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
磨蹭了半天，两人还是走到了维斯塔莱的办公室门前。
“你去敲门吧。”桑妮小声说。
“为什么是我，上次就是我先进去的。”艾萨克小声抗议。
两个胆小鬼在门口窃窃私语，谁都不愿意先面对上级。
“进来！”屋内的人似乎感受到他们的气息，直接命令两人进屋。
桑妮立刻缩在艾萨克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自己小心地辨认刚才“进来”这个词的发音上级到底用的是扬声调还是抑声调。
艾萨克被迫先进去，走到办公桌面前，立刻往左边跨了一大步。
这下桑妮无处可躲了，她极不情愿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办公桌后有个青年正在奋笔疾书，棕色卷发，戴着金属圆框眼镜显得格外温雅。
感受到下属已经站在面前了，维斯塔莱停下笔，抬起脸将眼镜摘下来，眼镜顺着细长的金属链垂在胸前。
维斯塔莱揉着眉头，看样子很是烦恼，“说说吧，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桑妮连忙否认，“这次真没有，我们和委托人相处得不错还协助警方抓到了犯人。”
艾萨克跟着附和着，“是的，格斯特的警官还邀请我去警局任职。”
维斯塔莱微微抬头，阴冷的目光像激光一样射在艾萨克身上，“你想换工作？”
“没有没有，我已经拒绝了。”艾萨克很怕丢了驱魔侦探这份工作。
维斯塔莱从办公桌上垒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薄薄的档案，那里是桑妮整理的报告，他随便翻了翻，“我已经看了你们的报告，这个案子明明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调查清楚，比如那晚门锁到底为何会自己打开？”
“屋内当时还有另外一个犯人，房间又黑，趁着我寻找桑妮时就打开了门锁。”
“嗯。”维斯塔莱又翻了一页，挑刺道：“为什么彼得会听到父母在召唤他然后走去岸边？”
桑妮解释道：“姑妈说他患有癔症，偶尔会有幻听的症状，报告上有写……”
“有去医院确认过吗？”维斯塔莱打断她。
“没有。”桑妮心虚了，她的确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好端端地拉着彼得去医院检查姑妈肯定不会同意。
“说实话我对你们非常失望。”维斯塔莱放下报告，靠在皮椅上语气满是嫌弃。
“艾萨克，你的目标感是很强，但是我希望你能与警察保持距离，他们只会让你迷失方向。你要记得你要找的是恶魔，不是犯人。”
艾萨克敷衍地点点头。
“桑妮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不该是这个水准的。”维斯塔莱又将报告捡起来，用力地往前一掷。
办公桌有些大，报告堪堪卡在桌边，翻了个身直接掉进了废纸篓。
桑妮咬着下唇，看着自己辛苦写出来的报告被当做了垃圾，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眼里立刻盈上了泪。
“按照你们目前这个表现，这次肯定是没有奖金的……”维斯塔莱故意停顿了下，观察着艾萨克的表情，看到他泄气地垮下肩膀后，又慢吞吞地说：“但是我向代理社长特地申请了，从我的奖金中取出一部分分给你们。”
艾萨克惊喜地抬头，“真的吗？谢谢您！”
维斯塔莱当自己是普渡众生的圣父，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用于兑换奖金的黑色卡券，“不管结果怎么样，辛苦费总还是要有的，侦探社不给你们，我自己掏腰包。要加油哇，马上开始执行下一个任务了，这次一定要将功折过。”
艾萨克连忙伸手接下。
总算活着从上级的办公室走出来，艾萨克拿到了奖金自然是不在意维斯塔莱的说教，可是桑妮还抽抽搭搭地哭着。
“你别哭啦。”艾萨克少不得又得安慰她，“维斯塔莱人不坏，就是喜欢教训人，你听听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桑妮摇摇头，努力吸着鼻子，“我没哭。”
“哦，是吗？”艾萨克随口应着，快走到可以兑换奖金的大厅，他自然是被吸引住了，“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兑换奖金。”
“嗯。”桑妮将自己藏在绿植后。
艾萨克躲在远处探头探脑地观察着，等到奖金领取窗口没几个人了才走过去，快速将卡券塞进窗口，打算速战速决。
工作人员从窗口慢吞吞地收下卡券，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文字，按照数额兑换成钞票装进信封，小心地放进窗口。
艾萨克像是抢银行的惯犯般拿了两个鼓囊囊的信封就往外跑，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广播：
【叮咚~恭喜牛奶骑士、布丁公主拿到奖金，其他见习驱魔侦探要努力向他们学习哦~】
整个大厅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想看看背负着这么稚嫩花名的见习驱魔侦探到底有多可爱。
艾萨克感觉自己的腿发软，全身都羞耻地发烫。
每次领取奖金是他最开心的时刻，美中不足的就是工作人员念出桑妮为他们取的花名时，让他感觉尴尬无比。
以前还只是工作人员会念出名字和他确认，能听到的也就隔壁窗口和身后排队的人，谁知道现在居然在大厅语音播报，这下大家都知道了。
太羞耻了，都怪桑妮起的名字，艾萨克加快脚步三两下跑了回去。
桑妮身边已经围了两个人。
金发少年远远看到他，便调侃道：“哟，牛奶骑士，我可都听到了哦。”
艾萨克的脸瞬间黑了，也不和他打招呼，直接将桑妮的那个信封扔给她。
红色短发少女捂着嘴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们的花名，居然叫牛奶布丁？哈哈哈，好幼稚，不对，好可爱啊。”
毕竟大家都从事与恶魔打交道的工作，为了避免被恶魔报复，因此侦探社统一使用花名。
不过根本没人在意，也就只有在领取奖金时会用花名，平时称呼基本还是用真名。
“牛奶布丁很好吃啊，用作花名也很可爱。”桑妮鼻尖还有些红，嘟起嘴不服气地问：“你们的叫什么？”
“玛瑙女王法蒂玛和翡翠王子斯托克，怎么样，很般配吧？”少女撩了下短发，用余光偷偷观察斯托克的表情。
可惜金发少年并不在意这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后换了个换题，“下个任务还有两个月时间，好无聊啊。要不要一起去大都会看科技展？”
桑妮叹气：“抱歉，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执行新任务了。”
法蒂玛吃惊道：“你们的上级也太苛刻了吧，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你们吗？”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效率太差了，只好以量取胜。”想起维斯塔莱今天的训话，桑妮还是有些自责。
“什么时候能够抓到一个恶魔转正呀。”艾萨克由衷地叹气。
“是啊，听说正式的驱魔侦探不仅薪水很高，而且受到政府的认可，还能被分派到各种惊险刺激的任务。”法蒂玛的八卦之魂又开始了，“你知道吗，这次有个见习驱魔侦探居然分配到了找猫的任务。”
“将不存在的生物作为转正标准，好让我们一直做廉价的工作。”斯托克冷笑一声，“代理社长可真会经营。”
“虽然不存在，但是只要科研团队认证是恶魔就可以啦。”法蒂玛用手挡住嘴巴悄悄说：“听说上个月转正的新人是给了贿赂才过的。”
“好了别说了，到开会的时间了。”斯托克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率先走向了礼堂。
侦探社每天都有一次例会，实际就是代理社长组织的宣导大会，内容无非是鼓励督促大家多多完成驱魔任务，早日抓到恶魔之类的。
这种没营养的会议自然没有多少人听，毕竟大多数加入驱魔侦探社的人本身并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恶魔。
他们是相中了侦探社高额的薪水。
“据说真社长是百万富翁哦。”法蒂玛小声和一旁的新人八卦，“也有一种说法是真社长是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伯爵。”
新人疑惑地问：“真社长，台上的那位不是社长吗？”
“他啊，他不过是代理社长，职业经理人罢了。真社长从来没有出现过，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法蒂玛清了清嗓子，“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很有钱。这座宏伟的建筑、我们身上穿的制服都是社长出的钱，我们这里就算是实习生的薪资也要比其他公司的正式员工更高呢。”
“哇~那法蒂玛前辈的奖金一定很高吧？”新人露出艳羡的表情。
“那当然了，我好歹也完成过五个任务了。要不是为了高额奖金谁会来抓虚无缥缈的恶魔呀。”她停顿了下，看向远处人群的第一排，“不过也有例外。”
新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艾萨克捧着一个厚重的笔记本在疯狂记录。
这无聊的会议到底有什么值得记录的。
“他好努力呀。”新人由衷地赞叹，法蒂玛赞同地点点头。
“他一定很厉害吧？”新人敬佩地望着远处认真记录的艾萨克，“这么刻苦，肯定是前几名了。”
“这个呀，这个倒不一定。”
侦探社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考核，考核内容是任务完成情况、驱魔课程的笔试成绩等，并且会在礼堂最显眼的位置公布考核结果，当然了考核结果和薪资挂钩。
会议结束后换上了最新的考核排名，艾萨克立刻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期望自己的排名能够再靠前一些，这样手头也能有点余钱。
抬头望去，第一果然还是桑妮，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踏着愉悦步伐奔向食堂的少女。
切，也没见她有多认真在学习驱魔课程啊，为什么分数比他高那么多！
排名第二的是斯托克，连法蒂玛的排名都在前排。
艾萨克在第一张榜单上根本没找到自己的名字，侧头又去看贴在右侧的排名，那些是倒数的100名。
啊，自己居然是倒数，比上次还掉了2位。
完了，下个月到手的薪水肯定更少了，艾萨克瞬间石化。
*
桑妮在食堂饱餐一顿后，心情终于转好，捧着自己最爱的牛奶布丁缓缓在走廊上走着。
美味的食堂是她最喜欢侦探社的地方。
“你不是说不做驱魔侦探，打算转职研究方向了吗？”斯托克靠在墙边，似乎在等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