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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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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夏川杏总算回归到了那种普通社畜的工作日常。
工作也比平时少了许多麻烦，还有了个独立安静的办公室，虽然和高层们的联系更加直接紧密，但最起码薪资待遇有了显著提升。
但她最为感到棘手的，反倒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
她举起手机按下开关键，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抬着头审视着手机里灰谷兰时不时的堪称骚扰一样的消息。
：「我真的很好奇呢～你到底对三途那家伙干了什么，他完完全全是躲着你的程度～」
自从那个可以说是被迫加班的晚上以后，他就在躲她。
具体体现在夏川杏见到甚至听到三途春千夜骂人的频率直线下降。
在她备份那晚茶水间监控视频的时候，她顺便也看了看最近这层楼的监控。
唔，三途春千夜连来都不来了呢。
真好。
甚至在今天早上，她因为工作专门坐电梯上去与九井一面谈，就在离开的时候刚好遇见三把手鹤蝶推门进来。
“……夏川？”
对方愣了下，随即温和地打了声招呼。
该说不说没想到连没见过面的鹤蝶都认识她了啊。
“鹤蝶大人。”夏川杏垂下眼，“可可大人就在里面，容我先行告退。”
“啊好，”他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容她快速通过。
他嘴里继续说着，“不过来找可可的不只我——”
有种名为直觉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的神经，她暗暗抓紧怀中的文件。
拐角处的粉色一闪而过。
“……三途呢，怎么不见了？”
身后的男人疑惑地挠挠头。
夏川杏已经向他来时的相反方向走了。
也不知道三途春千夜是怎么解释的，或许干脆他根本就没有解释。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在总部的几个干部齐刷刷地闲的没事跑来她那儿逛一圈。
在外出差的（特指灰谷兄弟）就用消息轰炸（此处特指灰谷兰）她。
弄得她像是什么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
她下意识咬起指甲，另一只手指尖滑动屏幕，最新的消息只是她故作玄虚的话语。
「那个，灰谷兰大人不如还是去问三途大人吧，毕竟让女孩子开口说这些也太过难为情了……」
是的，都给我去折磨三途春千夜才好。
秉持着三途春千夜没到自己跟前勉强能忍受的时高时低底线，夏川杏在正常上下班的同时，思考起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不清楚才决意来梵天工作的。
“叮铃铃——”
手机上显示是陌生号码的电话打了过来。
夏川杏紧皱的眉头在看到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后就不自觉松开了。
她按下通话键。
“阿杏？”
沉闷的男声在空旷的酒店房间里响起。
“……织田作。”她下意识露出笑容，“最近还好吗，孩子们怎么样？”
“嗯，和之前一样，孩子们也都很好，真嗣在上一次小测里还拿到了满分，拿出试卷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平淡得完全不像是在表达惊喜，但却让她没由来地笑出声来。
“……阿杏最近你还好吗？”不知何时，他话题一转，连语气都严肃了几分，“我们都很担心你。”
“啊……”自从工作后就没有回过横滨看他们了，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她装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心地对他说，“我还没跟织田作说呢，我升职了哦，工资更多了呢！哦，还有，接下来我会很忙，织田作最近先不用打电话给我了。”
“……如果不想干了就回来，”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幸助也说，阿杏不想工作也没关系，他已经能够打零工赚钱了。”
“没关系的，”她轻声说，“织田作之前资助我读书也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吧，现在要负担接下来五个孩子的学费肯定有些困难，我已经是大人了哦，拜托让我也承担一些吧。”
“唉，”他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有在苦恼，“可是真的很危险呢。”
好像只过了一瞬间，酒店房间里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或许这也是事实。
夏川杏透过手机屏幕的光，她看到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发青的黑眼圈。
“可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
她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
夏川杏原以为自己会像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一样普通，普通地上学，毕业，工作，过着普通到极致的机器中万千螺丝钉一样的生活。
可是这世界真的很烂。
她也不知道Mafia之前的火拼为何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母亲抱着她被废墟掩埋，夏川杏目睹着母亲的尸体渐渐冰冷，脚边父亲的断掌还在孜孜不断淌着血。
额头上的血流到了眼角，戴着的眼镜已经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她模模糊糊地感受着自己逐渐发冷的身体。
全身都好痛。
自己马上也会去陪他们了。
本该已经流干了泪的她又滴下泪来。
——直到有人听见哭声回应了她。
织田作之助找到了夏川杏。
后来她沉默着看着织田作捡回来一个个孩子：一、二、三、四、五。
“你也是。”
几日操劳到胡子拉碴的赤发青年摸了摸她的头，其中的一个男孩子抱住她的胳膊——名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优？
“姐姐——”
“优，小心别碰到阿杏姐姐受伤的手——”
大一点的幸助警告他。
他们对她露出孩子的那种纯洁的不知忧愁的笑。
……
她也莫名牵动了嘴角。
等到她稍微能够接受这腐烂的世界，一件又一件事情让她知道还有更烂的在等着她。
在那个咖喱饭大叔的屋子烧起来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怀里抱着咲乐和真嗣，克己双手抱住她的腰，优和幸助贴着她的两只胳膊。
银发穿着和服的男人袖子里藏着武士刀，几十分钟前路上遇见的绿眼睛少年默不作声地小口吃着原本她给几个孩子买的零食。
要是、要是没有碰到他，要是没有相信他，要是没有他们的保护，她们、那个原本温馨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大叔用手抹着眼泪，似乎在暗自庆幸死里逃生。
并不是所有孩子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年纪小的咲乐和真嗣已经控制不住呼呼大睡，内向的克己扒着她不说话，自认为是大孩子的幸助在安慰她，优也跟着摸摸她的脑袋。
只有她，吓得瑟瑟发抖。
—————
后来她提着买的菜，走在横滨街头，对照着手机里的实时地图，绕路走过了□□火拼现场，才挂掉为远处爆炸所拨打的报警电话，就与身前一个黑白头发的男子对上眼。
夏川杏对那张脸有印象，大概是在哪里的通缉令上吧。
“咳、咳咳。”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用手帕捂着嘴。
她冷静地收回眼神，接起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姐姐，”咲乐上扬的语气就算不凑近话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夏川杏被她的心情感染，也跟着嗯了一声，“在路上了。”
那人愣了一下，面露古怪地看着她。
但她歪着头听着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叽叽喳喳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讨厌港口Mafia，让原本本就烂得要命的世界弄得像是腐烂生了蛆一样让人恶心。
所以在一年前，织田作的好友太宰先生打电话来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
“欸——都不需要思考一下？”电话那头的男人无趣地敲击着手机背面，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太宰治轻佻地笑道，“难不成是相信我不会让你轻易去送死？”
“不，”她矢口否认，“与其说是相信你，我更相信织田作——”
“而且，你叛逃了不是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不想讨厌的家伙好过。”
她面无表情说道。
“哈，”他笑了一声，“确实是这样，那就请加油咯。”
“夏川桑。”
“帮侦探社尽可能毁掉东京极道梵天和港口Mafia的合作吧。”
——所以她来到梵天。
作者有话要说： 噔噔噔，文野剧组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