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指挥史上第一人》辛木西

27、江海平番外下

　　黑暗，冰凉，水……

　　小江海平竭尽全力屏住呼吸，却依旧不能阻挡四面八方的水，就在他要淹死过去时，一只手粗鲁地扯住他的头发将他从马桶中拔出来。

　　“处于昏迷状态，面色青紫，肿胀，眼球突出，符合溺水特征，可以用来实验。”

　　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唤醒江海平，他力气全无，半张着眼发出低低的呻吟。

　　“醒来了可以再加大一点力度。”

　　江海平脖子后面连接着两根线，一红一蓝，线的根部陷入脑子中，被人当作提线木偶般实验操作。

　　“额……哥、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啊——”

　　江海平眼前一阵红一阵白，脑子仿佛被人劈成两半，一种分裂的疼痛感让他渐渐麻木。

　　就这一次，江海平彻彻底底昏了过去。

　　没有人在意躺倒在地的江海平，做完实验的人得到想要的结果收拾好设备便离开了。

　　等江海平再次醒来，迎接他的是又一次不同的实验。

　　小江海平恐惧盯着面前不苟言笑的少年，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求饶：“哥哥不要，求求你了呜，不——”

　　少年戴着手套拿着一坨不知名物体，露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平平不是最爱哥哥，最听哥哥话吗？”

　　“来，吃下去，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哥哥实验失败的对不对？”

　　江海平咬紧牙关拼命摇头，恶臭钻进口鼻引来生理上的不适。少年不在乎这小小的挣扎，掰开他的嘴强硬将这一坨人类排泄物扔进去。

　　“呕哕——咳、咳咳呕……”

　　少年有点遗憾看着地面上被喷出来的一小坨，不紧不慢拿出星环记录实验结果。

　　江海平整个人在颤抖、抽噎、呕吐，生理与心理的不适皆到达了顶点，所以他没有发觉自己的精神力不知不觉间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轻微的电流从大脑传至全身，一刹那，江海平失去了意识。

　　从泥泞的意识空间诞生的邪恶意识体接管了江海平的身体，手中鲜红的精神力凝结成一根绳子向背对他的少年甩去。

　　不费吹灰之力，少年被这特制的精神力绳子捆住，完全无法逃脱。

　　一瞬间，角色对调，恐惧的人成了少年。

　　江海平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依旧是原来的面孔，但表情却极其阴沉，就像恶魔附身在这具孩童的身躯中。

　　他扭了扭脖子，擦了擦嘴，孩童稚嫩的声音莫名让人胆战心惊。

　　“呵，天才哥哥？”江海平蹲在少年面前，面无表情。

　　有谁知道江家这一届出名的天才武器制作师背地里其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年仅十几岁发明的上百件武器每一件都沾染着他那不被人在乎的弟弟的鲜血。

　　江海平不等少年尖叫，小手握成拳，精神力绳子长出尖刺，刺进少年的皮肤。

　　少年软趴趴地倒在江海平面前，孩童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求求你了……”

　　江海平厌烦地拍了拍脑袋，最终还是没有下杀手，只是打下一个精神力的封印，避免以后胆小鬼再被这人伤害。

　　“堂堂江家竟然还有这么原始的厕所，啧，谁能想到小爷我的诞生地竟然是这鬼地方。”

　　“什么恶心暴力的记忆全是我的，这可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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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江海平被拖入地底即将窒息时，他的双眸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无形的精神力在手掌中凝聚成一把鲜红的光剑，狠狠朝千足兽砍去。

　　一击得胜，千足兽断尾求生，它吃痛地甩开了这个浑身尖刺的猎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叽——”

　　江海平甩了甩手臂，时隔多年再次接管这具身体，四肢都还要重新适应，但这不妨碍他嘴巴狠毒：“叽个头，长得千奇百怪的还学鸡叫，你好意思嘛你！”

　　千足兽烦死这红彤彤的猎物了，吃也吃不到，还吵吵闹闹惹兽烦，它一个抬头便将这该死的猎物撞飞出去。

　　江海平连带着自己的精神力屏障破土而出，在天空几个翻转跌落进基地中，正正好砸在基地大门口。

　　刚拿上武器准备出去救援的江以枫三人：……

　　刚出来没有几分钟的江海平又被迫滚回了意识空间，只能在意识空间里无能狂怒。

　　“海平……”

　　江海平醒来便看见了基地熟悉的床板，他迷茫地眨了眨眼，脑海中的记忆平白出现了一段空白。

　　虽然这样的情况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江海平用手撑着额头，屈腿坐起来。

　　江以枫拿着饭盒走进来，看到江海平醒来很是开心，“海平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海平打开饭盒，里面是他爱吃的营养液，“没有哪里不舒服，谢谢你救了我，枫哥。”

　　江以枫坐在床边的身体一僵，他疑惑地问道：“救你的不是我，你忘了是谁救你吗？”

　　江海平拿出营养液的手一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慌乱从门外传来。

　　江以舟提着自己跑脱的鞋闯进宿舍，“哥，机器人管家发疯了！”

　　闻言，江以枫也顾不上江海平的异常，几个大步跨到门口，宽阔的走廊中人们信赖有加的机器人管家正拿着激光炮扫射。

　　纷乱与暗红让江以枫头隐隐作痛，恍惚间他明白了这场试炼的真面目，丑陋又恶心。

　　“任务变了。”江海平举着试炼手表告诉两人这个消息。

　　试炼手表上八年悍然不动的星兽清缴变成了击杀机器人管家。

　　三人沉默，皆是不知如何动作。

　　但危险不会因为沉默而消退，机器人管家乱杀进了宿舍中。

　　三人动作迅速进行躲避，江海平蹲在墙角，看着熟悉的面孔喃喃道：“爱丽丝……”

　　江以舟手中的鞋子只剩下半截，躲避炮火的他狼狈不堪，“江海平，你机器人你不管，我就动手了啊！”

　　江海平还没出声，江以枫严厉喝止了他：“不行，不能杀他，我们要去基地总部将这些机器人电源切断。”

　　江海平从角落窜出，沿着墙顶躲避炮火来到机器人面前，一掌击晕了它。

　　“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江以舟干脆将另一只鞋脱下，光脚行动。

　　江海平将爱丽丝挪到床上，“之前它告诉我自己的行动中枢在后背左下角。”

　　江以枫拿出自己的光剑，沉着冷静：“按照海平说得破坏机器人的行动中枢，不可下杀手，我去总部切断电源。”

　　江以舟抽出自己的光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能下杀手，这不是任务吗？”

　　江以枫来不及解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先别管，按我说的做听到没有！”

　　江以舟被吓了一大跳，自家哥哥这暴躁的样子属实少见，也不敢再废话：“知道了。”

　　三人即刻行动。

　　江海平游走在机器人的炮火中，救下一个又一个的人，到了后面他甚至敲得有点有点恍惚，分不清楚人与机器人。

　　耳边是悲痛哭泣，眼前是倒地的人，世界仿佛在旋转。

　　突然，面前的机器人不动了。

　　“我哥他成功了，走，去救人。”江以舟拉着江海平朝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走去。

　　直到感受到属于人的温度，江海平才找到了一点实感，跟着江以舟救援时，他才慢慢品过味来，原来不杀机器人的原因是这个。

　　可试炼才刚刚开始，这一天并不太平。

　　广播中响起了江以枫沙哑的声音，“所有还能活动的人员注意了，救援伤员，一同前往星舰港口，A301星被不知名病毒感染，我们要火速逃离。重申一遍……”

　　江以舟肩上搭着一个人，他颤颤巍巍指着江海平的手表，瞳孔放大：“江海平，为什么你的任务变这样了？”

　　江海平神情恍惚看向自己的手环，上面的任务字眼仿佛变成利刃，一字一字刺进眼中：杀光A301星的人。

　　他呼吸着周边的空气，突然觉得很冷，就像他在家中破旧屋子中的度过的冬天，风浸入骨头由内而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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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枫带着一群人杀出重围，将这群江家子弟送上星舰，保留了最后一点火种。

　　然后，他在江以舟惊慌的目光中关上了星舰的门，将试炼手表上的消除记忆按钮按下。

　　江以舟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江以枫手表上与江海平一模一样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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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海平站在破败的基地大楼上，周围星兽环绕，感染病毒的居民僵硬地蹦跳过来。

　　落日余晖中，江海平与赶来的江以枫遥遥相望。

　　刀山火海没有，但鲜血与恶臭不少。

　　太阳落入地平线。

　　江海平终是支持不住，数量众多的精神力牢笼破碎，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战争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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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月白合上这沓资料，将其扔进焚灭器中。

　　他转动椅子，遥控开窗帘布，从高处看出去，落日的余晖笼罩他眉眼，遮掩了复杂的神色。

　　慕月白手指轻点桌面，这是他陷入思考的标志动作。

　　慕家的阴暗就比江家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