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意》烈火浇酒

27、下雨的声音

　　他们一起走到杂志社包场的咖啡馆前，傅书怀问梁知意，“今天结束后有聚餐吗？”
　　“有的呦，皇城国际的五星级自助餐，”梁知意坏心眼地停顿，下一秒便笑着给出后半句，“但并不强制参加。”
　　“好，那下午我送你回去。”傅书怀说。
　　“好呀。”梁知意应着，笑得眼睛都眯了，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恶作剧成功后惬意的猫。
　　傅书怀舍不得移开视线，没回国之前，他总觉得白日漫长，但现在他和梁知意待在一起，只想把时间拉得再长一些。
　　“你快回去吧，我一会儿也要开始工作了。”一起拍摄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回来，梁知意开口赶人。
　　傅书怀点头后松开了梁知意的手，然后梁知意几步踏上台阶，转身朝傅书怀挥手，傅书怀沿着下坡往公司走，走了十几步，似有所感，他回头望去，梁知意已经进到咖啡馆里，她站在玻璃门后，看到他回头，又扬起笑脸朝他挥了挥胳膊。
　　一直到看不见傅书怀，梁知意才从门口离开，她去座位坐下的路上有与她相熟的工作人员开口打趣她，“梁摄的男朋友好帅。”
　　梁知意一脸骄傲，“是吧！”引得几个人一起笑。
　　梁知意找到早上她和小何师诗坐的位置，小何和师诗在微信上告诉她，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于是梁知意放下心，点了一杯摩卡等他们。
　　从这里看向窗外，那辆熟悉的车又回来了，梁知意还在想着事，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李月城。
　　梁知意将手机设置静音，然后反扣，梁知意咖啡喝到一半，看到窗外那辆SUV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他的体格健硕，看起来就非常有力量，他的目的地非常明确，是这家咖啡馆。
　　梁知意在他进门之前接通了与李月城的电话。
　　“爱丽丝，香港正在下雨，能听见吗？”李月城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并无不同，甚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李月城站在窗边，打开窗户，将手机凑了过去。
　　梁知意在电话这边听到了清晰的雨滴声，如果是平常，梁知意说不定真会安静听一会，但现在李月城的态度让人恼火，“人呢？你的人把她带走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Claire.
　　“她啊，她现在已经在香港的某一处住下了，等我身上伤好一些之后再去看她。”李月城在提到Claire之后，语气明显变得低沉。
　　“不要伤害她。”
　　“我当然不会，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之后呢，你见到她之后，”梁知意追问，“如果她想留下孩子，你会允许吗？”
　　“哈哈哈，”李月城在那边笑呛了，或许是这次他伤得严重，笑了几声之后不得不停顿顺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想留下孩子。就算她有这个想法，我也会让她亲口说出不留这两个字。”
　　梁知意沉默。
　　“这只是一场双方早就言明价格的交易，我有权利拒绝附赠品。”
　　“你竟然把一个孩子，称为附赠品。”梁知意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她一边说这句话，一边去找了个更隐蔽的位置坐下。
　　“爱丽丝，”李月城的声音听起来有诸多感叹，“我并不明白你现在如此生气的原因，我们都知道，那个胚胎注定不会降生。”
　　“不，李月城，你知道原因，你只是不想承认你错了。”
　　“或许吧，”李月城在电话那边关了窗户，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所以我现在要重新修正，把一切回归原本的轨道。”
　　“你以为的原本轨道，是你的想象，现在才是我们活过来的现实。”梁知意无情打破李月城的豪言壮语。
　　李月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爱丽丝，我们拭目以待。”
　　“我恋爱了。”梁知意说出这句话后，李月城那边沉默了。
　　梁知意没有想到李月城的反应会是一声笑，“爱丽丝，你太沉不住气了，我现在手里有你的把柄，如果我现在将你和傅书怀的恋爱消息告知伯母，你说，伯母会怎么想呢？”
　　那辆SUV名义上是李月城为梁知意雇佣的保镖，其实他们的另一个作用才是李月城最看重的，“那你觉得我妈妈会同意我嫁给一个嘴上说着喜欢我却又和别的女生发生关系的人吗？”
　　“不错，爱丽丝，竟然懂得了制衡之道。作为奖励，我给你时间结束你的恋情，如果在我回去之后你仍然留恋，那我向你保证，即使你妈妈知道我是个烂人，也一样会把你嫁给我。”
　　“你要做什么？”梁知意的语气真着急了，第一反应就是李月城会对林菀的公司不利，“李林两家可是有几辈的交情。”
　　“别生气，”李月城的声音重新软下来，像哄小孩似的，“这次真的不能告诉你，早点了断你和傅书怀的事，我不想伤害你。”
　　梁知意挂了电话，分明就是李月城在威胁自己，但他却说得好听，说他不想伤害自己。
　　梁知意找到林菀的微信，“妈妈，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怎么样？”
　　林菀很快回过来，“资金周转没问题，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没，就是问问，账目呢？每个月的账目核对，您都亲自看过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今天对公司的情况这么上心了？我都看过了。”
　　“那就好，”梁知意在心中想要找个借口，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像样的借口，只能打字给林菀，“我就是闲着没事，监督妈妈的工作。”
　　“周六回来一起吃饭，别忘了。”林菀提醒梁知意。
　　“不会忘的。”梁知意发给林菀一个亲亲表情，换来林菀一个同样的亲亲。
　　看到林莞发给自己的亲亲，梁知意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