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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杯中之物1 ...

  •   预警:
      1,说是以福尔摩斯探案集为主的综,但是实际上对大腐的借鉴力度极大(不会写成大腐同人吧……),还包含对诸多作品的魔改,包括但不限于改时间,改国别背景,改非重要人物性别……总之已经和同人离题甚远了快逃!
      2,cp双方皆是恶人,莫里亚蒂真的是大反派,女主也真的是大反派,而且女主还兼有厌世阴暗b倾向。双非处(这个词说出来好怪……),必须深究的话女主理论上是但穿越之前有过,所以爱双洁人士请不要靠近!
      3,是我xp的老夫少妻文学(莫里亚蒂倒不是特别老……),年龄差很大,男主能给女主当爹的那种年龄差,慎入!(但是我好这口,就写就写)
      4,作者对维多利亚时期的历史各种一窍不通所以充满了各种想象(编造),考据党不要暗鲨我谢谢!

      ■

      杯中之物1

      耶稣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神的国。”(路加福音9:62)

      傍晚时分,凯瑟琳正把杜松子酒摆回柜子里,紧挨着旁边的香槟。余晖——那掩藏在阴云和浓雾之下后的一抹暗淡的红晕,像是结核病人的脸颊——叫它更增添了几分灰调,这就是酒吧晚间营业高峰期的前奏了,附近的工厂里会走出一群群的客人,钻进这间不大的王冠酒馆里。
      酒馆就在柏罗高街,是白教堂这一带最常见的无产者喜欢的的小而脏的酒馆。这里也是白教堂一带消息最灵通的酒馆:从南城门进伦敦,向北过伦敦桥,这里就是二者之间的必经之地。叫它八卦也好,情报也罢,这里不过市井小民和穷人聊天喝酒的地方,用几便士换点酒精也好让人们好过一点。
      而关于王冠酒馆的新闻是,这里新雇的女仆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自称名叫凯瑟琳·道尔,来自爱丁堡的乡下。她操着一口苏格兰口音,告诉酒吧老板乔治·查普曼先生:她曾经为爱丁堡的斯蒂尔曼家工作,是那家的女仆。查普曼先生雇佣了她,凯瑟琳也的确表现出了大户人家女仆的风范,她干活勤快又脑子聪明,短短几天里,就担当起了酒馆的诸多工作。
      更重要的是,她来到酒馆之后,酒馆就多了不少客人:他们中的一部分无疑是奔着凯瑟琳来的。年轻的凯瑟琳小姐容貌精致,她那女仆头巾下是金棕色的卷发,蓝眼睛仿佛冬天的晴空,这样的一位活泼的姑娘站在柜台后面为客人们倒酒、和客人们说笑,对于想喝一杯的人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凯瑟琳小姐,您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一点,这一带可不太平!”造船厂的老查理喝了一大口啤酒。夜幕降临,酒馆里热闹非常,凯瑟琳总是能准确地记住所有人要的酒,叫酒馆的经营不出一点乱子。
      “怎么呢,查理?”凯瑟琳正为另一位客人倒马提尼,闻言露出一个笑容来,“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开膛手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不,不,亲爱的,”老查理放下酒杯,“比那更恶劣。你要知道,不像你的老家,伦敦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这里的罪犯成千上万。而要我说,最恶劣的莫过于毒杀了:白教堂这儿死了好几个年轻女子,都是被人下毒的!”
      “是吗?!”凯瑟琳终于得空休息,她倚在柜台上,带着颇有点好奇的神情,“怎么回事?”
      大家都爱听都市传说故事,尤其是一些带着死亡的阴影的故事。老查理这么一说,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所谓的连环毒杀事件,酒馆里的人便都凑到了旁边,听他说话。
      “已经连续死了四个了。”有人给老查理递了卷烟,查理于是开始吞云吐雾,“据说都是□□,倒在地上,死状凄惨。和我一起上夜班的那个比利,恰巧是其中的某个女子的常客,他看到了她的尸体——她倒在自己的呕吐物和血里,肯定中毒了!”
      “没错,查理。”另一个爱尔兰工人说,“我看了报纸,四个□□都是中毒身亡,而且症状都相似。杰克的目标不也是□□吗——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抓到杰克!”
      工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那些□□究竟是谁,她们的常客都是谁,那到底是什么毒药……尽管足够他们聊一个晚上,却始终是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凯瑟琳不再和他们胡诌:她注意到了窗边的那个座位,那里不会被灯光或者月光直接照到,窗户只为那里提供了绝佳的视野。那是一个绝佳的观察者的位置,而一位总是坐在那里的常客刚刚落座。
      他并不经常参与工人们的聊天,凯瑟琳见到他来,按照他往日的习惯为他倒了一杯朗姆酒,用托盘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史密斯先生,晚上好呀。”她带着亲切的微笑,把酒放在了客人的桌子上,史密斯——她并不相信这就是他的真名。他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他不是来喝酒聊天放松的,反而更像是在这里听着别人聊天的内容、观察着窗外的街道。
      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凯瑟琳就是这样的。
      凯瑟琳有一个秘密:她是一个穿越者。
      备受尊敬的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凯瑟琳就穿越到了维多利亚女王在位的十九世纪末。后人交口称赞的维多利亚时代,日不落帝国果然如同天上的太阳,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生产力创造出无尽的财富,资本主义更充满了生命力。然而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和财富孪生的,还有惊人的贫富差距和大量的污染物。富者更富,贫者更贫,有钱人凭借工业钱生钱,而穷人,譬如凯瑟琳,从生死线挣扎上来,勉强活到了十七岁。
      在这个时代,出生在穷苦人家才是大多数的可能。道尔家一贫如洗,凯瑟琳母亲在生下最小的女儿时难产而死,父亲不得不离开乡村,在城里的工厂工作——凯瑟琳就是工人和农民的女儿。她上面有一个哥哥,因为重病没钱医治而早早去世;下面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如同前面的孩子一样,小小年纪就要打工维生。凯瑟琳卖过报纸、扫过烟囱、喂过牛羊鸡鸭,十二岁就开始做女仆。她的尊严,在这个时代里像是一个笑话。
      平等和自由,不属于无产者,尤其不属于女性无产者。她的知识只会为她招来祸患,她如同污泥般被人踩在脚下,这样的生活和曾经的那个世界仿佛是割裂开的两个宇宙,凯瑟琳痛恨这里,更因为无力改变而绝望。绝望如同热油,让仇恨的火焰烧得更烈;她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历史的进程,但她无法麻木,也无法妥协。
      她来到伦敦,不仅仅只是为了钱。
      斯蒂尔曼夫人想要复仇,这倒给了凯瑟琳一个机会。凯瑟琳不是没想过把斯蒂尔曼家的财产用各种手段弄到自己的手中,她甚至想过一个长期的计划,先是用了五年的时间获得了庄园仅有的两位主人的信任。斯蒂尔曼家只有一个毁了容的夫人和一个身体病弱的小姐,那些金钱和那些土地,凯瑟琳有耐心用更多时间拿到;她倒不在乎男爵的头衔,那不过是一顶空王冠。
      但斯蒂尔曼夫人的故事引起了凯瑟琳的兴趣。
      十八年前,斯蒂尔曼夫人和一个穷男人结婚,不顾家人的反对。但那个男人——雅各布·富勒——在结婚之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逼死了妻子的父亲斯蒂尔曼男爵,虐待了怀孕的妻子并把她毁容,带着一大笔钱逃之夭夭。
      斯蒂尔曼夫人跟凯瑟琳说起这些事,在她的泪眼中,凯瑟琳看见复仇的闪光。
      “我愿意帮助您,”她这样对夫人说,“我会帮助您复仇,这是正义之举。我不在意打破法律,因为道德在法律无法触碰的上方。”
      伊丽莎白·斯蒂尔曼小姐和凯瑟琳同岁,她的肩膀实在孱弱,无法担当她母亲的复仇计划。
      凯瑟琳拿着夫人给她的钱来到了伦敦,来到了这精彩绝伦的剧场。伦敦,如今世界的中心,这里上演着一出出好戏,绝对是比爱丁堡乡下更大的新世界。道德不过是一句空话,凯瑟琳心想,她的道德水平比如今的法律还低,几乎和她的社会地位一样了。
      她根本不在乎杀死富勒会不会把自己的灵魂弄脏。凯瑟琳知道,这样的事在伦敦多有发生,谋杀甚至是有组织犯罪是这里的主要剧目,而她的一场小小的行动,不过是往已经波涛汹涌的海水里扔了一粒石子。
      就像她猜测眼前的史密斯先生也在向湍急的漩涡中投掷。
      那位史密斯先生端起了酒杯。“啊,谢谢你,凯瑟琳小姐,”他向她举杯致意,“是我喜欢的朗姆酒,太贴心了。”
      “他们正聊到最近的毒杀案呢,”凯瑟琳说,“您听到风声了吗?”
      瞧瞧这位史密斯先生吧:凯瑟琳一眼就知道他不属于这里。即便他打扮得普通而随意,尽力模仿着工人的穿戴,但他的头发显然在白天被好好打理过。他的衣服干净,鞋子的磨损极少,看那痕迹是坐马车出行的人,上面的泥也是进了柏罗高街之后新溅上的,不超过半个小时,这意味着这身衣服是他为了来这里而特意换上。他的手则有更多线索了:那绝对不是工人的手,反倒像是军人的手。他已经归国多年了,但他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风。
      “这件事不至于闹得沸沸扬扬,但是也在报纸上引起了不少注意。”史密斯先生说,“毕竟就在这附近发生,酒馆的生意不会受影响吧?”
      “但愿没事!”凯瑟琳说,“我听查普曼先生说,之前因为开膛手杰克,这里的客人少了很多,以至于二楼就不当做待客的区域了。”
      “唔,这事我是知道的。”史密斯先生若有所思。
      “您在看什么?”凯瑟琳看向窗外,酒馆外面的街道已经点亮了路灯,那是玻璃罩子里面的蜡烛,昏暗却也叫人稍微安心。
      “我喜欢看街景。”史密斯先生说。
      “您是这里的常客了,您一定比我更了解白教堂这一带吧。”凯瑟琳笑着说,“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爱丁堡人吗?”
      凯瑟琳看过富勒的照片,如果那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无论他如何乔装打扮,凯瑟琳都确信自己能认出他。这个时代的人的化妆术还不如一百多年后的发达,但已经有了各种让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手段。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嘴唇和耳朵的形状,以及有关无法改换的骨头的部分——则绝对是变不了的。
      富勒是爱丁堡本地人,凯瑟琳从那里找到他曾经生活的线索,追逐他的痕迹,一路来到了伦敦。线索断在了这里,凯瑟琳知道,他肯定至少在这里久居过,或者甚至:他此刻就在伦敦。
      “爱丁堡人?”史密斯先生顿了顿,“我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哪些爱丁堡人,不过你该去垂尼提街,那里有苏格兰人的聚居区。”
      “太好了,史密斯先生,实在感谢您。”凯瑟琳冲他一笑,“我明天就去看看。”
      “要注意安全,小姐。”史密斯先生道。
      查普曼先生正下了楼,这波兰人是酒馆的老板,至少从表面上,他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倘若不是凯瑟琳是从一百多年之后穿越来的,恐怕她也不会轻易怀疑查普曼的善心的——但事实就是,查普曼是英国家喻户晓的连环杀手。凯瑟琳记不清他杀了五任还是六任妻子:他用含锑的吐酒石将她们折磨致死,还要扮演一个深情悲痛的丈夫和鳏夫。
      此时此刻,就在酒馆的二楼,查普曼先生的妻子穆德挣扎于病痛之中,她的母亲来到这里照顾她,却不知道她的女儿正是被查普曼先生毒害。
      “凯瑟琳,麻烦你去热一点酒,再送去给穆德。”查普曼先生对她说,“这里交给我就好。”
      “好的,先生。”凯瑟琳连忙说。
      她匆匆穿过人群,拿了酒钻进后厨。工人们还在讨论最近的不太平,一阵阵爱尔兰口音的大声争执混杂其中,他们都和查理一样,是造船厂的工人。如果她没有猜错,最近在白教堂实行连续毒杀案的人,或许就是另一位传说人物——托马斯·尼尔·克里姆博士,用□□药丸满足着他的邪恶。
      害人害己的事,凯瑟琳瞧不起他们。无论是查普曼先生还是克里姆博士,他们热衷于毁掉美丽的事物,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杀人。这样的行为不会让他们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后患无穷,和饮酒或者吸鸦片无异。谋杀不应该变成狂欢——凯瑟琳一直是一个克制又理智的人。
      她把炉子的火烧旺,凯瑟琳透过门帘向外观察:查普曼先生走向了那位自称史密斯的客人——史密斯亦是白教堂这复杂的投毒案里的一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杯中之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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