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之后》一袋盐的摸鱼人生

4、意料之外的发问

　　我迷茫地伸出手，形容灰白的枯槁，就像安娜的一样。为什么我会不停地想到她？在这我是如此渺小又一无所知的福利院里？
　　他们对这里了如指掌，他们对自身认知明确，无论是从安娜轻蔑的笑里，还是从里德尔的傲气里，我都像个丑角。
　　里德尔朝我挑了挑眉，示意着我也应该有所告知。
　　“我能控制时间。”一边向着他的方向轻挪，一边也有意识地像他开始一样，把手背后着攥住没撕碎的那手中最后一页，这一切不是为了显出我的底气，而是为了故意让里德尔以为我想挡住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时钟。
　　里德尔的紧张在我的动作下消散了，眼神目空一切代表已经看透了我的把戏，面对我他现在剩下的只有不屑。
　　“让开，崔斯特。”他很瘦弱，却不影响我瑟缩了一下便乖乖走开。
　　一下，两下，一圈，两圈，他拨动着每一根指针，在转动的吱吱声中由气定神闲变得暴躁。
　　“很好，很好……我从来不会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就在我以为难以善终的时候，里德尔哼了一声，停了下来，却问了我怎么也没想到的问题，“你见过我的母亲，对吗？”他看起来很局促，“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比我大几岁……所以……”
　　我愣了愣，尝试着开口：“她很美，总之比安娜美多了，额，不要告诉安娜，你懂的。”我想笑笑来缓和气氛，里德尔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什么颜色，是你和安娜那样的蓝，还是……”
　　“是和你一样的淡灰色。”我轻喃着。
　　里德尔试探性地把手覆到右眼上，这回无论是蛇的语言还是我们说的语言，他都没有说出来，或许他只是在默默地想着远方的母亲。
　　母亲对于孤儿院的孩子来说，总是一个隐秘且有些酸楚的存在。从里德尔抿住的嘴唇中我开始想念我的母亲，安娜会见过她吗？就像年长一点的我见过里德尔的母亲一样？她会眨着比我更通透的亮蓝色眸子，让微风轻抚过她的蓬松茂密的金发吗？
　　“你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吗？”里德尔先我一步从沉思中清醒，“变成晚上，我带你去吃饭。”
　　“不必了，我还不……”话没说完，咕噜声先传来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让人有些尴尬。我假装放声高歌，蹦跳着，并示意里德尔加入我，他有些鄙夷，不情不愿地原地踏步一样敷衍着。
　　“噗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里德尔你的动作可真曼妙！活脱脱像个羞怯的姑娘法儿。”
　　“你怎么敢？！”里德尔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在嬉闹之中，趁乱用床单套住里德尔，随着铁床吱呀吱呀声响，那张日历纸也就这样被我悄悄扯碎了。
　　太阳又一次西下，我眼睁睁看着里德尔扯开床单，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转瞬移到了房间门口。
　　“这不是一次公平的体验，我干巴巴地坐了一天，什么也没干。而你却直接就到了晚上，崔斯特。”里德尔有些不满，手臂在胸前交叉着，“你最好想想怎么改进一下这该死的时间把戏。”
　　“下次一定，我的先生。”我刚想开路，却想到每次我都打不开门，侧身请里德尔先行，“您的专场。”
　　他眯缝了一下眼睛，挑了挑眉，“当然。”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笑意：里德尔看起来很乐意被人奉承，得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