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吃饭噩梦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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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对林谦而言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们竟然这么会聊天。
楚媛、李雯叽叽喳喳地，一张嘴竟然都没有停下来过，林谦的耳朵里全部都是这两个女人的声音。哪怕林谦认为不怎么会说话的叶宁同样比平时话多了一倍，热切地与楚媛和李雯讨论着美食旅游和化妆。
林谦想要说上几句，可惜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他后悔无比，早知道叫上回凉的，两个人无聊怎么都比一个人无聊要好。
李雯看到林谦在发呆，好心道：“林谦，你们公司里那个王俊强我认识……”这样林谦总有话题说吧？她给叶宁打眼色，与女孩子说话聊美食旅游和化妆是基本常识和话题，林谦这都接不上，这是多么的直男癌啊，不过林谦没有在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玩手机已经很了不起了，必须给他说话的机会。
叶宁眼角乜林谦，直男！
林谦正要开口说话，楚媛已经抢过了话题：“王俊强啊，被林谦打跑了！”李雯立刻忘记了给林谦送话题的目的，兴奋地问道：“真的？”
楚媛用力点头：“……王俊强不知哪里吃错药了，竟然对花花用挑衅技能，当然是被花花用大招吊打，一招就清空了血槽……”
叶宁微笑着，王俊强？她好像记得那个人。林谦对叶宁打眼色，对，就是那个玩剧本杀的家伙。
楚媛继续道：“……好像是王俊强叫花花去玩剧本杀，态度很不好，花花不肯去，王俊强就怎么怎么了……”
李雯叫：“哎呀，那次剧本杀我去了啊。”
叶宁附和着：“对，我也去了。”转头看林谦，被撞死了才看清一个人，学会了拒绝？
林谦嘴唇微动，这个……人总是会进步的，对不对？
楚媛眼睛睁得大大的：“……后来王俊强拎起凳子要打架……”
林谦呆呆地看着楚媛，什么时候拎起凳子打架了？你贵庚啊，记性这么差？
楚媛继续胡编乱造：“……花花弯曲手臂，衣袖碎裂，露出胳膊上的肱二头肌……”
林谦眼珠子都要掉了，造谣可耻！
楚媛道：“……王俊强额头立刻有汗水滴了下来……花花猛然身体前倾双臂弯曲用力，嘭！衬衣粉碎，花花竟然爆衫了！”
叶宁和李雯转头看林谦：“哇，这么厉害啊。”
林谦额头见汗：“你们信吗？”
叶宁和李雯用力点头：“信！”然后看楚媛：“继续，继续！”
楚媛喝了一口啤酒，道：“……花花的胸膛有几道长长的刀疤，他冷冷地转身，背后的青龙纹身张牙舞爪……花花的眼镜片中掠过一道寒光，对王俊强道，‘你已经是死人了’……”
林谦汗流浃背，认真提醒楚媛：“喂喂喂，你说的是吕布还是李云龙？”再胡说八道说不定饭店内有人报警了。
楚媛理都不理林谦，继续道：“……老板从办公室跑出来大叫，‘林谦，你已经不是黑虎帮的双花红棍了！你已经是个好人了，不要再杀人了！’王俊强惊恐地看着花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你就是传说中从武林广场杀到吴山广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天下第一金牌打手林花花！’……”
叶宁和李雯转头看林谦，眼神中满是敬佩和久仰：“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花花啊！”叶宁努力板脸，可是依然失败，笑着叫：“花花，花花！”
林谦严肃无比：“熟归熟，小心我照样告你们诽谤。”
楚媛夹起一口菜吃了，继续道：“花花身上冒出一道黑光，一头恶虎在黑光中缓步而出，仰天怒吼……”
林谦怒视楚媛，你怎么学工科了，太耽误你某点白金大神的天赋了。
周围好些食客转头看兴高采烈唾沫横飞的楚媛，这年头很少遇到吹牛不打草稿的中二少女了。
李雯配合着不时惊叫：“哇！厉害！”
林谦怒视李雯，哇什么哇，你属青蛙的？
叶宁转头看擦汗的林谦：“哇，花花你好厉害啊！”
林谦肝疼，你也属青蛙的？
楚媛胡说八道了半天，终于想起林谦没怎么说话，决定也做个好人，抛了个话题给林谦：“特斯拉最近出了款新车，你觉得怎么样？”她甩了个“我多照顾你”的眼神给林谦，男人都喜欢聊车，我给你一个主场，记得还我人情。
林谦瞠目结舌，狗屎，我还是不知道啊！
楚媛悲伤极了，一个男人不喜欢车，你丫是不是男人？
林谦眼神悲愤，你是不是我的情敌派来的卧底？
叶宁眼睛都亮了：“特斯拉的车其实很一般，我宁可加强买某某某……”
林谦转头看叶宁，眼神中闪着泪光，感谢女朋友救场。
叶宁兴奋地继续聊汽车，她一直很喜欢车辆，有空就会看关于车辆的杂志。
李雯瞅林谦，笨蛋，什么都不懂，差生！
林谦怒视楚媛，猪队友！
楚媛开始玩手机，林谦手机响，是楚媛发来的信息：“花花，你到底什么东西拿手啊？就你一个在那里不说话，只管吃吃吃，你属猪的？”
林谦认真回复：“我懂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截拳道疯狗拳FBI杀人术，对人体的每一块肌肉和要害了如指掌，杀一个人只要0.2秒，你再逼逼，我就砍死了你！”
楚媛用力瞪林谦，林谦瞪回去，楚媛不屑一顾地撇嘴：“真不明白叶宁为什么会喜欢你，一点点优点都没有。”李雯用力点头：“宁宁一定是职业病犯了，挽救差生！”
林谦瞅瞅似笑非笑的叶宁，认真举起可乐，道：“我再加两个菜，求放过。”
李雯咂嘴：“差生，可乐！”
楚媛起哄：“换啤酒，我们女生都喝啤酒，你一个男人喝可乐？服务员，再拿一瓶啤酒，要冰的！”
叶宁看林谦的眼神中满是笑意，跟着闹腾：“喝啤酒，喝啤酒！”
林谦看看一群女生不怀好意的目光，果断抱住了肚子：“哎呀，我肚子疼……”
李雯大叫：“宁宁，抓住他！不许他走！”
叶宁轻轻握住林谦的手，嗔道：“不许逃，差生！”
林谦被叶宁的眼神和声音陶醉了，大声道：“春风吹，战鼓擂，咱们的世界谁怕谁？拿酒来！”然后看着楚媛推开酒杯，递上瓶子：“对瓶吹！”
林谦瞬间清醒了：“我真的肚子疼……”
“差生！”
三个女孩子一齐竖起中指！
林谦趴在桌子上装死：“……我真的肚子疼……啊呦，啊呦……”
三根手指伸到了林谦的面前。
林谦怒了：“谁的手指插到我的鼻子了？”
三个女人一齐尖叫，然后是酒瓶到了他的面前：“喝酒！喝酒！”
周围的食客羡慕地看着这一张桌子，年轻真好。饭店老板期盼地看着林谦等人，说好了加菜的，到底加不加？
……
晚风只能稍微带走一些炎热的气温，有人在遛狗，小狗不时停下来到处乱嗅，有人在散步，不仅倒着走，而且脚步极快，空地上有人在跳舞。
林谦与叶宁牵着手徜徉在夜色之下，叶宁一直在笑，用力地晃着两人握紧的手臂，她心情莫名地好，走路都带着蹦跳。
叶宁转头看林谦，这个傻瓜，她忽然开始唱歌：“……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歌声轻快，笑意从歌词中透了出来。
林谦看着酒后脸色微红的叶宁，心里又爱又是欢喜，任何时刻的叶宁都让他心动。
叶宁唱完了《小半》，又换了一首歌，“……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林谦道：“停！明明曲调不一样，可为什么你唱的《孤勇者》和《小半》听起来像是一首歌？”
叶宁眼睛闪光：“为什么啊？”
林谦看穿了真相：“你唱什么歌都在笑！”节奏没错，歌词没错，可是叶宁唱的每首歌都欢快无比。
叶宁摇晃林谦的手臂：“唱歌当然很高兴很开心咯。”然后斜眼不屑地看林谦：“你有本事你唱啊。”
林谦立刻闭嘴：“你唱得真好，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叶宁盯着一脸认真的林谦，忽然伸手抢过了林谦的手机：“密码多少？”
林谦淡定无比，这是要查看他有几个女朋友几百个前任几千个暧昧？他怎么可能有这些。“密码是6个7。”
叶宁输入了密码，然后直接进入了“音乐”。
林谦大惊失色：“喂喂喂，女朋友看男朋友的手机不是应该看微信看□□看相册吗？你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叶宁眨眼：“你微信里有和女孩子的暧昧信息和不雅照片吗？”
林谦傲然道：“林某孤身二十几年，未有所成，唯一骄傲的就是一向与女孩子绝缘……喂喂喂，你怎么还看！”拼命抢手机。
叶宁挣扎：“看看‘音乐’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看你的隐私。”手指轻点，打开了“音乐”。
林谦绝望了！
叶宁欢呼：“竟然有这么多歌曲？”
林谦继续抢手机，神情认真无比：“其实我手机里有几百个前女友的名字，有几万张前女友的照片！”
叶宁继续一边挣扎一边翻看“音乐”，忽然叫道：“哎呀，你喜欢《群青》？”
林谦有些尴尬，道：“其实，我不懂日语，一句歌词没听懂……我只是喜欢那段伴唱……”悄悄伸手抢手机，被叶宁拍开，林谦绝望了，再看下去可不得了。
叶宁按下了播放，林谦的耳机里响起了《群青》的歌声：“……嗚呼 いつもの様に，過ぎる日々にあくびが出る，さんざめく夜 越え今日も……”【注1】
他取下一只耳机，在衣服上认真地擦拭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塞到了叶宁的耳朵里。
“……渋谷の街に朝が降る，どこか虚しいような，そんな気持ち……”【注2】
叶宁跟着YOASOBI轻柔的声音哼唱着，在伴唱段出现的时候低声跟唱：“……知らず知らず隠してた，本当の声を響かせてよ ほら……”【注3】
她看着不会日语，只能傻傻地看着她的林谦，心中满是欢喜，就知道林谦与她的爱好是一样的。
林谦看着叶宁仿佛放光的脸庞，悄悄伸手。叶宁猛然躲开，吐舌头：“无耻偷袭！”
《群青》的音乐渐渐轻了，直到消失。
林谦额头见汗：“快还给我！我肚子好疼，我要叫救护车！”
叶宁伸出一只手抵住林谦的胸膛，嗔道：“再反抗就叫家长！”
林谦用力点头：“好啊，好啊，我们见家长。”
叶宁娇嗔：“你想得美！”
林谦小声道：“想想都不可以？又不是没见过。”
叶宁心跳得厉害：“分手！”
耳机里传出了下一首歌的乐曲。
听着熟悉的音乐，林谦惨叫：“完了！”
叶宁咬着嘴唇看林谦，拖长了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恋爱循环》，死宅男！”
林谦严肃无比，高高举手：“反对！不许侮辱伟大的宅男！要是全世界都是宅男，世界上就没有战争，没有犯罪，没有污染环境，没有霸凌，宅男是世界上最和平最温和最人畜无害的群体！无数伟大的程序员是宅男，无数伟大的科学家是宅男！爱因斯坦是宅男，给他一张纸一支笔就能宅到世界末日！”
叶宁继续用力鄙视：“死宅男！”
林谦悲伤无比：“世界需要一个伟人为宅男洗刷冤屈！”
叶宁笑着叫：“死宅男！”声音娇柔，含着无限深情。
林谦的心怦怦跳：“我就是死宅男……”月色之下，他只想搂住叶宁纤细的腰，或者牵着叶宁雪白柔软的手掌，什么都可以，他只想感受叶宁的温度。
耳机里的响起了下一首歌：“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的……”
叶宁浅笑，伸手牵住了林谦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林谦轻轻道：“宁宁，我……”他想说话，可此时此刻心中满是叶宁，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宁跟着歌声唱着：“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的，我要你的爱，你为什么不走过来……”
林谦的心跳的厉害，只恨时间不能就此停止。
“……Listen to your mama and you never will regret it，and if anybody wonders you can tell them that I said it……”【注4】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吃饭噩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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