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新的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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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给自己多找一条书籍类产品销路的打算之后，周浅开始尝试着和眼前这位贵族少女搭话。
刚刚花了便宜到让人惊讶的价格买到许多有趣的故事，贵族少女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哪怕周浅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位似乎是商人的平民，是她平时不被允许接触的，她也还是十分有礼貌地将刚买的书收起来，饶有兴致和周浅攀谈起来。
谈话间周浅得知少女名叫克里斯蒂娜·基尔，是基尔伯爵的小女儿，这一次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前来拜见法瑞姆公爵——事实上，这是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应该被完成的事情，她的父亲却仍然拖到现在才有所行动，甚至，他还带了她一起过来……
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法瑞姆城的玻璃已经流传到了我父亲的封地基尔城，城里的贵族们都非常追捧这种价格相对便宜的产品，有些在谋划着用玻璃重新把城堡的窗户修饰一遍，所以我父亲就来了……”克里斯蒂娜将周浅当作一位前来拜见公爵的商人，对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隐瞒，“基尔城很需要法瑞姆的玻璃，这是市面上能够找得到的最便宜的一种，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和法瑞姆结盟合作。”
而贵族们的结盟方式，最直截了当的就是……联姻。
倘若兰德尔·梅林还是以前那位霍恩海姆第一王储，他的王妃绝不可能是像她这样的偏远地区伯爵之女，可他现在身中剧毒被遗弃在这处神弃之地也是不争的事实，公爵的虚衔根本无法改变她结婚之后可能会很快变成寡妇的残酷事实。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见过领主这个人，只是听说过一些传言而已，对于一个正在追求爱情年纪的少女来说，这才是这段可能的联姻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打击。
“……所以，我才不要这样子，太痛苦了，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除了一个公爵夫人的名头以外还能有什么呢？我的丈夫死了，没有任何人能够给我庇佑，法瑞姆高原又这么冷，这么寂寞，哪怕有许多财产也没办法买到我喜欢的东西，只能在这里继续枯萎下去……”说到这里，少女的脸上带了些许愁绪。
周浅：“……？”
还有这等好事？
分分钟坐拥整片高原矿山当上地主婆，升官发财死老公，法瑞姆这地方又远又偏，完全不用担心有人没事了找不自在，剩下那些遗产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十辈子都花不完……
这样脑补一下，她都想把自己给嫁掉了！
紧接着，周浅就想到自己脑补的升官发财死老公，死的那个老公是一直都对她很好的领主大大。
不知名的愧疚感让她把以上想法全都咽了回去，对克里斯蒂娜笑言道：“克里斯蒂娜小姐您不妨放宽心，不到最后一刻，还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不是吗？”
“谢谢你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少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重新找到了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所以，莎法尔小姐，你刚才说《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个话剧的剧本对吗？那，法瑞姆这里有人把它排出来过吗？我想看。”
“还没有，法瑞姆的剧院……”说到这里，周浅停顿一下，隐约感觉到这或许又是一条新的商机，“它还没有完全被修复好，你知道的，目前法瑞姆百废待兴，还没来得及建造剧院和召集剧团，不过，根据我的了解，玻璃只会是一个开始。
“克里斯蒂娜小姐，这里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我选择在这里经商，也是因为相信这个地方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如果可以把这个话剧真正排出来的话……”贵族少女的目光热切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来到这座高原之前究竟有多么的不情愿，“法瑞姆高原没有剧院，但是基尔城有啊，那些专属于贵族们的场次，就连最便宜的票价都需要两枚金币呢，这样出色的剧本，绝对值得去最好的剧院里演出！”
她已经看完了自己能够从好友和下属骑士们手里拿到的所有爱情小说，都没有看到一个能够如此牵动她心绪的故事，若不是礼貌使然，她选择和这位有趣的商人小姐继续聊天，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今晚熬夜点油灯，把这个故事看到结局。
她迫切地想知道在阳台上相会的那一对恋人罗密欧和朱丽叶，最后会走向一个怎样的结果。
爱情的力量是能够感动女神的，所以，他们一定要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结局啊！
“等到法瑞姆地区的基础建设稳定下来，或许就会拥有自己的剧团和剧院了，”谨慎起见，周浅没有将事情说到绝对，“到时候，或许还要麻烦克里斯蒂娜小姐，给我们一份在基尔城剧院演出的通行证明。”
“这是应该的，我喜欢这个故事！”少女热情地答应下来。
“……啊，莎法尔小姐，太好了，你就在这里，”周浅正想就话剧演出的事情继续忽悠……划掉，继续给法瑞姆的商业拉点投资，就有一位城堡守卫找了来，“领主和基尔伯爵想要见一见那个改良了玻璃厂生产的人，正吩咐我去找您呢！”
“当然可以，”周浅欣然同意，“多谢，请你带我去吧。”
这听上去好像又是一个更大的商机啊！
“莎法尔小姐，领主的书房在走廊最前面，埃文斯骑士正在门前守卫，我还需要去寻找凌凌漆先生，请原谅我不能亲自带您过去。”说罢，城堡守卫俯身向周浅行了个礼。
“莎法尔小姐，你就是那个法瑞姆高原玻璃厂的……”克里斯蒂娜震惊失声。
“ 这没什么特别的，克里斯蒂娜小姐，像我这样的人在法瑞姆高原镇还有很多，”周浅微微一笑，“这就是我方才和你说，法瑞姆拥有无限可能的原因了。”
说罢，她有些意外地发现克里斯蒂娜·基尔的好感度竟然一路飙升二十几点。
周浅向小姑娘点头示意，缓步走到书房门前，被守门的骑士引进屋子里之后，她有些意外地发现除了领主以外，落座于书桌前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我想我们这次是关于玻璃厂生意地正式谈话，不需要女人侍候，公爵。”拥有棕红色短发的中年男人看向周浅，眼前一亮，嘴上说着推拒的话，目光却很诚实得将周浅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还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连坐在中年人下首那个和他长相相似的棕红头发青年都用意味不明的眼光认真打量着她。
这都什么爹味发言？
周浅还没来得及生气，领主平静却暗含威严的话就在一旁响了起来。
“基尔伯爵，请你对我重要的客人保持尊重，否则接下来的交易就不必再谈，”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里周浅的脑中一直在盘旋着领主可能会便当的事情，她总觉得领主今天的样子和声音都显得虚弱而疲惫，脸色也比平常看上去苍白了许多，“这位是莎法尔小姐，法瑞姆梅林玻璃厂的负责人之一，也是第一个改良玻璃生产技术的人。”
“公爵，您是说……她？”基尔伯爵的眼睛因为极度惊讶而睁得很大，“这怎么可能？”
“基尔伯爵，我想你是没有听清我刚才说了什么，”兰德尔·梅林重重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玻璃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我不会答应你们的提议，倘若你们继续对我的客人抱有这样的态度，我也不会再考虑玻璃厂合作，以及其他合作的可能。”
周浅垂下眼帘，沉默了有一会儿。
要命，这个游戏非要把这种下头剧情都给做出来吗？哪怕暂时的下头只是为了激活打脸剧情，她也很想直接给人甩个巴掌有木有！！
“莎法尔小姐，请坐吧，我为这位先生的无礼行为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以后在法瑞姆高原区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当然，作为玻璃厂的股东之一及技术支持者，你有权利选择不与这位不懂得尊重女士的先生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商谈……我尊重你的意见。”
这已经算是把一部分谈判的主导权放给了她。
这话一出，基尔伯爵和那位看上去像是他儿子的青年交换了一个名为惊悚，实为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对待周浅的态度同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您祈求宽恕，尊敬的莎法尔小姐，”基尔伯爵赔笑低头，“看在女神的份儿上，我刚才究竟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周浅打心底里啧了一声，对这种墙头草行为表示呵呵哒。
“不必了，领主，比起迁怒于他们对我的轻慢，我想这两位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在这场合作中答应一些额外的条件吧？”周浅微微挑眉，趁热打铁，“当然，你们也知道的，我毕竟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哪怕你们刚才对我十分没有礼貌，我也不会向你们提出更多，更加过分的条件。”
口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往死里剥削他们，先把他们口袋里的金币都掏上一波再说！
“合作出售玻璃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也会把基尔城的梅林玻璃分销权交给你们，不过……先生们，你们需要签订魔法契约，向我，向领主保证你们不会将这些玻璃以自己的名义高价出售，只能使用梅林公司的名字，以规定的价格对外成交，梅林公司拥有对于这些玻璃产品的最终解释权，”杜绝了他们低买高卖的想法以后，周·未来资本家·扒皮·浅从容一笑，“我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也会最大限度地为你们考虑未来产品的出售方式……这样吧，作为梅林公司在基尔城的唯一分销商，你们需要签订魔法契约，保证你和你麾下的所有员工和贵族们全部独家使用梅林玻璃，并保证每个月向梅林公司采购不少于规定数量的货品。”
如果说前面的条件算是创造品牌影响力的必要过程，后面的限定数量采购就纯粹是狮子大开口的强买强卖行为了。
要知道，基尔城的贵族们倘若从上到下地全都将窗户和日常用品换一遍梅林玻璃，还要保证以后的所有玻璃使用全由梅林公司提供，这对于玻璃厂来说只怕会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进账，还是韭菜薅完一茬还有更多的长期生意。
说到后来，周·扒皮·浅都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打鼓。换到现代，真没有哪家烧瓷的敢逼着分销商把自己和朋友家里瓷器全换成本品牌的。
“女神在上！莎法尔小姐，我为我刚才对您的误解和无礼，再次诚恳地向您道歉，”基尔伯爵全身颤抖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感动与兴奋交织的复杂神情。如果不是周浅是个妹子，他看上去就像要抱着她转上几圈，“我真的没有想到您居然比伊西斯女神更加善良，比欧里尔天使长更加慷慨，不仅愿意为我们提供大量的，价格低廉的玻璃，还愿意让我们以后都使用这些质量优良的商品……赞美女神，赞美您，我尊贵的小姐！”
周浅：“……”
是她大意了，竟然忘了自家的梅林玻璃厂目前在遗失大陆别无分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对手这回事儿。
她狮子大开口的段位还是太低，她有罪！
“除此以外，梅林公司下属的其他产业也需要一个在您的基尔城优先开办店铺，头三年免税的承诺，以及在基尔城剧院优先进行演出的权限。”周浅一咬牙，继续加码。
“当然可以，美丽又善良的小姐，”基尔伯爵连连点头，“我会为您准备位置最好的商铺任您挑选，请您千万不要怀疑我们对您和对公爵的忠诚！”
基尔城算是法瑞姆高原区的领地范围之内，法瑞姆领主哪怕只是一个在王位继承中失败的公爵，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这位法瑞姆公爵行事不厚道一点，随便霸占基尔城的商铺都是有可能的，而莎法尔小姐却只要求免税几年，公爵本人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
这一趟他来对了，哪怕没有谈成联姻的事情，他也从未见过一个比公爵和莎法尔小姐更加慷慨的合作者！
基尔伯爵感动得简直想要原地下跪表忠心了。
“实在抱歉领主，”被城堡守卫急匆匆请过来的福报凌凌漆一路狂奔，累的直喘粗气，“所以，我来晚了吗？”
确实来晚了，她已经把该敲来的东西都敲得差不多了！
周浅有些后悔于自己没有再多等一会儿，有了凌凌漆这种比她更加黑心肠的资本成精人士，她总觉得还能把玻璃厂合作的达成条件继续往上提一提。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