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之后》一袋盐的摸鱼人生

7、我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进来吧，”里德尔背对着门，他的命令夹杂着些许怒气，刚才的谈话并不愉快：“你的好奇心会让你离死亡更近一步。”
　　我走了进去，复杂地看着他：一个特殊的人，可以切实地看到并触碰我；一个卑鄙的人，就那样把我推出去；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能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并大胆地验证。
　　但里德尔转身的时候让我更茫然了，虽然他仍然瘦小并阴沉到能够完美融入这里，而看起来却已经是十多岁的样子了，脸部开始有了棱角，让他整个人显得多了一丝冷峻。可问题是，我并没有撕过哪怕一张日历纸。
　　与此同时，他也满脸不可思议，眉头皱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一步步走近我。
　　他像那晚的我试图拉住那位裹着头巾的夫人一样，试探地想碰到我。
　　……
　　失败了。
　　“哈，我收回我前面的话。”他笑了出来，脸因为刚才的愤怒仍然泛红，“看来你已经死了，崔斯特。”
　　我彻底愣住了。
　　垂死挣扎地走出房门，在灯光下没能找到我的影子。
　　后来里德尔还直接带我去了洗衣房甚至离开孤儿院，去了附近的小河，不出所料，在水里也没有我的倒影。错愕之余，转念又想，看来他过得远比我自由。
　　“但我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现象是否存在，所以这并不能确定我此刻的状态。”我抿了抿嘴，别过头不去注意里德尔那持续的放肆的笑意。
　　“别这样，哦，克拉伦斯，我的兄弟。”随着油腻的强调，他特意走近两步，往上看了看，又刻意做出低着头的姿态，“我也很想承认你的正确性，但那同时也承认了你得了侏儒症。”
　　他顿了顿，像是又想到什么，笑出了声：“或者勉强说，你是个女孩儿，矮我些也正常。”
　　“......里德尔！”我持续无能狂怒......我知道这是他对于之前，也许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反击。
　　不一样的是，我打不到他，他也再不能像我那样，拿什么东西来罩住我了。
　　后来的个把月像按了倍速一样，我偶尔跟在里德尔旁边，他不像别的孩子那般需要做一堆事儿，过去他曾捧在手里的圣经也在邓布利多来过之后，就开始慢慢生灰了。
　　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享受着虽然局限于孤儿院内，但对我而言仍是新鲜着的自由，再加上我似乎死亡的状态，所以很轻松地了解到了孤儿院近期的一些事。
　　所以我很自然地得出了结论：相比于舍弃了信仰，我更倾向于里德尔开始就在装样子。毕竟如果有人敢扇他一巴掌，他怎么可能会腆着脸去让对方扇另外一半边脸呢。更别说他恨不得打过他的手卸下来......从杰米他们的事情上就可见一斑了：孤儿院里的几个孩子，得罪他的，都在一次郊游回来后突然疯了。不仅仅是他，他的蛇也是帮凶，把其中一个孩子的兔子撕咬得鲜血淋漓，他则更进一步地把血肉混合物装进袋子里，在夜里送到了那孩子床头......所有人都知道一切跟他有关，但同时所有人都没有证据。
　　“你不害怕吗？”在得知我了解到了大部分事情后，里德尔开口了。
　　“我不确定你还会不会有恐惧的情绪，”里德尔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学写拉丁文，平淡到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不过，你不来像邓布利多一样让我收手并忏悔，甚至去弥补吗？”
　　他的笔停了下来，等待我的回复。
　　“你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扶额，“你知道，里德尔，我无暇自顾。”
　　他什么也没说，继续动笔。
　　而直到八月底我才真正知道他转变的契机——他会去邓布利多所在的学校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