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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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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后排，相貌清秀的黑发少年单手撑头，视线不时瞥向坐在前几排的三个同龄人，满脸写着不耐烦与厌恶。
吵死了！
前排三人毫不收敛的嬉闹声在空荡的影院中如此清晰，以至于荧屏上的人物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不想看到话就出去啊！在这里吵什么？
被刻意留长的半边刘海遮住了少年阴郁的表情，看向三个校园霸凌者的眼神满是冷厉。
糟糕透顶。
如果这些人都不存在就好了……
“各位。”一个蓝色长发，脸上带着缝合线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可正自顾自地喧嚷的少年们却没有任何反应。
蓝发生物张开双臂搭在三人的椅背上，俯身把脸凑进他们之中，语气轻柔，“在电影院要遵守秩序哦！”
话音落下，他的手不知什么搭到了他们身上。
“无为转变。”
咒力随着术式的发动灌注入三人体内，惨叫都来不及的工夫，平日里在校园中横行霸道的霸凌者已经变成了畸形的怪物。
“真是脆弱的灵魂呢～”挪开手，蓝发生物看着被自己扭曲灵魂后当场死亡的三人，轻叹一声后，就如同他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目睹了全程的吉野顺平猛然站起身，犹豫地看了一眼前排三人的尸体后，义无反顾地追了出去。
【刚才那个人……】
【人能做得到这种事吗？如果能做到，那还算人吗？】
“请等一下！”一路追到一个小巷口，吉野顺平气喘吁吁地喊道，“请问，刚才那件事，是你做的吗？”
蓝发男人停住脚步，丝毫没有杀人被揭穿的心虚，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是我干的，你会怎么办？要责怪我吗？”
慢慢转过身，一张漂亮却又因缝合线显得怪异的脸暴露在少年面前。
他带着笑，语气柔和：“那些人对你很特别吗？”
提起那三人，吉野顺平忍不住握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
回忆中的殴打，屈辱，疼痛一同涌来，即使以他们的死亡为结局都终结不了的滔天恨意。
“人类，”少年充斥怒火的声音沙哑，“能做到像你一样的事吗？”
“哦呀～”毫不意外少年的选择，蓝发男人扬起眉梢，“很有意思的想法呢！”
踱步走近吉野顺平，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温和的声音仿若蛊惑。
“你可以叫我真人哦！”
*
“七海叔叔好！”
白发异瞳的男孩仰着小脸，脆生生地和面前的金发男人打招呼，礼貌乖巧得简直不像是他爸亲生的崽。
只可惜，再乖巧的做派也没办法熄灭七海建人被迫带娃的怒气。
“学生就算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五条先生带孩子？”七海建人点头回应男孩的问好后，推了推眼镜，把犀利的目光移向伊地知洁高。
被靠谱大人的目光吓得一抖，可怜的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地说：“五条先生说，反正小律最近也不去上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和七海先生出来见见世面。”
五条律在一旁诚恳地点头，表明伊地知所说确有其事。
闻言，七海建人的目光更犀利了，眉头不自觉皱起，语气中满是不赞同：“小律才四岁，怎么能这么早就让他接触特级咒灵！”
随即语气一顿，问道：“楠子小姐没有阻止吗？”
要说有谁能拦住五条悟的异想天开，人选非齐木楠子莫属。
齐木楠子与高专的交际还算密切，也算半个前辈，还是唯一比较靠谱的那种。而出于对超能力者的了解及其靠谱程度的信任，七海建人有理由相信齐木楠子并不知道五条悟的暗箱操作。
“妈妈知道哦~”悄悄对七海建人使用[心灵感应]的五条律歪了歪头，“妈妈还说我的能力或许可以在这次任务中派上用场呢！”
咔嚓。
是对唯一靠谱的前辈滤镜碎掉的声音呢！
果然是近墨者黑么……
默默捡起自己碎掉的滤镜，七海建人毫不犹豫地把“带坏楠子前辈”的黑锅扣到某五条姓白毛头上。
“……走吧。”没再多说什么，七海建人只想尽快结束这狗屎般的工作。
顺着咒灵留下的残秽来至天台，待解决咒灵后，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被祓除的咒灵没有消失。
七海建人视线瞥到咒灵腕上戴着的手表时一愣——照片中失踪的售票员戴着一模一样的表。
“他们是人类。”在战斗中被护在身后的五条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尸体旁，仔细观察了一会后，抬起头道，“至少原先是。”
稚嫩的手指指着咒灵的头部，声音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那个特级咒灵拥有改造人体的术式，他们的大脑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除了六眼外，还拥有[透视]能力的五条律很轻易地看出了关键所在。
“人类？”虎杖悠仁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自己刚才祓除的咒灵身上，给出了最后一击的拳头克制不住地轻颤。
七海建人抿了抿唇，拨通了手机：“把他们送到家入小姐那去吧。”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虎杖悠仁全程坐在沙发上埋着头不说话，与平时阳光开朗的形象大相径庭。而五条律则若无其事地含着棒棒糖，够不着地的小腿在空中晃悠，刚才发生的事显然没对他造成半点冲击。
“叮铃铃。”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声音，接通后，家入硝子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小律说的没错，他们之前确实是人类，而且大脑都被改造过。”
医师的判定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粉发少年攥紧了双拳，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虎杖在听吗？”大致讲解了报告内容后，家入硝子突然点了虎杖悠仁的名字。
“我在。”少年声音有些发闷。
“他们在被改造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所以他们的死与你无关。”
“啊，我知道了。”被安慰的少年心情依旧低落，但还是接受了前辈的安慰。
挂断电话后，七海建人看向重新振作起来的后辈，打算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分配任务：“虎杖你带着小律去调查嫌疑人吉野顺平，别打草惊蛇，伊地知会从旁辅助你的。”
“保证完成任务！”自己给自己打气后又恢复了精神的虎杖悠仁信誓旦旦地敬了个礼。
五条律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身，看穿了七海建人计划的他倒没什么一定要跟上去的探险精神。
“七海海，要注意安全哦！”风风火火拉着男孩跑出门的虎杖悠仁又折了回来，从门口探出头。
“七海海叔叔，注意安全哦！”同样探出个小脑袋的五条律有样学样。
“揍你们哦。”
*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带你去祭拜他们吧？”胖胖的男老师用手帕擦着汗，自以为是地下定义，殊不知句句都在戳眼前少年的心窝。
【霸凌者和被霸凌者之间也能叫关系好吗？】
躲在不远处观察两人的五条律叹为观止，也不知道是自己看的资料有问题，还是自己对人际关系的理解有问题。
被踩爆雷点的少年显然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体内咒力沸腾，手指逐渐摆出发动术式的手势。
“等一下！”
意识到吉野顺平要发动术式的五条律一把打开关着蝇头的笼子，而作为诱饵的蝇头则直直地朝两人飞去。
顾不上其他，虎杖悠仁一跃而起，伸长手抓住蝇头，在空中完成一个360度的转体，最终以头撞到电线杆为结束。
【……】
【我现在跟上七海叔叔去祓除咒灵行吗？】
【要不还是装作不认识吧？】
不忍直视的五条律别过脸，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路人。
已经暴露了的虎杖悠仁也不再纠结他们的计划，把蝇头随手往裤兜里一塞，猛地把脸凑向还在愣神的吉野顺平。
“我有话要问你，跟我来一下。”
怔愣地看着眼前以不寻常方式出场的粉发少年，吉野顺平的视线向下落到少年领口处的漩涡纽扣上，瞳孔微颤。
“如果顺平遇到穿着有这种漩涡纽扣制服的人，可以和他们交好哦～”
“他们是什么人？”
“是咒术师呢～”
【漩涡纽扣？是真人先生的敌人吗？】
从回忆中抽身，吉野顺平抱着打探消息的想法答应道：“可以。”
【他果然和那个咒灵接触过。】
对吉野顺平使用[心灵感应]的五条律成功从少年的心声与回忆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等一下，现在是我在和他说话！真没礼貌。”男老师恼怒地喊道。
“啊……”虎杖悠仁直起身，“可是，我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老师叉着腰，不屑道，“小孩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话说你是哪个学……”
“我扯！”不想再和面前的男人浪费时间，虎杖悠仁出其不意地扒了人家的裤子，拎着他的裤子就直接往反方向跑。
下半身突然凉飕飕的老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喂！快把裤子还给我！”
状况外的吉野顺平：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还站在原地的五条律：……这不会是和我爸学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