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2、雪鸟在东京大城市 ...
-
经过上回心与心的交流（雪鸟：？）后，白银御行又恢复了往常和雪鸟相处的模式。
在经历了‘教教我这道题该怎么做’、‘救救我这个球不听指挥！’‘听我说，我今天遇到了’、‘我要努力奋起！’等等一系列事情后，白银御行终于在雪鸟眼中从“同班同学”升级到了“熟识的同班同学”。
然后，这位雪鸟熟识的白银御行同学在说出他要努力奋起的一周后，以一种即将猝死的面容出现在了雪鸟面前。
看着对方青白萎靡的面孔，眼底神似隔壁国某种非常受欢迎的动物的黑眼圈，眼中遍布的血丝和失去高光的瞳孔，再加上那摇摇晃晃的身形，他难得关心了一句。
雪鸟：“......你没事吧？”
“没问题，我昨天睡了足足6个小时，精力充足。”白银御行以一种磕了药似的飘飘欲仙的语气笑着说道。
雪鸟：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你找我有事？”
虽然这么问，但他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合上盖子提在了手里，显然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现在正是秀知院学园放学的时候，该去社团的去社团，该回家的回家。按照他俩以往的步调，这时候都应该走向校门口才是。
毕竟是两个回家社，一个要去小学部接自家崽，一个要赶着放学后的打工。
“你打工不要紧吗？”雪鸟垂眸看着手表上的指针随口一问。
“嘭！！！——”
然而，像是触及到了某个开关，原本一脸蒙娜丽莎朦胧微笑的白银御行，两手攥紧狠狠地捶在了雪鸟的桌子上，表情之扭曲可止小儿夜啼。
“就是因为昨天晚上过劳直接昏倒在打工的职位上，老板怕我直接去了给他惹麻烦，所以干脆把我辞掉了！！”
白银御行仿佛直面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换个说法就是因为刺激、过劳加上睡眠不足导致的大脑San值下跌。
“哈哈，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因为过劳猝死的！每天只睡两小时，百分之六十的时间用来学习，另外百分之六十的时间用来打工补贴家用，所有生理活动都要缩减一小时之内，一小时要完成x道题，数学的函数公式是......”San值下跌，表情空洞的白银御行发出了未知的呢喃。
入耳全是废话的雪鸟打断了白银的呢喃，他敲了敲桌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
或许一般人会被他此时的模样给镇住并且拨打急救电话，预约精神科的医生，但雪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废话，石榴还等着他去接呢，小学部的放学时间本来就比高中部要早。
再说他看这家伙除了过劳和睡眠不足以外其他其他一切正常。
“——啊！”
白银御行反应过来，他回想着自己的目的恳求般一把抓过了雪鸟的手，被躲开后努力用那双凶恶的、接近死鱼眼的眼睛睁出了亮晶晶的感觉看向他。
“请为我介绍高薪的兼职工作吧！”
雪鸟：......
“哈？”
如果有人能够摘下他的面具，那一定能看见雪鸟眼底显而易见的困惑。
“拜托了！”白银御行痛苦地双手合掌，“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过劳死的，七花你的学费都是自己挣得吧？为我介绍一份高薪的工作吧！”
虽然白银御行的说辞因为某些我们都知道的原因而前言不通后语，但雪鸟理了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学习时间的增加，挤压了打工之外不多的休息时间从而导致过劳加睡眠不足，所以想要用一份高薪的兼职代替几份低薪的零工，以此增加自己的休息时间。
并不是多难的事。
“可以。”雪鸟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先应了下来，“详细情况下次再谈吧，我赶时间。”
石榴那么可爱，再不过去被人拐走就不好了，毕竟那孩子总容易在他这个父亲看不见的地方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
...
于是周末。
“那个...七花？我们要去哪里啊？”白银御行一边观察着周围有些破败的商务楼和稀少的路人，一边问。
不是说当面再谈兼职详情的吗？为什么不去咖啡厅或家庭餐馆而是来到这种地方？
他一身被特殊要求‘方便运动’的私服——一件有些旧的运动服，蓝白两色，裤腿有点短，像是国中时候的遗留产物——跟在雪鸟身后有些强装镇定的样子如同被不良威胁勒索的班级边缘人一样。
“去兼职的地方。”
勒索他的不良·雪鸟在前面领路，他往后瞥了一眼白银御行，那些镇定表面下细小的局促不安——眼帘颤动的频率、收缩的虹膜、迟缓2、3秒的肢体、脉搏稍快的节奏......在他眼里如同被放大镜放大了一样明显。
他平静地提醒道：“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白银御行猛然一惊，转过头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同班同学。
十六岁的少年宛如盛夏苍翠的树木一样美好，即使一身简单的卫衣工装裤单肩包，也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只不过黑色的鸭舌帽减弱了他的存在感，如一滴水一样不惹人注意。
这样的装扮适用于许多场合。
加上对方谜语人一样的态度，和那句心理准备......
白银御行思维活跃的脑瓜里出现了以下场景：
第一，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他被挤在一群拥有特殊癖好的富婆中间，鼻尖满是腻人的昂贵香水味，瑟瑟发抖地看着雪鸟如鱼得水地周旋在众人之间，还哄得人为他开了一座香槟塔。
第二，破旧的事务所，他挣扎着被几个黑衣大汉按住，逼迫他签下利息高昂的高利/贷，雪鸟在一旁心情很好地数钱。
第三，他被带到一个小仓库，然后下一秒就被迷晕。医用手术灯剧烈的强光下，他迷迷糊糊之间隐约听到雪鸟在说——“放松，你把这个肾卖了就有钱了，反正你还有另一个，还可以卖第二次。”
......
‘啊啊啊啊啊——！！！’
白银御行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歪成了惊恐扭曲的形状。
不过请问七花雪鸟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形象？
感受到身后传来如过山车般激烈的情绪波动，雪鸟瑰色通透的眼珠屈尊纡贵地向后移了一下，结果看见了变成世界名画《呐喊》的白银御行。
白银御行连连后退，拼命挥手，一脸惊恐：“我不下海，不买高利/贷，不卖器官！！——”
雪鸟：......？
即使连雪鸟这样聪明的小脑瓜有时候也不明白人类这种生物到底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雪鸟确定白银御行是有那个大病，并且决定在兼职后建议对方去精神病科看看。
“不让你下海，不买高利/贷，不卖器官。”雪鸟重复了一边他的话，然后不再管好像下一秒就要逃走的白银御行，转过头自顾自地在前面领路，“是清洁工。”
“清洁工？”白银御行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七花去做清洁工？’
虽然七花很神秘，神秘到他不得不往一点‘人不能看外表’的方面想不错。可无论是平时植物一样干净淡泊的气质，还是偶尔露出的几抹锋芒都不像是会勤勤恳恳弯腰处理污迹的样子。
他的脑海实在浮现不出那个画面。
雪鸟：“对，是清扫自杀、凶杀、自然去世等死亡现场的清洁工。”
...
随着现代社会日益加剧的老龄化，泡沫经济以来萧条的经济所带来的就业压力和失业压力以及文化传统的影响，自杀、孤独死、老年人独居去世等等直到几周后被房东、邻居或其他人发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但是警察只会带走证据和尸体，却不会还原房子内的布置。
因此一种新的工作随之诞生，那就是专门处理这种死亡现场的清洁工——死亡清扫人。
这份工作听上去有点像鬼杀队的后勤部队——隐。
但隐的工作范围要比死亡清扫人更广，处理的尸体多为食人鬼所害，而死亡清扫人所面对的场面是和隐不一样的惨烈。
而雪鸟现在所做的正是这样一份工作。
即使前不久他还在高档的料理店‘竹屋’做他的刺身主厨，但说到底他只是紧急顶上去的而已，而且这份时间规律且位置重要的兼职已经不太适合需要每天上学的雪鸟。
于是他凭借着自己忍者弟子的嗅觉找到了这样一份时间不规律、高薪、适合自己、不·违·法的工作。
既然白银御行要他介绍高薪的兼职，那么只有这个了。
毕竟鬼杀队的工作不能参考，竹屋主厨的位置需要相当要求的技艺，那么死亡清扫人的工作就简单多了，只要做苦力就好。
虽然还需要一点点知识和一咪咪心理承受能力。
...
“欸？欸！——”白银御行感觉不太妙。
没想到对方口中的“清洁工”是这么硬核的清·洁·工！
一想到等一下要面对什么手指啊、眼球啊、铺天盖地的血迹啊......白银御行就差两眼一翻，原本停下的脚步又重新提起来了。
仿佛知晓了他的退缩之意，前面领路的雪鸟停了下来，向他比划了一个数字：“工资和工作时长看现场情况，但每一单基本上都有这个数，日结。不过我们这些兼职的一般不会有时间太长的任务，最长大概一个下午差不多。”
“更多的情况你自己去问老板，他会回答你的。”
但白银御行管不了那么多，雪鸟比划的那个数字直接让他的眼睛变成了金钱的形状。
按照七花的说法，一单几乎抵得上他两三个零工，还是日结，花费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工作那么长。
缺钱，缺休息时间，又要努力奋斗的金发少年咬咬牙。
‘反正又不违法，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雪鸟的兼职，还有一部叫《死亡清扫人》漫画，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关于死亡清扫人的各种规章制度，工作流程大多数都是作者自设，大多数不具有资料依据，请勿当真。
现在的白银已经见到过辉夜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