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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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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盆端上来时，陈远舟还有点懵，他问：“真的要给我洗脚？”
“是啊，”路辰撩起刘海，“今晚给你好好搓搓，我刚在网上看了视频，教怎么搓脚。”
陈远舟跳起来拿纸和笔：“你先给我写个保证书。”
路辰不解：“写什么保证书？”
“就写你是自愿给我洗脚的，不是我威逼利诱，与我无关之类的话。”
陈远舟是怕路辰翻脸不认识。
路辰为难：“给你洗脚就洗脚，为什么说是你逼迫我的，你没有逼迫我啊。”
陈远舟稍稍放心：“那你以后翻脸怎么办？”
路辰手：“我不会翻脸的。”撸起袖子，“水不烫了，你先放进来，我给你搓脚。”
陈远舟有些不自在放脚后，路辰又问：“水温还可以？”
“还行。”陈远舟试探地说，“要是再热点更好。”
路辰是个好脾气，二话没说下楼端水，华雪在走廊见路辰跑来跑去的，拉住路辰问：“在做什么？”
“给陈远舟洗脚。”
华雪似没听清楚：“洗什么？”
“给陈远舟洗脚啊。”
华雪愣住：“他让你给他洗脚，他居然让你给他洗脚？”
路辰：“不是啊，是我主动的。”
华雪制止路辰：“辰辰，男人不能这么惯的，会惯坏，给他们点好脸色他们就能开染坊。”
路辰一脸懵懂，华雪继续：“就是不能给他们好脸，今天给他洗脚，明天就让你做饭，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阿姨，”路辰琢磨半天，“好像这点对我不适合啊。”
“怎么不适合？”
“因为我也是男的啊。”路辰腆着脸说。
空气凝滞几秒，华雪先笑，而后说：“那也不能惯着他们，让陈远舟给你洗脚，你别给他洗。”
说完跑去卧室喊陈远舟：“你过来给辰辰洗脚，还让人家给你洗，你脸怪大的。”
陈远舟本在床上坐立难安，听华雪这么一说顺势而为，接过路辰手里的手盆：“不用你给我洗了。”
路辰：“怎么突然变卦了。”
陈远舟很小声地说：“我怕你打我。”
路辰：“我不是那样的人。”
华雪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只交待清楚就离开，路辰忙又说：“我怎么可能打你，我疼你都来不及。”
听到这句话，陈远舟像吃蛋黄噎住，半天没说话，路辰说：“我曾经打过你吗？”
陈远舟说：“没有……吧。”
吧字很不确定。
路辰追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远舟无语，路辰轻摇他胳膊：“我不会打你的，之前打你肯定事小时候，闹着玩，你别放在心上。”
“行行行，”陈远舟不想计较，“先洗脚，晚点再说。”
晚上入睡前，路辰又问了好几遍，确定没动手后才安心入睡，结果半夜被手机震动吵醒。
陌生电话那头：“你好，请问是路城之的朋友吗？”
路辰没睡醒：“不是。”
陈远舟在旁清醒：“你爸打来电话。”
路辰立马：“我是他儿子。”
那边：“是儿子更好，现在需要你来医院一趟，你父亲胃出血，正在急诊室做手术。”
没等路辰反应过来，陈远舟立马给他披上外套：“走吧。”
医院晚上异常安静，急诊室却热闹异常，路城之被推出手术室前，路辰早早签好所有协议静候在玻璃门前，尽管父亲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但血缘关系没办法割裂。
陈远舟坐在他旁边，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语安抚，只能默默握住路辰的手，路辰强撑出一个笑容后，反握住陈远舟的手。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手术顺利，后期要好好调养。”
路辰点头，半个小时后路城之被推出手术室，脸色惨白，护士解释：“病人送来时胃疼的厉害，做手术的时候打了全麻，现在还没有知觉，先推进监护室，晚些时候再推入病房。”
陈远舟问护士：“我们现在去办理入院手续？”
护士指了指窗口：“去那里办理。”
陈远舟轻车熟路办好所有手续，和路辰坐在病房等路城之，他小声说：“要是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装什么坚强。”
路辰摇头：“我对他感情不深，一直疏离，要说不难受是假，要说有多难受也不是真，不至于会掉眼泪。”
陈远舟说：“可能他也有为难之处。”
路辰说：“他最为难的是娶我母亲，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各种嫌弃。”
陈远舟很少听路辰说家里事，他也不愿主动去掀开这道疤，路辰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问。
他说：“他们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你好好的就行。”
路辰说：“我感觉自己也不太好，常年不住在家里，对他的事一点也不关注。”
陈远舟沉默，路辰又说：“感觉很少从他那里获取点快乐。”说到这路辰倚靠在陈远舟身上，“还是小舟好。”
“没事没事。”陈远舟只能这么说。
路城之在第二天醒来，路辰早早给爷爷打电话，让人来照顾路城之，自己则去上学。
中午吃过饭打车来医院看路城之，还没进门，碗筷砸在门框上，里面传来路城之的声音：“难吃死了，谁让你这么做粥的。”
“我马上再去做。”
路城之：“不会做就别做，换个人。”
路辰推门而入，路城之脾气稍稍收敛，护工收拾残渣与路辰点头致意随后出门，陈远舟在门外迟迟没进去，还是给两人一点空间。
路城之别开脸：“谁让你来的。”
路辰：“我只是来看看，不打算做什么。”
路城之：“这点你还是挺像你母亲的，无论如何都要维持表面关系。”
路辰没回，路城之继续：“早上她还送来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送东西来，笑死人。”
两人沉默会儿，路辰拿上开水壶出门打水，路城之说：“我可不需要你跟你母亲来可怜我。”
路辰头也没回：“没人可怜你，你现在挺好的。”
路城之冷笑声：“简直跟你母亲一个模样刻出来的，连说话语气都如出一辙，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有跟她一起走，天天跟我住那个别墅，心里难受的很吧。”
路辰：“没有。”出门。
陈远舟在门口听完这些话，与路辰打个照面进病房，他先搬凳子找来水果刀削苹果，而后将苹果一块块切好，却没喂路城之，而是自己吃起来。
路城之望他一眼：“哪来的？你哪位？”
陈远舟：“你儿子的同学。”
路城之上下打量他：“住在我家隔壁的？”
陈远舟点头，路城之浅笑：“你对他还挺好的，还来看望我，怎么，喜欢他。”
“是啊，”陈远舟大方承认，“喜欢呗。”
路城之像看个笑话一样：“你还是离他远点，他那个人啊，不知道恩情，就是一条不会叫却会咬人的狗，到时候把你自己搭进去可不值得。”
陈远舟冷哼声：“您的好意我收到了，您还是好好养身子吧，少说些气话，有时候病都是气出来的，但凡你心眼大点，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被一个小孩教训，路城之心里很不爽，刚准备开口，陈远舟嚯地起身，挪开凳子，气势吓人，路城之以为这人要动手，往后缩半截脖子，陈远舟说：“大家都积积口德，您少说两句活的长。”
路城之笑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婚礼上再给你介绍。”陈远舟丢下这句话出门。
路辰打开水期间一直发呆，还是后面排队人提醒他水打满了才回神，他提上水壶刚转身，迎面走来一人。
他怔住：“爷爷？”
路老爷子嗯一声径直走向病房，路辰在门口徘徊很久没进去。
他父亲免不了会被说一顿。
陈远舟坐在走廊长条椅上看着来往的人，喊路辰过来坐会儿，路辰刚落座，他便说：“咱们回去？”
路辰：“那我把水壶放门口。”
陈远舟嗯一声，看着路辰慢悠悠朝病房门口走去，有些不忍，起身跟着一起。
病房门口站了不少人，路老爷子秘书见路辰来，接过水壶：“总经理还在里面。”
路辰点头：“跟爷爷说一声，我先走了。”
秘书微微颔首。
刚出医院门，路辰缓缓呼出一口气，好似憋了很久，陈远舟轻抚他后背：“做得很好。”
“嗯？”
“我要是你，未必有你做的这么好。”
路辰笑笑：“都习惯了。”
陈远舟心口猛地踌躇，握住路辰的手：“一切都会好的。”
路辰点头，两人回家。
路上田烨打来电话，母子之间也需要寒暄会儿才步入正题，田烨：“我今天去医院的时候碰见了褚越，他也来看望你爸爸。”
手机音量大，路辰忙去看陈远舟脸色，见不变才说：“然后呢？”
田烨：“就聊了两句，褚越那意思，想换个学校，说这个学校他觉得不是很好。”
褚家给褚越请的一直是私教，褚越很少去学校上公开课，这由头只有田烨会信，路辰只说句知道了。
田烨默契地闭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