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石榴气泡水（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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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消除……您。”
零一最后还是选择了使用敬语，但被拘束住的男人却不领他的好意。
司渊露出绝望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我不如他？”
零一垂着头准备相关的程序，他的手一顿，低声道：“我没那么觉得。”
“小一也太心软了。”唯一在他身边，同他一起准备着。相比于零一的态度，唯一对司渊的厌恶要更纯粹些：
“我真是想不通，你到底跟他比什么。”
“你也是，你也是觉得我不如他？”司渊阴冷地笑着，看向棕发的系统：“所以你背叛了我，偷偷和他联系。”
“说得好像是我为了那种无聊的攀比去做奸细一样。”唯一有点想翻白眼，但考虑到零一就在身边，出于维护形象的需要忍住了。
“还狡辩。”司渊低低地笑了声：“你们都觉得我比不过纪予晏，纪予晏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只是他捏造出来的劣质品。他强大，他高傲，我怎么也比不过他！”
即使到了现在，说到这种话语时司渊仍然会激动得瞪起双眼。那道纪予晏创造的伤口再次裂开，滴落下血液。司渊手上的锁链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叮当响了起来。
唯一往前站了一步，他皱着眉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只有您这么觉得。”零一认真而郑重地看向司渊：
“现主从来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隔阂，我们本来也不会有。只有您觉得有的人生来就要高人一等，所以您给系统们分成了NF系统和SY系统，所以您剥夺了系统们自由的情感与因果。”
银发的系统声音微微缠着，表面的冷静与淡然下是被压抑太久的后怕与愤怒。
唯一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零一继续道：
“您觉得纪予晏瞧不起您，但实际上，是您在瞧不起我们和纪予晏。您太傲慢了，所以您才没能想到江雾作为变数打破了原来的死局。”
司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些裂缝，他有些怔然地问：
“……他允许你们叫他名字？”
“他一直允许的，只是您一直不屑去问罢了。”
零一的手悄悄锁紧成拳又松开，那只手轻轻颤抖着，而唯一伸手握住他的手。
“那么，我们开始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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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哦？”
可颂一脸深沉地问两位首席。
唯一感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情，点头道：“对。但我记得我们是为了纪予晏的命令而来的，而不是什么地下交易碰面现场吧。”
布萝萝向唯一和零一两位首席打了个招呼，她脚边是一捧玫瑰花：
“那家伙刚刚发消息说玫瑰花被紧急删除了，因为江雾哥哥不喜欢玫瑰花。”
“我也看到那条消息了。”零一从刚刚在司渊面前的情绪中抽身出来，他指尖轻点，一捧向日葵为主体的花束出现在他怀抱里：
“我猜新主可能会比较喜欢向日葵。”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但布萝萝点了点头：“好像是江雾哥哥会喜欢的风格诶，我觉得可以。”
“既然花束没问题了，我们就赶紧准备一下吧，等他们看完月亮应该就要回来了。”
唯一帮忙调整了下那束向日葵的位置，让零一抱起来时更舒服一点。“小一是最后再捧着花出场的，对吧？”
众人点点头，按计划来说应该是第一个出现的布萝萝却依然阴着脸：
“纪予晏设计的什么破主意，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支持——”
她话音未落，眼前却多了两个人影。
……？
按照纪予晏的计划，在他和江雾从重游位面回来之后，首先应该遇上笑着捧上蛋糕的布萝萝。在甜美的奶油味道里，可颂也要登场，衣袖一挥就是纷纷扬扬的飞雪，雪花会变成哗啦啦的气球和白鸽飞散开来。然后唯一走过来，一合掌就让众人的身后出现漂亮的天空和彩虹。最后零一捧着花束、踩着人鱼的歌声献上花束。
场地纪予晏已经包场，道具费纪予晏全程报销，特效可以申请纪予晏的能力援助，总之一定要还原，要有氛围。
【到时候我就可以在你们的祝福里拿起花束向阿雾表白了！！！是不是很浪漫！】
计划是这样的，即使布萝萝一百个不情愿一百个抱怨、一百次实名辱骂纪予晏简直就是“没有审美的小土狗”、“完全配不上江雾哥哥”，但计划本来应该是顺利展开的。
绝对不该是像现在这样，地上的玫瑰花还没被收起，鲜红的花瓣散了一地，被众人踩得有些掉色。唯一帮零一调整花束的时候用力过猛，一朵向日葵无辜地被他拽在了手里，两位首席正在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它塞回去。布萝萝还在黑着脸蹲坐在地上，可颂正轻轻拍着她的头，试图让她高兴些。
但事实上，实际上，就是在这样的一片乱哄哄里，江雾和纪予晏突然出现了。
江雾明显因为这番阵仗愣住了，而纪予晏整个人都焉了，正委屈巴巴地拉着江雾的袖子：
“都说了，真的得看完月亮才能回来。”
四位系统都僵在原地，而可颂第一个回过神来，他飞速地看了眼纪予晏的表情和江雾的反应，当机立断——
硬着头皮上！
代表开始的响指声轻轻响起，布萝萝已经被纪予晏拉着排练过很多遍了，条件反射地露出营业微笑，然后说出台词：
“江雾哥哥，我给你带了礼物！”
等等，这个算是篡改台词吧！纪予晏指责地看向布萝萝，明明自己原来分配给布萝萝的台词是“今天我看到了个好甜的蛋糕哦，就像你们一样！”这样的！
原台词那么土，谁要说啊。随心所欲改了台词的布萝萝无视纪予晏的指责目光，把身后的三层大蛋糕推出来，但是因为地上的玫瑰花们挡在车轮前，蛋糕推车差点歪倒。
尽管布萝萝眼疾手快地扶稳了蛋糕，但蛋糕已经歪了一半。
“嗯……”江雾低头犹豫现在应该说什么，而原本站在布萝萝身侧的可颂却一口气跑到远处，然后装作意外登场的惊喜嘉宾般走过来：
“天啊，居然还有这么甜的一对璧人！”
还是有好演员的嘛。纪予晏满意地向一字未改的可颂点了点头，金发系统演技相当拙劣，除了忠实说出纪予晏导演规定的台词外一无是处，挥衣袖时像是要给自己一拳。
但满天飞雪拿了无数经费和纪予晏技术支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落地后又突然变成气球和飞鸽。一瞬间众人眼前都一片阴影，江雾甚至看到了蛋糕上掉了好几根鸽毛。
本就狼狈的蛋糕雪上加霜。
在漫天的飞鸽和气球中，唯一也按计划登场了。
他张了张嘴，自己却突然噗嗤一笑，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就拍了拍掌。伴随着他的笑场，原本纯白的天空变成了绮丽瑰丽的天色，甚至悬挂着一弯彩虹。
“这……”江雾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但零一抱着向日葵花束走了过来，表情因为紧张几乎算得上是英勇：
“最美的人值得最美的鲜花。”
江雾：……噗。
在零一的这句话面前，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纪予晏一脸“世界完蛋了”的表情，而布萝萝愤怒地指向纪予晏：
“你看，你完全搞砸了吧！”
可颂一手细致地摘掉落在蛋糕上的羽毛，一手拽着布萝萝不让她愤怒到冲上去暴揍纪予晏。零一说完那句话后把花束往纪予晏手里一塞，跑到角落自闭去了，而唯一凑过去安慰他：
“你已经说得很好啦，是台词本身太离谱了。”
才不离谱。纪予晏木然地想着，明明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向日葵的灿烂颜色下，他的绝望显得更加明显，直到江雾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宴小狗，我真的很惊……嗯，惊喜。”他的声音还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纪予晏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即使在这么凄惨的境地，也满心觉得江雾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
江雾也看出了纪予晏的生无可恋，他请咳了声，敛去笑意，拿出刚刚买下的那条项链，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条项链吗？”
即使纪予晏心如死灰，对于江雾的一切依然会充满热情。他的表情恢复了些，好奇地问：“为什么？”
“对于重要的人来说，再怎么精心挑选好像都是不够的，所以我在这种重要的礼物上反而会迷信些。”
江雾的冰蓝色眸子璀璨而剔透，正溢满着笑意和难以言说的温情：
“默念那个人的名字，闭眼抓到哪一条就是哪一条，我是这样选择这条项链的。”
纪予晏有些诧异，而江雾轻轻把那条项链戴在他脖子上。为了扣上项链，他们的距离变得很近，轻盈而摇晃着的发丝，温热而柔软的手，交相辉映的眼睛，一切都近在咫尺。
“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为了说出那句话准备了这么多。”
虽然一片狼藉，但一切好像又切实存在。
蛋糕散发着甜美的奶油香气，头顶是漂亮而瑰丽的天色，脚下踩着鲜艳的玫瑰花瓣，像是长长的红毯。在亲友们的注视与祝福下，纪予晏捧着灿烂的向日葵花束，心脏几乎要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来。
江雾替他扣好了那条项链，在纪予晏的漂亮的石榴色眼睛里，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
“我喜欢你。”
在心脏喧嚣的气泡里，纪予晏与江雾几乎是同时出声。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石榴气泡水（二十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