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师姐她道侣》水青悦

16、第 16 章

　　绕瑶迟疑，大家都要搬走了，山上不会再有人住，但小桃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她正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小桃，外面有忽然起呼唤声，小桃立刻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仙人，我要去给奶奶送饭了，一会就回来。”

　　绕瑶不想一个人发呆，便说：“我也想出去走走。”

　　绕瑶与小桃一起出了屋子，穿过狭长的小路，越走越杂乱，草长了半人高，地上坑坑洼洼，想来这条路在村庄里也没几个人乐意走。

　　在很是偏僻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处茅草屋，小桃过去叫门，一位头发银白，笑容和蔼的老妇人出现在了眼前。小桃与其低语两句，送完饭就折返回来，老妇人慢吞吞退回屋里，一会的功夫再度关上门。

　　绕瑶拎起裙角抖抖，好像看到草丛里窜出去一只蛇。

　　小桃习以为常，一边走一对对绕瑶解释：“我奶奶不愿意和我们住一起，我只能每天来送饭。她年轻的时候和二奶奶建了老宅，总是记挂那里，不过现在不能住人，那地方快要倒了。”

　　绕瑶疑惑不解：“二奶奶是谁，你为什么有两个奶奶？”

　　小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奶奶的好姐妹、好朋友吧……奶奶一直和她住在一起，她们两个都没成过亲，我爹是被收养的。二奶奶几年前去世了，从那以后奶奶也不大记得事情，有时候还会认不出我。”

　　绕瑶一知半解，“噢，就像是我和大师姐的关系。”

　　“……”小桃落到后面，盯着绕瑶的背影出神。

　　大师姐一去真不回来了，绕瑶在小村庄等了一整个白天，焦心地想着集市到底有多好玩，连大师姐都喜欢逛集市。

　　绕瑶坐在昨晚和大师姐挤在一起的石头上，无聊的把玩起挂在脖子上的鹤羽。

　　小桃在屋子里揉面，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鹤羽，手上的面粉也没洗，袖子扎的高高的就来到了绕瑶身后。“好漂亮的羽毛，这是什么鸟的？”

　　听着小桃这句普普通通的话，绕瑶心里莫名产生一阵紧迫，就好像预感小桃会和她讨要鹤羽。她支吾道：“是大师姐送我的羽毛。”

　　绕瑶一边说着，一边把鹤羽塞回衣裳里，看着村口的方向发呆。

　　“啊，我想到村里的传言，山上的仙人都是有灵性的动物修炼成的，是真的吗？”小桃很感兴趣的在绕瑶身前蹲下，语气却不是疑问的，试探地捏了一下绕瑶的脸颊，道：“你是什么动物？”

　　绕瑶的脸颊被她捏的有点疼，不想再和小桃说话了，沉默一会还是没抗住小桃的再度追问，道：“我是鱼。”

　　小桃看起来很吃惊，倒吸一口凉气，又兴致勃勃问道：“另一位仙人是什么？”

　　绕瑶：“大师姐是鹤。”

　　小桃：“原来是鸟，鸟好啊，什么地方都能去，难怪她看起来就很自由的样子。”

　　“鱼也好！”绕瑶强调，她做鱼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即使在大灵山没有同类，但那又不是鱼的错。而现在绕瑶觉得受到伤害了，因为小桃的话里透露鱼不如鸟的意思。

　　小桃挑眉，“鱼都不能离开水，见到的东西就变得很少了。如果是海里的鱼还有大海可以游，要是什么小溪里的，一辈子就那么点地方。还会被抓来吃，和鸟当然完全不能比。”

　　从小池塘出来后，绕瑶头一次开始愤怒。

　　绕瑶的脸开始变凶，但也只是一点点，看起来还是很无害，这让小桃不仅没害怕，反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她怎么能这样！

　　绕瑶不想再留在凡间，她气冲冲地收拾了东西，出发寻找大师姐。夜间的小村庄都亮着灯，家家户户坐着屋里吃饭，绕瑶闻着饭香，肚子有点饿了。

　　向村民问路，得到了模糊的指引，绕瑶不是很能听懂村民嘴里的往这里走再往那里走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就要出发。势必要找到大师姐，然后告诉大师姐一起回家。

　　走出村庄后，绕瑶脚下就变成崎岖的小路，还有高大树木，虫子在地上冷不丁乱跳，见不到集市的影子。让绕瑶有点害怕，怕在四面黑漆漆里找不到路。

　　沿着小路走了很久，渐渐看见人烟，绕瑶振奋不已，和路过的凡人问路，寻找一会后终于来到了集市。

　　“仙人吗？我没有看到。”卖瓜的女人用蒲扇赶蚊虫，一边回答绕瑶。

　　“你应该去那边看看！后天是月老节，大家都在筹备红绳和漂亮衣服，商人很多，也许仙人也过去了。”和狗坐在地上玩的小女孩说道。

　　绕瑶因为瓜咽口水，还是决定先去找大师姐，与小女孩说：“谢谢你。”说完就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过去，原来是另一条街，熙熙攘攘好多凡人。

　　这一刻，绕瑶才体会到了人间的璀璨，她的眼睛几乎快看不过来，好多漂亮的，亮闪闪的衣裳摆在木盘里，还有各种贝壳状的头饰，被染成了粉色，也亮闪闪的。

　　更让绕瑶喜欢的是，一支糖葫芦就戳在她的嘴边，旁边有个很大的架子，插着更多糖葫芦。绕瑶使劲嗅嗅，花了很大力气才没去咬就在嘴边的糖葫芦。

　　糖葫芦商贩或者是嫌弃绕瑶的头发粘上去了，直接把那根拔出来，不耐烦地喊：“给你吧。”

　　“谢谢！”集市果然是个好地方，难过大师姐也喜欢。

　　绕瑶开心地吃起糖葫芦，在集市里窜梭，找大师姐的心也没那么急迫了，这时候她在地上看见一枚熟悉的耳坠，忙挤进去捡起来，这是大师姐的。大师姐果然就在附近。

　　她把大师姐掉落的耳坠在身上放好，顺着集市继续找大师姐。

　　摆着亮闪闪衣裳的女人对着绕瑶推销起自己的衣裳，绕瑶在人群里听见了好几次月老节，不由问道：“月老节是做什么的？”

　　“原来是外乡人。”女人自信地拍着自己摆出来卖的衣裳，“和你的爱人在月老节穿上最好看，最显眼的衣裳，在月亮底下跳舞，月老看着心里欢喜了，就会给你们系上红线。我的衣裳保准是集市上最漂亮的，你瞧瞧多亮。”

　　绕瑶：“那要是月老不高兴，不给系呢？”

　　女人快速地从摊位下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好多用红绳打好的结，可以直接戴在手上。“那就自己给自己系，我这里的红绳都是一对的，每一个打结的方法都不一样，别无二家，怎么样啊小姑娘，要不要卖？”

　　绕瑶动心了，把自己的耳坠摘下来，“我用这个可以和你换吗？”

　　“啥东西？是宝石吗？”女人接过去细细研究，又和旁边的人交流片刻，断定是某种宝石，将两件衣服和一对红绳都给了绕瑶。

　　绕瑶带着东西离开，天空飞下来一只黄色小鸟，在绕瑶捡到耳坠的地方停留一阵，才再度飞走。

　　……

　　绕瑶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发光的道路。

　　她揉揉眼睛，再看看，才发现是灵力汇聚成的指引，一直蔓延到集市外面，到了山谷里。

　　黄鸟在头顶叽叽喳喳，就在刚刚，这只鸟莫名其妙的落在绕瑶肩膀上，催促她顺着发光小路走，这会变本加厉，甚至跳到了她的头上。

　　绕瑶把小鸟放在手上，往小路里走，来到山谷中，不多时间见到了一大片温泉，大师姐沐浴在里面，被打湿的柔软发丝落在颈窝上，正闭眼睡着。

　　不过绕瑶一来，大师姐便知晓了，似乎要从水里站起来，水面刚被拨动便停了下来。温泉的浸泡让大师姐眉眼间多了一丝倦怠，她歪歪头，根本懒得动，对着绕瑶喊道：“下来游，绕瑶。”

　　绕瑶在岸上脱了鞋子，想了想又把外衣也一并脱掉，人投进水里，手臂在水面划开一道波浪，来到了大师姐身边。

　　将装在身上的耳坠拿下来，小心翼翼地穿进大师姐的耳垂中，大师姐配合地靠着绕瑶，两人湿漉漉的发丝在水里缠绕在一起。

　　绕瑶语气轻快：“大师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师姐的脸颊在温泉里泡的也殷红，而其他肌肤又是一片玉白，她此刻显得懒洋洋，声音也松软起来，“耳坠掉了，让小鸟帮我找，一起把你找到了。”

　　大师姐在绕瑶身上瞥了一眼，却没问绕瑶怎么从小村庄跑出来。不过她的神色还是稍有谴责的。

　　绕瑶本来想着见到大师姐，就说要回大灵山的事，现在她改变想法了。她要在凡间过月老节，穿那两件漂亮衣裳！

　　而大师姐居然主动问她，“小村庄好玩吗？”

　　“不……不怎么好玩，还是集市好玩。”绕瑶不愿意说起和小桃的争执，有点躲闪，“在小村庄，不如在大灵山。”

　　大师姐：“人间是没有拘束的地方，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绕瑶，你想做什么？”

　　绕瑶不解，难道在大灵山有拘束吗？她从来没觉得有，在凡间做的事情，她在大灵山照样能做。

　　吃东西、摘果子、喝水、散步。

　　好像是她的生活太简单了。绕瑶看着大师姐，心里猜想，大师姐有什么凡间能做，在大灵山不能做的事？

　　想不出来。

　　绕瑶恹恹地道：“大师姐，你饿吗？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大师姐推推绕瑶的背，两人从温泉中间到了更浅的地方，几步之遥就能上岸。她身上青色的衣裙贴在身体上，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轮廓。手臂抬起挽着发丝，侧回脸说道：“去凡人家吃好了。”

　　“不不不，不要去。”绕瑶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