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今天加戏了吗？》鹤灯

51、第五十一场

　　“正适合你我，不是吗？”秋鸣廊说道，“池师兄现在还不合适和秦师兄公开，沈氏不知道这件事，想让他和其他人合作情侣广告大片，池师兄自然拒绝了。”
　　许夜这才了然：“所以，她是看中了我们的CP？”
　　“可是我们又不红……”

　　秋鸣廊摸了摸他的后背，让他别有什么负担：“但是我们长得好，还是真情侣，正中她的心意，夜夜，我这次也是沾了你的光呢。”

　　虽然有些忐忑，但既然大饼已经放在这里，许夜不怕咬上一口，当即和刘百豁拍板，接。
　　刘百豁很高兴，他想的更多的是，许夜的衣柜里终于可以多几件衣服拍日常照了。

　　不过还有一样，刘百豁道:“谈条件走合同流程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时间，之后就要拍官宣物料，许夜，小秋总，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和他们谈谈，就把拍摄地点放在横城，不会太耽误你们拍戏。”
　　秋鸣廊本来有些私心，想找个特别的日子权当庆祝，但是2月14情人节离得太近，三天是肯定没办法走搞定的，因此有些犹豫，没想到旁边的许夜扒了扒秋鸣廊堆在他碗里的菜山，已经道:“下个月十四号吧，鸣廊你觉得呢？”

　　好，当然好，再没有更好的了！
　　秋鸣廊疯狂点头。

　　一顿饭就这样吃到尾声，就在他们收拾整理，准备过会儿就去片场时，七藤派来的驻场制片敲响了秋鸣廊的房车门。
　　“小秋总，日安，有件事想找您和许老师商量下。”
　　二人疑惑地看过去，就听驻场制片道:“《披香殿》情人节特辑，七藤让我来问问您二位要不要拍宣传物料。”
　　秋鸣廊闻言便看向许夜，让他来决定。
　　许夜思索一番，最终摇了摇头:“还是把主场就给男女主吧。”
　　他们在剧情里的关系始终停留在上司下属上，如果着墨太多的话，会少很多遐想空间，不如留给观众自己脑补。
　　驻场制片见秋鸣廊并不反对，便道:“好，那我去找秦老师和柳衣老师。”

　　等驻场制片走后，秋鸣廊想到什么，拉着许夜说起悄悄话:“夜夜，虽然叶双翎和江十五不能拍，我们是不是……”
　　他用手比了比两人之间，许夜秒懂，用肩膀轻轻把他推开:“你自己去跟豁哥还有小敏说。”

　　看他又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真好啊，师弟，我有点羡慕你了。”看着秋鸣廊和小敏讨论激烈，而许夜则在旁微笑注视的样子，歇在离他们不远就的池觉突然走过来感叹道。
　　许夜不明此感，转头疑惑地看向他。
　　池觉此刻仍未觉得自己话中带着酸味，只是接着叹道:“有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你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啊？”许夜略微收起笑意，认认真真盯了会儿池觉，灵光突然乍现。
　　——秦年师兄和柳衣去拍情人节特辑要用的双人物料了。

　　虽说这只是工作，是宣传需要，但要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庆祝情人节，许夜推己及人了下，他也做不到那么大方。
　　哪个大方哪个是傻子。

　　不过劝还是要劝一下的。
　　于是他道:“池师兄，那是行不封，不是秦师兄，等下了戏，他还是你的秦师兄。”
　　可这道理池觉怎么会不懂？
　　他心里过不去的是:“要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就好了。”
　　“池师兄想官宣吗？”许夜郑重问道。
　　池觉被他问得一愣，心里的天平在“不要贪心”和“理所当然”之间打摆，最后，点了点头:“我想的。”
　　但是:“如果一声不吭就做出那样的决定，公司口碑会遭到损害，我和他的粉丝也会受不了的。”
　　“我已经让你们为难过一次了，不想再有一次。”
　　这就是他始终开不了口和陈柔提出官宣恋爱的原因，即使秦年一直和他说随他心意，所以他天真地认真只要等他们都糊了，自然而然就不用在意太多了。
　　可是才刚刚可以安安稳稳相守在一起，他心里那些不稳定的因子就又冒了头。

　　许夜近来开始被秋鸣廊“惯”出了些主人翁意识，考虑问题也越来越笃定和长远，现在面对池觉的痛苦，他忍不住给了个建议:“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豁哥在宣传策略上风格稳健，鸣廊身边的王羌经纪能力也很强，如果池师兄不嫌弃，可以和秦师兄一起，找他们好好谈谈。”
　　“是吗？”池觉从未想过可以先找刘百豁和王羌谈，他心里所想全是要怎么跟陈柔提出意愿，怎么要跟粉丝交代，未想过是不是可以有个比较完善的处理办法。
　　他看了看许夜，又看了看秋鸣廊的方向，道:“这样吧，等小年那边结束，我请你们吃个饭，豁哥，还有王经纪也一起。”
　　许夜当然没意见，去问了秋鸣廊，他却有些迟疑:“夜夜，今晚有会。”
　　随后只做口型说了三个字，投资会。
　　许夜恍然大悟，转回池觉面前，抱歉道:“池师兄，要不这样吧，你和秦师兄先找豁哥聊聊？”

　　为了今晚的会，许夜做了很多准备，最后挑出了五部。
　　他将前面四个项目的基本情况以及选择理由都做了一一阐述，最后指着第五个道：“这是我刚刚新挑的，双男主历史正剧，两位男主是历史上有名的敌对势力的国君，两个人恩怨纠缠了几十年，是毕生死敌，也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最后落得一死一伤的结局，遗恨中被别国侵吞，故事很有张力，这个团队也是池师兄之前合作过的团队，品质比较有保障，如果我们能同时替池师兄和秦师兄拿下，我想对他们来说都会是很大的助力。”
　　秋鸣廊有点不解：“那之前为什么不考虑？”
　　许夜道：“同时拿下可能比较有难度，我担心池师兄或者秦师兄都不愿意和别人演双男主，但是如果这部剧能为他们的将来铺平道路，我觉得可以重点公关下。”
　　王羌边听边做着评估，有些担心道：“虽然这个团队和池觉老师合作过，但当时他演的是配角，而且这部是七藤的剧，他们很可能要拿来捧自己人，比如宆以然，我们最多有可能拿下其中一个。”
　　秋鸣廊也在看项目介绍，看完点了点头：“确实是不错的项目，编剧和导演也属于业内口碑较好的老资历，只是七藤应该不会甘愿给我们做嫁衣，条件可以谈，但代价一定不会小。”
　　他说着，想着许夜郑重问道：“你真的这么好看这个项目？还有其他备选吗？”
　　言外之意，这个项目是否真的那么非它不可。
　　关于这点，许夜很确信：“双男主正剧非常不常见，抛开其他有利因素，光它的稀缺性就注定了，只能制作优良，就能涵盖很大范围的市场，即使不从预热角度考虑，对池师兄和秦师兄，也会是绝佳的助力，而且对你来说，一部剧同时捧两个，不是更加一劳永逸吗？”
　　“夜夜，你可听说过一句话？”秋鸣廊笑了下，“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说着，他站起身来：“不过，我会先和七藤接触下，看看好处能不能大到让我心动。”

　　人生不是爽文，许夜也明白这点，对于秋鸣廊的决定，能稍作采纳许夜已经觉得是对自己莫大的肯定，毕竟对于此道他还是个纯新人。
　　秋鸣廊把王羌送到门外，又谈了几句话回来，看到许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神色如常，他倒是有点意外起来：“你不会觉得不高兴？”
　　许夜眨了眨眼睛，也疑惑：“为什么不高兴？”
　　秋鸣廊低笑一声，坐到许夜身边揽过他的肩膀摇了摇问道：“不会觉得我不偏袒你吗？明明是我把你拉下水，让你来参与决策免费大白工，临了还要不领情不给你面子。”
　　“嗯……确实也有些这么觉得。”许夜故意托着下巴，开始细数起秋鸣廊的不是，“我这两天研究项目研究到深夜你也不是不知道，白天还要拍戏多辛苦，你都不给我辛苦费不说，还要当着羌经纪的面驳回我的决策，如果这是电视剧，我现在就该把抱枕甩在你脸上，质问你是不是不爱我？”
　　他甚至还拿着手边的抱枕威胁了秋鸣廊下，只是：“这是动辄上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项目诶，你是真的要从口袋里掏钱出来的人，相比之下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又有什么不高兴的资格？”
　　“那些轻描淡写说着你只要把羊交出去就可以的人，他们从来没想过你是真的有一头羊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许夜觉得自己的理由已经很充分了，然而秋鸣廊反倒不高兴起来，他甚至放开揽着许夜的手，双手抱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夜逐渐感觉到秋鸣廊情绪的不对劲，只觉得非常不理解：“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秋鸣廊抿了抿嘴，随即叹了口气，将身倒在许夜的膝盖上，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尽量放柔语气，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心里想着我，为我考虑，我当然很高兴，但是，我拉你参与决策不是为了让你打白工。”
　　他停了停，随即终于想到了更加妥当的表达方式。
　　“夜夜，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羊，那是我们的羊，那同时也是你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