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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双胞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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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要，那这堆柴火可以卖给我吗？”
原本和小商贩争吵着的时透有一郎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薄荷绿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位怎么看怎么奇怪的女孩。
她的整张脸被黑色的狐狸面具全部覆盖住了，肩膀上蹲着一只粉色的鸟。但那雅致的卒业式和服和光亮的小皮鞋，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时透有一郎皱了下眉头，直觉来人不简单。
他的视线打量着，向上移。
忽然，面具上那对玫红色的螺旋纹眼珠转动着对上时透有一郎的眼睛，敏锐的人类本能面对未知的危险存在发出的警告让他一时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哎呀，这可由不得你乱说啊，小姐。”
显然小商贩也看出了女孩的出生并不贫穷，他谄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大人对小孩子的轻蔑。
“我可没说不要啊。”
莫名的对视被打断了。
时透有一郎一愣，回过神来就听见小商贩的话，怒火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哈？！你那个价格跟当初说好的减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就差没说白送给你了！你想要我还不想卖给你呢！”
“哎呀，少年，不要这么说。这位小姐明显是说着玩的，现在的人家都不大需要这些了，价格也就降下去了。这堆柴火你们除了卖给我还能卖给谁呢？”
这个小商贩显然是看着年幼的孩子好欺负，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冬天只会越来越冷，需要的柴火也只会越来越多，价格怎么会降下去呢？
但时透有一郎知道他的话中起码有一半不是毫无根据地乱说，先不提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买柴火的女孩，单就他现在的情况就足以让他和这个小商贩在这里花费半天时间扯皮。
他和时透无一郎的父母前不久双双走了，母亲死于肺炎，父亲跌落山崖摔死，家中只余下兄弟二人互相扶持着生活。
没有了成年人的劳动力，他们仅凭着两个年幼的小孩子在前不久才刚把往年的木柴量砍好。原本想早点把木柴卖出去好歹给家中的米缸填点东西，结果山下的人家早早准备好了过冬的木柴，已经不需要他们的柴火了。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原意收柴火的，商定好了价格，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赖皮。
时透有一郎想到如今的情况，忍着耐心咬牙准备和小商贩再扯一通，不然今年他和无一郎过年的着落都没有！
“报个数吧。”
雪鸟对他们之间的争执并不感兴趣。
虽然在吉原或者外面的世界，金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在雪鸟看来，这只是达成目的最直接的一种媒介或手段。少了它也行，但能方便最好。
所以他并不在乎拿钱去换这堆柴火，比起自己花时间去砍，花钱直接一步到位更方便不是吗？
刚好家里还少些柴火，也给家里的三位女性省些力气。
毕竟他现在伤势未愈（虽然快好了），宇髄又是为了那些不干人事的食人鬼从年初忙到年末。在雏鹤、须磨和槙於看来，家里的一切不就交给她们三人了嘛。
为师娘们分忧，这是他作为被收留的学生应尽的义务。
时透有一郎停下和小商贩叭叭叭的嘴，有些诧异地看向了雪鸟。
难道这个人是真的想买？他想到，好人家的小姐买这些东西干嘛？一般这不是家里的下人，或者是大人准备的吗？
他转头和躲在他身后的时透无一郎对视一眼，从弟弟水润润的薄荷绿眼睛里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疑惑。
不过管他的呢，这和他又没多大关系。
时透有一郎：“你真的要买？”
雪鸟：“报数。”
时透有一郎伸手比了个数字，“这个数，现在当场付。”
他可不想再和任何一个人扯嘴皮子了。
“哥哥，不要这样说。”
现在还软和着的时透无一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哥哥的衣服。
在他看来小商贩仗着他是大人而他们是小孩子不愿意给钱，但雪
鸟解决了这个问题，时透有一郎不应该这样不客气地对他说话。
“你闭嘴。”时透有一郎狠狠地刮了一眼这个和父母一样信奉‘好心有好报’的弟弟，他知不知道他是在为他们两个过冬做努力啊？
“唔嗯...”时透无一郎被哥哥严厉的眼神看得脑袋一缩，不再说话了。
他也是知道哥哥在为他们努力的啊，他只不过想让时透有一郎对帮助他们的人态度好一点罢了。
万一这个女孩子现在凑不够钱呢？
善良的时透无一郎看见了雪鸟手上提着的东西。
不过时透有一郎也不是凭空报价，他说的价格是最开始和小商贩商量好的价格，不会过高也不会过低。
雪鸟并不理会面前双胞胎兄弟之间的暗潮涌流。他点了点头，从衣服的夹层了拿出钱包，打算付钱。
这个钱可不是雏鹤她们给雪鸟的，而是雪鸟自己工作得来的酬薪。
自从产屋敷耀哉从雪鸟的暂时鎹鸦左武郎口中得知他的斩鬼数量，虽然他并不在鬼杀队的编制内，但还是一挥手给他下发了对应的工资。
真不愧是鬼杀队颇得人心的主公。
咳嗯，总而言之，雪鸟现在是小有资产的人了。
一旁原本看笑话似的看着三个小孩对话的小商贩一看这个架势就有点急了，他连忙开口：“喂喂！小姑娘，做事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这可是我先来的。你一个好人家的大小姐，就不要参活这事了！”
这种天气当然有人家需要柴火，而像他这种走街串巷的人也刚好知道隔壁镇子有一家富户不知为何在大量收集柴火。为了方便他才在这里和这个小鬼扯皮，不过再这样下去他这些天的努力不就要白费了吗？！小商贩这样想着，反正不过是三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头罢了。
他强扯出的笑容隐隐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只能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小人物吧，自己不愿意付出，就让时透兄弟两个小孩子白白劳动。仗着大人的身份，只看表面，欺软怕硬。
“喂！你？！”
显然，还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的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缺少了点人生阅历，他们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这么的赖皮无耻。
双胞胎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商贩。一个不讲诚信的人还讲究先来后到？一看原本快要到手的鸭子飞了，还硬是要插手！
而雪鸟感受到了小商贩猛然上升的恶意，他停下了拿钱的动作。绘着黛青色神纹的狐狸面具抬起来，玫红的螺旋眼瞥向刚刚他视若无睹的人。
小商贩那略微浑浊的眼瞳接上两颗无光的瞳孔。
再怎么愚钝的人被这样看着后都会接收到来自本能的警示了吧？那种由千百年前，从血脉传承下来的，对于比自己强大的未知存在的恐惧。
他动作一顿，僵在了原地。
一时间小商贩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危险的大型野兽盯上了似的，巨大的压迫感让他一动也不能动，整个心神都陷入了那逐渐变得猩红的漩涡里。
雪鸟思考。
双胞胎与小商贩交易，小商贩不讲信用，双方协商失败，交易结束。他向双胞胎发起交易，付款，交易成功。
雪鸟平淡地收回了眼神。
在仔细思考过后发现小商贩的话与任何一个重点都搭不上边之后，他就不再理会陷入莫名恐慌的男人。
“试试。”雪鸟举了举手里的钱包。
“啾！”
他肩膀上的石榴欢快地应了一声，垂下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数起了钱包里的纸币。
“啾啾啾！”
聪明的石榴才不会在旁人眼里暴露自己会说话的事，她叼起了几张纸币放在了雪鸟另一个摊开的手心了。
“对了，很棒。”
对于自家崽的聪明，雪鸟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句。然后在石榴高昂着小脑袋迈着小步子走回肩头时，将手中的纸币递给刚刚被忽略的两个双胞胎少年。
两个少年对刚在的发展摸不着头脑。
在他们看来，雪鸟只是看了一眼小商贩，那人就自己呆住了。然后雪鸟让一只奇怪的粉色小鸟数钱，再把钱递了过来。
时透有一郎敏锐地回想起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危机感，但他不想探究不关自己的事。布满硬茧的手接过钱数了数，确保正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开口：“这些柴火你可以拿走了。”然后顿了顿，难得好心地问，“你要怎么带回去？”
“要不要我们帮你送回家？”
好不容易解决了第一个过冬问题，原本也暗自焦急恼火的时透无一郎同样松了口气。他松开了抓住时透有一郎衣服的手，看着面前纤细的女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友好地问。
时透有一郎原本因为收到了应有的钱所以还算平和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他眉毛狠狠一跳，转头就要再刮自己天真愚蠢的弟弟一眼。
“不用了。”
雪鸟清冷的声音传来。
接下来让时透双子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雪鸟绕过他们，走到成堆的木柴面前。宽大的振袖包裹着纤细的胳膊，下落的姿态是与其母如出一辙的庄重优雅。
不过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他行动之间的仪态如何，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雪鸟先是把手中的纸袋放在了其中一堆木柴上，然后轻轻松松地把它抬了起来。
抬了起来。
要知道那可是一堆半人高的实心木头。
围观的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把这堆木柴叠放在另一堆木柴上，再轻轻松松地抬着两堆叠加起来把他整个人都挡住了的木柴施然然地走了。
从此，这里的集市上多出了一个富家小姐力能抗鼎的传说。
奇怪的传说增加了.jpg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传说：某座山上总是掀别人窝的鸟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