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子的养猫心得》八佾于庭

71、大结局

　　面对变成石像的羂索，齐木楠子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知道，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羂索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

　　超能力者抬眸，藤紫色的眼睛仿佛透过天际，直接望向隐于命运之后的世界意识。

　　【还不打算出来吗？】

　　齐木楠子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世界意识会在羂索被石化的那一刻就会跳出来，现在看来倒是比十年前沉得住气。

　　【今天可是我专门挑的、与原世界线吻合的时间。】

　　【也不知道祂是不想，还是做不到。】

　　【既然现在还不现身，那就再添把火好了。】

　　这般想着，齐木楠子也没打算手下留情，抬起手就想把石像羂索轰碎。

　　就在光炮即将接触到羂索的那一刹，金光一闪，齐木楠子连带着她丢出去的光炮同时消失不见。

　　“楠子！”

　　在被带到世界意识面前的最后一刻，五条悟焦急的声音充斥耳旁，齐木楠子莫名恍惚，突然想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听见他的心声了？】

　　*

　　实验室里，夏油杰一行人赶到时，只见五条悟脸色阴沉地用[苍]轰碎了一座疑似羂索的石像，而另外两人亦是表情严肃。

　　夏油杰走到那堆碎石前，随手扒拉了两下。虽然已经成了一地石块，但也不难看出这就是他们本次的目标——羂索。

　　“妈妈呢？”一直跟着家入硝子的五条律环顾了一周都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当即跑到父亲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问。

　　五条悟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回答，转而看向齐木空助和江户川乱步：“太宰和中原还需要多久？”

　　齐木空助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一个代表太宰治的红点突然消失在原地，而另一个代表中原中也的红点正高速朝这边赶来。

　　“太宰到了。”

　　话音刚落，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夜斗一手一个分别抓着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手臂，显然是太宰治为了方便直接召唤夜斗把他们送来。

　　“大家都到了啊~”太宰治笑眯眯地朝众人挥手，步伐轻快地走到那堆碎石前，弯腰观察了会，感叹道，“[将军]了呢，不愧是楠子小姐~”

　　五条悟没有理会他，视线移至抱着公文包的坂口安吾身上：“[书]带来了吧？”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点点头。

　　此话一出，夏油杰几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坂口安吾手中的公文包。

　　横滨有一本可以改变现实的[书]在里世界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书]一直是失踪状态，近年来才被异能特务科找到并作为[最高机密]保存起来，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一直处于传说状态。

　　也正是因为见过的人实在太少，以至于“[书]其实不存在”这一传言甚嚣尘上。

　　当年五条悟只身前往异能特务科借[书]一事，东京咒高的几个年长者是知道的。不过当初异能特务科所拥有的也不过只是从[书]上撕下的一页纸，完整体倒是未曾得见。

　　“啊，抱歉，是我们来迟了吗？”与魏尔伦一起从天而降的中原中也看着满屋子的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港口黑手党与异能特务科负责维持秩序与安排人员疏散，而中原中也则被派去镇压试图在这次动荡中分一杯羹的宵小之徒。

　　“时间刚好，可以开始了。”收起平板，齐木空助看向魏尔伦，点头示意。

　　收到自家老板指示的魏尔伦带着弟弟走向齐木楠子消失的地方，而其他人也非常有眼色地退到一旁，给两人留足了发挥的空间。

　　魏尔伦与中原中也对视一眼后，同时发动自己的异能。两个相同的重力异能在各自主人的刻意操控下浓缩成红黑色的团状，肆虐狂暴的能量被强行束缚起来，所过之地尽数塌陷。

　　两个异能相撞的一瞬间，光芒大放，对冲产生的猛烈冲击顷刻间席卷了整个实验室。

　　早有准备的夏油杰迅速放出咒灵将咒高的人都挡在身后，江户川乱步、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也相当自觉地躲到五条悟身后，而不知什么时候被齐木空助捞走的五条律则下意识使用[无下限]护住自己和舅舅。

　　“异能特异点产生了。”时刻用六眼监测的五条悟开口道，目光望向自己身后太宰治，意思不言而喻。

　　太宰治会意，坦坦荡荡地朝坂口安吾伸手，用眼神催促自己这位异能特务科的参事官辅佐好友。

　　看着太宰治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坂口安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还是按照约定，小心翼翼地将[书]从公文包中取出，放至太宰治手上。

　　东西到手，异能特异点产生带来的冲击也已经过去，太宰治与五条悟放心地向特异点走去。

　　行至特异点前，太宰治解开缠在手上的绷带，轻轻放在特异点上，而另一只手上的[书]则无风自动，最终停留在某一页空白上。

　　[人间失格]

　　终极反异能系异能力与异能产生的特异点相撞，作为异能力的支撑点、世界融合之前同为世界意识的[书]同时对现存的意识反扑。

　　两种蕴含[规则]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了空间，一道裂缝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五条悟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进裂缝，身形一闪，裂缝与五条悟一同消失。

　　“爸爸？”被齐木空助强行摁在原地的五条律蓦然瞪大双眼，挣扎着就想扑上去，却被不耐烦的舅舅反手交给伏黑甚尔。

　　五条悟消失的一刹，负责撕裂空间的三人同时垂下手，脸色苍白。

　　太宰治手中的[书]也收了神通，自觉地合上，原本就灰扑扑的封面现在看来更加破旧。

　　若不是在回到坂口安吾手上时还勉强亮了亮表示自己还能用，坂口安吾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把异能特务科的[最高机密]给整坏了。

　　中原中也和魏尔伦兄弟俩在夏油杰和七海建人的帮助下坐到一旁休息，太宰治则挎着坂口安吾的肩膀，半点不客气地将全身重量压在好友身上。

　　夜斗挠了挠头，四处望了望，凑到齐木空助身旁，低声问：“你觉得能成功吗？”

　　正看着妹妹消失方向发呆的齐木空助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笃定：“当然。”

　　这是他耗费了无数个日夜推算出来的最佳方案，他的妹妹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家。

　　*

　　与世界意识对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试图反杀世界意识的齐木楠子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感受不到来自重力的拉扯，灵魂出窍般飘飘欲仙。

　　沉默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世界一片寂静。若非正处于生死关头，出生起耳边就未曾得过安宁的超能力者倒还真愿意多待上片刻。

　　分明是不死不休的决斗，但这片属于世界意识的领域甚至感受不到半点杀机，祥和得过分。

　　真的像表面一般平静吗？

　　【都是假的。】

　　费力抵挡世界意识攻击的齐木楠子在内心吐槽道。

　　大道至简，真正的决斗反而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双方都是用最单纯的能量放出互相攻击。

　　相较能量，齐木楠子作为世界稳定的基石，反而要比世界意识更为强大。但饶是如此，齐木楠子也不敢掉以轻心。

　　拥有[时间回溯]的超能力者再了解不过，对于祂们这种层级的存在，只要今天齐木楠子输给世界意识，那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世界意识会将一切都回归原点，而失去了齐木楠子的插手，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沿着原路走去。

　　[楠子，坚持住啊！]

　　一道声音在一旁给超能力者打气，目睹自己钟爱的世界之子在进行生死搏斗，虚弱至极的祂除了做气氛组之外毫无用处。

　　[闭嘴吧你！]

　　屏住心神朝世界意识发起攻击的齐木楠子对这个一点用都没有，还在旁边不停嚷嚷的[原·本世界的意识]很是不耐烦。

　　察觉到超能力者情绪的祂瞬间闭嘴，只好默默地在心里给齐木楠子加油。

　　“楠子！”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齐木楠子一个激灵，下意识睁开紧闭的双眼。

　　白发蓝眸，还有一身黑色的高专|制服，这不是五条悟是谁？

　　【等等，悟为什么会在这？】

　　看出妻子心中疑惑的五条悟一把握住齐木楠子的手，[无下限]在两人周围构筑：“回去再说。”

　　这时，安静闭麦的祂又蹦了出来，语气急切地指示道：[五条，快攻击世界意识的本体！]

　　苍蓝色的六眼疯狂运转，无数数据涌入大脑，两行血泪自眼角滑落，不出多时，五条悟就找到了隐藏在重重能量之后的世界意识。

　　正如鬼灯所言，规则到底还是给局内人留下了一线反抗命运的生机。作为咒术世界的天命所在，五条悟才是杀死世界意识的最佳人选。

　　规则倾注在他身上的世界之力与世界意识的力量两两相抵，世界意识能够抵抗来自齐木楠子的超能力，却无法防备同出一脉的力量的背刺。

　　五条悟伸出手，咒力在不断凝聚。只见他眉眼压低，目光冷凝，手指微微一动，磅礴的咒力伴随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世界意识的本体奔去。

　　[咒术反转·茈]

　　被超能力牵制在原地世界意识躲闪不及，在咒力抵达的最后关头打算拼死反扑，即使自己消失也要拉着两人一起下水。

　　却不曾想力量刚刚凝聚，就被两个老六同时摁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湮灭在那道紫黑色的光芒中。

　　光芒散去，与光芒一同消失的还有世界意识强加在身上的枷锁与束缚。

　　【都结束了。】

　　想要把超能力收回体内齐木楠子一愣，她的超能力消失了，不管是放出去的，还是身体里的，伴随了她27年的超能力仿佛一场幻觉，消失得一干二净。

　　“怎么了？”察觉齐木楠子不对劲，五条悟紧张问道，双手扶住妻子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我的超能力消失了……”齐木楠子呢喃道，语气迷茫。

　　五条悟眨巴两下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揽住齐木楠子的腰将其一把抱起，眉眼弯弯。

　　被突然举起的齐木楠子也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常年冷淡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咳咳，我还在呢！]

　　与[书]联手当了回老六的祂飘回两人身前，幽幽道。

　　祂的声音也让齐木楠子从得偿所愿的兴奋中脱离出来，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五条悟身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啊……”五条悟慢悠悠地拖着调子，将眼镜从齐木楠子的脸上摘下，漂亮的紫色眼眸完整展露在面前，“那就说来话长了。”

　　*

　　五条悟从来都不是毫无察觉。

　　在从平行世界找回齐木楠子后，他就知道他们与世界意识间必有一战。

　　失去齐木楠子的结局他绝不接受，所以在决战之前再多的谨慎也不为过，而鬼灯的提醒无疑指明了一条生路。

　　光他一人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五条悟找上了齐木空助。

　　而齐木空助不愧为IQ高达218的天才，很快就找到了破局之法。

　　原定世界线到来之日必然会削弱世界意识对他们的掌控，由齐木楠子出手攻击羂索，世界意识为了维护世界线的进行会将齐木楠子拉入其本体所在的领域，而这时再从外界撕开一道口子把五条悟送进去，让五条悟完成对世界意识的最后一击。

　　计划做好了，该如何撕开空间屏障？

　　齐木空助与五条悟把目光移到了横滨上。

　　异能特异点、终极反异能系异能力、[书]，五条悟与齐木空助一点点地往他们的计划上加筹码，势必做到万无一失。

　　有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治是最好搞定的。

　　至于异能特异点，齐木空助身边有个魏尔伦，只要从港口黑手党借到中原中也，那这一条也不是问题。

　　而[书]则要好好谋划，不断衡量要给出多少利益才能让异能特务科松口。

　　羂索会选择横滨只能说是必然。

　　齐木空助不会给他第二个选项。

　　白得的利益自然让人动心，但自身已有的利益受到损害才最令人痛心。

　　如何让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松口？让横滨成为战场，将战火燃烧到他们的地盘无疑是最佳的方法。

　　于是，长达七年的布局就此展开，在所有人都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一切都朝着齐木空助所计划的方向发展。

　　在这个过程中，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或许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两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甚至还不嫌事大地往里添了把火，配合着齐木空助把港口黑手党与异能特务科一步步带进沟里。

　　到最后，港口黑手党与异能特务科不仅爽快地答应了齐木空助与五条悟的条件，还对二人的慷慨援助表示感激。

　　齐木空助：他还得谢谢咱呢！

　　*

　　听罢，齐木楠子沉默半晌。

　　【不愧是空助。】

　　而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原·世界意识也跳出来对剧本组们表示极高的赞扬。

　　齐木楠子一把抓住飘在半空中的金色小球球：“不打算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世界不对劲。

　　一开始齐木楠子还无所察觉，但随着对世界线的反抗，超能力者敏锐地探知到了世界的真相。

　　这与其说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倒不如说是一堆散装的小世界拼凑而成，还极其不稳定。

　　被抓住的金色小球也没打算反抗，原原本本地将世界的真相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一个融合过的世界。

　　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个世界意识，而作为其中最强大的咒术世界的意识，祂当仁不让地吞噬了其他的世界意识。

　　融合过的世界比比皆是，但这个世界有些特殊——祂是由数个濒临毁灭的世界组成。

　　为了避免世界毁灭，它们融合在一起，却只能延缓毁灭的进程。所以，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世界意识越发疯魔，甚至盯上了另一个完整的世界。

　　祂预知到那个世界将会诞生一个强大到足以稳定世界的[神明]，便在齐木楠子诞生、世界升格的那一刹，趁齐木世界的世界意识正处虚弱状态的一瞬间强行融合。

　　世界融合完成后，齐木楠子成为世界基石维持着世界的稳定，但世界意识作为外来户想要延续自己的存在只能继续推行原世界线。

　　所以，在齐木楠子逆天改命时，祂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阻止。

　　“那现在呢？”五条悟扬起眉梢，漫不经心地问，“原世界意识死了，新的由谁来接任？你吗？”

　　金色小球左右转了个圈，大概是在摇头：“我也快消失啦，新的世界意识已经诞生了。”

　　世界被融合的那一刹祂就被抓住了，当初拼尽全力逃了出来，这么多年只能躲在暗处蛰伏起来。

　　配合[书]把世界意识摁下去已经用尽最后的力量，现在这么活跃只能说是回光返照。

　　“那基石呢？”齐木楠子问，“还是我？”

　　“不对哦~”金色小球又转了个圈，身影肉眼可见的黯淡了许多，“是你儿子啦！他作为两个世界之子融合的产物，代表着我们的世界彻底接纳了他们的世界，他出生的那一刻，世界间的融合才算彻底完成。”

　　“不过不用担心。”说话间，小球的身影已经淡到快消失不见，“基石只是个象征意义，对他本身没什么影响。”

　　听到小球的保证，齐木楠子和五条悟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还有件事！”就在小球彻底消失之前，祂急忙提起最后一件事，“楠子你的超能力只是暂时消失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不用害怕哦！”

　　说完最后一句话，小球彻底消失不见，一同皲裂的还有属于旧意识的领域。

　　齐木楠子黑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下一秒就接住了朝自己扑来的五条律。

　　五条悟揽住妻子纤细的腰肢，微微低头，轻笑道：“好啦，趁着超能力没回来之前，我们好好去万圣夜庆典玩一趟？”

　　抱起儿子，齐木楠子咬了咬后槽牙，忿忿道：“我要吃苹果糖和咖啡果冻！”

　　“诶，万圣夜庆典吗？”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兴致勃勃道，“我也要去！”

　　江户川乱步也走到几人面前，绿色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五条悟：“苹果糖不会少了侦探大人的份吧？”

　　万圣夜庆典？

　　刚好赶来的夜蛾正道、森鸥外与福泽谕吉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个了？

　　但他们很快就从自己的手下/学生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顶着小咒术师们的殷切期盼，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那就去参加庆典放松一下吧。”

　　“好耶！”×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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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大结局了，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目前定有两个番外：一是小律和楠子反穿原著，一是融合yys背景的平行世界平安京的故事。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在评论区里提哦！我会看情况挑些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