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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   谢清澜大半夜送完朋友从酒店出来,看见大厅出现的两人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个也不行吗?”萧晴又给前台递上另一张卡,沈觅棠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背对着她,等了半天结果还是刷不过去。

      “我们走。”连着换了几张卡都不行,估计沈觅棠的卡在偷偷回京州时就被停了,萧晴拉着她就要走。

      结果沈觅棠就是不走,非要住这里。

      “你先垫着。”沈觅棠指了指萧晴,结果人转头就走。

      “没钱,你爱干嘛干嘛去,我可不陪你在这里丢人。”沈觅棠不走,她还是要走的。要不是在法国惹了天大的麻烦,她们也不至于这么仓促到京州。

      两人拉扯间吸引了谢清澜。

      他径直走向沈觅棠,使劲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回来了?”即便遮的再严实,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清澜,好久不见。”

      沈觅棠摘下口罩,倾羡姿丽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往日的笑容。但也只是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就拖着两个行李箱要走。

      “等等。”他刚才好像看见沈觅棠遇见麻烦了,“需要帮助尽管说,你和哥哥之间是你们的事情,好歹咱们两个也是从小相识,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清澜比两年前又高了些。

      “我的卡没有钱了。”她睁着一双微雨朦胧的杏眼看着前台,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不是什么大事,谢清澜随即叫人开了一间房,“反正也是谢家下面的酒店你随便住,多久都可以。”

      沈觅棠微微点头,在萧晴的提醒下带好口罩上去了。

      谢清澜还在原地,仔细想想才回过味,一点也不见外还爱使唤他的沈觅棠才是熟悉的。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在微信骚扰谢清辞。
      【你的旧情人回来了】
      【她好像落魄了】
      【住酒店的钱还是我付的】
      【想要地址可以拿新车来换】

      一连串发了许多,过了好久才来了回信。

      【我们早就结束了】

      短短几个字,谢清澜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屏幕背后的冷漠。

      京州的天气还是有些干燥,沈觅棠休息两日便来了南洋路,谢清辞还保留着她原来的指纹。

      刚进屋便看见她原先海边曼舞照片被一层白纱罩遮的严严实实,兴致缺缺的一把扯了下来。

      她是生病了,又不是死了。

      灯光打在地板上,沈觅棠又坐在了阳台的秋千,这屋里小到每一个物件的摆放都还是两年前的样子。

      她的家还在这里。

      晚上谢清辞回来时候,看见一桌子菜时就感觉不对劲,直到那个人彻底出现在眼前。

      沈觅棠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你怎么才回来?”娇嗔抱怨的话太日常了,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分手,也没有间隔两年,

      她的头贴在谢清辞胸膛,不给谢清辞半分说话的机会,拉着他继续说一些迟来的情话,“我在雪山中见漫天的云霞漂浮在天边,那一刻好像回到了与天相接的北极。也是在那里,困于阮家泥潭之中忽觉天地之大,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浪漫的事情,也应该是和你在一起。”

      蓦然回首追及一切的回忆里还是旧人好,要回头也是回到谢清辞的身边。

      巴掌大的脸露出来的笑比谢清辞这些年看的都多。她整个人像是枯木逢春的芽,在久逢干露荒野里肆意生长出俏丽的叶子。

      沈觅棠仰着脑袋抚摸着谢清辞的脸颊,思慕的杏眼里满腔的爱意比星星还亮眼,“阿辞,我以后会好好活下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可以结婚,可以住在庄园里,可以有孩子,夏看百花冬看雪的过完一生。”

      沈觅棠的眼睛太亮了,谢清辞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顶,像是安抚着玩闹的小孩,“恭喜你啊,轻舟已过万重山。不沉溺在阮家的泥潭里,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还是温温柔柔的性子,话也是那样的轻。

      “听清澜说你没有钱了?”

      沈觅棠半个身子都扑在谢清辞怀里,从她一到京州便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谢清辞,不甚在意地说:“估计知道我偷跑回来,外婆生气停了我的卡。”

      谢清辞没有说什么,扶正了沈觅棠的身子。
      凌乱的碎发替她撩拨到耳后,像是为人师者为人长辈般欣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这张卡你随意花,这个房子也留给你,要是还想做明星辰星那边的资源也任意挑......”

      沈觅棠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心脏狂跳,扰的心绪不宁。

      “天边的云要自在漂浮着才美丽,小觅的爱要无拘无束才浪漫,也许以后会出现一个人比阿辞哥哥还要适合你,那个时候小觅才是真正有了归宿。”

      谢清辞说的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沈觅棠整个耳边都是嗡嗡的响,什么小觅,阿辞哥哥的,界限划的这么清。

      沈觅棠整个人都不敢相信这是谢清辞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的手还没碰到谢清辞衣袖时候,就被抚了下去,一双杏眼瞪的很圆,手指尖颤抖抖地指着,“你是要和我分手?”

      “我们两年前就分了。”

      谢清辞把卡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沈觅棠拦腰抱住,一个劲的否认,“你当初没有答应就是没分,就算分了也可以复合啊。”

      她的心过于慌乱了,应该早一点回来的。

      “你知道我是治病去了,又没有移情别恋,婚约也取消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沈觅棠拉着他,逼着两人四目相对,她的泪珠都滴到了手边,也激不起来谢清辞半分退步。
      她摸索着谢清辞右臂固执地说道:“萧晴都和我说了,手臂是你自己敲断的,你是爱我的,一定是爱的......”

      谢清辞僵硬地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淡的像面湖没有一丝波澜,“那个时候我最爱你了,即便被甩了,也满心满意的都是你,只要你能活下去,别说一条手臂了,矫情一点的命都可以给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谢清辞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带一点感情。

      “我十八岁遇见你,二十三岁和你在一起,二十七岁和你分手,直到现在二十九岁还是孤身一人。这份贯穿了我整个年少时期的爱,卑微到了骨子里,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对于你,很多事情我是想管也不敢管,害怕刺激你的病只能一味的纵然。可小觅,我也是第一次爱人,我也很笨拙。”

      “我也很想得到你的爱。”

      沈觅棠终于露出了最开心的笑,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她是开始欺骗了谢清辞,可也爱上了他,“我现在就爱你,我们忘了以前这些重新开始。”

      “开始不了。”谢清辞转身两人面对面,他却一步一步往门外后退,“我不要患得患失了,也不想今天开心了说爱明天难过了说不爱,如此朝来暮去的心意受不起。”

      与其说沈觅棠眼中是爱,倒不如说是常年累月的依赖,只要再来一个人陪在她身边,谢清辞是谁她也会很快忘了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代替的。

      如果是阮家的童年是沈觅棠的泥塘,挣扎多年困于其中,那么在遇见沈觅棠时他就进入了囚笼。彼时年少不懂情爱一头陷了进去,结果如何都要愿赌服输,而今也快三十了,谢清辞不想活成一个笑话。

      即便再爱,时光也会一点一点耗没的,沈觅棠能两年走出泥潭,他也能两年,四年的走出去。

      “站住。”

      沈觅棠低垂这脑袋,声音越发的尖亮。谢清辞停住步伐的那一刻,她抬起了头,温善纯良的笑容挂在脸上,活脱脱的一个无辜小白花,“阿辞哥哥想分开就分开吧。”

      “终究是我说的分手,再也挽回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这两年会控制自己情绪了,也不会乱发脾气,还学了你以前给我做过的菜......”

      沈觅棠的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般,水光封印在里面,半是含情半是洒脱,“学了好久,坐下来吃一顿再走吧。”

      “总归是好聚好散。”

      许是两人太久没有坐在一起过了,沈觅棠始终没有找到当初那种仗着谢清辞的爱就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

      只是一个劲的往他碗里放菜。

      隔着一米间距,沈觅棠透过烛光看着谢清辞,他的面容在火中不断跳跃,直到全身无力的倒在桌上。

      谢清辞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胳膊也抬不起来了,“往里面放了什么?”

      这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沈觅棠突然笑了起来,不似刚才无辜娇柔的小白花,邪气十足的盯着他,像是锁定了猎物,一口闷了面前的红酒。

      啪的一声被子碎在了地上。

      她抽出了面前的一支玫瑰,轻佻又浮夸的走到了谢清辞面前,花枝抵在他下颌,映的皮肤雪白,“给我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明白呀。”

      “分手,复合,厌弃,欢喜...从来只有我可以说。”

      对,就是这种在爱情里操纵着一切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死死摁住了挣扎的谢清辞,两人倒在地上,沈觅棠就依偎在他身边,“现在我要你求着我复合。”

      半天谢清辞也不理她。

      案板上的鱼肉不听话,沈觅棠也不气恼,碾磨着他的耳珠,委委屈屈地说道,“明明就是你先喜欢我的,现在又不要我了。”

      质问负心汉的话,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

      “以前是我瞎了狗眼爱上你了,现在是我不想做狗了。”谢清辞挣扎着就起来,浑身没力气还被人压在这里。

      还以为她从法国回来就变好了,谁知道更严重了。

      到底有没有吃药。

      沈觅棠薄红的脸颊像是娇羞的玫瑰,只一个劲的缩在一旁,紧握着手指摇着头,她的小狗是那样纯情才不会走的,一定是有人哄骗他。

      她凑了过去,浓重的酒味在两人之间散开,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萧晴说你要联姻了?”

      谢清辞的桃花眼跳了跳,淡色薄唇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许久也未回答。

      沈觅棠彻底忍不住了,伪装的许久也抵不过他的沉默,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恶狠狠的讽刺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贱人,我只是出国养病两年,你就迫不及待的另寻他人。”

      “还想抛弃我,这辈子都别想。”能把她逼出脏话打人的,这些年只有阮家和谢清辞了,原以为经过这些事情便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没想到,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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