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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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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挡住了禅院直毘人一行人的去路，来者不善。
七海建人架刀胸前，满脸警惕。
而禅院直毘人在看清来者相貌后，瞳孔紧缩，失声道：“禅院甚尔？！”
熟悉的名字勾起了七海建人并不美好的回忆，只是上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时，用的还是“伏黑甚尔”。
可是……
伏黑甚尔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五条悟杀了！
没有给他们时间细想，呼吸间，伏黑甚尔就已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禅院直毘人刺去。
禅院直毘人抬刀格挡的同时发动术式，却不曾想，在术式加持下的速度仍不能甩开肉|体开发到极致的天与暴君。
一旁的七海建人见状也迅速跟上两人，配合着禅院直毘人双面夹击伏黑甚尔。
而伏黑甚尔不愧为曾经击败五条悟的天与暴君，即使面对2v1的局面，也依旧游刃有余，甚至还占了上风。
“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嘛~”
就在两人即将支撑不住之际，一个熟悉的轻佻声音在后方响起，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却让两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家伙到了，一切都能解决。
离着大老远，五条悟就瞧见七海建人与禅院直毘人在与什么人缠斗，只是距离远了些，没能认出敌方身份。如今近到跟前，定睛一看，嚯，还是个老熟人。
五条律也认出了那个黑发男人的身份，微微一愣后，忍不住看向身后的伏黑惠。而被他关注的对象倒未曾察觉他的视线，正双手结印召唤式神前去帮忙。
放任学生们去锻炼的五条悟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在注意到五条律的动作后，低下头看着手边的男孩：“律酱认识？”
五条律点点头：“伏黑叔叔是舅舅的下属，也是高专的体术老师。”
“高专的体术老师啊……”五条悟的声音很轻，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的世界听起来要比我们多好多人。”
“确实。”提起这方面，五条律也难免有些感慨，丝毫没有戳人心窝子的自觉，数着手指开始念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的熟人们的名字。
“夏油叔叔、伏黑叔叔、灰原叔叔、天内阿姨、黑井阿姨还有顺平哥哥和菜菜子、美美子姐姐。”
一串熟悉的名字自男孩口中念出，五条悟沉默着抬手揉了揉男孩的白发，视线重新落于被众人围困在中间的伏黑甚尔身上。
学生们都锻炼得差不多了，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点伤，过犹不及，五条悟知道自己是时候出手结束战局了。
“爸爸，等一下。”
这厢五条悟正要上前，就被儿子扯住衣袖，不解地看向拉着自己的小不点：“怎么了？”
五条律伸手指了指动作放缓的伏黑甚尔，道：“他已经恢复理智了。”
包围圈中，理智复苏的伏黑甚尔停下动作，而听见五条律所言的六人也同时停住攻击，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防止他再度暴起。
伏黑甚尔对众人的态度毫不在意，淡漠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伏黑惠身上。
男人注视着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许久后，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姓什么？”
“他姓五条。”
五条？！
伏黑甚尔漠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他想过自己的儿子可能姓禅院，也可能姓伏黑，但唯独五条……
绝对不行！
顺着声源看去，声音的主人正牵着一个小孩朝这边走来。
白发，虽然戴着眼罩看不见眼睛，但这熟悉的嚣张态度无一不让伏黑甚尔联想到那个被自己打到濒死后，又反杀了自己的某人。
“五、条、悟。”
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伏黑甚尔对生前的种种恩怨都当作过眼云烟，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儿子跟这家伙改姓“五条”！
“哟~好久不见！”仇人相见，五条悟倒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但联系前文，很难讲其中没有刻意恶心伏黑甚尔的心思。
五条悟信步走到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伏黑惠身旁，自然地把手搭上少年的肩膀，满脸笑意地看着伏黑甚尔：“虽然我和你之间有仇，但我这人还是很善良的，看，小惠被我养得多健康啊！”
“你放心的去吧！小惠也是我儿子，我不会亏待他的！”
放心……放心个屁啊！
他当时托孤确实有希望五条悟庇护伏黑惠的打算，但从禅院转到五条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从根子里就烂透了的玩意儿。
不等伏黑甚尔发作，已经反应过来的伏黑惠嫌弃地拨开五条悟的手，态度认真地为自己发表澄清声明。
“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我姓伏黑，还有……”
尽量忽视同学们调侃的目光，伏黑惠大步向旁一跨，拉开了与某不良教师的距离。
“无论是法律上，还是血缘上，五条老师都不会是我爸。”
“诶，惠惠这样说，老师很伤心哦~”五条悟装模作样的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把黑发酷哥恶心得又往另一侧挪了几步。
“伏黑么……”不再理会五条悟的挑衅，伏黑甚尔定睛看了少年许久，最终释怀一笑，扬起手中的匕首直直往太阳穴插去。
“伏黑叔叔！”实在没法目睹熟人于自己面前自戕的五条律忍不住喊道，与他的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被击飞的伏黑甚尔手中的匕首。
五条悟放下发动术式的手，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太血腥了，我儿子还在呢。”
在前往薨星宫路上，曾亲眼见证五条律毫不留情击杀诅咒师的众人：……您对您的儿子是有什么奇怪的滤镜吗？
不过大家对五条悟的做法也能够理解，毕竟小律还小呢，怎么能让他看着一个人在眼前自杀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五条悟瞥了眼一脸漠然的伏黑甚尔，转而看向不明所以的伏黑惠，想着干脆提前实现自己的承诺好了。
“惠，”五条悟向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学生指了指伏黑甚尔，“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那确实是你的人渣老爹哦！”
伏黑惠看着那个执着于自己姓氏的男人，便是内心对自己这个十年未见的渣爹没什么感情，也忍不住瞳孔紧缩。
“他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道呢。”五条悟风轻云淡地将本该在十年前就应告知的真相揭露，“十年前我就把他杀了，半边身子都被轰没了，大概是诅咒师那边用什么咒术把他复活的吧。”
“惠要去和他相认吗？”
亲耳听见恩师承认他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伏黑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心而论，五条悟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比伏黑甚尔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亲爹高多了。
“没必要。”
少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清冷的声音语调不带半分变化，长睫微垂，半遮住与男人相似的绿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伏黑甚尔事不关己的表情。
反正……他也不打算认自己。
“行了。”自戕被打断，又被迫和儿子父子相认的伏黑甚尔不耐烦地挠了挠头，视线移向五条律——他知道五条悟会阻止自己是因为这小子于心不忍。
“小鬼，你也看得出来我是死人，不趁着我有理智时让我自杀，难道还等着我大开杀戒时，让你爸帮你收拾烂摊子吗？”
五条律抿了抿唇，也知道伏黑甚尔说的是事实，只是……目光在伏黑甚尔与伏黑惠这对还未曾说过一句话的父子间徘徊，又看向重新捡起匕首的天与暴君。
“伏黑叔叔就没有什么要和伏黑哥哥说的吗？”五条律认真的注视着伏黑甚尔，语气恳切。
“啧。”用衣服擦了擦匕首，伏黑甚尔看着面前的白发男孩，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能遂了他的愿怕是死不成了。
伏黑甚尔看向垂眸望着地板发呆的黑发少年，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浮现了他年幼时倔强的小脸，最后停留在他刚出生时，妻子带着温柔的笑意抱着他们的孩子。
是恩惠啊……
“你的名字，是恩惠的惠。”
*
将巧克力塞进男孩手中，五条悟在他身旁坐下。
自伏黑甚尔自杀后，五条律就一直处于情绪低沉的状态，虽然外表上没什么变化，但众人都能感觉到孩子没有一开始活泼了。
五条悟随手揉了揉男孩的头：“想家了？”
“嗯。”五条律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想妈妈了，还有一点想爸爸。”
看着熟悉的人——哪怕在这个世界他早已死去，自戕在眼前的冲击对五条律而言还是太大，多日来因为没有妈妈管制而乐不思蜀的孩子也开始想家了。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吗？或者说你该怎么回去。”五条律跨越世界是因为超能力暴动，对此，五条悟也是有心无力。
他甚至认真思考过，如果五条律没办法回去，他会成为这个孩子真正的爸爸。
“我不知道。”提起这个，五条律更萎靡了，“妈妈的超能力刚恢复，定位平行世界的坐标也需要时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
看着男孩的状态，五条悟于心不忍地想要安慰几句，却陡然抬头盯紧空无一物的前方，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与他一同有反应的五条律则是睁大了眼睛，熟悉的空间波动让他不由得联想到某个令人欣喜的答案。
面前的空气似乎被扭曲，两人站起身，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
不过瞬息，空地的空间凭空出现一个裂缝，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从其中跳入五条律的怀中。
还不等众人戒备，五条律已经欣喜地举起那个出场诡异的白猫，语气中的兴奋与依赖万分真切。
“妈妈！”
妈妈？！
众人瞪大眼睛看了看男孩怀中的白猫，确认自己眼睛和耳朵都没问题后，齐刷刷地看向五条悟，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十分明确。
【你是真的不做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