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太子的赘婿后[基建]》九月霏烟

13、制作轮椅

　　皇后的心顿时跌落到谷底，却也没忘记辩解，试图推脱掉身上的责任：“臣妾知晓今日的事情是做的过分了些，可臣妾堂堂皇后，已经亲自给驸马赔罪道歉了，陛下还要臣妾怎么样?”

　　可惜，她这招以退为进并没有起到什么做用，景明帝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皇后可知朕来此，并不是为了你责罚驸马之事，而是灵萃宫一件旧事。”

　　皇后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慌，说话都有些许结巴：“灵萃宫已经许久不住人，陛下怎么……怎么突然提起灵萃宫来了?”

　　“是啊，灵萃宫已经许久不住人了。”

　　景明帝眉头紧锁，长长一叹。

　　皇后不明白景明帝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然而还没等她继续想明白，就被重重的一巴掌打倒在地，紧接着的是皇上冰冷刺骨的声音。

　　“若不是当年你害死了朕的大皇子，梅妃又怎会心灰意冷搬离灵萃宫，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那可是朕的第一个皇子，他才刚刚生来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下的去手?”

　　皇后重重跌倒在地，头上的珠翠凌乱，眼底蓄满泪水，下意识狡辩：“臣妾没有！”

　　可景明帝来凤仪宫前就有了切实的证据，皇后这番可怜的模样并没有让薄情的帝王心软，反而让景明帝变更加怒不可遏。

　　“贱人，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派去谋害大皇子的宫女已经招供，现在证据就血淋淋摆在朕的案前。”

　　景明帝说罢，想到刚落地就去世的长子心就像是被人揉碎了，不愿再多看皇后一眼，景明帝转头对着身后的内务府总管宁不语道：“传朕的旨意，皇后罪孽深重，罚其去佛堂思过，抄写往生经五百遍，后宫之事暂由贤妃打理，至于皇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来！”

　　“遵命，陛下。”

　　闻言，皇后知晓景明帝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再也顾不上身为皇后的尊严，连忙跪倒在景明帝脚边求饶道：“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臣妾这次！”

　　皇后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景明帝再也抑制不住对长子的思念，一脚将皇后踹翻在地，眼神阴鸷：“毒妇！你要朕饶过你，你当初怎么没想过要饶过朕的长子?你真该庆幸你有个好娘家，现在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说完，景明帝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陛下——”皇后满脸泪痕，声音凄厉回荡在偌大的凤仪宫，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又似杜鹃死前的哀鸣。

　　半夜京城忽然起风了，雷雨阵阵噼里啪啦打在屋檐的瓦上，还有些雨丝顺着风飘进屋里，沈烬被这些声音吵的心烦，索性叫萧羽把窗户都关上。

　　这时一个黑衣人冒着瓢泼大雨从雨幕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被面巾遮挡的严严实实，恭敬跪在沈烬面前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经被禁足在佛堂，现在掌管后宫的是三皇子的生母贤妃。”

　　听到这消息，沈烬似乎并不意外，面上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吩咐道：“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宫里的情况，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轻易跟朱鹮碰面。”

　　“遵命，殿下。”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了王府，仿佛从未来过那般。

　　萧羽并不知道谢钰被皇后罚跪的事情，眼底满是疑惑：“如今三皇子在朝堂声望正盛，隐隐有超过二皇子的趋势，殿下这个时候用当年大皇子夭折的事情来扳倒皇后，不正是帮了沈蕴一把吗？”

　　“二皇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背后站着的是屹立百年不倒的国公府，落下风只是暂时的，如果不是国公府，这种谋害皇家子嗣的过错早该废后了，至于皇后……”

　　沈烬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寒芒，随后才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继续道：“她为祸后宫多年，手里的人命数不胜数，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

　　萧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有道理，记得当初梅妃娘娘还曾帮过殿下，殿下这也算是还了梅妃娘娘的恩情，听说陛下还记挂着梅妃娘娘，要加封梅妃为贵妃。”

　　沈烬闻言，眼底流露出意一丝讥诮：“他还是那么喜欢假惺惺自己感动自己，当年大皇子夭折的时候，陛下心里真的没有数吗？他只是为了稳固皇位装做不知道罢了。”

　　在身沈烬的记忆里，梅妃跟后宫其他妃嫔不同，她的永远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神情，对后宫无权无势的妃嫔也多有照顾，或许是她足够顺从，当年陛下很宠梅妃，甚至梅妃比皇后还要先有孕。

　　只是好景不长，后来梅妃生下当今陛下的长子，但那个孩子仅仅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活活闷死在襁褓中，可笑的是当时明明有怀疑对象，陛下惧怕国公府的权势却不敢往下查，最后随意找个位分低的嫔妃顶罪。

　　显然梅妃也知道被抓出来的不是真正的凶手，没有比枕边人的背叛来的更让人心灰意冷，失去孩子以后，梅妃就主动搬去了皇宫最偏远的宫殿，没过几年就传来了病逝的消息。

　　梅妃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个真相，如今已经故去那么多年，景明帝这个时候要提出追封梅妃为梅贵妃，岂不可笑?

　　想着，沈烬脑海里又情不自禁浮现一个人影，抬头看向正在擦拭剑刃的萧羽，犹豫了片刻问道：“驸马……今日从皇宫回来后，驸马做了什么?”

　　萧羽道：“回殿下，驸马从皇宫回来以后，就问王府的管家要了堆木头，除了晚膳都把自己跟木头关在厢房里。”

　　要了堆木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难道是还在为白天的罚跪的事情生气，怪自己像根木头不帮他说话么？沈烬心绪繁杂，笔尖瞬间在纸上晕染出一大片墨迹来。

　　良久，沈烬将染了墨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到旁边，对着萧羽吩咐道：“你把这些公文收起来，本王明天再处理，现在本王去西院看看驸马。”

　　连沈烬自己都没察觉，他好像对谢钰的态度越发上心，萧羽却是注意到了，趁机劝说道：“殿下，鬼医说那药压制不了情热期太久，如果您不讨厌的话，可以考虑早日与驸马圆房。”

　　闻言，沈烬眸子暗了暗，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不过最终还是像往常那般聊到这个话题立刻出言拒绝，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道：“知道了，本王会考虑的。”

　　两人来到西院，跟昨天一样，西院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侍卫看不到人，估计谢钰又让丫鬟都回房间歇息了，厢房却是灯火通明的。

　　沈烬敲了敲门，他以为会看到谢钰一副生气的模样，可正如她的母妃只是短暂的被陛下喜欢了一段时间，他生性木讷无趣，也不知道要如何讨人欢心。

　　片刻，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谢钰灿若星辰的眸底盛满笑意，拍掉身上沾染的木屑，看着沈烬道：“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过来了?”

　　“你不生气?”

　　沈烬语气试探，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漂亮的丹凤眸盯着谢钰看，试图找出谢钰生气的证据，可惜谢钰现在看起来很愉悦，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

　　听到沈烬的话，谢钰也疑惑了，他为什么要生气?回到王府后他就把皇后赏赐的一千两都换了成生命值，再加上之前跟沈烬产生接触获得的生命值，谢钰现在快有两千生命值了。

　　也就是说，谢钰未来半个月都不用为生命值操心了，更何况他还能有时间悠闲做喜欢的木工，没有领导来电话让他回去加班，别提多放松了。

　　“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臣没生气。”

　　沈烬自然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觉得谢钰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所以他才会过来打算哄哄谢钰，思索间却又撇见了谢钰身后的东西，沈烬连忙转移话题。

　　“你找这些木头是为了做椅子?”

　　沈烬看着谢钰身后的半成品，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见过面前这样奇怪的椅子，语气疑惑：“为什么要把马车的轮子缩小按在椅子上，还有这些圆形齿轮是做什么的?”

　　“这些殿下明天就知道了。”谢钰说着拿起旁边的木头跟雕刻用的刀，接着笑道：“这是臣给殿下的惊喜，殿下喜欢什么样的花纹，臣会一些雕刻。”

　　谢钰皮相惑人，面如冠玉鼻梁高挺，笑起来如同四月里灼灼盛开的桃花，不知为何，沈烬的心像是漏了一拍，睫毛微颤道：“本王没什么喜欢的，如果非要说一种，那就雕刻上祥云吧。”

　　沈烬虽然很小的时候母妃就过世了，但他还清楚记得，他的母妃擅长刺绣，总喜欢在他的衣服上绣上一朵朵祥云，希望以此能保佑他这一生平安顺遂。

　　“好。”谢钰点了点头。

　　沈烬又接着道：“制冰人手跟场地已经找好，还有贩卖冰盆的店铺本王打算开在东城的集市，明日你要同本王一起去参观么？”

　　听到这话，谢钰有些惊讶，没想到沈烬动作居然这么快，果然跟沈烬合作是正确的选择，冰盆在古代虽然稀奇，但也只适合在夏天出售，所以要抓紧这段时间把冰盆卖出去，不然又得等到明年。

　　“好啊。”谢钰爽快答应了下来，说实话他也很好奇古代制冰的工厂长什么样，又见沈烬依旧没有打算要离开西院的意思，便笑着开玩笑道：“殿下这么晚了还不回主院，是要留宿在西院么？”

　　谁知，沈烬居然没有拒绝，平日里冷峻的眉眼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柔和，微微颔首道：“嗯，本王今日就留宿西院，驸马不欢迎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跟谢钰同榻而眠的时候，做噩梦的时间竟没往日那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