽屉被分成了很多小格子，是收放现金的地方。
　　而这两个抽屉下方的小柜子里，除了一次性餐具外，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以及一本标着英文的小学生作业题。

　　钱乘舟：“……”

　　他将抽屉和小柜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和黄庭涛一起仔细看过，回给他们的却依旧是一片沉默。

　　钱乘舟眯了下眼睛，继续转身，看向了旁边几个柜子中的物品。
　　精致的烛台、漂亮的假花小花篮、碗碟套装、茶具套装、茶叶、酒……以及小孩子会玩的毛绒玩具、方块积木……

　　钱乘舟顿了顿，在脑子里回忆着这处时空传送按钮的提示词，思考着按钮的样子与这家中餐馆的关联性。

　　黄庭涛也绕到了收银台里面，蹲下-身来，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钱乘舟则将手伸向了另一侧柜子里的烛台。

　　突然间的，他感觉旁边的黄庭涛愣了一下。
　　下一秒，黄庭涛直接用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乘舟——”

　　黄庭涛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颤：“你看这个柜子里……刚才有拼了一半的乐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