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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外 ...

  •   时见寒刚才做了两件事,清晰的认识到,季青岸的对等癌只体现在一些会严重干扰他情绪的事情上。

      第一件事是,他给季青岸倒了一杯可乐,后者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之后就没有下文。

      第二件事是,他夸了一句季青岸长得很好看,季青岸这次没有说谢谢,而是淡淡的说:“我知道。”

      意思是,季青岸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需要他再来额外告诉他一遍。

      在做这两件事之前,时见寒想的是,季青岸就算不愿意动手给他也倒一杯可乐,总会愿意动动嘴唇,夸他一句吧,哪怕夸的不是脸呢。

      很可惜,这两件事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但也从某种程度上,对季青岸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

      除此之外,这顿饭,他们再没有别的交集,各吃各的,吃完季青岸买单,他们再次并肩往楼下走。

      出了电梯,季青岸砖头看他,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研究我很好玩?”

      时见寒心里想的是:是的。嘴上却不肯承认:“怎么可能,你自作多情了。”

      他不想再被季青岸多次在语言上进行、一次又一次小小的伤害了,累积起来他的心灵会有极大的损伤。因此他也要反击。

      他刚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做的两件事都很平常。他不主动说,季青岸绝不可能找到任何缺漏。

      然后季青岸很有自知之明的笑着说了一句:“嗯,我自作多情。”

      紧接着他又问:“聊聊吗,沿着江,一起走一段路。”

      时见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觉没什么好事,果断拒绝:“不了,我要回家。”

      季青岸又说:“那我也可以陪你走一段啊。”

      时见寒惊恐的转头:“我打车回去。”

      他不相信这句话季青岸还听不懂,他不想跟季青岸聊,不想被他再以其他的方式抓住他也不知道的什么把柄,从而被折磨。

      但季青岸却轻飘飘的说:“那我也可以陪你啊,我付钱。”

      时见寒被季青岸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得不轻,眸中的惊恐转为愤怒:“你要干嘛?别跟着我。”

      “我不想干嘛。”季青岸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我也没有要跟着你,我就是觉得,玩你这件事很有趣。”

      时见寒:“……”

      季青岸又说:“怎么,你不觉得吗?”

      他当然不觉得,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不对,是季青岸疯了,他已经疯了。

      不然为什么季青岸要对他说这些话呢,他真的已经不在意自己在他人心里的形象了吗?

      时见寒盯着季青岸微笑的脸,喉结因为无意识的吞咽而上下滚动。

      算了,季青岸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他还在意干什么呢。

      他忽然明白,季青岸就是想逼迫他说实话,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想清楚因果关系后,时见寒脱下了刚才的伪装,看着季青岸微笑着的眼睛,内心涌动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我刚才……是觉得研究你很有趣,你应该不会拿件事来对我做什么吧?”

      “当然不会,那样好累的。”季青岸说着拿出手机,轻易地就结束了话题:“走吧,我叫车了,送你一程,正好我过去拿东西。”

      季青岸搬东西去时见寒家的时候,带了一个书包和两个行李箱,行李箱里面除了装有衣物,还有对原主很重要东西。

      但今天季青岸回家,只只背了包,还有两个行李箱没拿。本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恰好现在他不想睡觉,索性就把所有事情一起解决了。

      季青岸拿到行李箱,时见寒帮他拎下楼,站在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开。出租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时见寒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

      [时见寒: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好吗?]

      季青岸捏着手机,低头看着这条信息沉默了会。

      [季青岸:也不远]

      十分钟后。

      [季青岸:到了]

      [季青岸:【图片】(拍摄于2023/0927,21:56。地点:花港交叉路。]

      [时见寒:好的,到家了就行]

      [时见寒:哦对了,你别自作多情啊,我就是怕你又晕过去不省人事]

      季青岸躺在沙发上,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

      上辈子,时见寒只活到了大学毕业后的几个月,心理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没谈过恋爱,不懂得收敛和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正是这种无意识外露的关切,却让他感到很舒服。

      [季青岸:你不是喜欢研究我吗,怎么还这么不了解我,我本质就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你这么说,我要多想了。]

      这段话发送出去,他便蹲下查看行李箱内的物品。体积稍大的行李箱内部全是衣物,另一个小腿高的行李箱内放置的则是一些小玩意。

      小行李箱内有一部相机,一个日记本,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把削水果用的刀,还有一些钥匙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物品了。

      除了水果刀和钥匙扣,其余的物品都比较私人,里面难免会有原主的隐私。

      季青岸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爱好,只取出了水果刀便把行李箱合上。

      他拎着行李箱乘坐电梯上楼,按照原书中的描写上到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原主的卧室很大,陈设干净整洁,一眼看过去非常舒心。

      不过前两天搬家,床上用品全部收拾了 。他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床单换上,接着便翻了一套干净衣服去洗头洗澡。

      所有的事情全部解决完毕,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零七分,该是给时见寒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了。

      不过刚才上楼,季青岸没拿手机,这会儿只好下楼。刚出电梯,季青岸的视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似乎是……停电了。

      他站在电梯口,等待眼睛适应黑暗,窗外月光洒进室内,隐约能够照明一部分空间,这让季青岸很轻易的就拿起了手机。

      但无论他如何按动手机按钮,手机都没有任何反应……

      季青岸意识到,他的手机,没电了。

      手机没电,他不能询问停电原因,也不能给时见寒打电话,也没法去外面租个充电宝救急,也无法随时知道时间。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问题。

      不过总的来说,影响不大,以上都不是他现在急切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躺在床上睡觉。

      与此同时,侧躺在床上的时见寒,正捧着手机苦苦等待。

      他想知道季青岸为什么突然不回复他消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都快十二点了,季青岸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季青岸怎么突然就不搭理他了。

      还是说,季青岸现在又晕倒了?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猜测,便不可抑制地疯狂生长。

      时见寒越想越担心,季青岸他,不会真的又晕倒了吧?

      如果是,一天内连续晕倒两次,是挺危险的。

      第一次是因为没吃饭低血糖犯了,可现在呢?他也没听说过季青岸有什么其他的身体疾病啊……

      总之,如果季青岸真的晕倒了,那他必须得去医院检查。

      只是他现在无法确认,季青岸是因为什么不搭理他,只能等待。

      他等到了一点钟,依旧没等到季青岸的电话,他忍不住给季青岸打过去,但是没有得到回复。他不死心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没人接通。

      他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打车往季青岸那边赶。

      但他家距离市中心比较远,这个点车辆较少,订单发布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司机接单,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赶路——跑去季青岸家。

      长长的街道,路灯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尽头,形成一抹闪烁的光点。灯光和家门口的指明灯让这条街道看起来很温馨,却唯独季青岸的家,一片黑暗。

      睡梦中的季青岸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那声音还在响,不是梦……

      他起床套了件外套,走到窗边确定声音来源。接着他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站在他家门口,抬头冲他所在的方向喊。

      越往下走,季青岸越发觉得那声音耳熟,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认了出来。

      时见寒干嘛这么晚来找他……

      季青岸不明所以的开门,请时见寒进来。

      对方身上穿着很乱,像是是为了赶时间,随意抓起视野里的任意一件衣服就随便穿上。他T恤里面套着一件衣服,衣领皱在一起,凌乱中显得他的脸有一种野生的帅气。

      他的目光往下打量,注意到时见寒腿上穿着睡裤,再往下,是一双拖鞋。

      时见寒喘着粗气,走在他后面很久才缓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一直没回我信息,也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又晕倒了,所以就赶过来了。”

      第二句是:“你怎么不开灯啊。”

      黑灯瞎火的,两人坐在客厅里,互相对视只能看见对方的脸的轮廓,气氛有一丝丝的微妙。

      季青岸笑着解释:“房子和手机都没电了,现在不想弄,所以就睡了。”

      他注意到时见寒张了张嘴,但没出声,便继续说:“今天你别回去了吧,两头赶又累又浪费时间。”

      时见寒点了点头,分不清自己带着什么清晰答应的。

      他跟在季青岸身后,摸黑上了楼。

      季青岸打开柜子说:“我给你拿床被子。”

      他注意到,床上还有另一床使用过的被子。

      所以他们这是,睡在一起?

      季青岸把被子扔到他怀里,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说:“新的,没穿过,送你了,你穿的时候记得轻手轻脚去客厅。”

      时见寒没太理解他话里的轻手轻脚,应了一声答应了。

      接着,季青岸便爬到床上去,盖着被子缩到床的一边,给他留了很大一块位置。

      时见寒吞咽了一下,见状也没有再犹豫,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躺在床的另一侧。闭上眼睛后,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到身侧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体几乎跟季青岸贴在一起。季青岸脑袋抵着他的后背,睡的很沉很沉,完全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缓慢的抬手,抓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07:06。

      不愧是生物钟,他昨天熬那么晚,今天都能醒的这么准时。八点上课,剩余的时间赶到学校去绰绰有余。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不是很敢动,他怕吵醒季青岸。

      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开始思考如何挪动身体才能不吵醒季青岸,接着又开始思考,他要不要叫醒季青岸,毕竟今天要上学。

      他纠结着,时间也一点一点过去。

      七点半的时候,他尝试起床,身体刚抬起不到三十度,他就感觉到一股很小的力量在阻拦他,不让他起身。

      这房间里就只有他和季青岸两人,毫无疑问,身后那道力量就是来自季青岸的。

      季青岸可能睡觉的时候无意识抓住了他的衣服,他现在若是起床,肯定会连带着弄醒季青岸。

      昨天晚上,季青岸并没有明说需要他喊他起床,只让他轻手轻脚去客厅穿衣服。

      他以为季青岸会自己会在最后一刻醒来,不过现在都快七点四十了,季青岸还在睡,完全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距离上课只剩二十分钟,现在赶去学校一定会迟到。反正都要迟到,早去晚去都一样,不如晚点去,还能多睡一会儿,而且也能等季青岸自然醒,不会吵醒他。

      当然最影响他做这个决定的,是季青岸。

      季青岸都不怕迟到,不怕被班主任问话,他为什么要担心呢!继续睡就完事了!

      所以到了中午,季青岸醒的时候,一脸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还在这。他毫不犹豫且略带积分兴奋的说:“因为你也没去啊。”

      季青岸:“……”

      他表情凝固了几秒,没想到时见寒会这么容易被他影响。

      按理说,时见寒重生了应该跟他对着干。

      比如他不上学,而时见寒为了证明自己比他强,一定会准时准点的去上学。

      但现在,时见寒居然跟他一起躺床上。他在休假,可时见寒却在旷课。

      他没忍住,手搭着时见寒的肩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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