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建成魔法第一校》慕馆言

36、第 36 章

　　至此，杜明纳终于知道，为何豪斯曼见到自己后，在短短时间内，态度就发生明显变化，还对自己行了大礼。

　　现在距离豪斯曼受伤，已过去十九年。

　　没到二十年，但离得很近。

　　豪斯曼和老约翰都觉得，豪斯曼年过十五后再修炼的机会在杜明纳身上。

　　连杜明纳都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那个人。

　　只不过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修炼。

　　老约翰凝望着杜明纳。

　　他眼里有狂热，更有忠诚。

　　“小少爷，您身上也有魔法女神留下的力量。

　　“您身上的魔法女神力量比豪斯曼他们的都强。

　　“我侍奉在您身边，期待着与魔法女神遗物的相见。

　　“我们暗影教会相信，女神遗物只会赠与有缘人。

　　“我们不是遗物的有缘人，可我们有必要保护有缘人。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有缘人可以安全地走到女神遗物面前，将女神遗物拿到手中，让女神遗物绽放其应有光芒。

　　“所以，小少爷，我跟随着您，我也将为您奉上我的忠诚。”

　　老约翰说完，双膝跪地。

　　他双手按在前方，额头抵住地面。

　　杜明纳无力地按着眉心。

　　他几乎能感受到眉心内的精神海的轻微跳动。

　　他的感知力强得异于常人。

　　他没办法按照正常的法师修炼方式修炼。

　　这些，都是他能肯定的，是他亲自感受到的。

　　而老约翰说，这是女神遗物的影响？

　　这就是女神的遗物又有“魔法女神的诅咒”之称的原因？

　　那他必须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才可能在脑海中凝聚出元素核心？

　　还是身怀女神遗物影响的他，没办法通过这种常规方式修炼？

　　杜明纳暗叹一声。

　　他离十五周岁太近了。

　　留给他的时间太少。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探索新的修炼方式。

　　他松开按住眉心的手指，望向老约翰。

　　“你是暗影教会的暗杀者？那你算是神术师吗？”

　　“……是的。暗杀者是暗影教会独有的神术师分支。”

　　“那你能和我说说神术师是怎么修炼的吗？”

　　杜明纳之前就考虑过参考神术师的修炼方式，寻找合适自己的修炼道路。

　　但他那时候不知道老约翰的身份，也不认识别的神术师，他同样没办法为神殿诸神奉上真诚的信仰，换取成为神术师的机会，他只能搁置计划。

　　现在好了，老约翰在他身边。

　　杜明纳再一次用手指抵住眉心。

　　系统抽取他精神力量的时候，就试图在他的大脑中“挖”什么东西。

　　他当时很不明白。

　　现在想来，系统想挖的，应该是与魔法女神遗物有关的东西。

　　一如传说中所说，这是馈赠，却也是诅咒。

　　陨落了的神，也是神。

　　杜明纳实在担心。

　　也许魔法女神本身并无恶意，她确实是被其他传奇击杀，体内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化作碎片，落到了不同地方。

　　但这不代表其他诸神，或者某些法师，并没有利用女神遗物的打算。

　　就像暗影教会……杜明纳就不是很信任。

　　这可能和他前世的经历有关。

　　老约翰在坦白来历后，就真没对杜明纳隐瞒。

　　他将神术师的修炼方式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不过这和杜明纳之前了解到的，只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

　　神术师的确需要向神明祈祷，得到神明回应，才可以正式成为神术师。

　　杜明纳以前知道的说，无论什么时候，神术师都必须对着神明祈祷，才能维持力量，乃至增强力量。

　　老约翰现在却说，只有刚开始成为神术师时，才必须得到神明认可。

　　还有比较大的进阶的时候，如果向神明祈祷，让神明亲自赐予赐福，才能提升神术的威力。

　　再有就是从九阶突破到黑铁，以及再往上的白银、黄金的时候，才会必须神明赐福。

　　如果只是日常修炼和低阶时期的进阶，像教会的教宗、红衣大主教之类的教会高层祈祷就行。

　　不过神明会不定期抽查神术师的信仰情况。如果神明发现教会的高层像信仰不够虔诚的人赐予了使用更高级别神术的权限，神明就会收回相应的权限，并惩罚教会高层。

　　为此，教会高层一般也不敢放水。

　　至于神术师使用神术，能感受到的、和魔法师的最明显区别是，他们是通过自己已经凝聚出来的“信仰核”释放力量。

　　他们平日就能通过内观信仰核，知道自己的信仰纯度如何。

　　信仰核，类似于魔法师、骑士的元素核心。

　　但神术师施法，比魔法师施法、骑士使用战技多了一个流程。

　　神术师先用信仰核沟通神明的神术网络，然后才沟通天地力量，完成施法。

　　魔法师则直接借用精神海中的元素核心，直接在精神海里完成初步施法，沟通天地力量。骑士战技与魔法师法术同理，区别只是骑士拥有的只有血海。

　　神明可以为某些神术师进行“神术固化”，让神术师完成神术瞬发。这可以减少沟通神明那一步，直接沟通天地力量。

　　魔法师则可以通过长期锻炼，将自己施法所需时间压缩到最短，尽可能地做到法术瞬发。

　　骑士则因为战技攻击往往伴随物理攻击，哪怕骑士能缩短蓄力时间，也做不到将物理攻击所需的时间压缩到一念之间，为此骑士基本没有瞬发可能，但他们能做到物理攻击前无需蓄力。

　　杜明纳总结：“也就是说，都是沟通天地力量。”

　　听起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老约翰迷惑地皱了皱眉。

　　“沟通天地？要这样说也没错……小少爷，您难道是想找到新的沟通天地的方式么？”

　　杜明纳点点头。

　　“对。炼金术、魔药术、魔阵术、卷轴制造术……类似的事，全需要沟通天地能量吧？越低阶的炼金、魔药等，才越需要施术者的法力。越高阶的，则越需要施术者沟通天地。”

　　低级的魔药制作比熬一碗草药汁难不了多少，只是单纯的将物质混合。

　　低级的炼金术也差不多。

　　但高级的魔药，则会改变药性，在药剂内部都构成种种法力回路，让魔药形成强大药效。

　　亦因此，高级的魔药都是小瓶装的，每一瓶里的药都蕴藏着完整的法术回路，喝药的时候必须喝完一瓶，如果只喝一点，就会破坏法术回路，让魔药彻底失去药效。

　　高级的炼金术则会彻底改变物品形状。点石成金尚且只需将石头中的一些杂质排出，再将纯化了的剩余石头材质化作金子，只能算中等炼金术。高级炼金术要比这复杂无数倍。

　　而且魔药制作、炼金都需要长时间工作，有时候有可能一忙就要几个月。期间，法师基本没有机会专心恢复法力。

　　法师必须只以自己体内力量为引，沟通物质本身的能量，还有从天地间汲取能量，才可能完成整个过程。

　　低级的魔阵，则需要阵基的力量。布阵的材料加起来能提供多少能量，魔阵就只能在这基础上进行极小程度的增幅。

　　低级魔阵更倾向于一种物质的利用方式。如果不这样用，这些蕴藏能量的物品就可能完全无用。用来布阵，则好歹能让它们派上用场。

　　但高级的魔阵，不管是攻击魔阵还是防御魔阵，能爆发出的能量都不知道比布阵所用材料的总能量强大多少倍！

　　老约翰紧皱着眉。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石屋外却传来了豪斯曼的声音。

　　“怎么这里还开门……”

　　寥寥几个字未曾说完，豪斯曼已跑到石屋前，还看到了在里面的杜明纳和老约翰。

　　豪斯曼表情一僵。

　　他刚才过来时，还带着一点怒气，要埋怨走最后的人怎么没有锁上石屋的门。

　　可这会，他只能讪笑。

　　“小少爷？老约翰？原来你俩还在这啊？”

　　“这里有铁甲佣兵团留下的魔法阵阵纹，我之前没心情观察，正好现在看一看。”杜明纳轻松地为自己找到理由，“是不是该关门了？我和老约翰这就离开。”

　　豪斯曼连连摆手。

　　“没事，小少爷您想看就看吧。我只是担心有谁来过了又忘记锁门。这里面保存着不少东西，不锁上门，如果有什么老鼠之类跑进来，可就不妙了。但有人在这看着就没事。”

　　他这样说着，但杜明纳也没打算再留下来了。

　　“下次再说吧。对了，豪斯曼，我刚才看你跑得挺急，怎么了？”

　　豪斯曼拍了拍脑袋。

　　“我要去给贾德拿肉！希望我们之前带回来那些野兽没被下山的魔兽找出来吃掉！那孩子……”

　　豪斯曼急得想往外跑，可没两步，就匆匆回头。

　　“小少爷，老约翰，抱歉，我现在没空解释。”

　　他这次跑走的速度比之前还快。

　　杜明纳不由与老约翰对望一眼。

　　杜明纳下意识朝豪斯曼那边追了两步。

　　可老约翰拉住了他。

　　“跟我来。”

　　老约翰更熟悉村里的情况。

　　他真的将杜明纳带到了贾德现在睡着的地方。

　　那是一个用石砖铺成的血池，在池子里铺着淡血色的液体，池底隐隐还有泥土。

　　贾德就这样躺在池子中。

　　他的手脚都被捆绑着。

　　他在池子里挣扎，却自始至终都有意识地让自己尽可能多的躯体可以继续浸泡在血池中，而不是挣扎着挣扎着就要减少血水与身体的接触面积。

　　池子不是很深，血水高度更比池高浅得多，要不也没办法让贾德平躺着都不用担心水高过口鼻。

　　杜明纳看得瞠目结舌。

　　但受到这一幕的冲击，多拉说过的话立刻从他记忆中冒出。

　　“像贾德，要是能再多得到一些魔兽血，再多吃一些魔兽肉，他将来就更有可能像爸爸一样强壮了。”

　　这难道就是贾德得到魔兽血的过程？

　　村子中最强壮的那批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吗？

　　这难道也是老约翰所说的、受到了女神遗物的影响，增强了与自然，或者与其他东西的联系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