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挚爱》南宫幽眠

7、第 7 章

　　上车后，云渺刚摘下脸上的口罩，苏景航就递来了一杯奶茶。

　　她笑了笑，接过奶茶直接喝了一口。
　　下一秒，云渺放下奶茶，试探地说：“这奶茶是五分甜，你忘了我牙不太好，喝不了太甜的。”

　　苏景航眼眸转动，“是我忘了这一茬，那就先别喝了。王助理，下次点三分甜或者无糖。”

　　“好的，航哥。”王助理边说边在手机备忘录开始编辑。

　　“顺便我帮你预约牙医，到时候你过去好好检查一下。”

　　云渺握着奶茶杯的手指微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不用了，邵影已经帮我预约好了，下周就可以去。”

　　“那个应该可以取消吧？我帮你约的这位牙医，他临床经验很丰富，由他来帮你检查，我也放心。”苏景航边说边握着云渺的手。

　　“知道了。”
　　云渺面上不显，心里某一处却有些不自在。

　　“你什么时候决定参演《雾中棋盘》的啊？”
　　云渺自从看到了官宣，就一直有这么一个疑问，以苏景航的咖位，接这部剧着实有点不匹配。

　　苏景航轻笑一声，解释道：“有两个原因。其一我确实还没有参演过民国题材的戏，想拓宽戏路，正好这个本子递到我手里，还是全本。”

　　“这倒还挺符合周导的风格。”

　　云渺虽刚入圈，但或多或少也知道全本开机的罕见。这几年很多剧本有个大概或者有有一部分就开始拍了，在拍的过程中再写接下来的剧本，这就导致很多剧容易高开低走，严重的还会脱离主线烂尾。全本开机可以看得出剧组是用过心的。

　　至少可以避免疯狂加戏和飞页等情况。

　　云渺：“那其二呢？”

　　“这第二个原因嘛……”苏景航尾音拖长，“我说过想和你拍对手戏，自然要实现。”

　　“男主和女三哪来多少对手戏？”

　　云渺虽然还没看过完整的剧本，但这部戏显然是一部有家国大义偏群像风格的。
　　感情戏的篇幅并不多，甚至只有寥寥数笔。

　　苏景航侧目，“我可是看过剧本的，有没有对手戏我还是清楚的。”

　　云渺点了点头，佯装看向窗外，唇角的笑意展露无遗。
　　她大学毕业那年，在心愿卡上写过两个愿望——

　　一个是拍戏当女主角。
　　另一个则是和苏景航演对手戏。

　　没想到毕业才一年，第二个愿望就能实现了。

　　将云渺送回家后，苏景航直接前往周氏的摄影棚。

　　路上陈裕打来电话，苏景航摁了接通键，“喂，怎么样了？”

　　陈裕没好气地说：“能怎么样？你的要求把人家导演气得简直无话可说！”

　　苏景航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律动地点着手机，“陈哥，你直接说他同意了没？”

　　“你要人家剧本作改动，哪有那么容易！”陈裕停顿了一下，“经过我的好说歹说，他才愿意退一步，你说的部分内容他愿意接受改动。”

　　陈裕捏了捏眉心，谁知道苏景航看完剧本后就让他和导演交涉，想把云渺演的角色一部分的戏给删掉。

　　迫于苏景航的威严，陈裕只好在拍完定妆造后，单独留在现场和导演沟通。

　　为了不让人看出苏景航和云渺的关系，他还特意委婉地又添了几处。

　　“云渺那部分肯定要改。”苏景航不愿退让的态度更让陈裕头疼了。

　　“拜托，云渺饰演的是一个靠歌女身份获得情报的地下工作者。歌女这必不可少会在获取情报中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你连搭肩膀跳舞牵手这种都不愿意，这不是成心在为难人家导演组嘛！”

　　苏景航蹙眉，“获取情报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非得跟人家跳舞牵手。”

　　“苏景航，你这么小心眼，我看你干脆别姓苏了，改姓醋吧！”陈裕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吐槽，“你一个男主角要改女三的戏，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啊！幸好周导比较迟钝，单纯地以为你是对剧本不满意。要是换了那些综艺导演，分分钟就给你添油加醋爆出去了。”

　　等陈裕说完足足有三秒了，苏景航才悠悠开口：“所以周导最后松口了吗？”

　　“周导的意思，除了跳舞那场戏，你指出的其他都可以修改。”

　　“知道了。”
　　苏景航心下了然，决定等真拍那场戏时再应对。

　　云渺晚上洗漱完，和邵影通了电话。

　　距离正式开机还有两周不到的时间，邵影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给云渺看看公司有什么可以露脸的通告。

　　“公司这边目前有三个活动，有烧脑密室，美食休闲，歌曲串烧这三个，都是以飞行嘉宾录制一期节目。”

　　“好。”
　　云渺一口应了下来，她目前还没有正式的作品，适当地参加综艺有利于增加曝光度。

　　“邵影，前几天你给我预约那个牙医我想先取消。”

　　邵影在那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看牙这事不能耽搁，尤其是你之前已经疼过好几次了。”

　　云渺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我朋友今天给我预约了一个专家，就后天去。”

　　邵影静默了两秒，“又是男朋友预约的？”

　　“嗯。”

　　“我说你这男朋友还真是有点奇怪啊！”邵影有些哭笑不得，“放着已经预约好的牙医不看，非得费劲再找个？他这控制欲未免太强了，看你这样，估计平时也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吧！”

　　“他应该只是想找熟人看，放心一些。”
　　云渺下意识地替苏景航辩驳，内心却有个声音认同了邵影的话。

　　在某些方面，她确实会迁就苏景航。
　　认识苏景航之前，云渺并没有恋爱的经历，更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潜意识里总会想起老一辈人常说的“夫妻相处，双方要互相包容”，因而很多时候云渺都会稍稍退让一些。

　　“那他后天陪你去吗？”

　　云渺想到苏景航忙碌的行程安排，“他工作挺忙的，我自己去就行。”

　　这让邵影对苏景航的不满又增了几分，“那我陪你过去，周六几点有说吗？”

　　“还没有，他只说确定了后天，但具体时间还得等医生安排。”

　　邵影想到之前预约补牙，网上名额难抢的情景。
　　还以为是云渺男朋友开了后门，但医生的预约确实满了，只能具体在安排找个空档。

　　“好，那明天时间确定了你告诉我一声。”

　　云渺轻嗯了一声，两人又随便聊了些其他才挂了电话。

　　翌日上午，橙熙传媒。

　　周楚觅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正在和牙科专家张主任沟通。

　　“张伯伯，实在是麻烦您了。”周楚觅客套地和张主任笑谈，“那我就让她周六中午十二点半到您那儿去。”

　　张主任：“患者名字叫什么？我给她建档预约一下。”

　　“她叫云渺，今年二十三岁。”

　　话音刚落，玻璃推门外响起了文件掉地的声音。

　　周楚觅转过身，三言两语中快速结束了通话。
　　他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到邵影弯腰蹲着，捡地上散落的文件。

　　“对不起，周总。”邵影很好地掩盖起自己失控的情绪，抱着文件夹重新站在周楚觅面前，“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周楚觅将门拉到底，侧过身让邵影进来。

　　待邵影进来后，周楚觅稍稍用了点力关上门。

　　“坐。”
　　看邵影不卑不亢地站在沙发一侧，周楚觅摆手示意邵影坐下谈。

　　周楚觅说完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眼神有那么一瞬正好和邵影的视线对上。

　　“好的，周总。”邵影稳住心神，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后将几份文件摊开放在茶几上，“这是云渺最近的通告合约包括片酬，还有需要公司报销的账目，请周总过目。”

　　周楚觅的眸光从邵影身上离开，转移到面前的文件上。
　　匆匆扫过几眼后，他刚做出伸手的动作，邵影便递上来了一支笔。

　　周楚觅也不耽搁，直接在结尾的地方挨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签完，邵影轻声道：“多谢周总，那我先离开了。”
　　说话的同时，她将文件夹合上，整齐地抱进怀里。

　　“下次进办公室，不用这般拘谨。”
　　邵影起身欲离开之际，却被周楚觅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周楚觅缓缓起身，走近了些。
　　邵影冷静地侧过身，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职业笑容，“周总客气了，对待上司还是严肃些比较好。”

　　“哦～”周楚觅尾音拖长，玩味地靠近邵影，“对待上司要严肃，那对待曾经交往过的对象又要如何呢？”

　　“既然是曾经交往过的对象，那更应该保持距离。”说着邵影还特意后退一步。

　　周楚觅轻嗤一声，“邵经纪人还真是分寸感极强啊！”

　　“周总过奖了。”

　　周楚觅盯着邵影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试图从那张完美假笑的脸上找出一丝其他情绪。
　　只可惜邵影的神色眼神控制得没有任何破绽，让他根本无法琢磨透她的心思。

　　“过几天有个难缠的客户，你陪我去应酬一趟吧！”

　　邵影淡淡地抬眸，“周总，我是云渺的经纪人，不是您的私人助理。”

　　“还真是绝情啊！”见邵影衣领有些褶皱，周楚觅伸手本想替她抚平，却被邵影侧身躲开了。

　　周楚觅的手悬在空中两秒，佯装若无其事地放下，“还在怪我？”

　　“周总这话就严重了，我怎敢怪您？”

　　周楚觅定定地和邵影对视，“当初分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邵影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些，“感情这东西，认真就输了。这是当初周总您教我的，现在说对不住怕是有点好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