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程》贺椋

45、迎春天

　　“哎，醒醒，快醒醒。”一个村民到河里钓鱼时，发现了昏倒的林一木。

　　林一木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老人在看他。他起身揉揉太阳穴，跟大爷道谢：“谢谢你呀，大爷。”

　　老人摆弄着自己的钓鱼竿，说道：“不用谢，这又没啥。小伙子我看你脸色很差啊，年轻人嘛，多锻炼锻炼，对身体有好处，以防气虚。”

　　林一木跟老人道了别，他抬头仰望天空，有些深深的无力感。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脸色差，只是他没有什么办法。

　　“没多少时间了。”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眼底带着一丝落寞。

　　林一木将病历单撕碎扔进垃圾桶，走到夏漪家里时，他看到了栾树柳在和人聊天，她笑得东倒西歪地靠在夏漪身上，看上去很开心。

　　他小声说道：“希望你一直这样，天天开心，小柳。”

　　栾树柳脑袋枕在夏漪的肩膀上，眼睛一瞥，看到林一木回来了，就问他：“你去干啥了？”

　　林一木笑笑，说道：“没干啥，去小河边看一大爷钓鱼去了。”

　　栾树柳走的时候，夏漪送了她一大桶奶奶做的各种咸菜，她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坐在公交车上，栾树柳把咸菜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笑着对林一木说道：“林一木我跟你说，夏漪奶奶做咸菜可是一绝，用它下饭我一次能吃两大碗米饭呢。等下回到家里，你一定要尝尝，超级好吃。”

　　林一木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上手摸摸她的头，说道：“好，听你这么说，这咸菜一定特别好吃。”

　　当栾树柳打开大门，就看到猫狗乖巧地蹲在门口迎接她和林一木。两个小家伙扬起灿烂的笑脸，看上去很治愈。

　　林一木提溜起猫狗，一手一个，说道：“走，我给你们放饭。”

　　等它们吃完，栾树柳给猫狗戴上牵绳，和林一木一起去福利院了。

　　到了福利院，她把买来的零食分给小朋友们，就让他们和猫狗一起玩去了。

　　悄悄坐在凳子上吃零食，乖巧地让林一木给她编辫子。

　　“小柳姐姐，你看我的头发好看吗？”悄悄走到栾树柳面前，给她看林一木给她做的发型。

　　栾树柳把悄悄抱在腿上，“好看，悄悄真漂亮。”

　　“小柳姐姐，你再给我做一个迎春花花环，好不好？你之前给我做的那个花环被小刚他们给弄坏了。”

　　栾树林给悄悄别好发夹，对她说：“好，让一木哥哥再给你做一个花环。”

　　这时，秀秀走到悄悄跟前，转了一个圈，说道：“悄悄，你看我戴花环好看吗？一木哥哥给我做的花环。”

　　“当然好看了。”林一木走过来，将另一个迎春花花环戴在悄悄头上。

　　“悄悄，我们去那里去玩吧。”秀秀拉上悄悄的手，两个人一起去玩了。

　　林一木坐在栾树柳旁边，问她：“你还记得小时候那次院长教我们编迎春花花环吗？”

　　栾树柳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编的第一个花环给我戴了。小玲那时候学不会，还急得直哭，然后你又给她编了一个花环。”

　　林一木歪头看她，对栾树柳说：“记性真好。”

　　栾树柳抬头看着天空，有小鸟从头顶飞过，惆怅地说道：“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那时候她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真的承受不住。”

　　林一木眼睛酸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想了想，打算跟她说清楚他的情况，“小柳，我……”

　　“小柳姐姐快过来跟我们玩。”不远处的沙堆上，秀秀大声喊着，也无意间打断了林一木的话。

　　“来了。”

　　林一木远远看着栾树柳，说：“还是算了吧。”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就好。

　　晚上，林一木坐在床上，看着他和小柳高中的合照，又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在照片后面写着字。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