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太子的赘婿后[基建]》九月霏烟

26、白首不离

　　林琅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谢钰，他早知道沈烬大婚的消息，只可惜那时他人在江南没来得及去喝杯喜酒，方才他猜出来谢钰的身份，却并未将谢钰放在心上。

　　这时得知盒子里精美的茶具居然是出自谢钰之手，林琅对谢钰的态度霎时就变的重视起，如视珍宝把玻璃茶具拿在手里欣赏。

　　“在下林琅见过驸马，林某一见着琉璃茶具便心生喜欢，愿意重金购买，不知驸马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这不是琉璃，是玻璃。”谢钰认真纠正林琅话里的错误，一只手支着下巴道：“今日过来本就是想跟林公子谈这玻璃的生意，不知道林公子愿意出多少？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可以长期合作。”

　　林琅呼吸一滞：“驸马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样。”谢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直勾勾看着林琅：“只要林公子愿意出高价，我可以每个月源源不断提供玻璃制品给你。”

　　深吸了好几口气，林琅才控制住不让自己露出失态的表情，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林琅完全明白这批玻璃制品所带来的价值。

　　琉璃价值连城且数量稀有，只有显赫的世族才有收藏，玻璃的材质跟琉璃看上去十分相似，惊艳的程度丝毫不逊色琉璃，一旦拿出去拍卖，绝对会引得京中的达官显贵疯抢。

　　“每套玻璃茶具，林某愿意出价八万两银子，不知道驸马每个月可以拿出多少套玻璃茶具。”

　　林琅的神色有些急不可耐。

　　谢钰听到每套玻璃茶具心中狂喜，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沈烬抢先道：“林琅，你做生意坑别人就算了，我的人你也敢坑?”

　　林琅摸了摸鼻子，略微尴尬笑了笑：“为商者奸，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到手的利益，你情我愿的买卖，这么能说是坑呢？不过厉王殿下都发话了，林某愿意把每套玻璃茶具的价格加到十万两银子。”

　　“林琅……”沈烬眼里隐隐带着威胁。

　　林琅都快哭了，可怜兮兮看着沈烬：“看在厉王殿下的面子上，每套玻璃茶具的价格最多能给出十二万，再多我就要亏本了！”

　　“不会亏本，只是赚头不多。”沈烬毫不留情戳破林琅的谎言，语气冷硬：“你若实在不愿本王也不强求，京城的商户那么多，总能找到愿意合作的。”

　　“别！”

　　林琅一听顿时急了，赚不赚钱是其次，反正他家也不缺钱，主要是能凭借这批玻璃茶具接近跟达官显贵的关系，对于林而言人脉才是最重要的，光是这点他就不能放走这个机会。

　　咬了咬牙，林琅下定决心道：“就每套玻璃茶具十二万两银子，驸马手里有多少我收多少！如果驸马觉得这个价格合适，现在就可以立契。”

　　听完两人的对话，谢钰感激看了眼沈烬，八万跟十二万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还好有沈烬帮忙，不然他就被淋琅给坑了，难怪沈烬说林琅是奸商。

　　“每个月三套玻璃茶具，可否?”

　　三套这个数量是谢钰跟沈烬商量后定下来的，既不会因为太少赚不到钱，也不会因为过多烂大街，每套十二万两银子，三套合计就是三十六万两。

　　也就是说，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三十六万的固定收入，想到这里，谢钰的神色肉眼可见欣喜了起来，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如果不喜欢茶具，也可以换成其他的器物，比如碗筷花瓶之类的。”

　　听到谢钰前半句话，林琅心里并无多少波澜，三套这个数量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明白这般珍贵的东西不可能做到量产，每个月能拿到三套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听到后半句话时，林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很快就嗅到了商机，谢钰说可以换成其他器物，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搞私人定制！

　　京中达官显贵显贵众多，随便掉下来块石头都能砸到皇亲国戚，这群人表面上看着和乐融融，实际谁也不服谁。

　　林琅相信会有冤大头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花大价钱来他手里买私人定制的名额，更何况除了京中的达官显贵，还有江南腰缠万贯的富商，应当也会对私人定制的名额产生兴趣。

　　无论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琅觉得自己赚了，生怕这块到手的肥肉跑掉，迫不及待叫书童立好契约，亲眼看着谢钰在契约上按上手印，随后才沾沾自喜拿过契约左看右看。

　　这个时候的林琅还没预料到，若干年后玻璃将不会是只有权贵才能用的起的奢侈品，甚至每家每户都安装上了玻璃窗户，而他只能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脸茫然。

　　所以，他又被沈烬给算计一次?

　　后面的事情暂且不提，至少林琅现在心情还是很愉悦的，笑的如同地主家的傻儿子，热情招呼两人：“还差半个时辰就到晌午了，不如两位就留下来用午膳?府中的厨子都是从万福楼里请的，包你们满意。”

　　林琅恐怕还不知道万福楼是沈烬的产业，万福楼里最好的厨子在王府，不过考虑到晌午的太阳毒辣，两人一致决定留下来用午膳，等到下午再回王府。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琅一个响指，瞬间十几个舞娘鱼贯而入，个个姿色不俗气，或弹琴或跳舞，看着眼前这幕，谢钰不由感叹林琅是懂得享受的。

　　然而，不等谢钰欣赏歌舞，周围又冒出来几个美颜妖娆的舞女，衣着清凉□□半露就往谢钰怀里蹭，甚至有更加大胆的，手沿着谢钰的衣襟百般挑逗都快伸到衣服里了。

　　谢钰前世按照家里人都期待，好好上学好好工作，连酒吧都没去过，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动作有些慌乱，边躲边道：“请姑娘自重！”

　　林琅看着谢钰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沈烬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手指紧紧扣住桌案边缘，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

　　那舞娘也停下了动作，只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看着谢钰，眼神楚楚可怜：“是奴家的样貌丑陋，入不了公子的眼么？”

　　“非也，姑娘天姿国色。”谢钰拿开舞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璀璨的眸子浮现点点笑意，更衬的那张俊美的脸光风霁月：“谢某已有良人，不能愧对于他。”

　　沈烬脸色稍稍缓和。

　　舞女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你那良人都会吃醋，可见他十分善妒，若是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待你娶了妾室，你那良人岂不是拿条白绫上吊?”

　　眼看着事情朝着不受控制的发现发展，林琅都觉得心惊不已，不敢去看沈烬的脸色，这批楼兰舞姬他刚买到手不久，还是第一回拿出来待客，早就听闻楼兰女子大胆，却也没想到会这般肆意妄为，敢当着沈烬的面说这些话。

　　“姑娘这话就说错了，他分明是喜欢我才会吃醋，这样的善妒谢某喜欢还来不及，何况……”

　　谢钰说着璀璨的眸子越发明亮，眼里的深情似乎能把人溺死在其中：“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这便是谢某此生的追求，不会再纳其他妾室。”

　　听着这些话，舞女眼里流露出一丝错愕，竟觉得眼前这个中原男人有些过分耀眼，旋即嘴角又流露出些许苦笑，可惜这样的男人她怕是终生也难再遇到。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沈烬在心里亲喃这句话，眉间浮现些许笑意，如同冰雪初融，可惜这样的暖意只持续了短短几息，沈烬的脸色霎时变的冷厉看向林琅。

　　“赶紧把这些人撤下去，不然你林家的铺子以后就别想开在本王的地盘。”

　　林琅这时也连忙回过神来，说实话他也被谢钰的话给震惊到了，大夏的男儿哪个不娶妾室呢？就算是入赘，也会找几个通房。

　　“别啊殿下，就是闹着玩的，我替她们给您赔罪，下去……除了布菜的侍女其他的全都下去，本来我还给你准备了两个样貌姣好的小倌倌，看来现在也用不到了。”

　　林琅偷偷看了眼谢钰，在谢钰这张恍若神人的脸面前，那两个小倌倌显得实在有些平平无奇，想来沈烬这回捡到宝了，就更看不上其他人了。

　　舞女全部离去，霎时房间都宽敞了许多，刚好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谢钰却装作没事人一样，给沈烬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殿下尝尝这个，臣觉得味道刚刚好。”

　　沈烬看了眼碗里的糖醋排骨，却迟迟没有动筷子，纤长的睫毛轻颤，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你方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谢钰不假思索：“句句属实。”

　　闻言，沈烬沉迷了片刻，过了半响才有些不自然道：“正好，本王也是这样想的。那舞女也说了本王善妒成性，心里装不下太多人，有你一人足矣。”

　　“臣的心里也只有殿下一人。”

　　林琅：“…………”

　　好烦啊，到底有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

　　距离那场拍卖会已经过去了几天，大夏各地忽然冒出许多间白糖、肥皂铺子，严重威胁到谢雪铺子生意，谢雪这才察觉到配方已经泄露了。

　　“良娣，现在该怎么办?钱掌柜递来消息，这些天铺子里的肥皂一块也没卖出去，白糖的生意也不好，还有原本已经预定冬日金丝炭的几家也都毁约了，就因为其他铺子比您的铺子更加便宜，也太不念旧情了，如果不是您创造了这些东西他们一辈子都用不上！”

　　谢雪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沈蕴说忙完再来看她，实际再也没来过一次，放任他被府里其他良娣欺负，想到这里，谢雪竟有些怨恨沈蕴。

　　不过目前解决铺子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谢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即便如此也想不出的办法来，再兑换新的配方赚钱吗？但是是她的宠妃值不多，她也不愿意永远只当妾，宠妃值必须留着除掉王妃。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配方公开鱼死网破，可是谢雪没有这样的魄力，不公开配方她还能赚到一些银子，公开配方她就什么都赚不到了。

　　最终，谢雪只能无比心疼咬了咬牙对着贴身丫鬟吩咐道：“你去告诉钱掌柜，卖不出去就降价，降到跟其他铺子一样的价格。”

　　丫鬟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出去了。

　　谢雪看着丫鬟的背影，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她知道这件事情是谢钰做的，但是她拿谢钰没有丝毫办法，如今她是真的后悔派人去火烧冰坊了。

　　不过谢雪也知道现在求和已经来不及了，她跟谢钰，一个是三皇子侧妃，一个是厉王驸马，而沈蕴跟沈烬是死敌，注定只有一人能登上皇位。

　　忽然，谢雪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出了恢复侧妃之位的方法，只要她恢复侧妃之位，就能获得更多的宠妃值，尽早除掉王妃，待她登上王妃之位，根本就不用心疼这些银钱。

　　说做就做，谢雪迫不及待找了管家，也成功被带到沈蕴面前，扯着沈蕴的袖口便道：“殿下，臣妾知道有个地方即将发生蝗灾，我们先囤粮食，然后等着蝗灾过后再高价卖出去，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沈蕴眼神一凝，知道谢雪又在用她那能预知未来的能力，神情变的格外严肃：“雪儿，此话可当真?那个地方又在哪里?”

　　“自然是真的！”

　　谢雪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眼里是即将恢复侧妃之位的喜悦，随后附在沈蕴耳畔说出了一个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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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出自《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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